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紀小北就想不明白了,許安寧對楚少塵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如果按紀小北的了解,楚少塵當年算是背叛了許安寧的,就沖這一點,許安寧也不可能再和楚少塵有任何交集的,可是為什麼她對上楚少塵為這麼的生氣,還拿酒去潑那個和楚少塵在一起的女人。
如果不在乎的話,就不會發怒,這是紀小北想的,就如他一直想要許安寧對他發火一樣,最起碼那是一種在乎的表現,可他用了多少時間,花費了多少心力,才讓許安寧有那麼點在乎他,或者說是被他氣到不行才發怒的,可是這楚少塵,就那麼往那一坐,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就能讓這女人如此的暴躁,這說明了什麼?
紀小北雖然不願意去想,可是那代表什麼,他比誰都清楚,還有楚少塵的態度,也太奇怪了,明明說了要早,這麼繞一圈,真是巧合,還是故意?可是楚少塵明明對那兩個孩子一點熱乎勁都沒有的呀?
紀小北又累又困,一點也想不通這些事情,他好想就這麼睡一覺,睡醒了之後,能穿越到七年前,這樣的話,從一開始,他就會斷了許安寧和楚少塵在一起的那份心,或是根本就不放開她的手,不放她走,七年的時間,就如大哥說的,就是關起來,日也對著,夜也對著,怎麼著也能處出感情來,可是那樣真的好嗎?
許安寧的車子開得飛快,紀凡的車都是好車,安全性能也高,所以紀小北讓司機安心的跟在後面,不為別的,就怕萬一,真要出事了,他還能跟得上,你說他這人得有多犯軸吧,就是換了任何一個女人,他都不會這麼痛苦,可他偏生動心的就這一個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女人。
葉薇坐在車上,這讓超快的車速給嚇得臉色發白︰「喂,安寧,你別開這麼快呀∼∼」真是的,她雖然不知道這許安寧和那楚少塵的關系是什麼,可是也知道,剛剛他們說的,許小雅呀之類的是許安寧的妹妹,可是怎麼看,這許安寧和自個兒的妹夫都像是有點事一樣的。
許安寧這會兒那听得進去聲音來,滿腦了都是楚少塵那句話,她是在為自己鳴不平?真是可笑,楚少塵這混蛋男人,也太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吧,她許安寧不屑于這麼一顆爛草,而且還是她不要的爛草。
可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呢,她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心中有悶悶的,急需發泄一樣的。
開越開越快,可是後視鏡中,一輛車是追著她們的,許安寧放慢速度,那車子也放慢速度,很明顯,這是跟蹤,看那車牌有點眼熟,像是紀凡的車,不用想,這是誰安排的。
後面的車子,司機看一眼後座閉目養神的小主子︰「小少爺,許小姐的車子停了,我們也要停嗎?」
說話間那車子已經開到了許安寧的車子邊了,紀小北一听這話,睜大眼晴,靠,這司機,還真二呢,這叫暗地跟蹤嗎?這都是明蹤了∼∼∼∼
拍了一把睡眼惺松的自己,整了整衣服,這才打開車門,又恢復到神采奕奕的紀小北︰「HI,兩位美女,真巧呀∼∼∼」
葉薇站在車門邊,扶著車子大喘氣,心想,是真巧,這許安寧的車以後是不能坐了,再坐小命難保呀。
「紀小北,你什麼意思呀,跟蹤我?」許安寧正有火沒處發呢。
紀小北無辜的模模鼻子,嘿嘿一笑︰「安安,你這就說錯了,這怎麼能叫跟蹤呢,我這是保護你呢。」說跟蹤多失他紀小爺的身份呀。
許安寧要笑不笑的剛要發 ,葉薇眼明手快的躲到了紀小北坐的那車里去︰「那個,你們兩個慢慢玩,我先讓司機送我回去了,不然大BOSS找不到我,會扣工資的。」
剛要關上車窗,紀小北沖葉薇喊道︰「大嫂,我大哥先回國了,你要在這玩幾天還是回國,讓紀凡給你安排。」
葉薇張大嘴巴,大老板回國了,有沒有搞錯,把她一人扔這兒了,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紀小北叫她大嫂,葉薇頓時有點生氣了︰「小少爺別亂叫,我只是一個秘書。」
紀小北也不在意的擺擺手︰「沒差了,反正我大哥是世紀第一純情男,你們床都上了,還差叫你大嫂那一天嗎?」
葉薇那臉呀,一下子就紅了個透頂,這紀小北說話真是,太開放了點吧,上床這件事情,也能這麼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嗎?
