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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貝斯的酒店門口,十幾家媒體記者早已經守候在那里,手中的照相機的閃光燈不停的在安若凌身上閃著——
果然是有人早有預謀,安若凌冷冷的揚唇,精致的臉龐如鬼魅般邪冷,淡定的從包包中拿出墨鏡,戴上之後便不去理會那些記者,正準備穿梭出這人群,這時,身後一抹高大身影快步的出現,額頭上全是汗珠,一張俊臉呈現出驚慌失措的神情。
這是怎麼回事?安若凌看著楚妍熙白皙大腿上的鮮血,整個人怔了下,快速回過神,急忙掏出手機喊了救護車,雖然恨她,但是孩子是無辜的,這個時候絕對是救人要緊。
許瑋森目光落到不遠處的安若凌身上,剛想走過去,但此時,所有的記者都快速圍了上去,看著那被抱著的楚妍熙,都紛紛不禁你問一句,我問一句的說個不停,整個場面變得十分混亂。
兩人很快被蜂擁的記者相隔開,許瑋森看著這些記者,內心燃起一抹怒火,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記者,不過他現在根本不想去理會這些記者,他必須馬上送小熙去醫院。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兩名身穿黑色西服的黑人,黑色的墨鏡下完全看不出他們的神情,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只見他們犀利的穿過蜂擁的人群,挺身的站在安若凌身邊,快速的伸出手遮擋保護著她。
「安小姐,少爺吩咐我們帶你離開,這邊請。」其中一名黑人開口說著美式英語,態度十分恭敬,很快,在兩人的保護下,安若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安若凌並不陌生,這是司徒澤的貼身保鏢,難道司徒澤也來了?
三輛豪華的私家車一字排開,秩序的停在不遠處的空地上,車里的身穿黑衣的保鏢快速的站了出來,訓練有序的各自站好位置,圍著中間那一輛黑色豪華的加長車。
這時,黑色加長車的車門緩緩的打開,一只腳氣勢十足的踩在了地面上,很快,高大的身軀從車內伸出,站立在車旁,一張俊美到無可挑剔的面孔,毫無遮掩的呈現在眼前,深邃的眼眸冰冷無情,周身彌漫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告訴媒體那邊,封鎖今天的消息。」司徒澤深沉的氣息吐出一句美式英文,對著身邊的人交代著,話落,便將目光落到迎面而來的若凌身上,冰冷的嘴角微微的上揚,關心的問道︰「若凌,你沒事吧?」
安若凌緊緊地拽著手中的包包,自從上次之後就沒有再聯系過,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司徒澤會出現,抬起水靈的眼眸,抿了抿紅唇,帶著疑問忍不住問道︰「司徒澤,你怎麼會出現?」
司徒澤高大的身子走進她,伸出大手,輕撫著她光滑細致的臉頰,一對冰冷的眼眸中閃著溺愛,磁性的聲音從他的喉嚨中淌出,語氣輕柔的說道︰「因為你在這里,所以我就來了。」
安若凌感受著他規律的呼吸,听著這句話之後,整個人為之一怔,輕輕的眨著美眸,絕美的臉上出現了難得嬌羞,染上一抹好看的紅暈,或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司徒澤已經有了一種依賴,只要他在,就會覺得很安心。
「其實我和許瑋森……」安若凌紅唇微張,正要開口解釋,卻被司徒澤細長的手指輕輕的覆蓋在雙唇上,其實今天在他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的波動很大,畢竟許瑋森是她的老公,只要一想到這點,就感覺整個嗅覺都醋意,恨不得立刻將許瑋森干掉,讓他清楚的知道,現在的安若凌是他司徒澤的。
有那麼一秒鐘,他真的很想不顧一切的想跟安若凌攤牌,告訴她,他司徒澤願意守護她一輩子,但是,他明白一點,現在她要處理的事情還很多,而他能做的也只是默默的守護在她身邊,暗暗的幫助她。
想著,司徒澤並沒有說話,只是緩緩貼近她的身子,彎下高大的身軀,輕輕的掀開她的劉海,在那光潔的額頭輕輕的烙下一吻,然後轉過高大的身子,眼楮看向另一邊,正好與一雙黑色的雙眸在半空中交戰數秒,雖然他們沒有真正的接觸,但是感覺兩人早就似曾相識,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隨著白色的救護車引擎一發,如風的疾馳而去,車內的許瑋森才將目光收回,大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他和若凌究竟是什麼關系,想著他們親密的舉動,頓時一把怒火在車內燃燒著,越燒越旺。而去那個人還是司徒澤!許瑋森狠狠的從口中說著這三個字,不管是誰,他一定不會把若凌讓給他,絕不!
