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狂笑著對著立在馬車上冷眼旁觀的寅仁說道︰「你瞧,你還是嫁給了皇太女。你是不是能掐會算,知道這懦夫墨竹最終能坐上這個位子?啊!哈哈哈……」她放肆的笑著,口中不斷的涌出鮮血。這一刻,這世上沒有誰在乎她的生死。
「夠了,墨染。」一直不敢作聲的墨竹怒吼了一句,既然要瘋大家就一起瘋吧!她站起了身,第一次在人前這麼堂堂正正。
「不要叫我墨染,你沒資格。」墨染怒視著墨竹,這個懦夫搶走了她一切,連母皇都默認了將太女印交付給這個懦夫。這個懦夫,她有什麼資格,整天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這墨塵國的天下是墨染她在守著,這寅仁是她放在心尖的人。這個懦夫憑什麼這麼輕巧的奪走她的一切,她恨,她要取了她的命。
瞬間殺氣彌漫,只要一招,她必喪命在墨染掌下。心念一動,將內力運于掌中,她的氣息只有寅仁最懂,一個輕微的動作,寅仁便將她看破。出手間伴著風聲,誰也阻擋不了墨染,除了他。鮮血噴發而出,灑在墨染血紅的衣上,墨染沒有快意的大笑,這片刻間,發生的事情,她不敢相信,他竟為墨竹擋了那一掌,他竟以命相護。
淚順著墨染的臉頰滑下,「這不是真的,這不是。」墨染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那是她願意用命守護的人,怎麼會倒在她的手下,怎麼會,怎麼會倒在別人的懷里。
眼前逐漸模糊,他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會听不見,墨竹的表情為什麼那麼扭曲、那麼憤恨?為什麼寅仁離得那麼遠,好像隔了一個天涯?
「墨染,你這個畜生。」墨竹再也忍受不了,她要沖上前,她要和墨染拼了。
在墨竹的懷中寅仁緊緊的抓著墨竹的臂彎,忍著胸口不斷傳來的疼痛,聲不成調的說︰「竹,不要,放她走。咳咳……」每一聲咳嗽都伴著不斷涌出的鮮血。
「寅仁。」墨染伸過手,她想觸踫那咫尺天涯的臉龐。
「你們還呆看著作甚麼?還不給朕拿下。」墨清沚怒吼著,無人看到,墨清沚嘴角處那抹嗜血的笑。
御林軍蜂擁而至,一切像是精心安排過,似乎那些軍隊就等在那,等著一哄而上,等著取下墨染的項上人頭。與御林軍交手間,招招斃命,墨染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一手教出來的御林軍,那一個個熟悉面孔,她們怎麼能下得了狠手。
墨清沚重新坐回鳳攆,嘴角噙著一抹殘忍的笑,沒誰看到,她眼里浮出一團濃烈的恨。這一刻,她似乎等了太久、太久。在層層的包圍之中,墨染深深的看向墨清沚,那快要溢出的恨意,震驚了墨染。她第一次明白,她的母皇竟是恨她的,兒時的記憶不斷在腦中掠過,想她一個現代的精英,竟然被一個古人算計,可笑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