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宴和上次不同,采取的是中式和自助餐相結合的形式。老一輩都圍坐在中式餐桌邊侃侃而談,而年輕一輩則聚在鋪滿月牙白餐布的長條形餐桌前,一邊用精致的托盤取用可口的食物,一邊和熟悉的友人愉快的交流。
身材微胖,西裝革履的龍春端著滿滿一盤子的食物,笑 地湊到陸向冬身邊,踫踫發小。
「冬子,女主角什麼時候隆重登場啊!大家可都等著急呢!」龍春把一塊炸制得酥香金黃的雞腿塞進口中,用力咀嚼著,很快,骨頭便把腮幫子撐起了夸張的弧度。
陸向冬一雙修長的鳳目里滿是欣悅的光彩,看看樓梯口,笑著說︰「快了。」
龍春一臉羨慕的神情,口齒不清地說︰「你可真行啊,結婚生孩子的速度都趕上火箭了!」
陸向冬挑起挺俊的劍眉,揶揄道︰「我快是快,可是都是照著程序來的,你呢?結婚的時候珊珊的肚子可得有五六個月大了吧!」當年龍春的新娘子喬娜珊挺著大肚哭嫁的情景,至今還被老友發小們津津樂道,他們把龍春的經歷當做反面教材,警示那些玩弄女人如同宴席上換菜一般迅速的**們,吃飽了要記得擦嘴的深刻人生哲理。
龍春訕訕笑著,咽下口中的雞肉,把骨頭吐出來,無奈地牢騷道︰「我那還不是被我媽逼的,要不是她急著要孫子,我能那麼早結婚嘛!唉……現在的日子非人啊!不瞞你說,我最近常常做夢,夢到咱們那會兒在大院里的好時光。你還記得吧,那年我十四,你十三,咱們一大群院子的子弟曠課去工體滑旱冰,不知道誰手賤惹了社會上的渣滓,想走沒走了,干脆甩開膀子和他們干的那一仗,什麼時候想起來,都讓我熱血沸騰啊!」
陸向冬飛薄的唇,向上彎起淺淺的弧度。懷念的笑容,讓他和龍春的眼底都露出了暖暖的光。
他笑著為自己辯解︰「我一直是好學生,和你們這群二世祖不一樣!」
龍春把爆米花高高揚起,扔進嘴里,咬得嘎 脆,他揚起眉眼鄙夷地說︰「得了吧……你問問在場的,誰不知道當年京城圈子里赫赫有名的陸向冬呢!你想忘,我們可忘不了,你替朝陽硬挨了北空刺頭兒那一磚頭的壯舉!」
陸向冬笑了笑,心想,你們哪兒知道啊,我和孟朝陽八字犯沖,我總替他擋著災呢!
「唉,冬子你說,現在的日子怎麼過的越來越沒勁兒了?我啊,也就是看見兒子才想起我還有笑的功能。」龍春的牢騷讓陸向冬大笑起來,他用力捏了捏發小的肩膀,像多年前一樣,親密無間。
「你啊,就是吃飽了撐的。珊珊不錯了,對你對孩子盡心竭力的,你可不要再玩什麼花花腸子!」龍春素來花心,當年追著喬娜珊的時候,身邊也沒干淨過。
龍春模模頭,笑著說︰「我哪兒有功夫整那花花心思啊,公司里的事已經讓我忙得焦頭爛額了!」
「你那公司不是挺風光的嗎?」龍春的投資公司這幾年發展迅速,前陣子還被帝都電視台的曹家的二姑娘曹玉潔相中,做了一期經濟人物專訪。
提起工作,龍春的表情郁悶難看。他氣憤地說︰「風光個屁!我投給天麗集團的錢恐怕是要不回來了!」
「天麗集團?」陸向冬的鳳目微微眨動了一下。
「你听說前陣子天麗集團鬧出的大亂子吧!他們對外宣稱集團陷入財務危機,停掉了在建的重點工程,其實呢,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我在上海了解到的情形是周家兩個兒子正在為財產的繼承權鬧得不可開交呢!我不管他們龍上位還是虎當家,我那公司廟小,只想順順利利把我的血本拿回來!女乃女乃的,去上海守了一個月,一點結果也沒有!」龍春懊惱無比。
陸向冬說︰「實在困難,就去找龍姨吧。」龍家伯父續弦的妻子龍姨是享譽國際的外交官,她的關系網和能力非同尋常,找她,必定能很快解決問題。但是龍春不願意張口,他有心結,始終不願意接納父親續弦的妻子為後媽。龍伯父近幾年身體狀況不好,加上對龍春當年從商不從軍的做法耿耿于懷,肯定也不會痛快幫忙。
「不用,我自己解決!大不了就是個死,能把我咋的!」龍春的拗脾氣噌一下上來了。
陸向冬不贊同的蹙眉,「春兒,你能有今天也不容易,千萬別意氣用事!你不方便開口,我等會和龍姨說。」
龍春還想犯蹭,陸向冬卻指著遠處的喬娜珊和龍小春說︰「原來我的想法也和你一樣,什麼都不願意考慮,也不願意為了某些利益低頭,可是現在不同了。春兒,我們有他們,有肩上再也卸不掉也不肯卸去的甜蜜責任!」
看到龍春思索的表情,他收回手,規勸說︰「過去,我們的稜角都太過鋒銳了,唯我獨尊,根本沒有把家庭和父母看在眼里。你呢,比我的情況更特殊,所以,直到現在你和家里的關系仍處在很僵的狀態。其實,互相傷害是把雙刃劍。戳傷自己的同時也會讓對方受傷,惡性循環下去,只會讓心情更糟糕,覺得生活無趣,一點點的困難都會被無限放大,並且拒絕有益的幫助!春兒,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龍春沉默著,慢慢的點了點頭。
陸向冬拍拍他的肩,真誠地說︰「多笑笑吧,只要是真正關心你的人,都不會樂見一個整日憂愁,連笑容都吝嗇給他們的龍春。春兒,為了他們,學會磨光那些稜角吧,適當的轉圜和圓滑,甚至是善意的謊言,只要能讓他們臉上的笑容更長久一些,我們做任何的犧牲,吃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今日正常更新,請讀者朋友們多多支持團長哇!《我的少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