紀小北沖司機交待了讓帶葉薇回去,就走向了許安寧,還是一臉的笑容︰「安安,你要生氣,要心里不痛快,你就打揍我吧。」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可是許安寧現在心中有一團洶洶的烈火,很想伸手,一巴掌拍死這笑得跟朵花一樣的紀小北,她就不明白了,這人天天掛著笑,有那麼多開心的事情嗎?
這麼想著,也問出了口︰「紀小北,你怎麼就有那麼多開心的事情,讓你笑嗎?」
紀小北嘻嘻笑著,頗一副開心的樣子︰「那當然了,我每天看著你就開心呀,安安就是我的小開心果!」
惡寒,這是許安寧的第一感覺,這紀小北還可以更惡心人一點嗎?小開心果,她都快28的老女人了,讓一個小男人這麼叫著,怎麼听怎麼別扭。
嘆了口氣,象征性的揉了柔胳膊,好像真能揉掉一層雞皮疙瘩一樣的︰「紀小北,你能不能別這樣,我不適合你的,你能不能別煩我了。」
紀小北心里黯淡了一點,又說這個,這安安還真是不可愛,合不合適,又不是她一個人說的算的,他還想說他們是天下最合適的一對呢。
「安安,我們去玩吧。」紀小北只得這麼說,不去理會許安寧的話。
許安寧看紀小北這麼一副不去面對的樣,就來氣︰「紀小北,你能清醒一點嗎?我說我們不合適,你明不明白。」
紀小北掛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跟含了淚一樣的,那表情有委屈,有無辜,有難過,這讓許安寧有點不忍心,想開口安慰一句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沒事,安安,以後呀,你有什麼話要說,都要說出來知道嗎?說出來你就不難過了。」紀小北反過來安慰著許安寧。
許安寧愣了愣,抬起頭來,看著天空,這會兒,烏雲罩頂的,沒有一顆星星,整個天空黯淡無光,就如她的心情一般,深吸一口氣,她覺得她和紀小北就不是一個國度的人,根本沒法溝通。
「紀小北,我真就沒法和你說。」轉身就要坐進車里。
紀小北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不讓她離開︰「許安寧,你就這麼的狠心嗎?之前不都好好的嗎?那個死男人對你就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是不是,多少年了,你不要忘記了是他先背叛你的,你怎麼就那麼笨呢,比起來,那個男人那一點能比上我,是家世比我好,還是長得比我好呀,你說呀,你說呀?」
紀小北也是恨極了,許安寧之前也愛說這樣的話,可那都不一樣的,如果沒有遇見楚少塵,許安寧和他說話,就算生氣,也沒有這麼這暴躁的,可是這會兒,紀小北固執的認為就是那個男人影響了許安寧。
許安寧一听紀小北這話,心里那火就更旺了,這算什麼,不信任她,所以跟蹤她嗎?
冷冷的一笑,笑得比十二月的寒風都要冷,明明是夏天,紀小北卻覺得冷得滲人。
「紀小北,你說的沒錯,那個男人,家世沒你好,長得沒你好,可是那又如何?那個男人是我看上眼的,是我從許小馨的手里搶過來的,就這一點你比不上他明白嗎?」這話說得夠直白了吧。
紀小北的手緊緊的扣著許安寧的手腕,再緊一點,都想捏碎了這女人的手,到這一刻紀小北才明白,他什麼都比楚少塵強,可就一點比不上,那就是許安寧看上的是楚少塵,從一開始看上的就是那個死男人。
他松了松手,不管再生氣,他還是怕把這女人弄疼了,這一點,他怕是更比不上那個男人吧,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紀小北自認為他是那種好男人,他一不抽煙,酒也很少喝,二不花心,三不風流,這麼多年來,一直愛著一個人,而且家世,樣貌,怎麼地也算是個好男人了吧,可是許安寧就是不愛他。
「安安,那個男人都結婚了,是你妹夫,你還忘不了他嗎?」紀小北苦笑的問出口。
許安寧那叫一個氣呀,這紀小北說的是什麼呀,明明在說她和他之間的問題,他扯別人干嘛呀,再說了,就楚少塵那樣的渣男,她犯得著還記著嗎?
