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敗公子 第08章 向主人辭行

作者 ︰ 寒子夜

苦澀的藥進入口腔中,好半天都不會退下去,東方無夢並不喜歡中藥的味道,可是這藥的效果卻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太多。

「姑娘中午想吃什麼?」劍舞在她喝完藥之後便問。

東方無夢想了想還是決定拒絕︰「不用了劍舞姑娘,我在這里已經打擾多日,傷已好的差不多,也該告辭了。」

劍舞聞言挑了挑眉,道︰「姑娘的傷勢還未痊愈,為何急著離開?」

東方無夢微微一笑︰「傷勢已無大礙,這些日子以來多謝劍舞姑娘悉心照料,我還有事要辦,只能先在這里向姑娘告辭。若姑娘方便,我想親自與貴主人道謝!」

「既然如此,姑娘請稍後,待奴婢先與主子說一聲。」劍舞也不多做挽留,畢竟她不是這里的主人。

東方無夢頷首。

養傷的這幾天東方無夢一直就在這房間里修養,倒是沒有出過房門,要說她不無聊絕對是謊話,只是現在在他人的屋檐下,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人家救了她一命,她也不能就讓主人懷疑了不是?

先前听劍舞說,他們現在已經瑪格,已經出了中原,與穆夏相鄰,但現在與穆夏仍還有一段距離。

劍舞在一刻鐘後回來了,並且帶話給她說她的主子請她過去,東方無夢自然不會推辭,而她在路上被他們撿到的時候就是孑然一身,也不需要收拾包袱什麼的,唯獨身上現在的這件衣服還是劍舞給她準備的。

走出住了好幾天的房間,東方無夢這才看清這清風小築的結構。

說是結構,其實也只是她路過的地方,就如先前她住的房間,整個清風小築都是建造在了湖面上,放眼望去都是空曠湖面,石橋附近有大片的荷葉,或粉或白的荷花含苞欲放,遠處水天一色,美不勝收。

只是,這地方未免也太過清靜了。一路上雖然能夠看到人,但是都是跟劍舞一樣統一的素衣,走路都發不出聲音。要是她夜里貿然來了這里,估計一定會認為這里是一個眾鬼聚集的地方。

「我家主子喜靜,每年只有十數日會來小築休息。」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好奇,劍舞解釋給她听。

「多謝劍舞姑娘指點。」東方無夢含蓄一笑。

能夠住得起這種地方的人,而且還有這麼多有素質有氣質的下人,主人的身份怕也是高貴無比了。她倒是好奇,不過目前而言,那人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穿過了一條又一條石橋,在東方無夢頭暈目眩之前,劍舞終于帶著東方無夢到了最為偏遠獨立的小涼亭前。

涼亭很普通,六角飛檐,每個飛檐下掛著木制的鈴鐺,風吹起,發出悶悶地聲音,但是卻又很好听,讓人耳目一新。亭子的四周都掛著白色的半透明紗幔,即便走近了,能看到的也僅僅是坐在亭中央的一個素衣人影,在他身邊還有一佇立在旁的男人。

古老的琴音悠遠綿長,陪著那木制鈴鐺聲,別有一番風味。

東方無夢在涼亭前駐足,琴音也隨之而停。

「主子,姑娘已帶到。」劍舞微微福身,聲音與先前相比更柔。

「你先下去吧!」清潤淡漠疏離的男音自涼亭中傳來。

「夢夢夢夢,他的聲音好好听啊!」空間主人在听到那聲音之後立刻就在東方無夢的腦海中咆哮翻滾了,那興奮的程度比打了興奮劑還要更夸張幾分。

忽略空間主人的聒噪,東方無夢本就覺得那聲音很動人,年紀似乎還不大,就好像小說里面寫的,光是憑聲音就能讓女人心動。雖然她從來都是覺得太過夸張,可是現在突然听到這聲音,還是有那種慢慢的心動感覺。

有種獨特的誘惑力!

「姑娘,可還有不適之處?」那聲音再次響起,並未邀請她進入涼亭中。

東方無夢倒是沒在意,作江湖兒女樣抱拳,「傷勢已無大礙,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這份恩情是欠下了,要怎麼還成了一個問題。

「舉手之勞,姑娘不比記掛于心。」那聲音還是冷冷淡淡的,可是依然蓋不住好听。

「公子說笑,救命之恩大于天,若有小女子能做的,公子盡管吩咐。」犬馬之勞什麼的好听不好听的話她是不會說,本來古人這種說話方式她也不怎麼會,好在腦海里有個人會教她。

「姑娘言重了。」那人又說,語氣毫無起伏,「姑娘既已決定離開,不妨讓在下再為姑娘檢查一下傷勢。」

東方無夢剛想說「不用了」,結果話還沒出,她的左手腕便毫無預示的被一根銀色的絲線纏住了,絲線另一端則是從亭內延伸。

東方無夢對古人這種診脈方式不無感慨,她放松了心態,讓那人給她檢查。

半晌,銀色絲線收了回去,那人道︰「姑娘傷勢確實已無大礙,傷痕褪去還需些時日。在下這里有兩服藥,姑娘每日涂于傷處,傷痕不日會淡去。」

從東方無夢的角度去看,說話之人動了動,然後他身邊之人就俯身拿起了琴案上放著的東西,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星眉劍目的英俊侍從,面上冷漠如霜,與小築里其他素衣人不一樣,這人穿著深藍色的服飾,配著一把古劍,以空間主人激動的震動來看,這柄劍絕對是上等寶劍。

侍從將一白一青兩支玉瓶交給了他,亭中人又道︰「白色先敷,晾干後再敷綠色,切勿內服!」

東方無夢拿著兩瓶藥,有些尷尬,又覺得溫暖,先前在慕容山莊見過的那些人讓她懷疑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是壞人;而現在在這里,卻又讓她體會到了人情暖意。這下子,真是欠人多了!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東方無夢問。

那邊似乎愣了一下,才緩緩道︰「敝姓雲。」

只是姓雲而沒有直言名字,東方無夢倒不覺得不妥,這人的身份怕是不能讓一般人知道。

「雲公子,此番大恩,東方無夢銘記于心!」她說。

她身上沒有值錢的東西,臉也被毀容了,自然從「色」這一方面也沒有什麼好索取的,因此對于雲公子會救她,東方無夢只當做是雲樓的善心。

雲公子不會屑于她日後會不會報恩,但是她自己心里清楚,這一命之恩,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更何況,她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最後東方無夢離開前留下了她身上唯一的一根銀釵,並且給了他一個權限,可以用這跟銀釵與她交換一個條件。

現在的東方無夢還沒有勢力,可是誰會知道一年後、兩年後?也許那時候她已經名揚四海了呢?

……

「主子,那名女子是唐門的人。」東方無夢離開後,雲公子的侍從終于說道。他們主子身份特殊,唐門又是江湖上的知名門派,幾日前她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路上,是否表示中原有何動靜?

雲公子用一個盒子將那支簡單的銀釵裝了進去,雙手搭在琴上,輕輕撫起,余音裊裊。

侍從的話終究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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