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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英姿見順心不吭聲,以為她怕了,正要當眾進一步羞辱她,徐大姐推開門匆忙走了進來。
「小夏,有客人找你!」徐大姐下午去教育局辦事,回來的時候恰好遇到兩位身著軍裝的軍官在保安那里登記找夏順心,她見狀便給領了上來,現在在外面候著呢。
查英姿上下看看順心,從鼻子哼了聲,說︰「她還能有人找?我看她連對象都找不到!」說罷,也不怕領口里呼之欲出的巨胸露出來,彎腰把文件拾起又故意撞了順心一下,一扭三晃的朝外走……
她明目張膽的囂張惹惱了徐大姐。
「查英姿——你別太過分啊!」徐大姐氣得滿臉通紅,正要跟查英姿理論理論,卻被順心按住胳膊,低聲勸道︰「算了,徐大姐,我不想和這種人計較!」她想起還有人找,不禁奇怪地問︰「徐大姐,誰找我呢?沒說什麼事嗎?」
徐大姐搖搖頭,推她︰「你快去吧,是倆軍官!」
軍官?
順心沒敢停,快步朝辦公室外走。
徐大姐一邊整理桌上被查某人弄亂的文件,一邊沖著王憲勇、小周他們警告說︰「以後你們不許跟著查英姿起哄欺負順心,誰再敢把自己的工作推給她,你看我不修理了你們……」
小周吐吐舌頭,說︰「徐大姐你別怪我們,這都是上面……上面交代過的!」
王憲勇趕緊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們也不敢違抗上面的意思啊……」
徐大姐冷冷笑笑,朝天花板的方向瞥去一眼,說︰「送給你們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好自為之吧!」
正說著,「 ——」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撞開了。
大家驚愕的回頭,發現竟是去而復返的順心。
她明顯和去的時候判若兩人。
不僅面色慘白如紙,眼神慌亂,手指顫抖,連走路也像是失去了重心。
「小夏,你怎麼了?」徐大姐嚇了一大跳,趕緊上前扶她。
王憲勇站了起來,小周也伸著脖子朝這邊看……
出什麼大事了?
「徐大姐……我要請假!!我要請假,徐大姐——」她聲音里透出的濃濃的焦慮和傷心,讓幾個人同時愣住。
西北野戰醫院。
夜幕降臨的時候,急救中心手術室的燈終于滅掉了。
嘩。
所有的人都立了起來,視線牢牢盯著緊闔的房門,靜待結果。
不一會,門被打開,醫護人員分立推床兩側,擋住想沖上來探視的軍人們。
主刀的專家說︰「病人剛剛月兌離危險,請大家不要靠近,請保持安靜,讓護士把病人盡快送到ICU病室!」
付長江大手一揮,全體肅靜,朝後退了幾步,讓出僅容一輛推車通過的空檔。推床默默行進途中,沿走廊兩側黑壓壓挺立的英雄團官兵,都情不自禁地向他們的團長敬禮問好。
雖然躺在推車上的男子毫無意識,可是這種由心而發的祝福和期盼,卻通過張張含著淚的年輕臉龐,莊嚴肅穆的軍禮表達完全。
付長江眼眶潮熱,卻沒忘拉住沖動的女兒。
「爸爸,您讓我去守著他……爸爸……」付蓮曦再也顧不得臉面,顧不得矜持和驕傲,苦苦哀求付長江。
「你跟我來!」付長江不顧女兒的掙扎,一路將她扯到了無人的診療室, 的關上門。
「小曦——你冷靜一點!向冬他已經結婚了!」他痛心地說。
付蓮曦淚流滿面,表情卻一點都不意外,她看著父親,倔強地低喊︰「我冷靜不了,爸爸,我愛他,我不能沒有他……爸爸,您愛過人,一定明白那種滋味,它割舍不掉啊……」
付長江替女兒難過,替她未曾真正開始便夭折的感情惋惜。
「小曦……」他伸出手,撫模著女兒柔軟黑亮的長發。
「爸爸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絕不會同意你和向冬有任何的牽纏。」他擺明態度。
「爸爸——」付蓮曦的眼淚朝外涌。
付長江長長地嘆了口氣,說︰「小曦啊,你們錯過了最好的相遇時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為什麼?冬子哥他根本不愛那個女人,他愛的是他的亡妻……我知道的,他也默認了,他既然不愛她,為什麼不能把機會留給我……我要他……爸爸……我不管他愛的是誰……我要冬子哥……我等了他20年,怎麼可能甘心放手……」她終于說出了心里話。
「听我說,小曦……」付長江按著女兒的肩膀,深邃的眼楮里有著為難和膠著。
「我不听……我不听——」她猛然甩開父親的手,朝門邊沖去。
「小曦,陸向冬的妻子懷孕了!」付長江的話,像毒箭瞬間刺中了付蓮曦的心髒。
她的腳步一滑,噗通一聲重重倒下。
「小曦——」
懷里的付蓮曦面色慘白,她死命抓著父親的手,淚眼朦朧。
「爸爸,誰說的!誰告訴您的!!」她見過那曾救過她命的女人,那麼孔武有力,那麼富有活力,甚至和男人們一起扎在深山里搞地質,她若是有孕,怎能做到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付長江嘆口氣說︰「是下午通電話的時候,陸家伯母親口告訴我的。」
付蓮曦驚呆了,她張了張嘴,眼底的光芒,一點一點消逝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