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法 正文 第一章︰波旁學院的廢物

作者 ︰ 高級偽宅

第一章︰波旁學院的廢物

在無極大陸,有一個流傳悠久的創世傳說。

在久遠之前,天地還是一片混沌的時候,最初的無名之神行走在世界上,他說︰「要有光。」

于是從他的身體之中便誕生出了光,與此同時,也在他的身體里誕生出了暗。神見光是好的,便讓光居于最高點,稱呼它為晝,而稱呼暗為夜。

這是光明黑暗雙子女神的由來。

隨後,神說︰「要有實物承載為土。」

土便從神的軀體中誕生出來,覆蓋了整個世界。土出現後,神的體內變出現了氣,土下降形成了大地,氣便上升形成了天空。神見大地和天空都是好的,便讓光和暗分管了天空和大地,讓天空和大地,均等的時間是光,均等的時間是暗。

這便是大地之神和天空之神的由來。

神見大地干涸,覺得這樣不好,便說︰「要有水,滋潤這大地。」

于是水便出現,滋潤了大地,但是水太多,淹沒了整個大地,神便說︰「要有火,不讓水泛濫了。」

于是火便出現,蒸發了水,也讓大地干裂。

神見水和火都不是好的,便讓他們居于光暗、天空大地之下,約束他們,不使他們泛濫了。

神見大地濕潤了,卻仍單調,便道︰「要有生命,充盈這片大地,充盈這片天空。」

于是生命從神的軀體中誕生出來,地精、矮人、精靈、魔族、人類、獸人、魔獸和一切植物一齊出現了,充盈了大地。而在一切生命出現之後,死亡便緊隨著出現了。

神見生命是好的,死亡是壞的,想要動手遏止死亡,卻再也無能為力。因為死亡出現了,它也是要死的。

神便死了,它的能量擴散到整個世界……

偽宅看著下面眼冒金星的童鞋,笑著說︰「我扯這麼多,其實根這本書沒多大關系,重要的作用是,滿足字數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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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尼克斯,你來回答,在構造第三級召喚法陣之時,暗琉金和隕魂鐵的比例應該是多少。」在一個聳立著白色大理石柱子,牆壁和地面鋪滿了整潔的石板,天花板雕刻著悠久而神秘的壁畫的階梯教室中間,身著藍線黑袍,佩戴者五玲花徽章,一頭亞麻色長發,美麗動人的中年美婦正皺著眉頭,敲擊著身前的講台,很是惱怒的看著十米開外剛剛從美夢之中驚醒,煥然失措,嘴角還掛著未曾擦去的口水的灰袍學生。

「額……這個……」奧尼克斯的聲音越來越低,昨天晚上,他跟一幫同學死黨鬧到很晚,今天一早直接倒在桌上就睡了,根本網今天早上的課是絕對不能得罪的伊芙琳大師的魔法陣理論課。

而此時,在階梯教室最靠後,靠近門的位置,身穿著洗的發白的灰色法師學徒袍,長了一頭柔順的筆直金發,一張可以稱之為漂亮的面孔,但是筆直的劍眉,卻讓人不至于誤會他的性別,特別的是他的雙眼,透出濃濃的不甘和執著。他正小心翼翼的看著這一幕,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不屑和輕蔑的笑容。他的名字是雷瑟斯,意思是神奇的,奇妙的。

「廢物,比例是一比零點三五二。」雷瑟斯用幾乎听不見的聲音道,這種簡單的問題他不假思索就可以回答得出來,實際上,在理論方面,他的魔法知識比起他的諸多老師來只高不低。但是……

遲遲等不到奧尼克斯的回答,伊芙琳大師緊皺的眉頭忽而放下,深深的嘆了口氣的她擺了擺手。臉上滿是失望的說道︰「好了好了,你坐下,斯內德,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是的,老師。」一個有著一頭亞麻色卷發的英俊少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洋溢著的是自信和風采,猶如陽光一般耀眼。

「比例是一比零點三五二。」

「很好。」伊芙琳大師滿意的點了點頭,胸前的一雙凶器為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周遭隱隱的傳來暗吞口水的聲音。

「奧尼克斯,你好好的記住了,要向斯內德同學學習,知道嗎?」

「是是,老師,我知道了。」剛才視線一直集中在伊芙琳大師那抖動的凶器上的奧尼克斯連忙答道,生怕被伊芙琳老師看出異樣。

「好了,下課吧。」

話音一落,滿教室的學員立刻嘩的一聲紛紛拿起課本,帶起陣陣桌椅的滑動聲,擠向那門口。或俊俏或美麗。說說笑笑的向門口涌去。雷瑟斯臉上的神色一怔,接著習慣性的低下了頭,將桌上的教材放入書桌之中,就準備離開這間教室。

