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破風景,熱死人,好玩個屁!」她認得那字,是安昊的筆跡,這字寫得還跟兩年前離開她的時候一樣,看到這熟悉的字跡,許安寧的心里一陣的愧疚,兩年了,她只通過視頻和孩子們見過面,現實中一次也沒有見過,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生怕見一面,就會有萬分的不舍,生怕見一面,就會控制不住。
不是不想,而是無奈,也怕見面會引起暗組織對孩子的格外關注,而她交待過兩個兒子,在那兒一定要低調點,太高調,太張揚的人,注定是要讓人嫉妒,讓人去陷害的,除非你足夠的強,誰都害不了你,這是當初兩個孩子離開她前,她說過的話。
但是想到楚夜讓看到那段視頻,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她的兒子們並沒有低調,而是要變得足夠的強,可現在呢?她相信,他們一定在某個很安全的地方,沒準就在暗處看著她呢。
兩個孩子自小就特別的聰明,現在看到這張明信片,她一點也不擔心孩子們的安全了,這是她和安昊之間的暗號,曾經開玩笑的時候說過,她說那一天媽咪要去流浪了你們就經常看看家里的信箱,沒準就有媽咪寄來明信片呢,那樣你們就不用擔心媽咪了。
這一個玩笑話,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是兒子們去收集了不同的旅游明信片,給她寄了過來,那是一個安全的信號。
她拿著那十多張的明信片,不同國家寄來的,根本就分不他們是在那個國家,但那張最近日期的帶著安昊文字的,就是在本地發來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許安寧雖然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些明信片,但是內心卻是激動萬分。
她拿著一沓的明信片上了車,坐在後座,和紀小北坐在一起的,吩咐司機開車回去,紀小北看她放在車座上的明信片,拿起來看,發現是不同國家寄來的,大多是打印的,好像是當地旅游公司寄的宣傳明信片一樣,可是卻很有規律,基本上是每三天一張的寄來,而且沒有一個是重復的地方,這很不對勁,可是那里不對,他又說不上來,很想問下許安寧,可是想到她說不讓他講話的。
車子開到了紀凡的別墅,許安寧招呼都沒打一聲的急著下車了,紀小北下了車剛想喊她,可她跑得太快了,紀小北眉頭一皺,給司機大叔道了謝就往屋里追去,他剛進屋時,許安寧憶經拿著那些張明信片進了樓上房間了。
這個時候,屋子里很安靜,紀小北都能听到許安寧那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的高跟鞋聲,蹙了蹙眉頭,走上樓去,擰了下門,沒鎖,他意思的敲了兩下,就開了門進去,許安寧手里還是握住那些明信片,一臉的興奮,他更加深了心里的懷疑,不過卻不動聲色的走到門口,把家居拖鞋給拿到她沙發前,拉了她過去,讓她換了鞋︰「換上這個,走路舒服點。」
可能是確定了孩子們很安全,所以許安寧這會兒心情很好的樣子,眉眼都帶著絲高興,把往日里那層冰冷給淹沒了︰「恩,我想休息會。」
她迫切的想做些什麼,所以開口說要休息,其實是想支開紀小北的,聰明如紀小北怎麼會看不出來這些呢,心里有點苦澀,他安安呀,為什麼要這樣支開他,大可以很大聲的說讓他出去她想自己呆會就可以了。
「昨晚沒睡好?」掛著玩味的笑容,紀小北狀似無意的提起了昨晚,果然看到許安寧的身子僵了僵,而後相對無語。
「好了,那你休息會,今天他們都不在,我來做晚飯,吃晚飯時我叫你,你先休息一下,可以嗎?」紀小北邊說邊把許安寧拉過去,扶她坐在床上,而後走到衣櫃邊,拿出一套家居服來,淺藍色的絲綢睡裙,樣式很簡單︰「去換上衣服再來睡。」
