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北的眼中閃過一復雜的神色,有膽怯,還有一絲絲的內疚,可終究不是七年前年少輕狂,喜怒都寫在臉上的紀小北了,只一瞬間,臉上就掛著他慣有的輕笑,朝著紀東開口了。
「大哥,別告訴我你這是吃我家安安的醋了喲。」紀小北半真半假打趣的說著,說得紀東臉色一沉。
紀東那暗沉的臉色,讓人看不出他此刻內心的想法來,想來能是好受才怪呢,紀小北說的沒錯,他紀東就是該死的吃干醋了,可這干醋喝了十多年,依舊得喝下去,沒準這一輩子都得喝著呢。
看紀東那臉色,紀小北也不敢開玩笑了,這可是在公司呢,那麼多人看著呢,要是把大哥給惹火了,可不就不好玩了,于是勾起笑來,走到門前,哥倆好的半攬著紀東往里走︰「俗話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嘛,大哥才是最最重要的。」
說完這句紀小北心虛的看一眼門口,還好,他的安安不在這兒,沒有听到這句話呢,他心里還慶幸著呢,可是沒等他慶幸完,就看到立在門口的許安寧了。
紀東得意的看一眼許安寧,心想,哼哼,女人,不要太得意了,我的弟弟,終究和我最親了,听到沒有,女人如衣服,兄弟才是手足呀,衣服可以隨便的換,可手足,這一生一世都是伴隨著的,不知怎麼,紀東竟然幼稚的如一個孩子一般的這般想著,帶著得意的笑,好像得到了什麼無價之寶一樣的神情。
許安寧的表情淡淡的,掃一眼紀東的得意表情,並沒有為紀小北這句話蹙眉,沒有高興與不高興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她只知道剛走出會議室,听秘書給紀東匯報說紀小北來了,在她的辦公室,而後紀東竟然讓跟財務部的高管下樓去拿文件,這可稀奇了。
現下听到紀小北這麼一說,她的心里突突的跳著,怎麼看剛剛紀小北那話,那動作,那語氣,都像是在哄著紀東呢,哦買糕∼∼∼這兩人不是有什麼吧?不太可能吧,一個哥哥一個弟弟,不過紀東對紀小北的那種寵愛,肯定是超越了兄弟之間的那種疼愛,以前只當是那種類似于父愛呢。
現在想來,會不會是,這麼一想,有些事情也就想通了許多,嘴角勾起了一笑,如故意那般的開口了︰「小北,女人如衣服,舊得不去,新的不來嘛,對吧!」
紀小北心底狂汗,他今天出門一定沒有看黃歷,怎麼都趕一塊兒了呢,對他來說,這世上,紀東重要,父母姐姐重要,可都比不過他安安重要。
安安不只是他身上那根讓上帝取走的肋骨,更是他的呼吸,他的心跳,沒了安安,就如人失去了空氣一般,那是重要的存在。
于是善變的紀小北嘿嘿一笑︰「當然了,不過那都是說別的女人的,我的安安才不是衣服呢。」
小聲的在後面加了一句︰「安安是我的命呀。」他本來想說安安是他的心肝呢,可想想大哥還在這兒呢,這麼肉麻的話,私底下說說就好,當著大哥的面說出來,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呢。
許安寧高興的笑了,倒不是因為紀小北這句愛憐的話語,而是成功的看到了紀東那額頭浮起的青筋,咯咯的笑了起來,把手上的文件往紀東面前的茶幾一放︰「紀總,你要的文件。」
其實這些分公司的文件,那需要紀東過目呀,剛剛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許安寧又豈會不知,不過還是有模有樣,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紀東的臉色變了幾變,這麼多年練就而來的沉穩,讓他站起身來。