「紀小北,你∼∼∼」許安寧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樣的話來反駁這個男人的這句話,真的無語可說。
「怎麼,我說出你的心聲了吧,還是說你們一直都有聯系的?」紀小北步步緊逼的湊上前去,陰沉的雙眼帶著嗜血般的狠冽,這個女人,如果一直和楚少塵有聯系的話,那該是什麼樣?
不,他不能想像,如果是這樣,那麼他紀小北算什麼,他算什麼呀?
紀小北雙手死死的緊捏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上去掐斷這個女人的脖子,恨,透骨的恨,可這種恨的另一面,卻是深深的愛,沒有愛,那來的恨,所以他注定下不去死手。
許安寧蹙蹙秀眉,她覺得這紀小北就如一個怨婦一樣,這關楚少塵什麼事情,竟然還說她和楚少塵有聯系,她至于嗎?那楚少塵就是長得再好看,頂個P用呀,這天下漂亮的人多了去了,再說了,這楚少塵現在的身份還是她的妹夫呢,她更不會去招惹的。
「亂說什麼呢,他是我妹夫。」許安寧冷冷的回一句,就要上車。
紀小北偏就像是中了邪一樣的,把她固定在懷里,手扣上她的雙肩一字一字的問道︰「那如果他不是你妹夫呢?」
好吧,這會兒,他的心底一個住著那個惡魔好像要出來了一樣的,他眼神陰暗的死盯著許安寧,好像只要許安寧說出一句不中听的話,他都能撲上去把這人給拆吃入月復了一般。
這樣的紀小北是嚇人的,這種眼神,在昨天許安寧領教過兩次了,她都懷疑紀小北是不是有病,這種眼神真的很嚇人。
紀小北的心里難受極了,有時候,他都真想去洗腦,洗去關于這女人的記憶,可卻總也舍不得,對于許安寧的愛,是那種深入骨髓的,別說這世上沒有洗腦這回事情,就是有,他也舍不得,曾經青梅竹馬的情誼,像家人一樣的親昵,是他怎麼都放不下的。
愛嗎?心動嗎?觸電嗎?還是平淡,這些他都有過,而且完全是對許安寧一個人,根深蒂固的,在骨子里就認定了這個女人是他的最愛。
小時候,見不得她和別人好,那怕是女生也不行,長大後,更是見不得她的身邊有那些蒼蠅的圍繞,所以他盡其所能的為她驅趕,其實有很多許安寧不知道的,上學時,紀小北小許安寧一兩三屆,但是紀西每天回來後都會給他說許安寧的事情,那個時候,別說是別人了,連紀小北都認為自己有病。
他做過最有病的事情就是,把對許安寧有好感的男生都約出來,告訴他們,說許安寧和他訂的有女圭女圭親,這個其實是摻了水分的,然後就會有同學去問許安寧,你是不是訂過女圭女圭親呀,許安寧當然會答是了。
她從來就是這樣人,而且她也的確和林夏訂過女圭女圭親的,自此以後,許安寧的身邊圍繞的男生就越來越少了。
也有一個兩個的不在乎這些,還想和她交往的,都讓紀小北給單挑了,那些都是比紀小北大上三四歲的男生,十幾歲的小北,身體還沒長開,所以中學的時候,看上去也像個小學生一樣的,可是打架這會事吧,穿鞋的打不過光腳的,敢打的拼不過不要命的,不要命的那種說的就是紀小北這樣的,有一次一個男生和紀小北打起來,紀小北讓人打得都起不來,可是就不認輸,扔下一句話,要麼你就把我打死,要麼你就不要和安安玩。
這就是十幾歲時候的紀小北,你能想像得到他有多強的佔有欲嗎?
後來為這事,許安寧還和他翻過臉,所以紀小北才收斂了點,明里不行了,那就來暗里的,所以許安寧從高中到大學,和她要好的朋友幾乎沒有,特別是男性生物,根本就佔不到一星半點的。
一直到後來,許安寧認識了楚少塵,那個時候,紀小北真是想殺了楚少塵的心都有了,可是他不能這麼做,而且他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喜歡上許安寧的,所以放任任之,心想,總得讓許安寧看到他的好吧,可是沒有想到,那件事情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所以楚少塵成了這二十多年來,圍繞在許安寧身邊時間最長的一只蒼蠅,也是他沒有趕走的那一只。
現在,七年過去了,好不容易,他可以重新擁有眼前這女人的時候,那個男人為什麼又要出現?為什麼?