許安寧看著這睡衣,沒標簽,而且看那樣子,好像有點舊︰「這是誰的衣服?」她可沒有穿別人衣服的習慣,特別是這種貼身穿的睡衣。
紀小北定定的看著她,而後開口︰「這是我拿第一份獎金時給你買的,國內名牌YA的限量版,別看樣式簡單,花了一萬多的。」
許安寧有點嚇到了,這麼一件薄薄的睡裙要一萬多,這紀小北是錢多了是不是︰「有病吧,錢燒的。」許安寧惡聲惡氣的說著,拿過睡裙往浴室走去,倉皇的逃開,掩飾住她那一瞬間的慌亂。
紀小北好整以暇的看著關上的浴室門,心想,安安,你難道不記得,這是你最喜歡的牌子,那時候,你說女人就得對自己好一點,貴一點的的睡衣,穿在身上也有氣質的。
丹楓眼一瞟,手上就拿起了那張許安寧一直沒放下過的明信片,正面看來和剛那十幾張是一樣的,可是這日期是最近的,不同的是,只有這一張上,有著一串文字。
他悄悄的記下了那個日期和那些郵戳號,而後把明信片放了回去,許安寧出來的時候,他的眼前一亮,這是一款帶點可愛型的,泡泡袖,光看著沒什麼出色之處,可是這得看什麼人穿上,紀小北走上前去,手一伸,把許安寧頭上的發夾給取了下來,那一頭黑發,就如瀑布一布的,傾斜而下,看痴了紀小北一雙深情的眸子。
「你∼∼∼」許安寧有點生氣了,不喜歡這樣的紀小北,不喜歡這樣的曖昧,剛換上這衣服,只是想快點如了紀小北的意,然後可以打發他離開,可不曾想,紀小北做出如此動作,有點過了∼∼∼
「恩。」紀小北輕恩一聲︰「好了,睡一會吧,昨晚肯定沒睡好。」
說完不等許安寧反映過來,就大步流星的往門口走去,許安寧這才松了一口氣,心里怒罵著紀小北沒事又提昨晚干嘛,昨晚明明什麼都沒發生呀,可是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嗎?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可為什麼這麼說時,心里有點發虛呢。
偏偏這紀小北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了,這一回頭,正好對上許安寧那帶點懊悔和迷茫的眼神,再看她那帶點緋紅的小臉,再配上這淺藍色的睡衣,女圭女圭圓領,泡泡袖的公主睡衣,真是漂亮,就是他心中的小公主。
許安寧這下是真怒了,分明看到了紀小北眼底的笑意,他的笑,從他的眼中,她看到自己的怯弱,沒等她發火,紀小北就清咳了一聲先說話了︰「我好像還沒有說,你穿這樣真漂亮,就像一個小公主一樣。」
說完還很好心的把門給從外面帶上了,許安寧這才長吁了一口氣,低頭看自己這身打扮,先前只想著快點打發了紀小北的,可是這麼一看,這打扮還真夠幼稚的,很公主嗎?
公主這個詞一直是紀西的專用,而別人給她的評價,最多的是女王,說她有氣場,可其實她的內心,還是很希望當一個公主的,因為女王太強悍了,身邊有的只是臣服的奴隸,太孤獨了。
而公主就不一樣了,公主的身邊還有王子,還有國王,還有王後,有家人,有愛人∼∼∼這是她作夢都想擁用的。
還是忍不住的走到了衣櫃前,那鏡子里的真的是她嗎?原來她也可以這麼仙,這麼公主,這麼可愛的,那臉上的一紅,襯得她更加的嬌女敕,這樣的她,也許真的是個公主。
紀小北慢慢的走下樓,進了書房,打開電腦,這里的房間也不少,可是他去不願意再去找另一個房間,所以只得來到書房,而後他也有事情要做,那就是今天惹出的事情,斯蒂芬的合約,本來他不想這麼做的,那樣的人渣,根本就不需要找他們簽約的,換別家就好了,可是安安說那很重要,所以他就要把這件事情先搞定了。
開了兩台電腦,其中一台是打開的一個頻道,只要許安寧那里有一點聲音,就能分析出來的,另一台電腦,很快就就切入一個網頁,是斯蒂芬公司的內部系統網,他快速的打了一行字過去,很快就有了回復。
對方的回復似乎很是惱火︰「我都已經讓人去送和安寧的合同了,為什麼還要這麼逼我?」
紀小北愣了一下,有點出乎他意料,難道除了他之外,還有其它人在暗地里幫著安寧國際,如果是以前的話,那可能是暗組織干的,可是現在,那個暗組織說了不會插手的,而且,就算是插手,也該是搞破壞,而非是幫忙!