「要不,咱們一起吃個午餐?」他早看到紀小北放到桌上的愛心餐盒了,不過不太死心的繼續問出了口,以著往日紀小北該不會拒絕的吧。
許安寧倒是沒有注意到,所以聳聳肩膀應道︰「老板請客,咱們當然沒意見了,叫上秘書室的人一起去吧,都是大哥的人,大哥可得好好的犒勞一下才是呀。」
紀東听了許安寧別具深意的話,皺了下眉頭,秘書室里的確是從紀氏總部調來的人多一點,為的也是讓許安寧的工作盡快的上軌道,可顯然,許安寧的那話中有話呀。
其實這也怪不得許安寧,秘書室的美女們,守著紀東這個黃金單身漢,人家還有機會YY一番,突然讓調到許安寧這兒,雖然工資待遇沒有變,可從美男上司,換成一個美女上司,有幾個女人會樂意呀,而且又仗著是總部來的人,表面上服從命令,可實際做起事來,卻陽奉陰違的,很拖許安寧的後腿。
所謂一山容不下二虎,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他們的心中有一個紀東是他們老板的概念,自然而然的,許安寧這個上司做什麼,他們都會拿來和紀東做的決定做比較,這點不光是在秘書室,其它部門,只要從紀氏過來的那些人的身上都能體現的出來。
這件事,許安寧早想說一說了,第一天進公司,就感受到了那氣氛,這不像一個大公司的精英人員所具備的素質,而且據她所知,紀氏的員工也不是這樣的,所以很大程度上,她曾懷疑過是有人給使了絆的,可你要說這人是誰呀,想過是紀東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吧,可想來想去,她也沒做什麼招惹紀東如此記恨的事情吧,但今天,看到紀小北半哄半說著紀東時,許安寧的腦子就閃過一道靈光,所謂的羨慕嫉妒恨說的就是這種吧。
紀小北是一臉雲里霧里的,畢竟公司的事情,他一個國家公職在役軍人是沒有參與的,所以不懂許安寧話里的深意,但紀東卻听得出來,沒有想到許安寧這女人只不過來公司短短數日,竟然能看到那些人是他授意的。
沒錯,的確是紀東授意的,當初安排這些人來安寧國際的時候,就做了這樣的安排,這一批人,都是紀氏的老員工了,說實話,在紀氏里,並不是新進員工那般的努力工作,反倒有種越老越油的感覺,紀氏一向對老員工的待遇不錯,可那種越老越油,又沒有犯錯的員工,讓他還是很反感。
他在紙氏大老板,這些老員工中,有些上年紀的,在爺爺還掌管公司時就進了紀氏,可是說在紀氏呆了一輩子了,如果他出手的話,勢必引起不小的轟動。
所以也算是特意的安插了這些人來許安寧這邊,一來是給許安寧一個下馬威,二來,也想看看這女人到底有什麼能耐,紀東認為,一個掌權者,如果連人心都安撫,或是收攏不了的話,那麼,就算擁有天時,地利,失了人和,終有一天,還是會失天下。
如果許安寧是紀小北認定的人,也能走到一起,那麼未來的紀氏,許安寧勢必要接紀東的班,紀東這樣的人,外人都道他是多有野心的人,可他自己清楚的很,他做這一切,只是為了守護著一個家而已,守護著他的家人,完成親生母親未完的心願。
他覺得他這輩子最愛的就是紀小北了,既然注定有緣無分,那麼他就要找一個能照顧小北的人,足以配得上小北的女人,雖然先前他覺得許安寧這樣的女人,帶著兩個孩子,七年前還和別的男人同居過,這樣的女人是配不上他的小北的,但小北喜歡,就如小北說的,許安寧就是紀小北的命,紀東還能說什麼。