一見低頭想要離開的雷瑟斯,幾個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戲謔的笑容︰「哈哈,這不是我們的超級天才雷瑟斯嗎,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

雷瑟斯背著視線的臉色一白,旋即加快了腳步,要從這里離開。但是,顯然,某些剛剛在課堂上過的不舒心的家伙,急需要給自己找一個出氣筒。

從後面沖上來的奧尼克斯一把按住了雷瑟斯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對著他道︰「怎麼了,天才?別看不起我們這些平凡人啊,正好我在亡靈召喚術方面有些不明白的,還請雷瑟斯同學為我指點指點啊。」

「是啊是啊,雷瑟斯同學,你是天才,也別看不起我們這些普通人啊。」周圍的人不陰不陽的起哄道,刺耳的聲音,像是針一般的扎著雷瑟斯的腦袋。

「哈哈哈,奧尼克斯,你就別難為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一個只會讀書的傻瓜,七年了,卻連一個小小的幽魂都無法召喚的廢物。你看他的臉,都被你嚇白了。」

「是嗎?」奧古尼斯不陰不陽的笑道︰「仔細看看,你這張小臉蛋還挺漂亮的,估計如果是去做男娼的話,應該會很受歡迎吧,到時候我一定會帶人去光顧你。」

「好了,奧尼克斯,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就在此時,耀眼如太陽一般的斯內德緩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眼楮直視著前方,他的眼中,沒有雷瑟斯存在的痕跡。

「你不是說今天晚上有派對嗎?」

「當然了,斯內德。」

「那就走吧。」

「啪啪。」奧古尼斯拍了拍雷瑟斯蒼白的臉,陰笑著道︰「明天再見了,天才雷瑟斯哦。哈哈哈……」

面對這一切,那些下課的同學同樣熟視無睹,這個雷瑟斯,頂著天才的名號進入學院,七年之後,卻證明了他不過是一個沒有絲毫魔法親和力的廢物罷了,連分區院長都不待見他。何必要為這麼一個廢物,影響自己在老師眼中的形象呢。

此時,那些同樣十五六歲的學生嘻嘻鬧鬧的遠去不見蹤影,此時布滿壁畫的走廊空無一人,安靜的連外面的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都听的清清楚楚,雷瑟斯緩緩的抬起頭來,雙手因為憤怒而顫抖不停,那張蒼白的臉上,充斥著憤怒、不甘、恐懼、絕望和孤注一擲的瘋狂。

波旁王朝帝都,法斯之城的郊區,一棟破爛的房子內,正有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用稀少的星塵沙在地上繪制著一個巨大的魔法陣。

這間房子非常的空曠巨大,從它僅余的格局之中也不難看出這個房子以前的繁華,但是現在,它空曠而破舊,就像是一個鬼屋。

而正專心致志的繪畫著魔法陣的少年,長了一頭柔順的筆直金發,一張可以稱之為漂亮的面孔,但是筆直的劍眉,卻讓人不至于誤會他的性別,特別的是他的雙眼,透出濃濃的不甘和執著。

雷瑟斯是一個亡靈學徒,一個在波旁學院學習了七年的亡靈法術,卻仍然只是一個亡靈學徒的可憐蟲。他很努力,在別的學徒都已經休息的時候,他仍舊在昏暗的油燈之下,刻苦的鑽研著那些亡靈咒語以及繁雜奧妙的召喚魔法陣,他的努力讓他掌握了數量眾多的知識,甚至連他的老師都沒有他的學識淵博。他對于知識的鑽研態度使得他得到了許多的贊譽,甚至連老師都驚嘆于他的努力。

可是,他卻沒有哪怕一次成功的召喚過。當他看著那些原本跟他一條線起步的亡靈學徒紛紛掌握了基本的亡靈術法,召喚一個個骷髏僵尸為自己服務的時候,他卻連最基本的飄游都無法召喚。

于是,從那以後,所有的贊譽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只會讀書的傻瓜’這個充滿了蔑視的稱號。就連以前對他贊不絕口的導師,都從滿懷期待變成失望,最終絕望,而後無視之。

雷瑟斯,似乎成了波旁學院之中,一個多余的存在,所有人看著他的眼神,都充滿了蔑視。

表面上,雷瑟斯對這件事情似乎毫無反應,仍舊一心一意的鑽研著自己的知識。但是實際上,那蔑視的眼神,讓曾經被稱為天才,現在卻被稱為蠢材的內斯德,心都在滴血。

「總有一天,我要成為無極大陸上最強大的亡靈法師,我要踩在所有人的頭頂上,我要高高在上,令世界臣服仰望!」每當遭遇到這樣的諷刺,雷瑟斯都握緊了拳頭,在心中如此狂吼。

而今天,就是他又一次嘗試,也是他最後一次嘗試。

因為他明年,就十六歲了!