回了一封過去後,拿起了電話打向許安寧的辦公室,電話響,接起來的是秦桑,紀小北開門見山的說︰「秦桑,斯蒂芬那邊有沒有人去送合約?」
秦桑剛想說沒有的,就看到電梯門開,進來的是斯蒂芬的特助,手中拿的那不就是前些天他們送過去的合約嗎?回了一句︰「我想是的,剛到。」就掛了紀小北的電話。
紀小北這下才放心了,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還是想不出到底是誰能幫了許安寧,心下一陣的煩燥,為這種不知道是誰的感覺而煩悶不堪。
就好像暗地里有一只眼晴,一直看著你的一舉一動,而你明知道有這麼一個存在,可卻無從下手,因為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現在只能裝作不知道,以靜制動,更加的小心罷了。
許安寧在那看了一會兒,還是拿起了手機,打給了楚夜,這個號碼是楚夜那會輸上的,她一直沒打過,不曉得能不能打得通呢。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人接通,可那邊卻是很糟砸的鬧音︰「怎麼,終于想起我這老情人了?」楚夜流里流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許安寧皺皺眉頭,心想不和楚夜這流氓計較了,還是正事要緊︰「楚夜,謝謝你救了∼∼∼」她沒說完,那邊的楚夜就打斷了她的話。
「親愛的,你要真的想謝我的話,那就經身相許吧。」又是調侃的話語,楚夜似乎說的很順口。
許安寧很不雅的對天花板犯個白眼,這楚二公子,還真夠花的,明明听到他身邊那一聲又一聲的鶯鶯女音,都不知道醉到在那個溫柔鄉里了,還在這兒給她玩深情的戲碼呢。
「你有什麼條件,盡管開,就當是報恩吧。」許安寧先下手為強,她才不相信楚夜把她的兩個孩子,拿在手中,會是因為有什麼狗屁的好心,只要有目的,那就好辦,怕就怕人家什麼目的也沒有,就是想讓你欠著。
楚夜笑了,笑的很大聲,許安寧听得耳朵都震了一下,然後听著那邊傳來一句清雅的男中音,高喊著楚夜︰「二哥,快進來吧,就等你了。」
楚夜應了一聲,然後開口了︰「听出來了嗎?剛剛喊我的就是楚少塵,還有感覺嗎?听到他的聲音有沒有一些陌生。這家伙很能裝呢,一直以為沒什麼野心的人,往往就是野心最大的。」
許安寧罵了句︰「有病。」不理會楚夜的話,但不知是因為這是許安寧第一次給他打電話,還是什麼別的原因,楚夜今天的話有點多,並不理會許安寧的不高不興。
「你知道嗎?今天他過生日,和你竟然是同一天!」楚夜這麼說著,許安寧狠狠的驚了一下,差點月兌口而出,楚少塵不是三月的生日嗎?怎麼會是七月呢?難道她記錯了,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沒記錯,她都計劃好等他生日時送他一個禮物的,可是卻沒有等到那一天,就出了那麼多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打亂了。
楚夜那邊笑得有點苦澀,許安寧收回思緒,不管這楚少塵是在為誰過生日,都不關她的事情,她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他們在那兒?」
楚夜卻偏偏的不理會她的問話,一個勁的說著有多想她,還問她什麼時候回來,一點也沒有提孩子的事情,一直到掛了電話,許安寧還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
書房里,紀小北只分析了前面的對話,就把那頻道給退了出來,早知道就不去偷听了,听得讓他自己心里更加的郁悶了,那個該死的男人,這是在給安安過生日嗎?