還好紀東是那種深謀遠慮人,一顆紅心,兩手準備,還好他做了這樣的準備,並沒有一下子拍死許安寧,不然的話,那還不得和紀家二老人樣,招得紀小北的怨恨呀。
收回思緒,看著眼前還盯著自己看的女人,嘆了口氣,輸,終究是輸了,于是不緊不慢的開口︰「安寧呀,這些人交到你的手里,我很放心,他們都是紀氏的老員工了,古董級別的呀,不夸張的說,有些是爺爺還在公司的時候都進來的了,他們對紀紙的整體發展最了解了,能快速的幫著安寧國際導入正軌,雖然是全新的領域,但總部大方向的政策還是不變的呀。」
換句話來說,有利有弊吧,這些人都是有能力的人,得她所用,就可以助她一臂之力,非她所用,那就會損失不少。
紀東的一席話,無外乎是告訴了許安寧這個道理,都是商場讓混的人,雖然國外和國內還是差很多,可許安寧這麼通透的人,那會听不出來那話中話。
點了點頭笑著對紀東說︰「既然大哥給我這個權利,那麼小妹自當全力以赴。」
說完後嘆了口氣,坐在這個位置上,說實話,壓力還是很大的,做得好是她的本份,做得不好,那讓她如何給紀東交待呀。
紀小北張二莫不著頭,看看大哥,再瞅瞅許安寧,發現他們相處的還不錯,他心里就高興了,可工作的事情,可以放一放吧,民生大事才是最重要的呀。
「大哥,就你個工作狂,你可不要把我的安安帶成給你一樣了,我的安安不用當女強人,我也養得起喲。」紀小北半似抱怨的說著。
話雖是這麼說著,可紀小北也清楚的知道,他的安安,從出生好像就注定了行商之路一般,許家一直培養她成為放氏的接班人,就是沒有現在紀東給的這間分公司,那還有一個許氏在呢,注定了得成為女強人的安安呀∼∼∼
他多想要一個可以相夫教子,工作沒有那麼累,就那麼每天輕松的上個班,下了班就回家的女人,其實他覺得如果安安去當公務員的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可惜呀,安安的身世背景,公務員這條路注定是走不通的了∼∼∼
「好了,不說了,一起吃飯,去還是不去?」紀東說這話時是看的紀小北,沒有看許安寧,反正他想一起吃飯的人是他家小北,又不是許安寧這女人,所以沒有必要征求許安寧的必要。
紀小北怔了怔,有點歉意看著大哥,怯怯的說︰「大哥,我剛跟二哥家的大哥學了兩道小菜,帶了便當來的,要不∼∼∼」他很想說要不你自己去吃吧,可看著大哥那陰沉又黑暗的臉色,他還真不忍心說出來呀。
他沒說完,許安寧就接了下去︰「要不大哥一起吃,嘗嘗小北的手藝?」許安寧順著把這話就接了下來。
紀東的臉色才好了一點,紀小北有絲懊惱的看一眼許安寧,心底淚流滿面,好像在說,親愛的安安呀,我這小小的餐盒帶的飯菜只夠兩個人的呀,你就這麼留下大哥來,也不怕你老公吃不飽飯呀?
許安寧佯裝沒有看到那般的走過去,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打開了那個餐盒撲鼻而來的香味,讓許安寧愣了一愣,問紀小北︰「這是你做的?」
不能怪她懷疑呀,紀小北那廚藝,她也是吃過的,煮個長壽面還可以,做的菜,說得過去,能咽得下去,可也絕對不會是這種揭鍋就能聞香的那種。
紀小北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短亮的黑發,嘻嘻笑著解釋著︰「那菜是謝大哥做的,最下面一盒飯是我炒的,黃金炒飯。」
