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深處,某個荒瘠的世界,這個世界與之人界截然不同,天有二日,一大一小,日夜亂換,使得這方世界,永無黑夜。泡*書*(.)
也正因此,使得這方世界赤地千里,不見湖泊汪洋,僅只一些蔭蔽之地,才有那麼些許水源,而就在一片重嵐疊嶂,水源最為密集的山峰之上,龐大的宮殿群連綿起伏,幾乎將整座山脈盡數覆蓋。
若是有人能夠近得前去,就會驚訝的發現,這些宮殿與人族所建迥然不同,先不說建築的風格,粗獷簡陋,除了一些形態怪異的魔像外,就別無他物,就連進出的門戶,較之人族也不知大了多少倍。
其中最矮的,都有數丈高下,普通一些的也在數十丈,至于最中心的那些,明顯乃是中樞重地的所在,則個個都在百丈左右,身處其中,讓人直以為來到了巨人之國。
而就在這片龐大的宮殿之中,高有丈許,面目猙獰,或三頭,或六臂,形態奇異的生物不時可見,偶爾還有一些飛行絕跡,出了山脈,向著那些散落于世界各地的城市飛去。
同樣的,這些城市中居住的生靈,全都是與山脈之中的一般無二,只不過,這些生長于山外的生靈,個頭則要小上許多,最高大的也僅只與山中最矮的差相仿佛,卻也不知是何道理。
這日,山脈上方,大日高掛,一起一如往昔,可就在這時,晴朗的天空卻驟然一變,漫天黑雲,不知從何而來,陡然匯聚一片,遮天蔽日,竟然將大日光輝都遮擋了下來,接著,伴隨著轟然雷鳴,無數電光驟起,仿佛靈蛇一般,蜿蜒直落,轟轟然,讓人直以為末日降臨。
見得如此情景,端坐在中央大殿中的數位高有數十丈的巨大生靈,臉色陡然一變,並毫不猶豫的一騰身,來至了殿外,齊齊仰頭,向著高空望去。
頓時,就只見高空之上,仿佛為雷電撕裂了一般,整個天穹開始變得支離破碎,接著,伴隨著轟然一聲震響,一個巨大的空洞呈現而出,旋即,一道黑光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倏忽穿過空洞,然後浮現在了高空之上。
定眼一看,那道黑光赫然是一只斷去了半截的黑戟,黑戟之上,還有濃郁的黑霧彌漫,若隱若現間,淡淡的魔影浮現其中。
「那是摩羯柯勒的黑魔戟,怎麼回事?他不是去尋找人界了嗎?為何只剩半截斷戟以及殘魂回來?」
「難道是為人界修士所害?」
「不對,當年,那來自人界的祭祀者曾說過,人界修士如今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出竅期,摩羯柯勒乃是修羅王之下,實力最為強悍的大修羅,就算不敵,逃跑應該不成問題,又怎會落得如此悲慘的境地。」
「琉毓王說得對,以人界修士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對摩羯柯勒造成如此嚴重的傷害,而且,從那半截斷戟上留下的氣息看,有著極為濃郁的混沌氣息,說不定,其是遭遇了虛空風暴,所以才落到了如此下場。」
就在這數個高大猙獰,明顯乃是修羅一族王者的家伙嗡嗡爭論不休之際,其中一個一直沉默不語的修羅忽然開口言道。
「好了,不用爭論了,還是先將摩羯柯勒的殘魂給召回來再說,若是幸運的話,其中殘留的記憶,說不定還能給我們一個完滿的答案。」
說完,這名修羅就一個騰身,恍若一道黑色閃電,驟然飛至那斷戟之前,並一把將其撈在了手中,接著,其凌空一個閃爍,瞬間就又回到了之前立身之處。
隨後,這些修羅王也不顧那殘魂是否還能恢復,當即施展秘法,將那斷戟之上的殘魂攝出,開始仔細搜索其中的記憶來。
如此,不過片刻,眾修羅王臉色忽然一下,變得凝重無比。
「竟然是當年鴻鈞那老雜毛傳下的五行功法,可上古之時,鴻鈞老雜毛及其弟子不是已經消失了嗎?為何人界還有傳承留下?」
「難道是三十三天流傳下來的?」
「應該不是,自打鴻鈞及其弟子失蹤後,三十三天實力大降,被妖族打得是落花流水,就連鴻鈞閉關的《玉清境清微天》都被轟得支離破碎,不知散落到了虛空何處,其又怎可能還有傳承留下?」
「愚不可及,難道就不能是以前留下的傳承?」
「哼,也有可能是鴻鈞,亦或其下弟子重現了,不是嗎?」
此話一出,眾修羅頓時盡皆默然,由此可見,即便已經消失了數萬年,鴻鈞的聲名依然威震八方。
如此,好半晌之後,才終于有位修羅王打破了沉默,言道︰「好了,無論那人族的小輩是得到了鴻鈞傳承,還是鴻鈞及其真得重新于世,我們的計劃都不可能再改變,畢竟,我修羅一族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回歸人界的希望,就絕不可能放棄。」
「天酆王說得對,以現在人族的實力,只要我們與魔妖兩族聯合起來,就算鴻鈞真得重現又如何,僅他一人,也是回天無力。」
「是啊,今時不同往日,人族已經衰落了,就算鴻鈞回來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我三族大軍壓境,到時,為了人族的存亡,說不定還能逼其說出突破天仙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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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壓抑無比的氣氛,因為天酆王的一句話,被陡然扭轉了過來,不過,在場所有人的心中都清楚,雖然大家現在看起來很輕松,但是,當他們真正面對,那個自遠古就威震整個洪荒世界的人類時,情形絕不會像現在他們所說的那般簡單。
「多余的話不用說了,大家盡一切努力做好準備,多則千年,少則百年,我修羅、妖族、魔族與人族之間必有一場大戰,到時,不是他人族亡,就是我們三族滅,成敗在此一舉。」
「嗯!」
眾修羅王神情沉凝,齊齊點頭應是,隨即,就各自回轉殿中,開始閉關,加緊修煉,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最後的準備。
而此時,隨著《玄胎平育天》一起,正緩緩滑向人界的韓末也沒有絲毫放松,只見一盛滿荷花的池塘前,其盤腿而坐,嗅著荷花清香,慢慢浸入了神我兩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