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已侯集木家所有的人。大少爺,二少爺,大少女乃女乃,三少爺,均在。
香楠穩坐太師椅上,身邊候著唐劍與南宮詩。傅恩岩與祈軒不在。
慕容楨楨站在門口一會就走開了。她是局外人,不宜在場觀看,于是看了大廳內的陣勢一會,然後離開了,往廚房去。
她想,等下審問完二少夫人後,木凡一定口很渴,她親自去廚房給他泡杯茶。
木二少爺站在大廳里很不自在,一听說香楠要審問他的夫人,他比誰都心急地跑到大廳里。他的夫人他最清楚了,怎麼可能殺害他爹呢!
「大人,」實在耐不住性子,更不想官府冤枉夫人,木二少爺不等夫人前來就給香楠跪下,急切道︰「我夫人她不是凶手,那稻草人,不是她放的!」
香楠字字清晰地說道︰「本官派手下跟蹤了你夫人,發現她藏了好多個稻草人置于你們夫妻二人的房中,這怎麼解釋?不管她是不是凶手,本官也得問問她稻草人的來源,為何會出現在她公公的房間,到底與她公公的死有無關系!」
木二少爺皺著臉說︰「大人,我夫人她對什麼稻草人的,根本就不會,一定是有人要嫁禍她,才把稻草人放床底的。再說了,就算稻草人是我夫人做的,但沒人看見她拿到我爹的房間啊!」
南宮詩說︰「等你夫人來了,問了就什麼都清楚了!」
這時,傅恩岩與祈軒一同走入了大廳,身後並沒有二少夫人跟著。
二人走到跟前,還未說話香楠就問︰「人呢?」
二人臉色不好。
祈軒愁眉道︰「我們趕去的時候,二少夫人,已死在了房中!」
聞聲,全場人面露驚恐之色。
木凡驚呼,「什麼,我二嫂死了?」就可都後。
一听說夫人已經死了,一陣暈眩感突然來襲,文弱的木二少爺差點就昏了過去,最後是木大少爺把他給扶好,擔憂不已,「二弟!二弟,你怎樣?千萬不要有事啊!」
木二少爺恢復意識後,捶胸痛訴,「夫人,我的夫人啊!」
香楠給了唐劍一個眼色,「走,去看看!」
半日間,就發生了兩起命案,一時在木府傳開了。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外頭,一時成為了憶州城津津樂道的話題。
尤其是茶樓,那些閑著沒事的人就愛八卦,「听說木府又出事了,二少夫人死了,一定是被那個詛咒給咒死的!」
小二上來倒茶,並插話一句,「可不是嘛。木府被詛咒了,被詛咒了的人,都不得好死!」
香楠來到東院,進入木二少爺夫妻倆的房間。
二少夫人躺在地上,死相與木老爺一樣,都較為安詳,似乎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二少夫人的旁邊,散落著一堆的稻草人,寫上了名字的稻草人。
看到地上的稻草人中,有一個稻草人上有自己的名字,木二少爺整個人都虛月兌了,跌在了地上,眼中滿是惶恐,「一定是三叔娶的那個賤人害的,她的詛咒要人命了,下一個……不是我,那一定就是大哥弟弟他們。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二哥,別這樣!」木凡把二哥給扶好,心痛地說道。那地上的稻草人中,也不缺他的那個。不管是不是詛咒,他也是凶手的目標。
唐劍已在檢查二少夫人的死因。
香楠雙手環胸,安靜的姿態觀察著木二少爺夫妻倆的房間。觀察了一會,她看到了牆壁上掛著的一幅畫,當下目標就鎖定了那畫。
這是一幅美人出浴圖,圖中女子便是姿色堪優的二少夫人。二少夫人走出溫泉,半身被半透明的白色紗衣遮住,誘人得看著舍不得移開視線。
圖中左上方還提了四句欣賞女子姿色的詩,下面蓋著一個章,為二少夫人作畫人的印章。
看到這個印章,以及那四段文字熟悉的筆風,香楠的雙眸,緊了幾分。她的視線從畫上收回,落在了正在痛不欲生的木二少爺身上,指了指那幅畫,別有深意地問道︰「二少爺,這幅畫……可是你為你夫人畫的?」
這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畫上!