他有注意到安安找開飯盒時那欣喜的眼神,許安寧是回國之後就沒有見到過這種,看一眼就有吃下去**的飯菜了。
都說飯菜也是有靈魂的,一點都也不假,做菜人的心情,會直接關系到飯菜的味道,這也是人們去飯店吃久了,就覺得無味的原因之一,飯店的廚師,那是工作,做出來的飯菜,技術層面來說,是一流的,可情感方面是最無情的,初見,也許會迷惑于那外層的華麗,可時間一長,就吃膩歪了。
紀東就坐在邊上,拿一雙黑眸小心的瞥一眼,再一眼,一想到那是小北做的飯菜呀,他就想賴在這兒嘗一口,說實話,再美味的飯菜,他都嘗過,可卻不曾嘗過紀小北手下的飯菜,那是一種心情,帶著一種渴望的心情。
看紀小北和許安寧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著飯菜,好像視他如無物一般時,紀東那張臉,可想而知有多難看了。
拿出來的飯菜,油悶黃豆,紅燒排骨,一葷一素,還有一個三鮮蘑菇湯,一大盒的炒飯。
紀小北瞥一眼大哥,再看一眼,那眼神中帶著肯求的意味,那眼神紀東那會不知,紀小北給他使過不知多少次這種眼神了,大多是讓他識趣點幫個忙的意思,平日里紀東都順著他習慣了,可今天就不想順著他。
不但裝作沒有看到紀小北的暗示,還湊過去,完全沒有大總裁的模樣了,一臉特別餓的神情開口了︰「看上去真的不錯,有口福了呀。」說著心里狠狠的想著,你們倆們別想甩開我二人世界呢,就要在這礙著你們的眼。
許安寧看紀東那樣子,覺得特別的好笑,這那里還是那個一別高高在上,高大冷酷的紀大總裁呀,明明就是個搶糖吃的孩子,細想一下,覺得這樣的紀東也是頂可愛的。
于是走到桌前,按了內線︰「王秘書,去食堂拿三副干淨的碗筷來,順便再打兩份飯菜上來。」
其實紀東樂意在這兒當電燈泡,許安寧還求之不得呢,單說這幾天,她和紀小北單獨相處的時間可不算短了,她一直有意無意的回避著紀小北的柔情,那種柔情寫有眸子里,代表著什麼,她心底清楚,只是這個時候,她一來不想刺激到紀小北,二來又不想讓紀小北看出她的回避。
那天從楚少塵的身邊走向紀小北,的確是她的選擇,可那不代表愛情,之于愛情,她曾經有過太多的幻想,夢醒後,才發現關于那場愛情,她失去的太多了,現在的她,有兒子們,父親還平安的活在世上,這對她來說已經足夠。
如果可以和紀小北這麼不近不遠的處著,她也不介意,就是結婚,她也沒有意見,可並不是每一對夫妻之間都有愛情這個玩意的吧。
紀小北听了許安寧的那個電話後,心里有點不樂意,這幾天,安安對他很好,沒有說過一個不字,那表現很明顯,就是遷就著她,完全的順著他,生怕惹他不開心。
這種神情,讓他的心里很不舒服,他看到過多次安安逃避的眼神,心傷是肯定的,不過心傷之後,又是信心滿滿,過去的十七年,他們幾乎一起長大,可那時候,安安只把他當成一個世家弟弟,並沒有把他當成一個成熟的男人來看,但現在不一樣了,她在逃避,一方面可能是回避他們之間的問題,可另一方面,也許是一種害怕,怕會愛上的表現吧。
三個人,各懷心思,紀東也看出他們兩人之間的這股暗流了,心里帶著很大的喜悅,其實不管那種準備,他都是又贏,如果許安寧愛上紀小北了,那麼這世上,又多了一個對小北好的人,也多了一個可以代他照顧小北的人。
如果許安寧不愛紀小北,那麼,以許安寧的個性,或是小北的那種急迫,他們早晚有一天會分開,那時候,小北又會回到他的身邊,他是是贏家。
這就是做了兩手準備的好處,不管是那一種可能,對他都無害,雖然前者會讓他心傷,但只要小北能幸福,那麼他心傷一點又何妨呢?
