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生日並不是染飛煙的生日,而是她到這里的日子,因此,銀嘯便將它當做她的生日,每年的這個時候,她都會去第一次到的地方,那里在十一年前就栽了一顆大樹,因此,她每年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做一個記號,現在,那顆樹上就有十一個痕跡了……
染飛煙去的時候,銀嘯早就到了那里,看著她來,他溫柔的笑了,那雙碧綠的眼楮在眼光的照耀下,顯得那樣漂亮,好看——
「煙兒,你來啦!」
在這一刻,染飛煙竟然覺得自己的心又不爭氣的跳動起來,似乎還感覺,曾經的一切都不承在,嘯依舊對自己很好,依舊寵著自己……
可是,一陣冷風吹來,吹走了她的這番心思,同時讓她清醒過來,她沒有逃避,更沒有掉頭就走,而是走過去,從腰間拿出那把金鉤的小匕首,在樹干上克下一個阿拉伯數字十一。
但就在她剛拿著匕首時,銀嘯卻像過去的十年一般,伸出手輕輕的握住,染飛煙僵了一下,卻又片刻松懈下來——
「松手!」她的聲音冷得讓人心痛,可是,銀嘯卻緊緊握住她的手。
「煙兒,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是,我真的錯了!而且,我說過,每一年的這一天,我都要陪你來刻字的,不要拒絕我…」
終于,在他這番話下,染飛煙沒有再收手。
在刻字的時候,兩人都各有心事,直到刻下那個十一後,銀嘯才接著又講︰「煙兒……我很想給你辦生日宴會,可是,我知道你不會允許,所以,我就沒有舉辦!」
「我知道了!」染飛煙說完這三個字,便再也沒有看他一眼,轉身便朝寢房走去。
銀嘯看著她的背影說︰「一會兒早餐後,我讓小芳陪你上街吧!」
染飛煙沒有回答,但是,吃完早餐飯後,小芳便將她帶出宮了。
熙攘的大街,由于快要過年的緣故更加的吵雜了,商人的叫嚷聲一聲勝過一聲。在擁擠的人群里,兩名女子只能隨著人流向前走著。她們身上輕便的常服讓他們在人群中還不算太困難,但是對于不太逛街的雪染飛煙來說,這樣的擁擠還是讓她很不舒服的。
「小芳……小芳……」染飛煙嚷著。
「啊,小姐今天人也太多了啊。」小芳使勁拉著染飛煙的手。
今天是小姐的生日,府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慶祝。但太子殿下卻說,允許小姐出來玩一天。就是這麼的簡單。但是小姐還是很高興了,換上這身平常的衣服就跟小芳兩個人出來了。只是沒想到今天就會這麼的擁擠,早知道就不上街了,直接去郊外多好啊。要是小姐出了什麼事,太子殿下還不剝了她的皮嗎?
「小芳,」染飛煙叫道,「我們去河邊吧。這里人太多了,那邊人少點。」
「河邊?」小芳的心一驚,上次小姐落水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現在的河邊確實人少了許多,多是一些買對聯或燈籠的小販在那里設攤。可是還沒有等她回答,染飛煙已經松開了她的手,在擁擠的人群里朝著河邊緩慢地移動。
太子殿府里也是一片的吵雜聲。來往的宮女家丁們或搬著梯子擦拭著高處的屋梁,或手持抹布、雞毛撢子整理著桌椅門窗。方嬤嬤在大廳指揮著幾個小宮女們給那些太師椅全換上了新的椅套。後院有黃媽看著,只要做完剩下的一點活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今天太子殿下準染飛煙出去玩了,她也才有時間讓宮女們做下過年前的大掃除呢。
人手雖多,活也多,卻不顯得雜亂。所以當一個宮女急忙從大門外跑進來的時候,方嬤嬤,馬上就發覺了,忙喊道︰「跑什麼?有你一個宮女在這院子里跑的時候嗎?」太子殿下府里對宮女的管束一向嚴格,又怎麼會有這麼不懂事的小宮女呢?
宮女一邊朝方嬤嬤這邊跑來,一邊喊著︰「方嬤嬤,有一個人……他……」糟糕,忘了問是什麼人了。
「他干嘛?直接說。」方嬤嬤的語氣到沒有因為小宮女而變得同樣的著急起來。
「他說要給小姐過生日呢。」
給染飛煙過生日?沒有收到邀請卻還來到府里的,那就只有幾個往年常來的人物了。那些人物不管是誰來了,都不能怠慢的啊。
還沒有等方嬤嬤發話,只見大門外一個身著勁裝,一身高貴氣質的男子走了進來,一臉到疑惑打量著這些對著他看卻不知道行禮的下人們。
方嬤嬤一眼來人,馬上跪下了身子,在她的帶動下一院的人都跪下了︰「見過二皇子!」
月剎只是冷冷地回道︰「起來吧。」今天本以為以來就能看到喜慶的氣氛,至少染飛煙應該出來迎他的吧。可是卻是幾個不認識他的小宮女擋住了門,而府里沒有一絲往年慶生時的感覺了。
難道今天不是煙兒的生日?還是自己記錯了?
方嬤嬤他們剛起身,月剎就直接問道︰「我皇兄呢?煙兒呢?今天不是煙兒的生日嗎?怎麼看不見他們?!」
方嬤嬤陪上了笑臉道︰「太子殿下在後面庭院呢,小姐今天出去玩了。」話畢,方嬤嬤馬上叫來身邊的小宮女為月剎引路,帶月剎去見太子殿下去。這月剎哪里是他們就能招待的人物呢。
就在月剎剛剛離開不足一刻鐘,銀嘯就帶著怒氣走進了大廳,方嬤嬤看到他的身影馬上說道︰「太子殿下,這打掃除還沒有結束呢,這里還髒著呢,你要不先會書房去吧。」
「一會再有什麼人來,你就說我出去了,說我和煙兒一起出去的。」話一說完,他就直接走出了大門,而且,不知怎麼回事,此刻他的慌得厲害,就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一般……——
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