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東車還沒有停好,就看到院子里的紀小北和林冬兒了,林冬兒今天穿一件粉色的大衣,腳上一雙小羊皮靴,清純又可愛,這粉色,在一片碧綠的院子里,還是很引人囑目的。
紀東剛停好車時,林冬兒就跑過來了︰「紀東哥哥,你回來了。」
紀東微微一笑,剛剛在公司里的壞脾氣,這一刻竟然全沒有了,其實回到家里,有這麼一個人,問聲你回來了,也是不錯的。
怪不得葉薇會想結婚,其實不論男人或是女人,大抵都渴望這樣的溫曖吧。
「恩。」紀東這人吧,就是心情好,那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一類,所以一個字,就回答了林冬兒了。
林冬兒站在車旁,等著紀東下車。
活月兌月兌的像個小妻子一樣的乖巧可愛,但對于紀東來說,這就是個小丫頭。
紀小北還站在原地,看著林冬兒和大哥這般的說話,覺得怪怪的,今天來相親的是林冬兒的姐姐,林秋沒錯吧。
紀東下了車,看著笑的一臉明媚的林冬兒,有點不解︰「有什麼喜事嗎?這麼高興?」
林冬兒拽住紀東的衣角,怯生生的開口了︰「紀東哥哥,你喜歡小北是不是?」
這讓紀東大吃了一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他的面,這麼直白的陳述這件事情的。
紀東有點不高興了,他喜歡誰是他的事情,這林冬兒這會說出來,是何意?
林冬兒還是掛著甜甜的笑,看著不遠處的紀小北悠悠的開口了︰「我也喜歡小北哥哥,從小就喜歡,好像從我一出生開始,就注定了要喜歡他一樣,我記得小時候,每一次安寧姐和紀西姐不和小北玩的時候,小北才會找我于,每當那個時候,我都好開心呢。」
紀東挑眉頭︰「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可不是一個好的傾听者,特別是這林冬兒意欲為何還不清楚,他就更沒有耐心了。
林冬兒的臉上還是堆著笑,如這秋日里的嬌陽一般,不太灼眼,卻給這秋色平填了一曖意。
「我想請紀東哥哥不要和我姐訂婚了。」
紀東愣了一下,回過頭來,看著林冬兒,這丫頭打的什麼主意?
「你想我和你訂婚嗎?」難道是這樣?
林冬兒搖頭︰「我知道紀東哥哥是為了兩家的聯姻才和姐姐相親的,可紀東哥哥有心愛的人,肯定不會愛上我姐的,我姐在國外有一個相愛的男友,可是我爸媽嫌那同學是外國人,不同意我姐和人家來往,如果說紀林兩家一定要聯姻的話,那麼,紀東哥哥就選我吧。」
如果這不是自家的事,紀東都要為這丫頭拍手叫好了,可這事關小北的事情,林冬兒這是變相的接近紀家,接近紀小北。
但是,她難道不知道,如果成了她紀東的妻子,這一輩子,紀小北都不會多看她一眼的嗎?
林冬兒仿若是听听懂紀東心底的聲音一般的開口了︰「我只是想呆在離小北哥哥近一點的地方,紀東哥哥,我們都愛小北哥哥,我們在一起,還可以一起愛小北哥哥的呀。」
紀東深吸了一口氣,果然是小女生的思維,可他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只要你過的比我好我會默默的祝福你這種蠢蛋人。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姐的意思?還是你們林家的意思?」
林冬兒忙搖頭,小臉上帶著絲不自在︰「你不要不同意就算了,反正你和我姐也只是相個親,並不一定能成的。」
林冬兒似乎很的把握的樣子。
紀東站定了身子,看著眼前的林冬兒,白淨的小臉上,一雙大眼,忽閃著,盯著不遠處的紀小北,那帶著愛慕般的眼神,這眼前這小丫頭增色了不少。
可以說,有那麼一秒鐘的時間,紀東甚至覺得她這提議也不錯的。
但現實終究是現實,林冬兒的提議是萬萬行不通的。
「你還是少做夢了。」紀東丟下這一句話,就大步往紀小北的方向走去。
林冬兒跟著他身後,小跑步的一邊追一邊說︰「你管我是不是做夢的,總比你連夢都不敢做的強。」
紀東因她這話而,而停下腳步,林冬兒一個剎車不及時,差點沒撞上紀東,身子往後一退,又差點摔到。
紀東一勾手,就攬住了她的腰身,紀東是微彎著身子的,只有一只手扣住林冬兒的腰身,低下頭來,這一幕在別人看來,是異常的親昵的,最起碼紀小北是看得張大了嘴巴的。
但是只有當事人知道,這一刻是多麼的箭拔弩張。
紀東咬著牙陰沉著一張臉,一字一句的說著︰「他現在很幸福,任何企圖破壞他幸福的人或事,不管再嬌女敕,我都不會留情的。」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紀東一個收手,林冬兒同學就這麼華麗麗的讓人給扔在地上了。
林冬兒氣得直捶身子底下的草坪,該死的紀東,該死的紀家人,為什麼都這樣的呢?
