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宮中是白與黑的地界,除去花的顏色,花的紅,牆的白,瓦的黑,仿佛是精心設定的一般。就連宮中的人,表情都是那般的統一,他們來來往往,墨染仿佛被困在另一個空間,他們面無表情的從墨染面前走過。
「起來。」在墨染身邊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
墨染沒有理他,墨染已經被困在無休止的夢魘之中。夜妖嬈沒有再說第二遍,他用行動說明了一切。他直接拎起墨染的衣襟,很粗魯的將墨染拖入了他的寢宮。
夜妖嬈可沒有蓮肆的好耐心,將瘋瘋癲癲的墨染隨手丟到了床上,見墨染有些神志不清,上前就是兩巴掌。
「墨染,你給我清醒點。」夜妖嬈隱隱有怒氣。
「夠了。」墨染生氣的抓住夜妖嬈欲再次落下的手。
「墨染,你在掩飾什麼?」夜妖嬈低下那冷漠的頭顱,琥珀色的眼迸射出駭人的光芒。
墨染冷冷一笑,「墨染,你認識我?」墨染皺起眉,既然面具已經撕破,就沒什麼好裝的。
「你試探我?」夜妖嬈步步緊逼,連面上的絲帕都染上了戾氣。
「朦朧中,我只記得一雙琥珀色的眼,我似乎遺忘了什麼。」墨染眼神空靈,她看了一眼男子繼續說道︰「每每看見你的眼,我就好心痛,我忘了什麼,我到底忘了什麼?」
「你回去吧!」夜妖嬈轉過身去,他不想看見這樣的墨染,在他心中墨染該是肆無忌憚、唯吾獨尊的,「讓蓮門主為你施法,亥時來找我。」
「你憑什麼命令我?」墨染整了整凌亂的衣衫,從床上坐起。
「要想活命就不要問那麼多。」夜妖嬈顯然已經失去耐性,他拂袖而去。
墨染拂過額前的碎發,碧綠色的眼泛出狡黠的光芒。
走出門外,很意外的看見了蓮肆,墨染尷尬的對著蓮肆笑了笑。
「你騙我。」蓮肆冷冷的丟下這句,轉身便走。
「蓮肆,你等我,你听我解釋。」墨染急忙追趕蓮肆。
「有什麼好解釋,騙人不是你常玩的把戲。」有些事一旦撕破臉,溫柔也將不再。
「我只是想試探一下,蓮肆,他答應救我了。」墨染語氣中是遮掩不住的喜悅。
「所以,你騙我,害我為你擔心,這一切都可以一筆勾銷了嘛。」蓮肆背對著墨染,抖動著雙肩,似乎已經到了憤怒的極點。
「這不也是你要的嘛,從決定來無情宮這一刻,你就該想到,你到底在瞞著什麼?」
「那你又隱瞞我什麼,既然做不到彼此坦白,你又有什麼資格要求我。」
這一幕,半毫不差的落入夜妖嬈的眼里。夜妖嬈嘴角露微微勾起輕蔑的角度,這場戲,有必要再繼續嗎?他不都已經答應醫治了嗎?墨染,三年未見,你的偽裝更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