很快敲門聲響起,王秘書一一和現任前任上司打了招呼後,拎著飯菜進來了,許安安點點頭,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指示了紀小北,把里面休息室的小圓桌給搬了出來,而後又從里間拿了一塊桌布鋪好,異常賢惠的把飯菜一一擺好,這才示意二人可以去洗下手,然後吃飯了。
紀東心情頗好,對許安寧的安排顯然是很滿意,紀小北也樂得笑眯眯,特別是安安剛剛那指示他干活的舉動,取悅了他,這傻孩子心里是這樣想的,安安沒有把他當外人,最起碼都沒有讓大哥去搬,反倒讓他去干,這感覺就好像是他們小兩口宴請大哥吃飯一樣的。
其實他也不想想,人家許安寧放著一個听話的他和一個板著一張臉的紀大總裁,傻瓜才會指使紀東呢。
各懷心思的三個人,坐在了一起,到了吃飯的時候,又頭疼了,紀小北帶的那點飯菜,很明顯只夠兩個人,許安寧又讓秘書特意多打了點飯菜上來。
重點就在于,只有那一盒所謂的黃金炒飯是紀小北做的,那上面還鋪著一個愛心煎蛋呢,可紀東那赤果果的眼神,好像很哈那盒飯的樣子。
這讓紀小北為難了,拿著餐盒的手都抖了抖,這是給安安的,可不能讓大哥給搶了去,剛往安安那邊移一點,許安寧就開口了︰「大哥喜歡吃炒飯吧,那你吃這盒,我和小北吃這飯就可以。」說著就從紀小北的手里,拿過了餐盒,送到了紀東的面前。
紀東對許安寧這舉動簡直是滿意極了,心里想著,孺子可教也。
紀小北不樂意了,抿著他那薄厚適中的唇,不說一句話,拿著筷子的手緊了緊,許安寧面上帶著笑,從桌底下,把手輕輕的放在紀小北的大腿上,拍了拍,似安撫一般。
紀小北一下就愣在那兒了,眼神閃了閃,只覺得這種感覺讓他心跳加速了,全身的血液都往的某一種沖去,該死人,紀小小北有反應了,這個女人,真的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踫他一下,他都會有沖動的。
如果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這女人壓在身上,好好的疼愛一番,可這幾天,雖然有獨處的時間,可又在裝病,所以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面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看得見,聞得著,吃不到,那可是一件折磨死人的事情呢。
他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兒,手上動作著幫許安寧夾菜,一邊招呼著大哥快點吃,紀東不解的看著紀小北,剛這人還一臉的不情願呢,這會兒怎麼就這麼爽快呢。
紀小北給許安寧布完菜,剛要吃一口飯,感覺到許安寧那放在他大腿上輕拍的手有要離開的傾向,眉頭一皺,也不管會不會讓大哥看到,右手就伸了下去,握住許安寧的小手,緊緊的握住,很堅定的眼神,帶著孩子氣般的執著,就那麼看著許安寧不願意松開。
這太過突然的舉動,紀東自然是注意到了,所以抬起頭來不解的問︰「小北,你怎麼了?」
許安寧惱極的瞪一眼紀小北,這要是讓紀東看到多丟人呀,可紀小北的孩子氣,她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所以嘆了口氣,眼中帶著妥協的意思,想要掙開的手松了力度,紀小北這才把右手拿上來,對著大哥淡淡一笑,開始吃飯了。
一個小圓桌,坐了兩個一米八以上的高大男人,再加一個嬌小的許安寧,似乎有點擁擠,可這無疑是紀東吃得最美的一餐了,不為別的,只為那是小北做的飯菜。
不過他很好奇,一直到吃完飯,許安寧的左手都是放在桌子底下的,等紀東吃完,站起來時,借著身高的優勢,看到許安寧放在下面的那只手,在放在紀小北的腿上時,他的臉騰的一黑,瞪一眼猶不自知的二人,冷哼一聲,丟下一句︰「別只顧著談戀愛,把工作給扔一邊了。」
就甩袖而去了,紀小北眯了眼的笑,談戀愛呀,才不听大哥的呢,把工作扔一邊又怎麼了?他又不是養不起媳婦。
許安寧嘆息一聲,埋怨的瞪一眼紀小北︰「看吧,把大老板氣跑了,回頭我沒好日子過了。」
紀小北心里美呀,看著許安寧那嬌嗔的女敕樣,真想一把摟著狠親個夠,可這又是辦公室,大哥還剛離開,別做得太過份了呀,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夾一塊,伸過去,討好的要喂許安寧吃,一邊喂一邊說︰「沒事,大哥要是敢欺負你,你給我說,我找他去。」
許安寧心想,給你說了,你能給欺負回去呀,這公司一堆人事問題,剛紀東說的那麼含蓄,她還算飯後,把這紀大總裁給伺想好了,再聊一會兒,來個溝通,讓給句明白話,這人是動還是動不得,這得老板給個意思呀,這現在,不上不下的,她動還是不動呀?