許安寧因為紀小北的那一句,如果不是你妹夫呢,而愣了神,問問自己的心,如果這不是她的妹夫,那會怎麼樣,又能怎麼樣?
許安寧也回答不上來,可這世上是沒有如果的,正因為沒有如果,所以人們才愛去做那些假設性的,說白了,紀小北就是不信任她,所以才會這麼質問的,如果他們相愛,許安寧也許願意去打消他心中的疑慮,可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並不相愛,所以她也沒有必要去解釋什麼!
懂我的人不需要我去解釋,不懂我的人不需要我去解釋,許安寧一直覺得這句話說的太經典了,而紀小北很顯然是不懂她的人,所以她也不需要去解釋什麼!
但是,這會兒的紀小北太可怕了,她可不想重溫昨天的惡夢,所以試著軟聲道︰「好了,別鬧了,你不是說咱們去玩的嗎?」
心想,給你個台階你就順著下吧,紀小北在她這一點的溫柔中苦澀的笑了,他怒,氣,恨,可又無奈,對上這個女人,如果她一直這麼強硬,死活不依的話,他還能來個征服的**,可是這女人,特別的知道該什麼時候說什麼話。
就比如這會兒,自己氣的恨不得吃了她,可是她輕柔柔的一句咱們去玩,讓他胸中那怒火好像小了一點。
他知道這個女人也是沒有什麼耐心的,她現在之所以願意這麼哄著他,是為什麼,他比誰都清楚,該死的,就只有拿著她在乎的東西在手上,她才會听話,要不然,早不知跑到那個角落里,讓你干著急去了。
坐進車里,靠坐在副駕上,紀小北沖著外面呆愣的放安寧喊一句︰「開車呀。」
許安寧嘆口氣的坐進去,發動車子,紀小北順手按了那音樂鍵,流暢的音樂從音響里宣泄出來了︰
∼∼∼∼
這麼久了我還是可以看到,感覺得到你對我的重要,不會被天黑天亮打敗,你每一次的溫柔我都想炫耀。
我們繞了這麼一圈才遇到,我比誰都更明白你的重要,這麼久了我就決定了,決定了你的手我握了不會放掉。
∼∼∼∼
紀小北听著這歌,眼淚直流,直覺得就是寫出了他的心聲,這一生,他都不可能放開這女人的手,可是這個女人,為什麼就這麼作呢,就不能愛他嗎?他會把她當成最珍貴的寶貝來對待,為什麼,她就不能愛他呢?
「安安,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好嗎?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會給你幸福的。」紀小北了無生息的說著,心痛到極點,讓他跪下來求這份愛都可以,只要這個女人願意愛他。
許安寧听著紀小北這卑微的話語,想到了一句話,是誰說過,愛情中,先愛上的那一個注定是輸家,在她和紀小北的這一場糾纏中,紀小北就是輸的那一方,可在她和楚少塵的那一場糾纏中,輸的卻是自己。
到現在,她弄不清楚,這一贏一輸之間,她到底得到了什麼?年華蹉跎,時光一去不復返,她到底在追尋的是什麼?這一刻,連她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
紀小北沒有得到想的回答,這是他意料之中的,跟著音樂的節拍,哼著不著調的曲子,慢慢的進入了夢鄉,他沒有再說話,許安寧反倒是松了一口氣,她連自己都看不清楚,就怕紀小北還會去問。
有時候,她真想大聲的問一問紀小北,是不是沒有愛情,就沒法活了,天天把愛掛在嘴邊上,這就是愛嗎?
可是她又怎麼能體會得到紀小北那顆愛了那麼久,卻又總是得不到的心呢,脆弱的像剛出生的嬰兒一般,一個不小心就會窒息的呀。
這一整天的勞累,讓紀小北就這麼睡著了,听著他勻稱的呼吸聲,許安寧把車速放慢了一點,繞著那山道走了一圈又一圈,腦子里一片空白,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她想不明白,今天為什麼會遇上楚少塵,遇上後,她為什麼會對紀小北說那些話,難道真像是楚少塵說的那樣,她是在為自己鳴不平的嗎?
