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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心抱著被子坐在軟糯暖和的沙發里,還在想著在廚房里忙活的男人,他原諒她了嗎?
他看起來並不像生氣的樣子,可是從車上回來,他一直沒有和她主動說話。
順心用紙巾擤了擤鼻子,視線瞄過那個穿著灰色開衫綠色軍褲的人,微微嘆息一聲,把下巴擱在腿間,開始看電視。
是軍事節目。
電視畫面里正在演一群80,90後的新兵被選拔參加特種兵的真實紀錄片。她被畫面上不時躍動的精壯男體,力與美的完美結合迷住了,她被他們汗流如注仍然堅持不被淘汰的精神打動,為汗水淚水血水混合成的青春贊歌禁不住鼓掌喝彩,尤其是,一群殘酷的教官表露出來的柔情和善良,讓她感到無比的窩心和感動……
最重要的原因。
因為節目的主人公們和他是同樣的人。
正思忖著,腳步聲從廚房傳了出來。
她吸吸鼻尖,聞到了一股比車上還要濃郁的姜蒜的味道……是半熟的,她確定。
陸向冬把她買的印著藍色碎花圖案的粥碗,交到她的手上。「喝了它,會讓你舒服的多!」
那是一碗怎樣的粥啊……
蒜子和姜做成醬一樣粘稠的狀態,加入剛煮好的白粥,她喝了一口,有微微咸香從齒間冒出來。
她看著他系著圍裙,眉目透出溫暖凝視她的樣子,忽然間有了種流淚的沖動。
她放下碗,把手伸向他。
「怎麼了?」這是他回家後和她講的第一句話。
手心觸到他的溫度,她渾身一顫,用力的從被子堆里躍起來,撲進他的懷抱……
他被弄的措手不及。
把她擁在懷中,慢慢的坐下,溫潤的眉眼饒有興味地看著她紅紅的眼眶問︰「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她特別認真地說︰「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她一張口便把陸向冬燻到了一邊,不是不原諒,其實早就原諒了她。不然,也不會親自煮了藥粥治療她的感冒。
「你別說話!」他偏過臉,真心受不了生蒜混合了鮮姜的味道。
她先是驚愕和沮喪,後來看他的表情和桌上冒著白霧的熱粥,她呵了口氣在手上聞了聞,才漸漸露出了笑容……
「陸團長……」
他哼了一聲,眼楮死盯著電視屏幕,沒有轉頭的意思。
她費力地掙月兌層層疊疊的被子,努力爬到他的身上,貼著他,然後扳他的臉,態度和動作都充分證明了她不是個溫柔的女人。
她成功了,她看著他黑濃卷翹的睫毛和蹙起的眉心,說︰「你原諒我了嗎?」故意湊到他呼吸最近的範圍。
他的眉頭瞬間擰成麻花。
「別鬧……」
她捧著他的臉,覺得這樣子的他具有殺傷世界上任何雌性生物的能力。
她用力地響亮地親吻了他的嘴巴。
親完了,她孩子氣的咂咂嘴,笑著贊道︰「味道棒極了!」
他的眼眸微垂,臉上的神色很復雜,但是順心相信她的直覺,他沒有生氣,他應該還有些開心……
她嘿嘿笑著,把細長的腿纏繞在他身上,拉著他的手按在她隆得很有藝術性的小月復,貼緊……
「原諒我吧,看在孩子的份上!求求你了,原諒我吧!」她用上了電影里台詞,但是她眼中的笑容,卻泄露了她愛玩的天性。
「你呀……」他嘆息一聲,仍然固執的偏過臉。他是那樣喜歡干淨味道的男人,為了她,已經容忍到了極限。
她咯咯笑著,笑聲穿透胸腔,擴散在寂寞了十年的家的深處……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我再找他,一定會告訴你!哦,不……是一定要你陪我一起去!」
「我不是限制你,順心,你應該明白,我是因為太在乎你,才會如此的擔心!」他清幽的鳳眼兒里,像是含著化不去的水和煙。
她何其幸運啊……
竟然會得到他寬容大度的諒解,她忽然很後悔自己之前所做的蠢事,她隱瞞了他,她把團長也拖進了利用和被利用的復雜關系里面……
她不想這樣,一點都不想。
他把粥重新放回她的手中,微笑說︰「一定要一口氣喝兩碗才能見效!」
「兩碗?!」害她不能和他親近的具有特殊氣味的粥,她要喝上兩碗!
她愁眉苦臉地討價還價︰「喝一碗行不行……」
「肯定不行。」
「陸團長……」
「不行,順心……」他向後退,提防她又整什麼餓虎撲食之類的把戲……
她沉吟了幾秒,看著他,表情有些奇怪……
「向冬……」
聲音並不大,可是陸向冬肯定他沒有出現幻听。是她在喊他,不是陸團長,而是陸向冬,而是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稱呼的向冬。
他定定地看著她,等著她的下一句。
她不肯說了,臉頰浮上一抹惑人心跳的嬌羞粉紅,她低著頭,端起碗,再也不管什麼味道不味道的,大口喝起來……
晚上睡覺。
她刷了無數次的牙,才肯鑽進被窩。以為又是一個冷脊背對著她,誰知,迎面卻是他張開的,溫暖的,誘人的懷抱。
「來,讓我抱著你,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