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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順心說她去北京。
陸向冬一時間消化不了她去北京的目的和意義。可等他瞥見書桌上整齊放置的準備向中紀委遞交的揭發材料後,他驚住了。
「你要進京告狀?」陸向冬攥緊她的手。回想起她這段時間的反常,不讓他進房間,不回部隊的家,不讓他去單位接她,更拒絕他任何形式的靠近……原來,竟都是為了避開他,為進京做準備。
順心點點頭,目光堅定地說︰「嗯,假我已經請好了,明天上午的火車,晚上到北京。」
她平靜的語氣和無畏的態度讓陸向冬的心驟然緊縮,他直盯著她的眼楮,一動不動。慢慢的,捧住她的臉……
「順心……」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垂下眼簾,黑色細長的睫毛像蝶翅欲飛,不停地抖動。
「怎樣,你才肯把真心給我呢?」他忽然說。
順心抬眸,神色復雜的看著他,半響沒有出聲……
「呵呵……」陸向冬特別佩服自己,這種情形下,他還能笑的出來。笑什麼,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順心堅持到了最後還是不忍心瞞著他,便充分說明她的心里有他,不是一點,也不是一些,而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他喜歡被她依賴信任的感覺,雖然,她的做法仍是讓人一時間難以接受,可是細想起來,他卻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斗志和動力。
略顯粗糙的指尖在她柔滑的面頰上摩挲,他帶著割舍不掉的深刻情意說︰「順心,謝謝你在出發前告訴我你的決定,讓我還來得及為你做些事情。」
沉吟片刻,他又說︰「我最快也要後天才能趕到北京,明晚,我安排家里的司機去車站接你。」
他看到她因為驚訝瞪圓的眼楮,像小鹿一樣清澈惑人。
他笑了笑,捏了捏她的鼻尖︰「害怕了嗎?你別忘了你是夏順心啊……你有上京告狀的勇氣,難道還怕見到我的父母!」
「不行,向冬。」她微微掙扎,可是他卻牢牢的控制著她的手,不許她有逃遁的機會。
「你和普通人不一樣,絕對不能出一點意外。」他的聲音稍顯鄭重,「有爸媽在,我會放心。後天的事,我也會托父親安排好,你不用太過奔波。」全國各地每天進京上訪的群眾不計其數,如果按照先來後到排序的話,那她等到孩子生了,也不可能擠進中紀委的大門。
順心看著他,還是搖頭。
陸向冬知她擔心什麼,他承諾道︰「我父母的問題,我今晚會解決好,你放心,在我去之前,他們一定會悉心的照顧你……」
生怕倔強的她還要拒絕,他竟做出了出人意料的舉動。
他把身子低下來,耳朵貼在她的月復部,輕聲地說︰「順心,我們的兒子很脆弱,他需要我們的呵護而不是逞一時的孤勇!你比誰都清楚,斗敗他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會一直支持你走下去,但是,你要學著接受有益的幫助,明白嗎?」
順心怎能不明白,可是他的要求令她太過為難。
名義上的婆婆公公,實則是嫌棄她入骨的人,她帶著那麼大的麻煩住進陸家,還要請求老爺子幫忙,他們肯嗎?就算向冬說動了老人,可是她也不想讓陸家伯父牽扯進復雜晦暗的狀況里來。
「向冬……」她不想讓他做兒子的為難……
「就這麼定了!不許再說話,再說我就生氣了!」他把臉埋進她豐滿的乳間,隔著衣服聞著她身上自然淡雅的香氣,忽然間,感到有些心悸。
陸向冬並沒在夏家待很久,他離開的時候,順意還在客廳看電視,見到他們出來,笑著問自己是不是打擾到兩人說悄悄話了。
順心趕緊說沒有,可是陸向冬卻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手,對小姨子說︰「你姐非要趕我走,我想說也說不成啊……」
順心啞然,看著軍帽下英挺精神的俊顏,用眼神譴責他,怎麼能信口雌黃。
陸向冬看也不看她,揚起和她緊緊相連的大手,說︰「順意,你瞧,我說走了,你姐她還非要送我,我攔都攔不住!」
是這樣嗎?
順意看著順心愕然驚訝的模樣,不由得別過臉輕輕笑了起來。
空靈寂靜的夜晚,淡淡的月光像水銀一般瀉落。稀疏的星子,因為有月亮的陪伴,並不顯得黯淡。它們眨著好奇的眼楮,把隔空的祝福和思念,帶給地上每一個有緣的人。
陸向冬握緊順心的手,和她立在小區的拐角。月光下,她秀美沉靜的容顏看起來可真是惑人。他輕撫著她的面頰,凝視著她的漆黑,久久不放。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另外一雙清澈的眼楮,和眼前美麗的瞳眸漸漸重合疊在一起……
「別這樣。」她掙月兌他的手,轉開臉。雖然是夜晚,沒有人能看到,可是畢竟在外面,被他這樣直盯著看,有些不好意思。
陸向冬從怔忡中回神,他默了默,看著她問︰「你確定今晚不跟我回家?」
「嗯,我還有些行李沒準備好。你快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她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臉上並沒有多少笑容。
陸向冬模模她的頭發,點點頭說︰「行,我先走……你也回去,早點休息。」
陸向冬駕車離開的時候,一心想著和父母攤牌的措辭,卻忽略了那抹早該回轉的身影,還立在月光如洗的院子里,望著他消逝的方向,久久的發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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