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髯大盜,十年中縱橫整個江湖的劊子手,一把絡腮胡是他的標記,每次殺人,鮮血將他的胡子染紅,因此江湖人稱他為血髯。
血髯大盜武功極高,濫殺無辜,且為人陰險狡詐、行蹤詭異,在過去十年里從來沒有人能夠抓到他,即便有人看到他的真面目,最終也只是死于他的刀下。
最近的兩年血髯大盜在江湖上甚少走動,不少人以為他已經死于那個犄角旮旯里,江湖這兩年也算是太平。
然而,血髯大盜會那麼輕易死嗎?
當然不會——禍害遺千年!
半年的時間里,東方無夢一直在岳流涯的情報據點,除了立名之外同樣也暗箱操作,將情報遍布這整片陸地。兩人是合作的關系,也就相當于主內和主外。
東方無夢既然那麼肆無忌憚的將珍珠的事情完全告訴岳流涯,岳流涯自然也要有所回報不是嗎?
血髯大盜的蹤跡就是從情報網中得來,也是東方無夢這一次要收拾的人。
「來都來了,你還指望我去挑下一個人麼?」東方無夢撈起了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不喜歡。
岳流涯蹙了蹙眉︰「五年前髯須大盜鼎盛時期,據說就是四派掌門聯手,都沒能將他制服,峨眉暮岩師太還被他用計打傷,你的武功能與四大掌門相比嗎?」不是他看不起東方無夢,而是髯須大盜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他不過是出于擔心而已。
東方無夢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只道︰「四大派掌門聯手並非不是他的對手,只是他為人狡詐,擅使詭計,所以四大掌門才會著了他的道。」
「他本身武功也不弱,以一敵四不是嗎?」岳流涯繼續游說。
「老岳,為什麼你不說一些鼓勵我的話呢?難道你真希望我敗在他手上?」東方無夢沒心沒肺的笑著,抽出了筷子給他,自己也拿了一雙。
岳流涯拿著筷子無語望天,最後狠狠瞪了她一眼︰「買棺木要錢,為了省一筆錢,你還是不死的好!」
東方無夢笑的更加放肆了起來,岳流涯其實還是一個挺可愛的人的。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之後誰也沒有再提血髯大盜的事情,岳流涯將生意的事情大概都跟她說了一遍,就在那短短的半年時間里,他們已經聚斂了大批的財富,而這些財富主要是來源于各國的皇室。
從現在起,他們也要開始面向廣大的人民群眾了,因為過去的動靜,已經有些出海的漁夫知道了他們的動作,珍珠的事瞞不了多久。但是現在他們佔據的群島卻是產珠聖地,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的群島,自然也就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加上過度的捕撈和采集,貝類絕對會急劇減少,但東方無夢可以從空間主人那里弄來養珠方式,從而鞏固他們的地位。
于是,在財力之上,東方無夢是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現在真正才只有半年時間,可是誰知道一年後兩年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她對岳流涯很有信心。
……
……
西郊十里坡。
林間人影穿梭,速度之快,人過,葉間只留輕輕浮動,好似微風吹拂。
十里坡上,一白衣人負手而立,面向一地枯黃草地。在她的身側,一柄白色劍鞘靈寶劍入地三分,挺拔,直立。
一身黑色瓖金蟒袍中年男人雙腳不著地,從遠在數丈之外的青竹頂端一躍而來,落在白衣人身後三丈之外。
來人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膀大腰圓,方正的臉上犄角大八字胡格外惹眼,眉毛粗厚,眼楮不大,鼻高耳闊,看似凶悍,但他臉上的笑容卻很和藹的樣子,在第一眼見到他是不禁有些矛盾。
他穿著華貴的衣服,頭頂鄉紳員外帽子,整一個富家老爺形象。
「小兄弟,這里只有你一個人?」男人問。
東方無夢動了動肩膀,並未轉身,只是淡淡的道︰「同慶三四四年六月初十,沂州高家一家一百一十七人;同慶三三四年十月十二,臨水秋嵐山莊莊主一家十一口人;同慶三三五年正月初一,青城派上下三百四十口人……最後,同慶三五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江南寧家九十七口大人,兩名孕婦,共計九十九人,這些人死于你手。除此之外,被滅門之家,所有財物被奪走,不留分文,殺人奪財後縱火……血髯大盜,你可有話要說?」
她一連說了很多的話,將過去八年血髯大盜所犯的罪狀事無巨細的報了出來,每報一筆,便是一筆血債。
她緩緩的轉過了身,那富紳員外裝扮的中年人也眯著眼楮,看到年輕的東方無夢時卻有些詫異,但他並不緊張。
「調查的很清楚。」髯須大盜也不否認自己的身份,伸出手撫著那犄角胡子,動作緩慢,但東方無夢知道,他是在思考。
「自然。」東方無夢微微揚了揚下巴。
「然後呢?你調查這些,又邀老夫來這里,只是為了數落老夫的罪狀?你是衙門的人?」在說到衙門的時候,髯須大盜的臉上即是嘲笑。
東方無夢搖頭,「今日我來,只是想讓你為過去做的錯事贖罪而已。」
「贖罪?」髯須大盜微微錯愕,繼而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這是老夫听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你一個小女圭女圭,竟妄想讓老夫贖罪?就是**、凌雲那些老家伙,也沒資格跟老夫說這些話!」
**是少林得道高僧,凌雲則是武當如今的掌門,二人在武林中頗具盛名,也是當初四派聯手對付髯須大盜的四人之二。
東方無夢並不惱,輕笑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與他們毫無干系。」頓了頓,她又道︰「你隱姓埋名兩年,甚至連標志你身份的髯須都舍棄了,我以為,你是洗心革面了。不過,我大概是想錯了。」說著,她將一樣東西扔向了髯須大盜。
髯須大盜伸手接住,那是一個小布女圭女圭,很普通的小孩子玩意,布上面沾著暗紅色的血漬。
「一月前,青州余家滅門,目的是為了一座白玉觀音,老弱婦孺都沒有放過,你承認嗎?」東方無夢說到後面的時候聲音已經如寒冬臘月的霜雪,眼中凌厲乍現。
髯須大盜也警惕了起來,「是老夫所做又如何?難不成你想……」話未說完,他猛的出手——袖口一動,一把暗器以不被察覺之速朝著東方無夢心髒直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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