看到那幅畫,還有那四句落筆輕柔的詩,傅恩岩的眸光也緊了幾分,想到了什麼。
說到牆上這幅畫,木二少爺不禁又悲從中來,嘆息一聲,講述道︰「大人,我與我夫人相識的時候,便是畫上的場景。」zVXC。
木凡解釋道︰「文大人,我二哥在作畫吟詩方面,有很高的天賦。難道,這畫跟我二嫂的死有關嗎?」
「三少爺,你且等會再發表!」說著,香楠的目光又落在木二少爺身上,說道︰「接著說!」
雖不清楚香楠究竟想要打听點什麼,但木二少爺還是一五一十把那幅畫的故事說出來,「我與我我夫人成為夫婦已有五年之久了。我夫人是青樓女子,因此,府中盛傳我夫人與我娘不好的謠言,都是真的,她們根本就格格不入。五年前,我第一次遇見我夫人的時候,便是在青樓的後山。當時,周圍無人,只有一個溫泉,正當我要離開時,看到了我夫人出浴的這一幕,從此,我贖了她出來,嫁于我,並為她畫了那幅出浴圖。大人,這幅畫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香楠再問︰「你與你夫人可有什麼深仇大恨?」
「啊?」木二少爺怔了怔,被香楠問得有點反應不過來,「大人,您說什麼?我與我夫人可有深仇大恨?那怎麼可能呢!」
香楠再問︰「那你與你爹,可有什麼深仇大恨的?」
听到這話,木二少爺更為吃驚,還有點憤怒,「他是我爹,我這個做兒子的,能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有深仇大恨嗎?」
香楠不再問,轉向南宮詩,「上官,把那幅畫摘下,拿過來!」
「哦!」南宮詩應了一聲,然後過去把牆壁上的畫摘下來,拿到了香楠跟前,「大人,給!」
香楠轉向傅恩岩與祈軒,正要說點什麼時,他們二人已經把地上的稻草人,以及在木老爺房中看到的稻草人,拿到了跟前。
二人如此默契,香楠深感欣慰。有他們二人,辦案就容易多了。
香楠拿過畫,面向木家的幾個人,說道︰「你們看看,看看這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
木大少爺看了又看,最終搖頭,「沒發現不妥啊!」
香楠把祈軒手中一個稻草人身上的紙撕下來,然後貼到畫上的那四句詩旁邊,再問︰「那,現在呢?」
這回,通過兩種字體的比對,木家的人都驚愕地瞪大了眼楮。
原來,稻草人紙上的那些字體,與畫上的字體,一模一樣,出自一人之手。那麼,這不就證明了,寫這字的人,就是往稻草人身上貼紙的人?
木大少爺憤怒又心痛的目光落在了二弟身上,「二弟,原來是你,原來是你要謀害我們木家一家人,你好狠的心啊!」
木二少爺一臉的茫然,一副根本不知情的樣子。但,稻草人身上的紙條子,還有那幅畫,上面的字,很顯然地證明他與父親的死有關。「這、這怎麼可能呢,為什麼紙條上的字和我的字一樣?我沒有,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我沒有!」
木二少爺一遍一遍地重復自己沒有做過,神情幾乎崩潰了。
大少夫人冷哼一句,「若不是你,那是誰?明明兩種字體一樣!噢,我知道了,你是怕公公和婆婆把家產全部留給三弟,然後利用自己妻子的手,再利用詛咒,殺了公公婆婆!直到妻子的事跡敗露,為了不影響自己,所以把你妻子給殺了,我說得對不對?」「不對!」木二少爺吼道,「你說謊,我沒有,我不可能殺我父親,更不可能殺我母親還有我夫人!」
大少夫人再度冷哼一句,不屑道︰「別忘記了,有證據證明你與老爺和你夫人的死有關,你賴的掉嗎?虧你還是木家的二少爺,怎能這樣做啊?」
「我沒有——」木二少爺忍不住被污蔑,情緒爆發,發瘋似地大叫,「啊——」
現場的人,一下子都陷入了壓抑中!
等木二少爺冷靜下來的時候,他虛月兌了一樣,跌在地上,然後開始傻笑,「嘻嘻!嘻嘻嘻!」顯然是……瘋了。
祈軒問香楠︰「他瘋了,我們怎麼處理?」
香楠沉思了一下,然後對祈軒與傅恩岩說︰「稻草人的事情仍有內情,沒有找到證據證明二少爺是清白的之前,你們先把他軟禁在廂房內,找人專門看管著!」
「嗯!」二人應了聲,一同過去把傻嘻嘻地笑著的木二少爺帶走了。
唐劍已得出了死者二少夫人的死因,他從二少夫人的頭發間,拔出了一根細針,呈到香楠面前,「又是一針斃命,顯然是同一個凶手作案!」
香楠閉上眼楮嘆了口氣,有點頭疼。睜眼後,他對木凡說︰「安置死者吧,本官會盡快找出殺害二少夫人的凶手的!」
所有人走後,香楠獨留房內,仔細對著畫冥想,總覺得畫哪里不對勁。過了一會,她從畫上上終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忽然間想起了傅恩岩在木老爺房中說過的話,「落筆輕柔,顯然執筆人非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