紀夫人也是這樣,今天他們來之前,紀夫人還單獨的給林冬兒打了電話,那話說的,說什麼認冬兒當干女兒,這輩子是沒福氣有這麼好的兒媳婦了,認了當女兒,也是個貼心的小棉襖,林冬兒當時就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
無外乎紀夫人已經接受許安寧這個兒媳婦了。
這下好了,失去了紀爺爺這個大靠山,又沒了紀夫人這個小靠山,她林冬兒還剩下什麼了?她什麼也沒有了!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她做對一樣的,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許安寧為什麼要回國,回國了為什麼不找她哥哥林夏,林夏也離婚了,他們可以舊情復燃呀,許安寧還有楚少塵呀,為什麼要搶她的小北哥哥呢。
紀小北吃驚的瞪大了眼晴,笑著看著走近的紀東調侃道︰「大哥,你怎麼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呢?」
紀東眼晴一夾瞪向他︰「我能憐嗎?那丫頭說不能嫁給你,就要嫁給我,要我和她一起愛你呢。」
紀小北的嘴角狠狠的一抽,這是紀東第一次這麼半玩笑的說出愛這個字,听著還是有點不舒服的。
紀小北也不敢打馬虎眼了︰「哥,你可不要害我呀,我媳婦那也是個醋壇子的,連親妹妹的醋都吃的。」
紀東看一眼紀小北問了句︰「許小雅?」
紀小北點頭,頗有點苦惱的意思︰「是呀,唉,我都難為死了,你說這事辦的。」
紀東卻慎重的來了一句︰「女大三抱金磚,凡事听你媳婦的準沒錯。」
「哥,不是吧,你也這樣說。」紀小北嗷嗷叫著,覺得哥哥現在也關心起許安寧來了,嘴里抱怨著,可是心里是美美的。
紀東對于紀小北來說,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既是兄兒,又是從小照顧他長大的,像長輩一樣的存在,自家的媳婦能得到哥哥的認同,那是一件比父母認同更來得讓他高興的事情。
紀東看一眼紀小北,而且又重復了一句︰「小北,人心叵測,不管什麼時候,不要相信任何人。」
這是紀小北今天第二次听到這句話了,第一次是許安寧說的,第二次是紀東說的,這兩個對他如此重要的人,都說出同樣的話來,這讓他不得不深思了。
他們剛想進屋呢,卻听到後面傳來女子哇哇的哭聲,是林冬兒在哭。
林冬兒就覺得自個兒委屈,紀東也不答應她的提議,那麼是不是好就再也沒有接近小北哥哥的理由和機會了。
這讓她如何能接受的了,這一哭,那是哭天喊地的,把心中的委屈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還好他們在院子里,房子隔間又好,要不然屋子里的人非得讓林冬兒這哭聲給吸引過來不可。
紀東和紀小北同時轉身,看著那個不遠處,在草地上哭天喊地的林冬兒,覺得既無奈又好笑。
兄弟二人一起走回林冬兒那一處,紀小北輕咳了一嗓子,推了大哥一把。
他可不想去安慰林冬兒的,不是他冷血無情,而是不想給林冬兒任何可以幻想的機會。