車子穩穩的停在了紀凡的別墅門口,馬上有管家迎了出來,許安寧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而後松開安全帶,拍了拍紀小北的熟睡的臉蛋,這張臉,剛哭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呀,可是她知道,紀小北從小到大就是個想哭就哭,想鬧就鬧的主,他可不會管男人不女人的問題。
「小北,醒醒,到家了∼∼∼」輕輕的喊著,手還在那張稚女敕的臉上端詳著,不知什麼時候,紀小北竟然這麼瘦了,是身高抽長了之後吧,小時候的紀小北和安昊一樣,胖乎乎的肉包子臉,就是安昊都比不上紀小北小時候的臉色好看。
水晶粉,那是許安寧見過的最好看的顏色,她永遠記得,那種擔在手里,肉乎乎的感覺,特別是男孩還強忍著疼來滿足她那捏著玩的模樣。
那麼青澀,那麼可愛,如天邊那晚霞一般的絢麗多彩。
其實紀小北早醒了,就在許安寧停車的時候就醒了,只是在睜開眼晴前,感覺到了許安寧的靠近,所以他才裝著睡著了,安安的手模在他的臉上,說實話,他很怕安安還會像小時候一樣,捏上的捏,其實很疼的。
許安寧看著他那一動一動的眼睫毛,轉身打開車門,說了一句話就下去了︰「醒了就下車,你想當睡美人,我也抱不動你呀。」
剎那間,紀小北如一陣風似的從副駕沖了出來,一把就把許安寧抱了個滿懷︰「那換你來當睡美人,我可以抱動的。」
許安寧對上這樣的紀小北還有點別扭,畢竟他們算是才吵過一架吧,這個男人就真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太不可思議了。
管家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對壁人,雖然不了解他們的故事,可是看著這年輕人你追我逐的,感覺人生真的很美好。
進了屋子,紀凡和葉薇圍著桌子在吃飯,許安寧看到葉薇還有點歉意呢,本來是帶人家出去玩的,可是沒曾想會遇上楚少塵,還開快車,把人家葉薇嚇得臉色蒼白。
這兩人也不知在說著什麼,反正許安寧和紀小北進來的時候,就鴉雀無聲了,紀小北看著這一桌子的菜,頓時就覺得餓極了,拉了許安寧去洗了手,就坐在桌前了。
葉薇幫他們兩人盛好了飯,拿了新的碗筷出來,紀凡一臉曖昧的笑打量著這二人,看得許安寧一直往自己身上看去,以為那不對勁呢。
葉薇只是告訴紀凡,他們遇上了楚大總裁,然後還有小天後,還有紀小北和許安寧好像要吵架了,別的什麼了沒說,可是紀凡看著這二人拉著手進來,就明白了,這有時候吧,吵架也不見得是壞事,吵一吵,感情好呀。
他有時候還羨慕許安寧和紀小北呢,那像他和紀西,不吵架,從來沒紅過臉,可是那感情就跟水一樣白淨,沒有任何可發展的奸情呀。
吃了飯,許安寧剛想上樓,紀凡說話了︰「小北,東哥說讓你和葉秘書一起回國。」說完還特意看了一眼許安寧。
很顯然,紀小北回國,許安寧能不跟上嗎?
許安寧听了這話腳步頓了一頓,紀凡又不緊不慢的開口了︰「東哥在國內出資選好了辦公地址,安寧國際可以在國內開一分公司,這邊的可以派一個負責人。」
紀東呀,這人心思多細密的,不難把紀小北的一切都安排好了,連帶著許安寧的都打理好了。
這讓許安寧感覺心里很不舒服,這就如趕鴨子上架一樣,人家都好心好意的把這些前期工作給你準備好了,你好意思說你不同意嗎?
