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那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注視著因為燃起大火而映紅了半邊天空的王城,自己逐漸遠去的悲鳴聲。
冰冷的氣息仿佛要鑽入人的靈魂中,連心也想要凍徹。逃避逃避,不斷的逃避,不知道自己的前方,不知道自己的目標,迷失了自己的價值,虛妄而麻木的度著生活,因為拋棄了所相信的未來,認為那是低賤的而愚昧的謊言,給自己打上‘現實’的標簽,從此帶上不斷變換的假面。
可是為什麼會這麼累呢?
自己明明已經一遍又一遍的提示現實是殘酷的,國家的春天永遠也不會到來,自己的春天也永遠也不會到來。
……………
‘都說了…你這樣亂跑…我會很麻煩的,風雲公主。’
‘不過我喜歡,這種不服輸的干勁啊。’
‘有我這個木葉第一天才跟著你,就不會讓你出任何事情。’
‘因為是任務,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既然接受了要保護你的任務,那這就是我最優先要執行的責任……’
為什麼這個男孩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即使如今變成了這樣,也還是賭上性命也不願意半途而廢。只是因為他是個忍者?只是因為如他所說,這只是一個要完成的任務?
不對,自己能夠感受到他所執著的‘某樣東西’。
‘我這個人…最討厭接受所謂的命運了,所以,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來證明,命運是能夠被打破的東西。’
‘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我不管你想不想放棄,但是我不會!’
他也在追尋著什麼。
或者也在迷茫著什麼。
所以,他不願意給自己的心態染上任何的動搖,一味的向前,保持著這份心情,或許最終就能夠找到他所需要的答案。
也許是吧,是自己太懦弱了。或許,現在自己已經明白了,自己輸給了自己的心,因為害怕失望而提前就拒絕了一切。並且把所謂的‘現實’搬出來好讓自己擁有一個借口,並不是自己有沒有資格去說‘不放棄’這種事情,而是自己在還沒有去堅信著之前,就已經拋棄了那個飄渺的夢。
‘閉起眼楮,想象一大片的花海,縱身在其中,感受那一份溫暖,那就是春天。’
‘不要放棄一直堅信著,就…一定能夠實現。’
耳邊依稀還仿佛能夠听到曾經父親溫和對自己說著的聲音。
「鳴人…希望你能夠一直堅定著自己的執著。如果那是你的願望與理想的話,可千萬不要放棄了。」
將粗陋的冰冷的食物喂給了還在昏迷著的鳴人,風花小雪放下了手中的已經空了的水杯,對著這個俊美的金發男孩露出了一絲罕見的柔和笑容。
而在下一個瞬間,她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臉色恢復了冷淡,緩緩的撕開自己的袖口,從中慢慢的拉出了一條細絲,最後,赫然一枚泛著點點光輝,晶亮的紫水晶被帶了出來,在空中搖擺了兩下。
「來人!我知道有人能夠听得到!帶我去見風花怒濤,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他說!」
從冰冷的地上站了起來,風花小雪將紫水晶攥在了手中,她的身體頓了頓,仿佛是要看最後一眼一樣對著鳴人注視了一秒,走到了鐵門前朝著外面大聲的喊道。
「…做什麼?」
死寂的洞穴走廊中沉默的氣氛不過持續了數秒,一個腳步聲逐漸走來。
「你要干什麼?」
還是之前的那個男人,他看了一眼還在昏迷著的鳴人,將目光放在了風花小雪的身上。
「帶我去見風花怒濤,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他說。」
風花小雪淡淡的道。
「…什麼話?就在這里說。」
那個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的皺了一下眉頭。
「我必須要當面對他說,有關紫水晶很重要的事情,你耽誤不起。」
「……」
那個男人听到紫水晶三個字眉毛跳了一下,冷著眼上下打量了風花小雪好一會,最終緩緩掏出一串鑰匙當的一聲打開了被鎖著的鐵門,朝後退了幾步讓風花小雪走了出來。
「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哼…跟我來。」
男人冷笑了一下,有意無意一般的模了模腰間的佩劍,做了個手勢讓風花小雪上前,隨即又關上牢門,押著她朝著洞穴外的方向走去。
……………
此時的鳴人當然不知道這外界的一切,他的意識因為**的昏迷而又再次潛入了九尾封印之所。
「…我說,臭狐狸,在這樣下去的話,如果我死了你也不會活了。」
鳴人站在封印的前面,平靜的看著被所在牢中的九尾。