***
關上車窗後,司徒澤高大偉岸的身子靠著椅背,吸氣均勻的吸入吐出,因為有了若凌的存在,整個車內找不到那種危險的氣息。
「司徒澤,我想去一趟醫院醫院。」安若凌抬起精致的臉龐,開口打破了安靜的氣氛,她還是想去醫院,確認一下楚妍熙的情況,她不希望她就這樣死去,她還沒有奪回她的一切。死對于楚妍熙來說,實在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好,我馬上送你去。」司徒澤知道她的心思,沒有多問就直接答應的說道。
車子很快就在瑪利亞醫院的大樓停下,司徒澤從車內彎身而出,深邃冰冷的眼眸瞥了一下眼前的高樓,心里燃起一抹擔心,這就是梓凌死去的地方,她真的確定要進去嗎?
安若凌緩緩走下車,目光也落到門口那幾個大字上,沒有想到自己會再回這家醫院。腦子又出現了那些畫面,這讓她的身子輕顫了起來,美麗的眼眸閃過一抹深深的痛楚。
司徒澤看著她的樣子,不禁讓他擔心了起來,高大的身子走到她面前,關心的問道︰「若凌,你怎麼了?」
安若凌看著他關切的目光,她微張紅唇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經過掙扎之色後才緩緩搖頭說道︰「沒事,我們進去吧。」
司徒澤也沒有在說話,只是伸出大手緊緊握住那冰冷的雙手,交握的雙手傳來陣陣溫暖,安若凌看著他溫和的目光給以的鼓勵,仿佛是在努力的給自己傳遞著一種勇氣,這讓她原本惶恐的心頓時稍微平靜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感激的笑容,兩人就這樣十指緊扣的走進了醫院。
剛進入大廳,就看到朝著自己走來的阿天,司徒澤立刻開口問道︰「情況現在如何?」
「還在手術室,雖然許瑋森封鎖了消息,但是並不影響我們知道情況。」阿天恭敬的回答道,其實剛剛少爺就吩咐自己來醫院了解情況,只是沒有想到少爺會親自過來。
「好,繼續留意,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司徒澤俊龐也不帶一絲笑意,冷驁得讓人輕顫。
「是,少爺。」阿天恭敬的回答後,便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時,一名年輕的妙齡女子,身穿一身白色的護士裝,手上捧著藥水,從不遠處正朝著這邊走來。
忽然,只听見一聲巨響之後,所有的人不禁將目光落到年輕護士的身上,只見她手上的藥水打翻一地,整個人的表情就跟見了鬼一樣。
「喬梓凌!」年輕的護士看見不遠處的安若凌,失聲的驚呼道,白皙的臉上出現了驚恐的表情,整個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繼續失控的尖叫道︰「你不要回來找我,真的不關我的事。」
听著她的驚呼聲,安若凌這時也將注意力轉到她的身上,看著她嘴角邊的那顆黑痣,腦子不禁閃過那日在產房的畫面,好像她也在其中,只是她的反應實在有些奇怪,除了驚訝,還帶著一種深深的恐懼。
「我不是喬梓凌,但是我跟她是好朋友。」安若凌皺了皺眉,松開司徒澤的手,玲瓏的身子緩緩走到她的面前,清冷的語句慢慢從薄唇吐出說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你真的不是她?」年輕的護士雙眸依然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看著她那周身冷若冰霜的樣子,確實不是那個柔弱的喬梓凌,心中不禁訝異著怎麼會有人如此相像,快速平息著情緒,故作鎮定的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問我,不要——」
安若凌听著她那刻意的語氣,再看著她那依舊顫抖的身子,眉頭不由一皺,難道當時自己在產房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她的死並非意外?