更不用說,她還有那麼多把柄在紀東的手上。
紀小北听了前一句話,有點煩感的,可是听了後面的一句話,就沒吱聲了,只是問了一句︰「什麼時間走。」
紀東說了是三天後,紀小北沒說什麼的就拉了許安寧上樓,許安寧在心里苦笑,三天的時間,夠做什麼,什麼也不夠,別說紀小北現在根本就不願意和她發生關系,就是發生關系,她這三天使勁的賣身,紀小北也不會放手的吧。
所以說她只能跟著他們回國。
進了房間,她也沒有理會紀小北,去了浴室沖洗了一下,就出來了,只裹了浴巾出來,她現在一點了不怕紀小北會亂來,如果紀小北真亂來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完成了和紀東之間的協議,那麼她就可以要求紀東點什麼。
紀小北看著出水芙蓉一樣的許安寧,那兩眼都是放出狼一樣的綠光的,可是他不能,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家大哥和許安寧之間達成的某種協議,所以就算再想要,他也忍得住。
他一定要讓安安和他一起回國,然後給部隊結婚申請,再去結婚,軍婚,不是女方說離就能離的,這樣以後也不怕許安寧會跑了,而且他也算是軍中一特殊的存在,再和上面談談,再弄出一個限制家屬出境的事情來,這樣的話,就不怕這女人跑到國外來了。
所以他一定要忍住,只要到了國內,他有的是辦法讓這女人離不開他。
許安寧看著浴室關上的門,走到鏡子前,拿開浴巾,看著自己的身體,莫非真的是老了,可是這身體,雖然生過孩子,可是保養的還不錯呀,怎麼就真的對紀小北沒有吸引力了呢,這男人不是說很愛她的嗎?可為什麼對她的身體沒興趣呢?
如果許安寧知道紀小北心里那陰暗的想法的話,估計會讓氣得吐血吧。
紀小北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穿著睡衣睡褲,把自己裹得嚴實極了,本來就年輕小,再加上皮膚又白,剛洗完澡,臉上帶著一點紅暈,許安寧坐在床上,看著這樣的紀小北,怎麼就有一種蹂躪未成年少男的感覺呢。
「安安,我知道我長得很好看,可你也不要用這種吃人的眼神看我了,人家也會害怕的。」紀小北一張嘴就一副弱受小白臉的樣。
許安寧白了他一眼︰「怕呀,那你去別屋睡去。」
紀小北怔了一怔,而後點點頭,真就去開門了︰「那也行,反正來日方長,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我決定咱們結婚前還是分房睡的好。」說完關啪的一聲關上了。
留下床上目瞪口呆的許安寧,看著關上的門,拍拍腦門,心想,剛剛那個不是自己的幻想吧,那是紀小北嗎?
一向本著有便宜不佔白不佔的紀小北,會這麼乖乖的去別的房間睡覺。
也實在是困極了,所以也不管紀小北了,樂得一個人睡大床呢。
紀小北出了房門,就往書房去了,他得給大哥打個電話,問問孩子們的事情,還有紀凡說的話,還有安安這邊的公司,還有沒有其它要處理的?
這些他雖然也可以去慢慢弄,可是有大哥的幫忙,不得不說,他可以省去好多力氣的,反正從小到大,他欠大哥的也不是一點半點的了,那就讓大哥再幫他一點吧。
紀東剛下飛機手里還抱著孩子,就接到他的電話,那叫一個煩呀,說了一句,有事找紀凡,回國再說,就把電話掛掉了。
紀小北覺得無趣極了,就跑去找紀凡,這一個晚上,他幾乎拉著紀凡一夜沒睡,就是把這兩年來,安寧國際和紀東公司的那些來往賬目全部消毀。
一直到早上,紀小北累得睡著了,紀凡才把他給弄到書房的沙發上,給蓋上薄毯,這才走出來,正好遇上從睡得精神飽滿的許安寧,那哀怨的眼神就如小刀子一樣嗖嗖的向許安寧扔去。
許安寧看著頂著兩個熊貓眼一樣的紀凡,心里想著這人難不成一夜沒睡嗎?
「紀凡,你這麼早起來了呀?」葉薇在廚房里收拾著早餐朝紀凡打招呼。
紀凡陰陽怪氣的說著︰「不是早起,而是一夜沒睡。」
許安寧打趣的接了一句︰「難不成想紀西想的一夜沒睡呀。」紀西這兩天有通告去另一個城市了,所以許安寧才這麼說的。
紀凡狠狠的瞪她一眼,好像她說錯話了一樣的,拿了一塊三明治就上樓去了。
許安寧和葉薇一塊吃了早點,葉薇在這兒也是有用處的,葉薇這樣一個萬能秘書,紀東留下也不會白留的,吃了飯,就說明了大老板的意思。
安寧國際現在最大的出資股東是紀大少爺,所以這邊需要有一個任命,就是紀東安排過來的一個職業經理人,任公司的CEO。
這大大的出乎了許安寧的意料,這才多少天,她怎麼不知道紀東什麼時候成了她公司的最大的股東了,可是那一堆的股份轉讓書,明明白白的顯示著,紀東佔了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那百分之六十,正是那個暗組織的老板所持有的股份。
到此,許安寧才明白,她是徹底的讓那個暗組織的老板給涮了,還給她來這麼一手,這要是別人,知道公司幕後那些洗黑的事情,怕是不敢接手的,可是紀東不一樣呀,紀東怕什麼,有的是錢,不就是買了股份過來,而後這公司的運作,再難能難那兒去,肯定會比黑道漂白容易的多,再說了,人家黑道都能漂白了,這一個公司這麼點污點證據,還能難得了紀東那個電腦天才嗎?