紀東瞪一眼紀小北,心里怒罵著,這TMD的什麼事呀,不過這丫頭也算家里的客人,所以,皺著眉頭開口了︰「閉嘴。」
紀小北張大嘴巴憋著笑,心想,大哥呀,到底會不會安慰人,你這一喊,人家不哭的更厲害了。
林冬兒讓紀東這麼一吼,的確不哭了,不過只停了一下,抬起淚眼,看一眼黑著一張臉的紀東,再看一臉看好戲的紀小北,又哇的一聲哭了。
紀東對女人所有的經驗都來自于葉薇一個人,葉薇是那種不會哭的女人,在一起六年來,他們除了床上,在公司里,也算是朝夕相處的,他從來都沒有見過葉薇哭過。
林冬兒在他眼里,也就是個小丫,這一哭吧,倒有點梨花帶雨的小女敕樣。
可這哭聲讓人心煩。
「我說閉嘴。」紀東又冷冷的吼出這麼四個字來。
林冬兒這次連眼也不抬了,一邊哭一邊罵︰「我就不閉嘴,我哭我的,干你什麼事,有本事你親我呀!」
紀小北那笑是憋不住了,如果不是知道林冬兒暗戀的是自己的話,他一定以為林冬兒喜歡的是大哥呢。
紀東的臉從黑轉紅,還好古銅色的肌膚,看不出什麼來。
不過正眼看著眼前的小丫頭,行呀,這種時候,還不忘給他來個激將法。
「我數到三,給我閉嘴,不然後果自負。」紀東冷笑著丟下這麼一句話。
林冬兒眯著眼晴哭,心想,我就不閉嘴,你能把我怎麼樣,不管你把我怎麼樣,只要親近一點,我就敢說你欺負我了,讓你負責。
紀東穩穩的數了一二三,看林冬兒還坐在那兒不動的,于是就吹了聲口哨。
咻的一聲響後,紀家訓練有素的狼犬從四周圍了過來。
紀東在特種大隊呆過,那會兒,就特別喜歡警犬,退役後曾花高價培養這些警犬,就當紀家老宅就有專門的警犬訓練場,和伺養員。
那些警犬高大又威猛,像狼一樣的,圍在了林冬兒的周邊,林冬兒這次不哭了,嚇得臉色慘白,一動也不敢動的。
紀東心情不錯的看著慘白著一張臉的小丫頭,對紀小北說︰「小北,你記得有一次你一個同學,追你,追到咱家里,一哭把咱家這些寶貝都給招來了,然後怎麼樣了?」
紀小北心知做這種事不地道,但林冬兒也確實需要教訓,不過嚇一嚇就算了。
「對喲,那時候還是大黃在的時候,把小姑娘手指頭都給咬掉一根呢。」
紀小北邊說邊做可惜的表情,林冬兒更是怕了,求救的眼神看向紀小北,紀小北剛都沒勸她了,這會兒怎麼會管,抬步就往屋里走去了。
留下紀東來善後,紀東冷笑著看著林冬兒︰「現在我說閉嘴,你閉嘴嗎?」
林冬兒心不跌失的點頭,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紀東模模她的發頂,淡笑著來了句︰「乖,這才是個好孩子,以後不要去惹小北,也不要惹許安寧,惹上了,有種就別讓我知道,不然的話…。」
後面的話紀東沒有說出來,只是吹了聲口哨,這些警犬就向四周散去了。
林冬兒全身哆嗦的站起身來,連紀東要拉她,她都不敢去伸手,自個兒從地上,很滑稽的爬了起來。
外面的這一幕就像是一個小插曲一樣,卻不知,也改變了不少人的命運。
林冬兒站在原地,看著越走越遠的紀小北和紀東兄弟倆,她怎麼能甘心就此受屈辱,怎麼甘心就這樣放手。
拿出手機來,摁了幾個號碼,那邊立馬傳來嘰里呱啦的男聲來。
林冬兒只說了一句話︰「我姐馬上要結婚了。」
