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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心安撫好符春輝,和田海防一起趕去醫院的收費處。
「5萬塊錢,醫院想吃人嗎?」田海防忿忿不已。
順心無奈地說︰「沒辦法,肝髒破裂屬于重大手術的範疇,要手術修補,術中還要大量輸血,術後重癥監護,這一項項加起來,不都是錢……」
田海防搖搖頭,長長嘆了口氣。
「苦了窮老百姓了……」想想不對,他又加了句︰「苦的是你們小兩口啊……你說,5萬塊錢是好掙的嗎?你們還真舍得……」
順心苦笑著說︰「我哪兒有5萬塊錢啊,錢都是陸團長賺的,我是逞一時之勇,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和我有一樣的想法。」
田海防撲哧一笑,手指點點順心說︰「什麼你賺的,他賺的,結了婚就是一鍋粥!我跟你說啊,弟妹,一定要牢牢地抓著家里的財政大權,這樣,即便男人有外心,也飛不遠……」田海防故意提起此事,就是想給順心隱晦的提個醒。陸向冬太過出色,不是她這般放養能管得住的。
他已經听說付蓮曦的父母專程從北京趕到B市見了陸向冬,听說,他們對未來的女婿人選很滿意,甚至,和曹老頭還說起了調動的事。
陸向冬態度很明確,他既不會和順心離婚娶什麼門當戶對的嬌嬌女,更不會離開他為之奮斗了多年的英雄團。他已經向付蓮曦攤牌表明了態度,可他卻奇怪,這麼多天了,付蓮曦竟然沒把這事告訴她的父母。
田海防是部隊的政工干部,做了半輩子的指導思想工作,他幫陸向冬分析的結果是,付家的丫頭根本沒斷了對他的心思,她是故意想父母隱瞞陸向冬再婚的事實,想伺機贏得機會一舉趕走順心……
順心這個傻姑娘啊。
心眼兒也太大了,她一點也沒察覺到自己不在向東身邊,是一種極大的危險。
田海防的提醒讓順心的酒窩一下飛了出來,她咯咯笑了兩聲,說︰「田政委,我們家啊,陸團長說了算!」
說了算的人正拿著繳款單據邊看邊往他們這邊走來。
「陸團長……」順心叫了聲。
陸向冬抬起頭,看到眼前這張疲憊卻溫暖的笑臉,濃眉漸漸舒展開來。
「錢已經交過了,喏,這是單據,你一會交給符春輝。」
「嗯……」順心接過去仔細看著繳費項目。
「錢是我從卡里取出來的。」他語氣淡淡地說。
「嗯……啊?」看到他眼里的坦誠,她才覺得臉上有些熱。團長是向她報賬嗎?他還真把她當成家里的財務總管了……
田海防也听到了。他愣了下,忽然咳嗽兩聲,大笑起來。
「哈哈……弟妹,這下被我抓個現行吧!剛還在那兒給我裝,說你們家都是陸團長說了算,你听听……你自己听听,我們的向冬兄弟說的啥……哈哈哈……」
順心臉騰得紅了。
她跺了跺腳,辯解道︰「不是……田政委,不是……」
「啥不是啊……兄弟,到底是不是啊?」田海防故意使壞撞了撞陸向冬的肩膀。
陸向冬軍帽下濃濃的眉毛挑了挑,語焉不詳地說︰「嗯……」
「啪!」田海防拍了個大巴掌,順心卻傻了眼。
陸團長,你是要把我惡妻的名聲坐實嗎?傳出去,我還怎麼腆著臉出入你的部隊!
苦著臉跟在兩個挺拔的中校身後走回手術室,順心把有關的單據和注意事項都向符春輝交待好,她原本打算陪著一起等,可是符春輝卻說什麼也不讓。那個姜母山村的村長,雖然目露感激的神色,但他也執意不肯讓解放軍同志和順心再留在醫院。
順心無奈之下,只能留下了陸向冬的手機號碼,又給急救中心的護士留了一份,請求她手術結束後務必把結果告知他們。
臨走前,她拉住陸向冬的胳膊,小聲說︰「能給我一點錢嗎?」
陸向冬看看她,掏出了錢夾,「多少?」他以為她要買什麼東西。
「500吧。」她目光羞赧,神情很不好意思。
陸向冬掏出6張毛爺爺,遞給她。
田海防見狀走到一旁,卻是抿著唇忍不住想笑。這一幕實在是有愛啊,誰能想到呢,鐵面冰山中校陸向冬也有當老婆奴的一天。
順心接過錢,居然說了聲謝謝。
她轉身走到符春輝那邊,把600塊錢塞進他的手里。
「我不能要……不能要……小夏同志,我不能要……」符春輝的臉漲得通紅。
順心態度很堅決,錢擱進他手里。「這是B市,不是咱們寨子,到了誰家不分你我。這里,沒有錢不行。拿著,讓村長和大伙們去吃口熱飯!」
「小夏同志……」七尺高的漢子,一下子哽住了喉。
望著善良的姑娘,不止是符春輝,听得懂漢語的村民們無不感動得紅了眼眶。
順心甜甜地笑了。
她忽略了此刻的自己也和村民們一樣狼狽憔悴,滿面塵霜……
田海防看得是欷歔不已,他擂了邊若有所思的陸向冬,動情地說︰「你小子,真好福氣啊!挖到了一塊稀世珍寶!」
稀世珍寶嗎。
不……
陸向冬想,她應該稱得上是一座璀璨奪目的稀世寶藏,越挖越感到驚喜無限……
《我的少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