十六歲,如果他還沒有辦法修成亡靈魔法,成為一個正式的亡靈法師,那麼他將會被被迫退學,也許他會成為一個種地的農民,也許他會成為某個鐵匠鋪的學徒,也許他……總而言之,他將成為無極大陸數千億賤民之中的一個,甚至……淪為最卑賤的奴隸。

作為一個曾經被稱贊為天才的亡靈學徒,雷瑟斯不願意接受這種命運,所以在這一天,他決定要做一個前所未有的嘗試。

地上,正在繪畫著一個極大的通靈魔法陣。這個魔法陣是三年前雷瑟斯在學校圖書館之中,一本落滿了灰塵的古書上找到的,它當時被放在圖書館的最角落里,幾乎要被當成廢紙扔掉。

雷瑟斯天生對于閱讀充滿了興趣,凡是到手的書籍,不管是什麼樣的,他都要閱讀一遍。這本書上記載了一個特殊的魔法陣,可以說是最頂級的亡靈魔法,它將召喚冥界的死神。通過直接和死神的交易,換取死神的力量,而死神,將奪走使用這種魔法的那人的壽命!

用,壽命,來交換力量。付出越多的壽命,死神便給予越強大的力量。

這是一個交易的魔法!

這個魔法的代價,內瑟斯當然明白,使用了這個魔法,他最少需要付出三十年的壽命。三十年……但是內斯德不在乎,渾渾噩噩的生活在社會的底層,這種生活不是他想要的,這個魔法,他看到的並不是三十年壽命代價的付出,而是自己將會獲得,他夢寐以求的力量。

他將會重新贏回別人的尊重,並且再次成為老師眼中的天才!

「好了,魔法陣也完成了。」終于用完了最後的星塵沙,雷瑟斯拍了拍手,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重新站了起來,布置這麼大的一個魔法陣,對他的體能是一個考驗。不過他很滿意,因為他確實完成了,這個魔法陣。整整三年,星塵沙是一種頗為昂貴的魔法材料,為了收集到這麼多的星塵沙,他拼了命的工作,甚至不惜為同為魔法學徒的其他亡靈學徒工作,忍受他們的嘲笑,總算得到了足夠使用的星塵沙。

接下來,只要催動它,等到一個正確的時間。

午夜,也就是月亮當空的時候,天地之間黑暗元素和亡靈元素最為濃郁的時候,光明元素最淡薄的時候,那個時候,黑暗魔法和亡靈魔法的使用,所受到的阻力都會大大減小,黑暗法師和亡靈法師都喜歡黑夜活動,就是因為這兩種魔法元素,都比較親近黑暗。

而午夜,是黑暗最強的剎那。

時間到了,雷瑟斯準確的把握,當即雙手一拍,隨即從腰間取出一把短而鋒利的匕首,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將自己的血液鋪散在了魔法陣之上。

「亙古以來的黑暗,靈魂最終的歸宿,死亡世界的主宰,您卑微的僕人恭敬的向您祈求……」程序完成,雷瑟斯雙手合在胸前,一臉的謙卑口中念誦著那卷古書之中記載著的咒語。

雷瑟斯雙手高舉,大聲的咆哮︰「撕開裂縫,來到我的面前吧,死神古拉多尼薩……」

但是……魔法陣沒有反應,一點反應都沒有。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反應,一切都應該沒有錯誤才對。」雷瑟斯狂吼著,不可置信的看著毫無反應的魔法陣,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癱坐在了地上。

雷瑟斯在這一系列的變化之後有點瘋狂。三年多的努力只換來一場夢,誰也無法承受這個沉重的打擊。

雷瑟斯無神的看著煉成陣,口中喃喃自語,將材料重新核對一邊之後,蒼白不見血色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潤。

「哈哈!我知道了,少了,少了最重要的東西,少了靈魂,補上,還來得及!」

雷瑟斯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插在了自己的心髒上,在感覺到生命流失的同時,雷瑟斯以驚人的生命力和精神支撐著自己沉重的身體,雙手再次按在了魔法陣的邊緣,口中再次誦念起了咒語,一切完成之後,雷瑟斯徹底的癱倒在地上,那個時候,掙扎著的內斯德,看到了魔法陣的中央,出現了一個人影,以及一雙大大的眼楮。

這時,又是一股吸力,雷瑟斯的身體和他的靈魂正慢慢的涌向那股吸力,內斯德用自豪又有一些留念的目光回頭掃視了一下這間待了許久的空洞,帶著一絲微笑和安慰,消失在黑洞中。

在雷瑟斯消失的那瞬間,腦海中想起了成為亡靈魔法學徒的第一堂課。

十分鐘之後,砰的一聲,雷瑟斯的身體,再次出現在了原來的位置,摔倒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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