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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嘆了口氣。
「可惜的是,現在我們都無法再回頭了。」她頓了頓,明亮的眼楮望著他說︰「陸團長,我們能不能試著向前走一走呢?」不管前面隔著千山萬水還是險灘高峰,不試一試,又怎會輸得甘心情願。
陸向冬沉默良久,最後竟然出人意料的點了點頭。
「好。」
他沒說保證以後不再犯昨晚類似錯誤的話,但是順心卻從他的眼神里讀懂了中校發自真心的歉意和愧疚。
說好了中午在局大門口見面,順心沖著他擺擺手,跳下了車。
望著大野彪悍的外形和特殊標志的軍牌消逝在街口,她抬頭看了看雨後變得晴朗的天空。一縷陽光從烏雲的縫隙頑強地探出頭來,開始只是一小縷,漸漸地,它匯成有生力量,撥開沉重的烏雲,把散發著無窮熱情和活力的太陽,重新還給了大地。
順心覺得自己也重新活了過來。
田海防看到難得休假的陸向冬重又返回團部,不由得大為驚訝。
「咋啦?不是說今兒休息好好陪陪弟妹的嗎?」
「有點事需要先查清楚」陸向冬神色凝重,從兜里掏出一張寫了字的白紙,遞給田海防。
「你讓海島幫我查一個人,越快越好!」
「賀沖?怎麼這麼耳熟啊……咦,不是有地址和電話嗎?」這個陸向冬,又在整什麼花花玩意兒。
「他的電話銷號了,還有這個地址的房子,最近被租了出去。」他今早照這個號碼打過去,發現是空號後,他讓一起長大的發小龍春親自去了趟地質所的家屬院,反饋回來的消息是房子主人出國講學,現在是一對新婚夫婦臨時租住。
「賀沖和你什麼關系啊……你沒事打听人家干哈?」
「少廢話,趕緊的。」陸向冬扯開了領帶。
田海防見他真有事,也不敢耽擱,直接把電話打給了在帝都公安局刑偵支隊任大隊長的弟弟,田海島。
海島正在外面處理一起刑事案子,根本騰不開身。田海防心想,那就等等再查唄,誰知剛露了個意思,陸向冬便上來一把搶走了話筒。
「海島,我陸向冬!」
「冬子哥,嘿……怎麼是你啊!可想死兄弟我了!」田海島還是三年前在江北執行抓捕任務的時候,遇到過帶著兵協助公安圍捕持槍凶犯的陸向冬。說起陸向冬,那在他們大院里可是數一數二的英雄。冬子哥的血性、爺們,帝都圈子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是那個孟家的跋扈頭,也不如他心里的冬子哥高大硬氣。
「海島,今兒哥哥有事想找你幫忙。」陸向冬說道。
田海島聞聲愕然,放下手里黏著血的手套,起身走到一邊寂靜的樹下。
「冬子哥,啥事?你只管說!跟我還提什麼幫不幫忙的。」田海島覺得能讓他的冬子哥用一回,以後在帝都的圈子里都倍兒有面子。
「查一個叫賀沖的地質教授,我要他最詳細的資料,懂我的意思嗎?」陸向冬的口氣無比嚴肅。
田海島立刻應承下來,他這邊的活兒馬上結束,回局里就給他查去。
「我說冬子哥,你查他干嘛啊……他得罪你了?還是犯了什麼法了?」田海島多嘴問了句。
陸向冬語氣淡淡,卻是氣勢十足的回他︰「叫你查你就查,費什麼話!」
田海島听著話筒里傳來的嘟嘟忙音,嘴角咧出一個微笑,感慨道︰「這才是我心目中的冬子哥嘛!!」
田海防看他收了線,嘿嘿笑兩聲模模鼻子,說︰「那臭小子,跟我還玩里格楞。」見陸向冬的眼神不對,他趕緊解釋道︰「真的啊!!剛才他可親口說沒空的,你自己也听見了!」
確實沒冤枉他,可是換了個人,效果卻不亞于一招制敵的絕殺!這就是陸向冬的威力,不管在地方還是軍隊,平常人哪兒能模仿得了!
「向冬,到底出什麼事了,你這麼大動靜!那個賀沖,我在電視上見過!」田海防知道陸向冬從來不會主動攬事上身,那個賀沖,听他們的對話也想起來了,是地質勘測院的一名老地質學家,今年還獲得過李四光地質科學獎的著名學者。他之所以有印象,是因為中央台曾特意為這個賀沖制作了一期專題紀錄片。
陸向冬倏然從演習總結中抬起頭,目光如炬︰「什麼電視?還能找到那期節目嗎?」
田海防撓撓頭,奇怪地問︰「你老抓著人一半百老頭子不放,是怎麼一回事!你不能跟我說說啊……」
陸向冬一把把他揪到電腦前坐下。
「找!」
「找就找,你不許動手!」田海防呲牙咧嘴,手指卻沒停,憑著記憶尋找中央台前段時間剛剛播放的紀錄片,地質之光——賀沖。
「找到了——就這期節目,我看過的,其中有不少畫面是在我們B市的大青山拍的呢。」田海防印象特別深,他把視頻箭頭迅速向前挪動,指著屏幕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說︰「他就是賀沖……看到了吧……」
陸向冬沉著聲,視線緊跟著視頻畫面,神情專注。
漸漸的,幾個鏡頭閃過後,他的鳳眼兒驟然發出一道精光,手指按在視頻的停止鍵上……
「噯……向冬。那不是劉甘霖主任嗎?我的眼楮沒花吧……」田海防看著畫面中和賀沖一起在青山研究地貌特征的劉甘霖,不禁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