難道真以為沒人給安安過生日嗎?那是不是太小看他紀小北了呢,他早就準備好了,哼哼,安安的今年的生日是他陪著的,未來也是她陪著的。
紀小北關了電腦,出來就去了廚房,那里有他提前讓管家準備好的食材,沒錯,他要給安安過一個不一樣的生日,今天他特意的交待了,所有的人都會回來的很晚,就是為了讓他單獨給安安過一個生日。
楚夜還在電話里和許安寧說著什麼,許安寧听得煩了,只得低吼著說︰「楚夜,我只問你一句話,他們是不是還活著,還好好的活著。」
楚夜不答反問︰「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還需要問?」
許安寧怒極了︰「你說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她需要確切的答案,雖然確定了,可是因為太重要,所以還是會擔心那是不是個假像。
楚夜無奈了︰「是。你滿意了吧∼∼∼」說完似乎很生氣的樣子就掛了電話,但掛電話前,還是扔了句,生日快樂過來,這是今天第一個和她說生日快樂的人,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今天的凌晨,這一天的開始的那一分,那一秒,她是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那個男人一遍又一遍的親吻著她,給她說過了生日快樂,只是她睡得太死,不知道而已。
許安寧听著那掛斷的聲音,眉開眼笑的看著那明信片,放松的躺在床上,她不困,她很高興,這種愉悅的心情,讓她快樂的都快飛起來了,她很想打電話告訴秦桑這件事,可又怕萬一知道的人太多了,會不太好,所以就強忍著沒有說。
但秦桑卻先打了過來,許安寧的愉悅心情,只說一句話,秦桑就听了出來,問道︰「難道你已經知道這個好消息了。」
許安寧這會高興的腦子就跟短路了一樣的問︰「你也知道了?」
秦桑說︰「那當然,我剛看著他們的代表在這邊簽字蓋章的,你知道嗎?折扣還整整低了百分之十呢,這意味著未來一年,我們的成本減少後,相對的利潤會增加到百分之二十的。」這麼大的喜事能不高興才怪。
許安寧這才清醒過來,明白她和秦桑說的不是同一件事,凝眉想著,秦桑說的肯定是斯蒂芬和合約的事情,疑惑的開口︰「怎麼可能?今天和斯蒂芬談崩了的。」
秦桑在那邊也點頭說︰「是呀,我都擬好了和其它供貨商的合同呢,可是剛剛產派來代表來說,願意讓出十個百分點給我們做廣告,然後要求當天簽字的。」
許安寧還有疑惑,秦桑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懷疑︰「你問問紀小北,斯蒂芬那邊的人來之前,他打電話問過我合約的事情,我覺得可能和他有關。」
听了秦桑的話,許安寧這才明白,紀小北說那話的不是安慰她,而是在默默的幫助她,這讓她有驚,紀小北能有什麼本事,再多的能力,這是一個功利的社會,沒有權沒有勢,在這兒就沒法生存,而紀小北在這兒明顯就不值得一提,這又不是國內,那麼到底是怎麼樣讓斯蒂芬的公司,還讓了十個百分點,而簽約的呢?