想想都頭疼,狠狠的咬下紀小北夾來的排骨,心里埋怨著都怪紀小北了,把紀東給氣跑了,使勁的嚼著那肉,似乎把這肉當成是紀小北身上的肉了一樣。
紀小北苦笑著開口︰「安安,你要想吃我,那就明說,我其實很樂意的。」
許安寧看紀小北那副表情,真的很想抽他,這家伙這是在調戲她呢,她又不傻,也不是人懂情事的小丫頭了,能不懂此吃非彼吃嘛。
又瞪一眼,紀小北卻只是眯著眼傻笑,手上也沒有什麼動作,就是那副要把眼前女人吃掉的眼神,那種赤果果的強烈的想要的神情,看得許安寧沒法抬起頭來,只得裝傻充愣的嚷嚷著︰「都是你,我本來還想問大哥點事情呢,這下好了,下次大哥那還願意理我呀?」
紀小北眨眨眼,笑著開口︰「安安,其實有事的話,你也可以問我呀,大哥懂的,我也懂點的。」
雖然許安寧和紀東剛說的話,話中有話,可那因為紀小北是一天也沒在公司呆過,所以不懂這其中之意,可如果真有什麼事的話,說出來,不見得他不懂的。
許安寧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哭笑不得的看著他開口了︰「和你說有有嗎?大哥給調來那麼多空降部隊,這些人都是紀氏的老員工,說句不好听的話,那是功臣呀,這些人,要為我所用,那得有多難你知道不,就是外面那間小小的秘書室里,都能說起我的壞話來,我這個CEO當得什麼勁呀,真不如當初在國個那家公司呢,最起碼尋兒的人全部听我的。」
這似抱怨又似懷念的話,讓紀小北的心里難受極了,都是他打亂了安安的生活,要不然在國外,那家公司,安安在那兒的一把手,領導者,說了什麼都算的,可在這兒,國內的公司,雖說許安寧是這家公司的負責人,可內地里,那領導者還是紀東呀,對于像許安寧這樣的人來說,這是一種束手束腳,她不能隨心所欲的發揮她的作用。
「安安,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讓你這麼為難的,對不起∼∼∼」紀小北真誠的說著,帶著自責的意思。
他一直想要保護的人,現在卻因為他走入了這種困局之中,這讓他怎麼能不難受。
看著這樣自責的紀小北,許安寧也沒有辦法再說什麼了,只得站起身來,借著收拾桌子來掩蓋那種慌張。
紀小北站起身來,從許安寧的身後抱住了她,許安寧的心中一驚,頓感心里多了點什麼,又少了點什麼的感覺,很復雜,身子僵了僵,不動聲色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紀小北也不在乎她的無動于衷,只是抱著她喃喃的低語著︰「安安,不管多難,不管多累,為了我,都要堅持走下去好不好?再也不能一走了之,再也不能不管我了∼∼∼」
他說的悲戚之極,那聲音帶著無助,帶著無措,帶著太多的情感。
說不上感動,也說不上難過,許安寧就是覺得心里堵得厲害,回到國內,她需要面對的事情太多了,母親的事情,妹妹們的事情,楚少塵和孩子們的事情,未來還有父親和紀小北的事情,不管再堅強,她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當她累的時候,不可否認,紀小北給過她溫曖,給過她感動,而她不曾回報過什麼∼∼∼
想到這兒,她也替紀小北不值,心想這紀小北怎麼就這麼傻呢,為什麼非要愛她不可呢,她真的不是個好女人,也許給不了小北幸福呢?
轉過身去,帶著愧疚的開口︰「小北,也許我∼∼∼」她想說,也許她給不了他幸福的。
紀小北紅著雙眼,盯著許安寧,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在她後面那話沒有說出來時,就一把把眼前總是惹他生氣的女人給摁到的沙發上,吻迫不及待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