可很顯然,這些早就在紀東的計劃之中了,可這該死的紀東,卻是一點風聲也沒有給出來,一直到這會兒,才來這麼一手。
是怕她不肯回國嗎?所以連後路都不給她留。
所以這會兒,黑著一張臉,和葉薇一塊兒坐上紀凡安排的車,就去了公司,秦桑也是突然才知道這變故的,這會兒對上許安寧頗為無奈的聳聳肩。
公司沒有上市,所以沒有那麼多的小股東,只是一群高管在一塊兒開個會議,由許安寧宣布新的CEO人選,並告知在國內分公司的進展,這些有葉薇的幫助,進行的很順利,紀東從國內抽了公司的幾個精英高管過來,很快會議就結束了。
葉薇在和過來的幾個高管說著大老板的意思,許安寧在自己以前的辦公室里,收拾著東西,一切那麼的倉促,又讓人無可奈何,這就是金錢的權利,你有足夠的資本在手,洗牌隨時都可以進行,可是如果你沒有足夠的資本,那麼就要面臨著讓別人洗牌的命運。
「安安,你真的要回國嗎?」秦桑關上辦公室的門,現在公司全是紀東那邊的人,他們自己的人都亂成一團了,這是她和許安寧一起創下來的江山,就這麼的供手讓人,秦桑心里的難過也不是一點點。
「恩,你看你是留在這里,還是和我一起回國,國內那邊安排好了。」許安寧知道秦桑的不甘心,可是再甘又能如何,只能接受現實。
「安安我∼∼∼∼」秦桑想說什麼來著,眼眶紅紅的,這不是欺負人的嗎?這紀家的人,就會做這樣的事情,之前根本就不會和別人商量一下,也不會管別人是否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
「好了,別說了,你出去安撫下大家的情緒,畢竟有人來替我管著,以後每年還有大把的分紅,何樂而不為?」許安寧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對秦桑說著,一副想開了的表情。
可是天知道,她怎麼有想開,自己的東西,平白無故的就分了紀東一杯羹,無奸不商,說的就是紀東這樣的人,這些天,一點動靜都沒有,就是這一手在等著她呢。
秦桑點點頭,帶上門就出去了,許安寧看著這工作了兩年的辦公室,太多的割舍不下,可是她也明白,魚和熊掌不能兼得,而且有舍才有得,舍了這里的公司,在國內她一樣可以創出一番天地來,而且還有紀東這個強大的靠山,她還怕創不出來嗎?
卻沒有料到,剛想通,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接了起來。
「安寧,我是媽媽呀∼∼∼」
許安寧一愣,媽媽,這個詞,七年了,沒有听到過一次,可是這會兒,在她要回國的前夕卻打來了電話,原來這個媽媽一直都知道她在那兒,原來只有這個時候才會打來電話。
「我是許安寧。」冷冷的回了一句,對于母親,不知為何,她就是沒有什麼好感,不喜歡母親的一切。
「安寧,听說你要回國了是嗎?」許媽媽聲音異常的溫柔,好像還有點緊張,透著一股不安一樣的。
「是呀,媽媽,你歡迎我回國嗎?」
「安寧呀,你看這些年,你也跑得不落家的,家里這一切呀,都是小馨在打理著。」許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其實說到回國,許安寧自然會想到許氏,那本就是爺爺留給她的,母親的這一個電話,那欲言又止的話,許安寧也不笨,母親想讓她接下來說什話,她也清楚,可是憑什麼,那本就是她的東西。
所以她堅定的開口了,一句話,把在國內的許母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