「這對于你何嘗不是一種煎熬,有時候說出來未必不是一種解月兌。」安若凌揚起薄唇,她既然良心不安,那就說明她也深受這件事情折磨,只是需要時間而已,硬踫硬是得不到結果的。
「那好吧,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哪天你突然覺得你知道了,可以打電話給我。」安若凌邊說邊從包包中拿出一張名片,雙眸落到她胸前的工作牌,看著上面的名字,心中暗暗肯定著,周雯,她一定會來找自己的。
周雯心中不禁一怔,眼中閃過一絲很復雜的情緒,目光停留在安若凌的臉上,許久才緩緩伸出手,快速接過安若凌手中的名片,緊緊的抓在手心,接著便邁著匆忙的腳步離去。
司徒澤看著安若凌,對上她像黑水晶一樣閃爍著的深邃雙眸,心中不由泛起一絲漣漪,自從她**重生之後,無論遇到什麼都依然淡定的如女神般,散發著迷人的氣質,無一不在張揚著強大的氣場。
瞬間,整個大廳仿佛不知不覺中已經只剩下他們兩人,有一種奇怪的情愫在他們之中萌生——
這時,豪華的私人病房,許瑋森高大的身子站在門外,漆黑的眼眸閃著緊張,這楚妍熙的手術剛剛結束,正在里面的病房里,他正等著里面的醫生出來。
沒多久,幾名醫生和護士走了出來,許瑋森闊步上前,問道︰「醫生,她怎麼樣了?」
「你是她的丈夫嗎?」醫生看著許瑋森,見他沉默不語,就當時默認,于是便繼續說道︰「大人的命是保住了,可是小孩卻沒有辦法保住,請節哀。」
許瑋森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雖然這個小孩不是他想要的,但是這畢竟他的小孩,只是如果不是自己,這個意外就不會發生,而且,他知道小熙非常在意這個孩子,為了能有這個小孩,吃了很多苦。想著,想著,他的心里竟然也會莫名的疼了起來。
「之前她受過很大的創傷,再加上這次流產,可能這輩子再也無法懷孕了,她能懷上這個孩子已經是奇跡,可惜了……」醫生說著停頓了下,看了一眼許瑋森,深表同情的說道︰「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這是一件殘忍的事情,你身為男人,還是要多關心一下。」
說完,醫生拍了下許瑋森的肩膀,沒有再多說,便走出了病房。
仿佛時光倒流,回到四年前,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也是听到同樣的話,宣告著小熙無法懷孕,兩次都是因為他。
許瑋森看著床上那張臉色蒼白的人,大手不禁伸出,輕撫著她的臉龐,想著這段時間對她的冷漠和決絕,心里頓時泛起一絲愧疚,一直以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只有她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甚至為了他,付出了很多很多。
想著,他不禁心疼的握住那縴細的小手,這時,楚妍熙密且直的睫毛眨動了一下,忽然睜開來,看著許瑋森。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楚妍熙立刻掀開被子,著急的說道︰「森,孩子沒有事吧?」
「孩子,沒有了。」許瑋森的語氣不再是冷漠,多了一份柔情,輕輕的將她的身子按下去,柔聲的說道︰「現在,養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放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坐在床邊的許瑋森看著她,劍眉微皺,不禁陷入了沉思,曾幾何時,她的臉上掛著都是幸福洋溢的笑容,從何時開始,她竟然如此憔悴,究竟是他撕毀了那幸福的笑容,還是他們一起撕毀的?
床上的楚妍熙緊閉著眼楮,十分痛苦的眉頭緊皺著,蒼白的小臉與白色床單相照應,青紫的嘴巴干裂的不像話,出乎意料的平靜,沉默不語。
她的孩子沒有了,沒有了,這個仇她一定要報。想著,猛然一用力,縴細白皙的手緊緊的抓著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