「呵呵呵…小鬼,你盡管向往常一樣拿去我的力量用就是,那種不屬于封印術的東西,還封不住大爺我的力量…」
九尾巨大的豎瞳注視著鳴人,低沉著笑著,隨即齜起了牙齒,吐出了一股灼熱的氣息。
「…你當我是白痴嗎?」
鳴人的聲音冷了下來。
「以往我的查克拉配合封印能夠完全抑制住你,我不在意使用你的力量,現在我身體幾乎耗費光了本身的查克拉,如果不是擁有‘尸鬼盡封’這種終極封印,只怕你現在早已經月兌離了我的身體,而且殺死我了吧。」
「…呵呵呵呵…小鬼你想的確實不錯…」
九尾愉悅的笑了起來,低沉的聲音中突然迸裂出了一絲瘋狂與怒火。
「你們這些混蛋的人柱力,剝奪我的自由,肆意掠奪我們的力量,難道你還想要本大爺反過來好好的伺候你不成!你們這些可惡的人類!!!」
九尾大聲的吼了起來。
「……」
鳴人沉默著沒有說話。
「你怎知我的憎恨有多深!我巴不得你們全部死光!你們這些愚蠢貪婪的家伙…」
九尾低沉的嘶吼著,暴虐的情緒蔓延到了整個封印地帶,巨大的鐵牢被他的利爪狠狠的敲擊著。
「我想幫你。」
沉默了許久,鳴人緩緩開口說道。
「你想幫我?」
齜著寒齒在低吼著的九尾愣了一下,隨即好像听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玩笑一樣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說什麼?你說你想幫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好像都要喘不過來氣了,隨後笑聲猛然一頓,他一爪子拍在了鐵牢上,在砰的一聲巨響中用它那血液般的豎瞳瞪視著鳴人。
「小鬼,你的父親,你的母親!都是被我殺的!你听清楚了嗎!就算這樣,你也還能夠說出想要幫我的話?!」
鳴人的身體猛然一顫。
「…你還不知道吧?你的父親,就是那個四代火影!你的母親,叫做漩渦玖辛奈!他們都是死在我的手上!」
妖狐愉悅的笑了起來,仿佛再等待著鳴人爆發出怒火。
「怎麼樣,是不是感到憎恨,是不是很想要殺了我,恨不得撕碎了我?哈哈哈,小鬼,你就是一個可憐蟲!」
「…那不是你的原因。」
壓抑的氣氛持續了許久,鳴人本來已經緊緊攥住了的手掌卻又緩緩的松開了。
「什麼?」
妖狐愉悅的表情一滯,仿佛有些不滿意的皺了皺眉頭。
「你說的我早就都已經知道了,那不是你的原因,那是因為那個面具男的錯,還有…這個世界上名為‘憎恨’的東西。」
鳴人抬起頭,湛藍色的眼瞳對上了妖狐的鮮紅的豎瞳。讓人能夠想到一望無際,清澈的藍天。
「……」
妖狐滯住的愉悅表情逐漸變化,最後一臉沉默的看著鳴人。
「你沒有腦袋出問題吧。」
「…我只是想要繼承母親與父親的願望。」
鳴人略垂下眼神,聲音中听不出什麼漣漪。
「…無聊的臭小鬼。」
氣氛沉默了好一會,九尾突然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低沉的冷笑了一聲,他似乎失去了再與鳴人對話的興趣,將搭在牢門前的爪子收了回來。
「給我滾,你真是沒有意思。」
一臉無趣般的打了個哈欠,九尾的尾巴搖動,臥在地上閉上了眼楮,似乎是想要去休息了。
鳴人還想要再說什麼,張了張嘴,卻突然發現意識不知道何時已經切換,眨了眨眼楮,場景已經變換成了那個束縛著自己的監獄。
「…她呢?」
朝旁邊一看,鳴人卻發現風花小雪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咕嚕咕嚕…
月復部好像傳來了陣陣似氣泡滾動的聲音,鳴人低頭看去,在那個查克拉封印裝置表面,九尾滲出的查克拉已經完全把它包裹住了,好像沸水在翻涌,最終,似乎達到了某個裝置所能夠承受的臨界點,這個白色的八爪封印裝置滋的一聲冒出了電火花,砰的月兌離了鳴人的身體,掉在了地上。
「…謝了,九尾。」
鳴人感受到了九尾查克拉力量的翻涌,他並沒有去壓制,猶豫了一下,他坦然接受了這份力量。
眨了眨眼,原本湛藍的眼瞳切換到了鮮紅而妖異的豎瞳,臉頰也浮現出了三道猙獰的胡須一樣的痕跡。
「當!」
鳴人掙月兌開了束縛著自己的鐵鏈,隨著清脆的斷裂聲而活動了一下手臂,直接一拳暴力打開了面前的鐵牢。
「…這個小妞…」
朝前走了幾步,鳴人又轉回頭來看了一眼原本風花小雪坐著的地方,身體頓了頓,他舌忝了一下嘴唇,似乎能感受到還有一股饅頭味。
「…真是麻煩。」
眼光落在了地面上唯一的一盤食物碟子上,鳴人似乎是嘆了口氣,嘀咕了一聲,他順著冰冷的洞穴走廊朝著監獄外面的方向走去。
「看來,這個任務已經到了最後了啊。」
出了洞穴,站在冰天雪地的環境中,此時外面已經是一片大亮,鳴人估模著自己應該被關了有兩天一夜,今天應該已經是來到這個國家的第四天或者第五天了。
光芒一閃,一身小號的紅色的御神袍就這麼隨風而飄披在了他的身上,鮮紅的豎瞳朝著不遠處的王宮方向望了一眼,他直接一個閃爍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