她的電話是打給那個外國男人,林秋在實驗室的伙伴,她見過幾次,感覺得出來,那個男人很喜歡她姐姐的,林秋對那外國男人也有好感,可是兩人都沒有說破。
林冬兒覺得那主要是因為他們覺得彼此都還有時間相處,所以不給他們一劑重擊,催不出情果來的。
林秋不是一個健談的姑娘,再加上來紀家吃飯,只當是一次平常的聚會,對紀東就像是對自家哥哥一樣的感覺,再加上從小就認識,所以並不覺得這是在相親。
只有紀夫人和林母心照不宣的認定了這件事情。
特別是紀夫人,飯後還特意把拉著林秋的手,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林秋是在國外呆慣了的人,一時之間面對紀夫人這般熱絡,也沒往別處想。
林冬兒低垂著腦袋,不敢看紀小北,更不敢看紀東。
許安寧吃過飯,早早的就上樓去休息了。
他們雖然沒有住在這里,但很早紀東就安排人把紀小北以前的房間重新翻修過,所以在紀家他們還是有自己的房間。
安睿和安昊陪著許安寧,紀小北是頻頻看表,到了他家媳婦該睡午覺的時間了。
這客人也不走,他先前也要閃人的,可大哥那眼瞪得喲,讓他有點不忍心扔下大哥一個人面對著母親的嘮叨了。
「媽媽,我們回家吧。」倒是林冬兒先開口提出了告辭。
林母早就想走了,她是對聯姻這事無所謂的,但是林父說這是需要的,所以她才安排了這次的相樣,但明顯的女兒對紀東是沒有太大感覺的,這兩人坐在這兒半天,也沒說上什麼話的。
紀夫人是一門心思要促成這聯姻的,張口讓紀東送送林秋,還說有那個什麼音樂會的門票,讓紀東帶林秋去看。
紀東對于紀夫人的話,還算是尊重,點頭往門外走去。
林秋有點不好意思,跟著走了出去。
林秋終于在眾望所歸之下,坐上了紀東的車,但車子開出去沒多遠,林秋就讓停了︰「紀大哥,你還有很多事要忙吧,我在這兒等我們家車過來一起走就成了,你忙你的吧。」
紀東看一眼林秋,不如林冬兒漂亮,人比較斯文,帶著一副黑框的眼鏡,看上去很考究的一個女人。
「林秋,你知道今天來我家是做什麼的嗎?」
林秋笑了笑,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而後才開口︰「相親的嘛,不過我知道紀大哥是相不上我的,要相就相我家冬兒吧,我家冬兒乖巧又可愛的。」
紀東覺得好笑,這林家姐妹,把他紀東當成什麼了,阿狗阿貓都可以的嗎?
「紀大哥,你別誤會,我沒有其它意思,只是我的事業在國外,我一直不想回國內,所以我父親才興起讓我相親結婚,就能回國的念頭,所以…。」
林秋的話沒有講完,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什麼意思的。
紀東點頭,也沒有多為難她,本來這相親的事情,就是你情我願才作數的,他當初答應的也只是相親,並沒有說結婚之類的。
林秋要下車前,紀東多嘴的問了一句︰「國外有那麼好嗎?」
林秋沒明白紀東說的是什意思,不過那都不重要,她剛下車,紀東的車子就飛一般的開出去了。
紀東心煩意亂的開著車,想著剛才問林秋的那句話,國外有那麼好嗎?
為什麼林秋不願意回國,為什麼葉薇會想出國!
