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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的哭聲像把利刃割在每個人的心上……
順意看著她,久久未動。
「順意……」順心撐著床邊站起來,她找不到鞋,居然就那樣赤腳立在地上。
「姐,我不答應你了……我反悔了!」順意的淚涌出來,奔上前,把陸向冬懷里嘶聲大哭的點點搶過來塞進順心的懷里,她把娘倆推到床上,然後對陸向冬哭著喊︰「姐夫,你跟我來,我有話和你說!」
「順意——」順心驚怒交加,抱著懷里哭嚎的點點,撐起身子。
順意和陸向冬交換了一個眼神,「姐,你放心,我不會亂說話!」她絕不會把順心和許素卿之間的隱秘聯系告訴陸向冬,她只是再也忍受不了順心因為心中那股子執念毀了好好的一個家庭。點點不能沒有媽媽,陸向冬也離不開順心,她不能成為拆散骨肉親情者的幫凶!
除了孫凌燦,其余的人都退了出來。
老人家需要照看病危的女兒急著回去,順意感激地說︰「謝謝伯伯,我姐不想拖累我姐夫,所以才會走極端,等我們做通她的工作,一定給您消息。」
老人家點點頭,目露哀傷地說︰「醫生說了,我閨女的病情惡化,撐不過這三兩天,你們可得抓緊啊!」
「好,一定!」
沈參謀帶著老人家離開,長長的走廊上只剩下目光深黯的陸向冬和順意。
「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沖動了。」陸向冬的心緒還是不能平靜下來。
順意緩緩搖頭,說︰「不,姐夫,你早該罵醒她了!我姐,有時候太固執,哪怕明知決定是錯的,也會一條道走到黑不知回頭。姐夫,我找你,是想問你一句話,你是真心愛我姐嗎?」她的視線牢牢地攥著陸向冬臉上細微的變化。
「你說呢?順意。」陸向冬反問她,表情磊落,神情專注而嚴肅。
順意很冷靜地強調︰「我看不大清楚,我姐視力不好,她更看不大清楚。」
陸向冬神色漸漸變得復雜,他問順意︰「是順心讓你……」
「不是我姐!她根本不會問你愛的人是誰,她在乎的,只是你快不快樂,過得好不好。你若不說,她一輩子都不會問及你,她最想知道的真相!」順意胡亂抹去眼角的淚︰「連我都清楚你的心里始終有你亡妻的影子,我姐跟你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她難道沒有心,不會體會嗎?她不說,是因為她在逃避,不想去探究你的內心秘密。這些你都了解和清楚嗎?……」
陸向冬震驚莫名,陷入沉思……
順意看著他,繼續說︰「因為成長的環境,我姐不是一個感情熾熱的人,她不會對誰輕易地說喜歡,更勿論是愛這個神聖的字眼了。可是,姐夫,我姐她愛你啊……她沒講過,是因為她還來不及說,她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你,包括點點……包括……」她的視線模糊,說不出話來……
陸向冬面容凝肅,帶著疑問問她︰「順意,還包括什麼?你姐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告訴我啊!」
順意用力的搖著頭,「你不要問了,姐夫……你不要問了……你回答我,你到底愛不愛我姐!」。
陸向冬定定地看著她身後的房門,無比鄭重地說︰「順意,我以帽上的軍徽負責任的回答你,我愛她,我愛你的姐姐,今生不會改變!」
順意的視線騰起一片白霧,「那你的前妻……」
「已經過去了。順意,不管你相不相信,素卿從來都不是我和你姐婚姻里的問題。某些方面,是我忽略了,做的不夠好,讓她感到不安,是我的錯。可是,順意你放心,我會彌補的,我一定會好好彌補她所受的委屈。」他出自肺腑的一番話和真誠的眼神,讓順意漸漸打消了最後一絲顧慮。
「有你這些話,我就放心了。姐夫,抱歉我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因為我姐她活得太不容易了,我想讓她和你有未來,所以,你不要追問我,也不要追問我姐,就讓這一切自自然然的跳過去吧。你們彼此相愛,才是最重要的!」順意看著神色復雜的陸向冬,堅強地抹去眼眶里最後一滴淚珠。「姐夫,我幫你!」
等他們回到病房,竟發現孫凌燦正裝筆挺,抱著小點點滿屋子晃悠。他對著小東西擠眉弄眼,模樣滑稽,而病床上的順心則倚著枕頭沉沉睡去。
「噓——」孫凌燦沖他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極小的聲音說︰「我給她的水里放了點東西,讓她睡了!」
陸向冬劍眉蹙起,眸光一下子變得凌厲。「孫凌燦……」
孫凌燦把點點舉起來,討饒道︰「放心……是對產婦沒有任何壞處的安眠補藥。我還不是為了你好,要是我師傅再鬧騰著要走,你能攔得住嗎?」
陸向冬蹙眉,擺出一副不屑的冷峻表情說︰「你以為,我可能讓她走?」
孫凌燦嗤一聲,撇撇嘴,低聲嘟噥︰「不知道是誰,剛才抱著點點發瘋發狂!是不是啊,點點……嘿,這小子笑了!」
「兒子還我!」陸向冬搶上一步,孫凌燦卻側身一晃,躲到了一邊……
順意看著病床上安靜入睡的順心,不由得喃喃出聲︰「姐夫……我倒有個辦法讓我姐乖乖的接受手術……」
「什麼辦法?」陸向冬和孫凌燦同時止步,驚訝地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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