要掛電話時,秦桑神秘兮兮的問許安寧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許安寧說開玩笑的說加班的日子。
卻不料還真說中了,秦桑說她晚上加班就不過去了,直接在公司樓上的公寓里住,還說有方亮在,她不會有危險的,讓許安寧放心。
紀小北會做飯嗎?答案是否定的,這位小爺,那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呢,從小到大,那一樣不是有人給收拾的妥妥貼貼的呀,可也幸好這七年的部隊生活,沒有白白浪費,做幾道家常小菜,他還是可以的,簡單的農家小炒,清蒸魚,西紅柿炒雞蛋,涼拌一個黃瓜,這是他們在部隊常吃到的飯菜。
吃得多了,看著簡單的不用學就會的,可做起來也不是那麼簡單,就這幾個菜,他花了幾個小時的,沒辦法,第一次做,失敗品也是一堆的,邊上的垃圾桶里,倒著的幾盤菜,都是他試吃後不滿意的,終于弄好了這幾個菜,紀小北這才長吁了一口氣,總算是弄好了。
再讓管家給買來的一只現成的烤雞,只需加熱一下就可以了,有肉有魚,還有長壽面,不知道安安會不會滿意他的安排。
把水放進鍋里後,他就洗了手,往樓上走去,許安寧當然沒有睡著,今天是她的生日,如果單是秦桑問,她可能還想不起來,可是今天晚上,卻有另一個人也提醒著她這個生日。
她就是在生日這天,遇上楚少塵的,七年前,那一天,在酒吧里那一天,就是她的生日,她不喜歡別人給她過生日,不喜歡那些到底巴結奉承她的人,所以從十五歲開始,她就不過生日了,但是每年爺爺和爸爸都會給她送禮物,那都是精心準備的,而媽媽總會送些衣服之類的,和平時一樣,那樣的生晶,她一點也不喜歡。
有了孩子後,孩子們給她過過生日,一碗簡單的長壽面,你能想像到,兩個不到五歲的孩子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嗎?許安寧每每只要一想到,眼眶就會很紅,那時候,總是秦桑做了一桌子的菜,然後兩個小寶貝在秦桑的指導下,為她做一碗生日面,飯後還有秦桑親手做的生日蛋糕,那些過往的美好,讓她不禁紅了雙眼,好想那兩個臭小子,可是今天,總算也有收獲,最起碼知道他們平安。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圍著圍裙的紀小北,許安寧措不及防的就讓紀小北看到了紅著雙眼的她,紀小北一看她哭了,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呢,趕緊走上前去︰「怎麼哭了?」
溫柔的伸出手,擦去許安寧眼角溢出的淚水,許安寧這一刻有點脆弱,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有點失了往日的分寸,竟然帶著絲抱怨的說︰「今天是我生日。」
「傻瓜,以為沒人幫你慶生嗎?」紀小北低低的笑了出來,原來她的安安也有這麼小女人的時候,也有這樣哭鼻子的時候,真的很可能,她的鼻尖哭得紅紅的,兩只眼晴也像只小兔子的眼晴一般的,這樣的她,那有什麼氣場,那有什麼女王氣質,就是一個可憐兮兮讓人疼愛的小東西。
彎下腰,很紳士的伸出一只手來︰「親愛的公主,請允許我帶你下樓過二十七歲的生日吧。」說著還沖許安寧眨眨雙眼。
許安寧為他這滑稽的紳士模樣破涕為笑,手一伸,順應了自己的心聲,這個時候,她是孤獨的,而幸好,這不是她一個人的生日,最起碼還有一個人願意陪著她,寵著她,甚致是無怨無悔的愛著她,這溫曖讓她那孤寂了許久的心,想暫時的停棲一下,偷偷在心里對自己說,就休息一下,一下就好。
下了樓,不知何時,桌子上多了一束花,香水百合,紀小北拿了起來,塞給許安寧,不是艷麗的玫瑰,而是香水百合,許安寧詫異的開口︰「你會送香水百合。」
花,紀小北不是沒送過,很早以前,十幾歲時,紀小北就時不時的送上一束艷紅的玫瑰,卻不曾想,今天送的竟然會是香水百合。
紀小北但笑不語,他不傻,許安寧曾說過,玫瑰再美,也終究是帶刺的,而他送了那麼多年的玫瑰,不但沒有得到愛情,反倒還讓這女人跑路了,所以他有點討厭玫瑰,那帶刺的玩意,真不適合他的安安。
香水百合,還是一次無意間听花店老板說的,說香水百合的花語是永遠的愛,那會兒,他還沒當一回事,可是七年中,每每回想過去,總覺得就欠了安安這麼一束花一樣,所以今天他就選了這麼一束花。
「這花更好看點。」他沒有說出花語是什麼,心想可能安安會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他知道就可以了。
許安寧欣然的笑著,把花放在了桌上,紀小北一皺眉,想起鍋上還燒著水,就扔下許安寧進廚房了。
在他沒看見的時候,許安寧又多看了一眼那桌上放著的香水百合,那花語,她怎麼會不懂,曾經她還送過楚少塵這樣的花呢,曾經她以為親上楚少塵的臉時看到了永遠,卻不曾想,那只不過是一個上天開的玩笑而已,這世間,那有什麼永遠,就像太陽永遠掛在天上,可也經過了每天的晨起夕落,人生就更不用說了∼∼∼
永遠的愛嗎?什麼叫永遠,誰又能證明這永遠,只不過一句空談罷了,何需在意!