人都走了,紀小北也就跟上樓上,他們在紀家這個房間,得有上百坪那麼大了,就是個小套房,還有單獨的吧台,客廳,書房,一體的。
這會兒,許安寧正窩在沙發上,安昊拿一本書在講著什麼。
紀小北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覺得特別的滿足,有媳婦有兒子,他的生活,太TMD的順水順風的了。
其實生活中的幸福很簡單,不是金錢,不是權力,而是小小的一些小事,家人能在一起吃飯是幸福,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就是幸福。
而紀小北的幸福,全都在這間屋子里,他終擁有了這一切。
紀夫人把紀小北給叫到了書房里,說了有半個小時左右,紀小北出來時,臉上雖然還掛著笑,但那笑中卻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怒氣。
紀夫人找紀小北去說的,不是別的事情,說的是許父的事情。
紀夫人說,許父很有可能最近就要放出來了,但是這放出來,很有可能是上面的一種手段,就是所謂引蛇出洞。
這事也不太好說,不過他們的猜測是這樣的,紀夫人給紀小北說的意思,許父如果出來後,讓紀小北還是少接觸為妙。
紀小北當然很生氣了,但紀夫人也說了,她這麼說也是為許安寧考慮的。
所以他們打算許父出來後,把許父送到其它省市,這也是紀夫人這邊爭取而來的。
當然最終的決定權,還要看紀小北和許安寧的意思。
紀小北帶了許安寧往家走去,一路上都沒有說什麼話。
但是紀夫人給他說的話,他還是要給許安寧說一下的,畢竟這事關許父的事情。
紀小北一邊開車一邊注意著許安寧的表情,媳婦這是吃飽喝足了,正養著神呢。
「安安,爸爸的事情,那個…。」
紀小北剛開了個頭,許安寧就坐直了身子,看了看車邊的後視鏡,而後問到底什麼事。
紀小北說了紀夫人說的那些話,許安寧皺緊了眉頭。
說實話,父親這一出來,就是為了引母親出來,許安寧從看了那份報告開始,就認定了那石小磊的母親就是安然。
現在大抵所有的人都想找到安然的吧,上面的人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才打算放出父親來。
可這也毫無疑問會給父親來來危險的。
如果她說她見過安心的話,那估計她也會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目標吧。
畢竟在資料上顯示的,安然和安心這對姐妹花,早在二十幾年前就死掉了,包括楚家都是這麼以為的。
整個楚家只有楚少塵知道安心其實沒有死,許安寧覺得大伙以為什麼證據的資料在安然和安心身上,那都是扯淡,如果在安心的身上,那為什麼安心會自殺。
她拿得到那些資料和數據是,為什麼活了二十多年後,還要自殺呢?
這也是許安寧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所以,她覺得安然和安心身上根本就同有什麼證據或是數據。
許安寧突然有點怕見到父親了,也可以說,她寧願父親就這麼一直讓關押著,最起碼是安全的。
到底事關什麼樣的秘密,父親寧願讓關這麼多年,也沒有說出來的秘密。
她寧願永遠也不見親生父母,就這麼一直下去,所的有人都找不到他們才好,最起碼,她知道他們是安全的。
可是現在,她的心里早就暴躁了,從听到楚少塵的說法,再到紀小北的說詞,她早就急了。
但她強裝著鎮定,不想讓任何人,包括紀小北看出什麼來,就是怕他們是在利用她。
這不能怪她,只因為彼此的身份太過敏感了。
「老婆,你到底怎麼想的?」紀小北有點耐不住了,他說的可是關系到許安寧雙親的事情呀。
可許安寧的反應也太平淡了點,像是在听別人的事情一樣。
許安寧笑了笑︰「小北,我說了,咱們過好咱們的,別人的事,不要管。」
紀小北又一次讓秒殺了,但也忍不住抱怨,這不是別人的事情呀,其實他也明白,許安寧這是不相信他。
但又無可奈何,彼此都明白這種不信任源于立場不同。
但紀小北相信,總有一天,許安寧會相信他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許安寧一人,而不是為了其它任何事情。
第二天,紀小北和許安寧剛起床沒多久,門鈴就響了,不是別人,來的是許小雅,帶了水果過來。
一起來的還是方亮,許小雅一早就找到方亮,說是有關于父親的事情,想和姐姐商量一下的,但是她自己一個人去,怕姐姐會誤會,所以找方亮一起去。
「姐,我听說爸爸的事情有希望了,只要交了罰款,爸爸就能放出來了。」許小雅見到許安寧就顯得異常的高興。
許安寧皺緊了眉頭,這話昨天紀小北也和她說過。
「是嗎?可是誰有那麼多錢去交。」許安寧的反應和昨天一樣,不贊同父親出來。
「姐,你難道不想讓爸爸出來嗎?」許小雅十分不解,她這話,昨天紀小北也問過的。
許安寧一挑眉頭,怒火在眼中聚集,天知道她比任何人都盼望著父親能夠出來,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也許之前她有想過以這種方式,但當她知道父親讓關的真正內幕後,她一點也不想父親出來了。
「我的爸爸沒有貪污受賄,所以不需要以這種方式出來。」
這說白了就是用錢買的,她的父親不是因為貪錢被捕,只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這原因是政府都不敢公布于眾的事情,所以說,她沒有必要為這樣的莫需有的罪名買單。
許小雅臨走前,還給紀小北說︰「姐夫,你勸勸我姐吧,只要她同意,肯定能救出爸爸的。」
許小雅走後,許安寧的脾氣就有點暴躁,她不明白為什麼都來問她,冥冥之中,好像全扭到她這兒來了。
她不想父親出來嗎?她做夢都想,可是出來後面臨的危險,是不能想像的,所以,她一定會阻止父親出來的。
但她一個人又做不了什麼,她相信找出那所謂的數據和證據,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或是弄明白當年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情況,這樣才能想好下一步該怎麼辦?
