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能讓崇雲宗的陰謀得逞,鐵原一乃是本宗這數萬年來,除了開宗祖師之外,唯一具有至陰玄體之人,未來成就不可限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其受到傷害,哼,既然自己奈何不了你們,那就別怪老夫豁下這張臉,以多欺少了。」
思索間,玄浪宗出竅老祖的臉色一陣變幻,待到最後,卻陡然化為一片堅毅,顯然心中已有了決定,不過,看其凶狠的眼神,這個決定顯然對韓末並不利。
不過,就在那玄浪宗出竅老祖張口欲要發出命令之際,一陣仿若由四面八方傳來的笑聲,陡然在千島湖上空響起,接著,伴隨著一道朦朦的雲光,一個身影陡然從虛空中邁步而出……
「嗯?竟然是之前曾在雲鑾殿見過一面的方師叔,他怎麼會在此地出現?難道——」
正小心防備著玄浪宗出竅老祖的韓末,在听到那驟起的大笑,並見得那突現的身影後,當即就認出,來人正是曾在雲中界,雲鑾殿見過一面的方淮方師叔。
雖然很是奇怪,這方師叔為何會出現在此地,但想起,自己在離宗之時,曾飛劍傳書宮師伯,將此事的來龍去脈盡數告知,韓末的心中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顯然,這方師叔乃是宮師伯派來,跟隨在旁,保護于他的。
「弟子拜見方師叔。」
既然有了方淮在旁,韓末卻也不怕玄浪宗出竅老祖會偷襲,當即放開了防備,朝著方淮遙遙一拜……畢竟,方淮也有著出竅中期的修為,而且,還達到了中期巔峰,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能突破,晉入出竅後期,遠不是玄浪宗那剛剛晉入中期沒多久的家伙能比的。
朝著韓末點了點頭,方淮微一轉身,滿臉譏誚的朝著玄浪宗出竅老祖言道。
「好久不見了,黎老鬼,方某一直再想,我們下一次的見面會是什麼樣子,現在,方某終于知道答案了,嘖嘖,竟然被我崇雲宗一元嬰弟子逼到如此境地,還真是精彩啊哈哈??????」
「是你,方淮?你竟然一直躲在暗處?不過也是,老夫早該想到,崇雲宗怎會如此放心的,將這麼一位出色的弟子放來拜山,原來有你在旁保護……嘿,你崇雲宗真是好手段,一在明,一在暗,顯然是早就有算計,想要給本宗難堪了。」被稱為黎老鬼的玄浪宗出竅老祖,臉色難看無比,咬牙切齒道。
「難堪?呵呵,所謂難堪,那都是你自找的,身為前輩,面對前來拜山的後進,竟然如此不要臉皮的親自動手。哼,也不知你玄浪宗是如何成為雷州第三大宗門的,與你等為伍,真是我崇雲宗的恥辱。」來此之前,就已經得到宮如新示意的方淮,此時,完全沒有了顧忌,臉上的不屑沒有絲毫的掩飾。
此話一出,當即刺得對方老臉通紅,一時間,怒從心起,正欲不顧一切撲上前來,不過,在想到這樣做後,玄浪宗將要面對的處境,此人卻又不得不將心中的怒氣給生生壓了下去……
「若只是那元嬰期的小輩,即便有著一只出竅期的靈獸,只要自己手段盡出,卻也不怕留不下對方,可如今,多了一個方淮,情況就完全不同了,除非,將正值閉關的兩位師兄喚醒,可那方淮也不是傻瓜,看到情況不對,必然會飛遁而去,待到事後,本宗處境必定堪憂。老夫不能冒險。」
想到這里,玄浪宗出竅老祖,也就是方淮口中的黎老鬼,深吸一口氣,強抑著滿腔的憤怒,不甘示弱道。
「哼,你崇雲宗也好不到那兒去,拜山之人的修為最多只能在元嬰期,這個規矩你們不可能不清楚,但你們竟然鑽空子,以不知名的秘法,給那小輩簽訂了一只出竅期的靈獸,如此作為,還真給你們崇雲宗長臉……」
「鑽不鑽空子,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即便真是如此,我崇雲宗至少沒有違反規矩,不像你們,堂堂出竅中期的修士,竟然如此不要臉皮,對一元嬰期的拜山弟子動手,最後,卻反被我崇雲宗弟子逼得狼狽不堪,真是不當人子,不當人子」方淮搖頭晃腦,一番書生做派,可其所說的話,即便一旁的韓末听了,都覺得惡毒不已,更勿論對面那玄浪宗的出竅老祖了……
「你???你???,方淮,你不要欺人太甚。」黎老鬼滿臉鐵青,氣急敗壞道。
「哼,我就是欺人了,你又能怎樣?你連以大欺小都做得出來,難道還怕方某說說不成?」方淮斜眼一瞥,不屑道。
「你??????」那黎老鬼被方淮幾句話氣得,眼看就要爆發出來,可就在這時,其仿佛听到了什麼一般,滿是怒氣的臉龐陡然平靜了下來。
