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柳絮飄飛,輕煙如霧,半邊的城都籠在這如夢似幻的天地里。城外卻仿若兩個世界,一片明朗之氣。古道上女子的臉,帶著急切的神色,胯下的馬跑的飛快。
殘陽如血,初春的氣息夾雜著黑暗的味道,女子臉上噙著一抹冷笑。夾緊馬肚,催促著馬兒快行。
城門漸隱漸現,遙望城門處,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愧是都城,傍晚時分,繁華不減。
斜陽的余暉散落在女子身後的長發上,隱隱泛出棕紅色,內斂熾熱的顏色,仿若女子此刻的心情。外表的平靜下,是一觸即發的熾烈。
在城門前棄了馬,飛身上城牆,于眾目睽睽之下,消弭于人前。早黑的天,是最好的掩飾,穿梭于陰暗的角落。無心這世間的繁華,匆匆向魅影閣趕去,都城最大的妓院,小六的情報應該沒錯。
在暗處看閣前人來人往,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忐忑,飛身上二樓,徑直朝左起第三個房間走去。此刻步伐卻異常沉重。以鬼魅的速度,閃身至房前。愈近,呼吸愈緊促。
房內,男子、女子交纏的聲音異常的清晰。極重的喘息聲不絕于耳,那種濕膩的感覺揮之不去。深吸一口氣,一掌拍開不甚結實的門。
床上的兩人渾然忘我,這壓抑的一掌帶著門應聲而破沉悶的聲音,似乎過于溫柔,並未影響兩人的如膠似漆。
「小十,你給我起來。」毫不留情的撲到床邊,一把拎起正「攻城略地」的女子。
「嗯?五姐姐。」墨逸一臉詫異的看向墨染,這才在混沌中醒來。
「你不是在戰場嗎?怎麼會……」
墨染望了一眼床上滿面潮紅閉著眼神情迷醉的男子,打斷了墨逸,「你給他下藥。」
「啊!五姐姐,我……」
墨染一巴掌拍向墨逸的腦瓜,打斷了她的解釋,「那是你們的事,不需要向我解釋。我只想知道,冷欠抽的女兒和寅仁,他們的定親之事,是誰給了墨竹那個膽子,敢動我的男人。」
「這,五姐姐你先放我下來,你看我衣服還沒穿。」墨逸擠出嬉皮笑臉的樣子。
墨染的臉陰沉的更狠了,「是母皇,我就知道。」面色顯得愈加的難看。
「五姐姐,這話可不能亂說,大逆不道。」墨逸一臉的誠惶誠恐,用眼示意門外。
墨染天生高于常人,更何況墨逸在女子中又略顯嬌小,墨染宛如拎小雞一般拎著光玲玲的墨逸,此刻墨逸別提有多狼狽。外面早已被暗衛們把守住,連只蒼蠅也不讓飛進。
「哼!」墨染掃了一眼門外,冷哼了一聲,對宮廷的暗衛很是不屑。「我便是說了又如何?明日我定向母皇討個說法。」
「此番也不過是來與你確認,也不知道冷欠抽給母皇灌了什麼迷湯,墨竹那個懦夫連給寅仁提鞋的資格都沒有。」說至此,墨染又豪情萬丈起來。
墨逸第一次見墨染這般陰晴不定的模樣,也不敢再多嘴。墨染在墨逸這鬧了一通,暫時平復了躁動不安的內心。終于大赦般放了墨逸,對著墨逸露出詭異的笑,「常听小六提起你,不學無術,閱男無數。」說到這墨染又搖了搖頭,「罷罷罷,五姐姐自己的事都一團糟,也沒資格說你。」
匆忙的離去,心里卻對尚未到來的明天忐忑不安,心里隱隱覺得明天會發生什麼。如今自己氣急攻心,內功紊亂,屆時只怕會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