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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一片寂靜,連樂器也停止了吹奏。
盛裝的黎族村民,用一種戒備的目光盯著他們,仿佛他們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過錯,令人厭惡且抗拒。
隊員們立在樹林邊上,處于一種尷尬的境地。
「看看,報應來了!」孫凌燦小聲的在人群里嘟噥。
順心若有所思的目光停留在黎族百姓身上,喃喃說︰「他們這是保護家園和種族文化的本能。」不管是人口眾多的漢族,還是僅有幾千人的青山黎族,無不為了子子孫孫的未來努力奮斗著。保護家園是所有物種的本能,黎族百姓也同樣不想讓世代居住的大青山被無情的掠奪和破壞。
僵持的幾分鐘時間里,他們語言不通,只能默默地站著,對視。
就在勘測隊員們以為他們將被趕出這片熱鬧的場地時,姜母山村寨的首領卻主動走了過來。
他身著無領對襟上衣,下穿前後兩幅布的吊檐,結鬃纏頭,一臉威嚴。他的身邊跟著一個年輕的黎族小伙子,立在村長身後,面無表情。
村長說了幾句什麼話,小伙子遲疑了一下,用漢語翻譯過來。
「如果你們是真心參加我們的盛會,請干了我們的酒!」
喝酒?
勘測隊員丈二和尚模不到頭腦。
當他們看到村民抬過來三罐子小腿高的酒壇子時,更是一陣腿軟。聞味道就知道是姜母山村的特產卡米酒,度數雖然不是很高,可是三壇子啊……喝完了,他們還不得橫著回去……
那黎族小伙子指著酒說︰「一人三大碗,喝光了,來參加我們的愛情節!」
有人不勝酒力,自然想打退堂鼓,可是就在這時,順心卻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像上次在青山的山谷她跳出來要求去車禍現場救援一樣,她第一個端起了褐色瓷碗。
「我要參加!」話說完,一仰脖子,一碗酒咕咚咕咚進了肚。
眾人目瞪口呆,順心卻渾不在乎抹了抹嘴,亮出空碗底說︰「卡米酒真好喝!」她臉紅紅地沖著黎族小伙子說︰「還要喝兩碗嗎?」
村長擺擺手,說了些黎話。
黎族小伙說︰「女人再喝一碗。」
順心眯眼笑得眉眼彎彎,她拿起另一酒碗,又是一仰脖,十秒鐘不到,喝光了。
她刷一下往村長身邊一跳,笑嘻嘻地說︰「我過關了吧!」
村長沖她伸出大拇指,用生澀的漢語說了聲︰「好!」
「我也要參加!」孫凌燦沉不住氣了,他一大老爺們,不能落于女人後啊……只見他一手一碗,咕咚咕咚,三碗酒用了不到兩分鐘就喝光了。
他也順利過關。
孫凌燦滿臉通紅,滿嘴噴著酒氣晃悠到順心身邊,上上下下把她看了幾遍,不忿道︰「你什麼時候從奧特曼變身女酒鬼了!」
順心撲哧一聲笑了。
她扯過孫凌燦,低聲說︰「你懂啥,喝酒哪兒有你那麼實誠的。喝這種酒,一定要將碗舉得高高的仰面往嘴里倒,速度一定要快,保持喝進去的和倒出來的比率一定是一半一半,而且不要讓他們看出異樣來,你會嗎?」
「……」孫凌燦著實佩服她了,從現在開始,他準備喊她一聲師傅,她就是聰明絕頂的唐僧!
到了最後,勘測隊的隊員竟然沒有一個做逃兵的。
他們都通過了考驗,三大壇子酒也喝得干干淨淨。
村長終于露出了笑容,他拍了拍巴掌,大聲喊了一串黎語,樂器聲重新又響了起來。
黎族小伙子態度也好了許多,他笑著說自己叫符春輝,是村寨小學的老師,會講漢語。
「大家可以隨意參加愛情節的活動,不過我提醒你們注意的是,如果不喜歡黎族的姑娘,請不要去招惹她們,她們都是很善良很淳樸的人,經不起外來的侵害。」
隊員們表示知道。
愛情節在供奉祭品的儀式之後正式開始……
山寨黎族小伙子們來到活動會場,分別進行射箭、爬竿、摔跤、拔河、蕩秋千比賽。一聲聲原始的吶喊,一張張黝黑油亮的青春面孔,在美麗的大青山里,在熊熊燃燒的篝火中,把歡樂的氣氛帶到了極致。
小伙子撐開花傘,姑娘們漂亮的銀飾及貝殼飾物在火光下閃閃發光。
「風箏多高線都跟
星光月光白溶溶,
露水當油月當燈;
哥做風箏妹做線,
風箏多高線都跟。
好話交情不用媒
路遠種竹不見尾,
遠路交情哥與妹;
好石磨刀不用水,
好話交情不用媒。
見著齒痕憶親人
伸手給哥咬印印,
越咬越見妹情深,
青山不老留痕跡,
見著齒痕憶親人。」
情妹妹的情歌婉轉,優美的舞姿宛如絲絛柳絮在空中飛舞。樂曲越來越快,越來越激昂,所有的人都加入到歌舞的隊伍中,載歌載舞,把那惑人的歡樂傳遞到最**……
「師傅,你快看——」孫凌燦顯然酒喝的有些多了,他醉意朦朧地伸手扭過順心的臉,讓她看對面正在發生的一個有趣情景。
一對有情人悄悄離開篝火,小伙子把耳鈴掛在姑娘耳朵上,把鹿骨做的發釵插在姑娘的發髻上,姑娘則把自己親手精心編織的七彩腰帶系于情郎腰間。兩人含情脈脈,不一會兒,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咦,他們去哪兒了?」某位神志不清的人非拉著順心跟進了幽靜的村寨,尋找剛才的那對有情人。
《我的少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