「好了,方淮,廢話也就不多說了,這次拜山,我玄浪宗理虧,到底有何要求,痛快點說出來,只要本宗能辦到的,就絕不會推辭。」
听得此言,方淮與韓末齊齊瞥了主島之上,那滿臉焦急,正掀動口~唇的玄浪宗宗主乾千里一眼,心中齊齊暗道可惜……顯然,正是那乾千里的傳音,才讓黎老鬼冷靜了下來,不過,那乾千里只是結丹後期的修為,其傳音別說方淮,就連韓末都感應的到。
不過,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乾千里自然也就顧不上其它了,即便被發現了又如何,總比現在就與崇雲宗交惡為好。
且說,就在方淮與韓末心中暗道可惜之際,黎老鬼卻也暗自動作著,從腰間儲物囊掏出了兩枚玉符,扣在了掌心,卻正是為了預防萬一,用來喚醒那兩位正在閉關的師兄用的︰「不過,方淮,你也不要逼人太甚,若是做的太過,老夫也不吝于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嘿,你們有那個資格嗎?」雖然對于黎老鬼的話很是不屑,但方淮此來的目的,乃是為了護下韓末,而不是跟對方拼個你死我活,即便之前刺激對方的話,也是為了打擊對方,壓制對方的氣勢,卻也並沒有與對方完全交惡的打算。
因此,這句可能將對方徹底引爆的話,方淮並沒有述之于口,而是語氣一轉道。
「呵呵,我方淮雖說不上什麼人物,卻也不是趁火打劫之輩,既然黎老鬼你肯服軟,那我們就各退一步,對于你違反規矩,對韓師佷出手一事,方某就放過一邊,不再追究,不過,除了那必須履行的條件外,你還須給出一定的補償……如何?」
听得此言,黎老鬼心中當即一愣。
「奇怪,對方竟然如此輕易就放手了,難道,這其中還有著什麼陰謀不成?」
可任他思來想去,也沒看出其中到底還何不妥,因此,在猶豫了片刻後,其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好,韓師佷,你有何要求,現在可以提出來了。想來,以黎老鬼的身份,答應的事情,是不會反悔的。」
事到最後,方淮還擠兌了一下,使得黎老鬼的臉色當即一青,欲要反駁,卻發現對方所說的話並沒有差錯,只得冷哼一聲,轉過臉去,不予理會。
而韓末心中卻是大喜,本以為很是難辦的事情,如今,竟然如此輕易就解決了,當即踏前一步,朗聲說道︰「晚輩的要求很簡單,希望黎前輩能讓其宗門之內的一位弟子破宗出門,並廣布天下,宣布此人不再為玄浪宗弟子……」
「果然是沖著鐵原一來的,哼,竟然想讓其破宗出門?嘿嘿,沒了宗門庇護,崇雲宗自然再沒了顧忌,想對其怎樣就怎樣了。」黎老鬼暗中冷笑一聲,正欲駁斥,可還沒等其開口,卻發現對方口中吐出的名字,並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人。
「梅映寒?怎會是她?」黎老鬼不由一愣,若對方說的乃是鐵原一,其自然不會有絲毫猶豫的當場否決,不過,當他發現對方提及的乃是另外一個人時,心中卻不禁有些猶豫了起來。
雖然那梅映寒,懷有壬水之身,與鐵原一雙修之後,借助那壬水之精,能夠將《九玄至水訣》推衍到最高境界,但即便沒有了她,卻也不是沒有其它辦法,以達到同樣的目的。
比如,以依靠壬水精華而生的壬辰花為主材,煉制出的壬辰丹;又或者,在某種特殊的環境下,壬水精華凝聚成實質一般的壬水之泉??????
這些東西雖然同樣難得,但以宗門的實力,費上一些功夫,卻也還是能夠得到的,如此一來,梅映寒的存在也就不是必須的了。
想到這里,黎老鬼正欲開口同意,可就在這時,島嶼之上,一道驚怒之聲陡然響起。
「我想起來了,你???你是韓末,難怪我一直感到你的身影很是熟悉,還有你的名字,卻原來,你就是當年的那個韓末。」
不用說,那發聲之人正是鐵原一無疑,卻是其在回想了半天之後,終于想起了眼前的這名男子,究竟乃是何人。
「不錯,正是我,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鐵原一。」對于鐵原一能夠認出自己,韓末並沒有感到奇怪,畢竟,與數十年前想必,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只除了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