()周旭眼睜睜的看著順心走遠,消失在路邊洶涌的人潮,卻無力去追。
心中漸漸被失落和悵惘的情緒佔滿,他不知道,這一別後再相見,與她竟會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的遺憾和心痛。他的錯放,使他永遠失去了愛她的權利;而她,也終于變成了他心底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疤。
咖啡館里放著女乃茶清潤的歌聲。
「後來,終于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永遠不會再重來,有一個男孩愛著那個女孩……」
淡淡的哀愁,輕輕的,卻可以一直唱到他的心里,可以將他內心最脆弱的那部分毫不留情的挖掘出來,滿眶潮濕。
不加糖的藍山,冷掉了。
可他卻獨獨喜歡這種原汁原味的苦。
它的苦,純粹、平和,透著人生獨特的滋味。啜飲一口,又一口,感覺苦澀的液體輕柔地滑過唇齒舌喉,直達胃部。味蕾在此刻發揮到了極致,苦澀回甘的藍山,就像是空谷中隱隱的琳瑯樂音,令人禁不住好奇、回味、探尋。可等要駐足聆听時,才發現,根本無跡可尋……
周旭安靜地喝完咖啡,拿起墨色的西裝,留下錢,離開了日後被他花重金買下的小咖啡館。
青山公墓。
青翠的山間被霧氣籠罩著,四周靜謐而安寧,一座座冰冷的石碑透著肅穆悲傷的氣息,靜靜的佇立在高高的山崗上。
順心在公墓的商店買了一束白菊花,跟在一對中年夫婦身後拾階而上。
「今天人可真少……」看著墓園里空蕩蕭瑟的景象,妻子對丈夫說。
「是啊,不是清明節,又不是禮拜天,自然沒人來。」
妻子感慨︰「人死如燈滅,即便是親人,又有哪個會時常惦記著埋在這里的枯骨灰燼。」
丈夫沒有搭腔。
听到腳步聲,妻子回頭看到身後的年輕女子,熱絡地招呼︰「姑娘,你也來拜祭親人?」
丈夫瞪她一眼︰「這不明擺著嗎?來墓園,難道還為別的?」
順心揚起頭,眼楮里沾染上山間薄薄的霧氣。
「我來看望一位故人。」她語氣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