她想去上陽鎮,但卻不能去。
「小北,石小磊要是放出來的話,把他接到咱們家吧。」這天許安寧這麼和紀小北說的。
紀小北點頭同意,他真的想把心都掏出來給許安寧,讓她能放心的把心底的想法告訴他,可顯然,一切都是徒勞。
許安寧最近經常上網聊天,然後總會有莫名奇妙的人要加她的號,每天都有彈窗消息四五個之多。
她都沒有告訴紀小北,這些消息發來的驗證,總是兩個字,安然。
不同的號碼,她一個都沒有加,她的QQ號是以前的,說實話,根本就沒怎麼用過,怎麼會有人以安然的名義加她的呢。
她不相信任何人,更別說這網上了,她總是回一句不認識就拒絕加入。
但她還是每天都上線,似乎在等著什麼。
這一天,她又上網時,接到一條驗證消息,看了一下,竟然是許小雅,她加了好友。
許小雅就發來了消息,說是從許母的遺物中,整理出一本書,上面寫著安然兩個字。
許安寧覺得好玩,許小雅也知道安然這個名字,據她所知,所有知道安然和許父有關的事情,除了警方少數人之外,就是楚少塵,許小雅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
所以她有理由相信,許小雅就是前幾天一直加她QQ號的那些人。
但她不明白許小雅麼做是為何?
許小雅一直發來消息,許安寧只是看了,並沒有回,像是沒有收到一樣的。
許安寧看了一會兒,就叫紀小北來看。
紀小北看完許小雅從網上發來的說詞,許小雅說懷疑許父的事情,和一個叫安然的有關,說有一次听父和爺爺聊天,听到說安然這個名字了。
後來從一個朋友那兒得知,安然是內部頭號通緝犯,說爸爸不會是因為和安然有關系,所以才被關的吧。
許小雅還說,姐,這事可別讓姐夫知道了,姐夫畢竟還是國安的人。
許小雅是一點也沒有想到,她說的這些,許安寧全給紀小北看了的。
許安寧合上電腦,問了紀小北一句︰「你怎麼看?」
紀小北皺著眉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許安寧指了指電腦說︰「那個IP地址,不是國內的,很顯然是用了代理IP的。」
紀小北詫異的問︰「你怎麼知道?」
許安寧說了,這電腦是安昊改裝過的,只要對方說話,她這邊就能收到對方的IP地址。
說起來,這電腦還是許安寧從國外帶回來的呢,她之前上網和兒子們視頻就是用的這部電腦,可是隨時都知道兒子們的地理位置。
只有虛擬IP的才不顯示地理位置,這是經過特殊軟件分析而來的結果,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許安寧讓紀小北消化了一下消息,才開口道︰「許小雅早就知道安然是誰的,七年前爸爸就是知道會受牽連所以才自擬了一份舉報信,也就是後來李淑貞交上去的那封舉報信。」
「你?」紀小北十分不解,許安寧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