手機響了,她現在有個習慣,走到那兒都帶著手機的,拿起來一看,是條彩信,打開來,眼中一亮,是她的寶貝們,安睿和安昊的合影,上面的時間顯示是剛拍下沒多久的,下面還有一串文字︰「安安生日快樂,一定要快樂喲!」
就這麼幾個字,讓許安寧高興的都想跳起來,那是她的寶貝安睿,和一個月前視頻時瘦了不少,臉色也有點蒼白,可是卻是真實的存在的,不再是安昊假扮的,安昊還是那麼帶點肉的胖嘟嘟的,帶著明媚的笑,安睿一直都不喜歡拍照,估計這張也是安昊強拉著他拍的,雖然也扯了笑,可雖那表情卻是僵硬的,但是那眼晴卻是柔和的。
「好了,長壽面來了喲∼∼∼」紀小北人未到,聲先出,也許安寧有機會把手機給收了起來,本來還想回過去的,可是那是一個匿名的號碼發來的,很顯然,寶貝們也知道情況比較特殊。
看著桌上放著的一碗面,清水煮的,上面飄著一點點菜油,一點蔥花,很是好看的樣子。
許安寧激動了,激動的想跳舞,她的心情太好了,紀小產北剛把那碗面放桌上,許安寧就撲了過來,抱著他的臉,拉下他的頭,吧嘰的一聲,一個香吻落在了紀小北的臉上。
「謝謝,謝謝,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許安寧激動的說著。
她開心到極致的時候,就喜歡跳舞,這是她的一個癖好,知道的人並不多,但紀小北是知道的,紀小北也是激動的,強忍著心中的激動,走到音響前,按了一下,音樂從里面渲泄而出。
紳士的紀小北,公主般的許安寧,其實遠遠看去,他們真的很般配,一首曲調悠揚的華爾滋響起,他們就好像是排練了許久的演員一樣配合著彼此,卻不知他們都是多少年沒有跳過舞的人,可那股默契,旋轉,踢腿,轉圈,極其完美∼∼∼
一曲終罷,許安寧的興致還很高,真想拉了紀小北去酒吧跳個過癮,可紀小北卻拉了她︰「好了,該吃生日餐了。」
把許安寧安置在座椅上,然後把音樂關掉,屋內又恢復了平靜,許安寧的臉微紅著,失了分寸的事情,今天好像全做了,把幾年來的沖動和不理智全用在了這一天。
回想這一天,過得可真是精彩呀,早上醒來的錯亂,上午打時的爽快,而後的懊悔,到現在這會兒,確定了孩子們的安全,再有一個這麼愛著的人陪伴,似乎人生也有點向圓的方圓發展了,可心底卻又該死的清醒著,這如夢幻的一天,終舊會有結束的時候。
那長壽面,紀小北煮好後,她們又跳了舞,弄得有點糊了,本來紀小北說重新煮的,可是許安寧卻說不用,就著那碗長壽面,她一根一根吃的異常的認真。
吃完飯後,是從冰箱里拿出來的蛋糕,這些都是提前讓管家給準備好的,點上蠟燭,拉過許安寧︰「安安,你許願吧,不管什麼願望,我都會幫你實現的。」
「哦,是嗎?」許安寧這會兒終是恢復了那副冷清,一室的黑暗,就著燭光,紀小北感覺到她出口的不會是什好話,一個低頭,唇印上她的,把她那未出口的願望給吃到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