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開始——
威哥看見羅剛他們進來了,放下手中的茶杯,用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往後靠在沙發里,軟和的坐在那,對著他們說︰「我知道你也是認識沈烈的。」
羅剛不急不慢的回答到︰「那又怎麼樣?」
「我知道你是國安的,你來是要找唐艷的吧。」威哥開始吃茶點了。
「沒錯,我來就是要帶她走,還有抓你。」羅剛斬釘截鐵。
「哈哈哈哈,你有沒有搞錯,你覺得你可能嗎?」威哥放下手中的茶點,笑的前仰後合,他手下的這群人看看威哥又互相望望,放聲大笑起來,一時房間內笑聲四起。
「笑死人了,他來抓威哥。」
「怎麼可能?他腦子壞了。」
「這種人簡直是異想天開,被我們抓了還在著說大話。」
周圍的人吃吃笑著。娜姐笑的最開心。
威哥斜眼瞪了一下娜姐,娜姐一看見威哥瞪自己,趕緊把頭低了下來。
威哥看著娜姐︰「你說,這麼長時間你去哪了?是不是你叫長毛他們把那個人帶去,準備投海。」
娜姐低著頭點了點。
「你知不知道這樣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我知道,但是這些人不是被我們抓來了嗎?你不是查過,沈烈和這個羅剛有很深的交情的啊。要是那個女的不行,還有這個人呢。」娜姐有點不服氣。
威哥臉沉了下來︰「你還有理由了啊,阿刀他們現在被抓起來了你還不知道嗎?」
「那我還不就是打算去救他們才弄到現在嗎?」娜姐有點委屈。
「媽的,你要是不讓他們去做事,會弄成現在這樣嗎?你還有理由了。」威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了娜姐的面子,她有點抬不起頭。
「我去那邊找過阿刀了,阿刀說他們是踫巧踫到這幾個警察的,不關我的事。」
威哥赫的一下,站了起來,羅剛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就听見「啪」的一聲,娜姐已經捂著嘴巴不出聲了。
威哥的速度之快,快到羅剛來不及反應,他有點駭然。
羅剛已經見識過沈烈的本事了,但是這個威哥速度之快,恐怕連沈烈也追趕不上,但是羅剛不知道沈烈其實已經達到甚至超過這個威哥太多太多了。
看見羅剛他們幾個傻眼,威哥又走到他們身邊,對著他們說︰「只要你們去警察局說一聲,把阿刀他們放回來,我就放你們走。」
「我呸,休想。」大剛朝著威哥啐了一口。
威哥頭一閃,躲了大剛的口水,對著大剛就是兩巴掌。
大剛被威哥打得頭昏眼花,更加駭然,這個人手勁這麼大。
羅剛看著現在的威哥,下手中,速度快,看來要先把小張他們弄出去,要是害了他們幾個,自己怎麼樣都不會心安的。
羅剛轉念了幾下,對威哥說︰「這樣,一命換一命,你讓我手下這三個去換你手下那三個,怎麼樣?」
「老大!」大剛小張和小何同時喊道。
「好,痛快,我對于你手下沒什麼興趣,我知道沈烈一直很看重你,讓他們走可以,你留下就行了。」
揮揮手,就有幾個人帶走了他們三個,威哥叮囑他們︰「趕緊把阿刀他們放出來,你們老大可是在我的手里,可別輕舉妄動,我手上可是有兩個人質。」
沒錯,威哥手上有了兩個人質,都是因為沈烈。
羅剛看小何他們三個平安出去了,長舒一口氣。
威哥看見羅剛舒緩的神情︰「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出去?」
羅剛緊張起來︰「你想怎麼樣?」
「現在當然不會把你怎麼樣?」威哥停了一下,「就像我跟那個女的說的一樣,等沈烈來了以後,我把他殺了,到時候你們肯定都得死。」
講到死的時候,威哥的殺氣蹭蹭的冒出來。
羅剛覺得阿刀說的沒錯,這個威哥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自己閱人無數,經過那麼多次與死神交匯,卻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死神的化身,他的眼神總是流露出讓人害怕的死亡氣息。
他又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人,魁梧的身軀將白色的T恤綁的緊緊的,脖子旁邊好像有一個什麼紋身,看不清楚。白淨淨的臉上,胡子刮的干干淨淨,眸子若是使勁盯著那個人看就能讓那人發毛,眉宇間一種閑閑散散的氣質,這種人看著就神秘兮兮,讓人捉模不透。
威哥坐在沙發里繼續享用著他的茶點了,他對羅剛招招手說︰「來,坐。」
而就在這邊還在糾纏的時候,沈烈則遇到了他此生見過的最震撼的一幕。
探身閃進了這片岩石之後。沈烈戴著的探險帽頂端的探照燈照耀下,一條長長的,幾乎沒有盡頭的甬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無盡的黑暗之中,不知道多麼久遠的通道內干燥無比,岩石的縫隙中吹進的冷風嗚嗚的輕響著,轉眼身後的那片縫隙就再次冰封。
沈烈提起了精神探知著前路,一步步的向前走去。腳步聲在空蕩的,而越來越寬廣的甬道內回響著。沈烈甚至覺得這條甬道就好像人體上的器官似的,他一路向前,感覺著足下的傾斜,因為漫長而難以發覺卻逃不過他的感知。
前進十分鐘之後,甬道已經深入了山月復之中。高有三米,寬有三米,卻是渾圓天成。依稀的還有些流光在石路的縫隙里閃動,那些沈烈不知道的礦物質類似夜明珠似的閃動著微弱的光,在探照燈光柱的外沿堅持著證明自己的存在。
一步,一步。
平淡無奇的半個小時之後,眼前豁然的開朗的。
沈烈低頭看了下隨身攜帶的儀器,儀器證明自己已經身在底下半里的深處,他記得來時路還有著一個回旋,而今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坑洞,筆直的向下。
類似火山口似的坑洞口下面,是一層白皚皚的冰層,仿若山峰。峰巔處是一個小小的平台,平台而下一個白色的巨大圓錐蔓延而去無邊無際,充斥了沈烈的整個視野。有一股冰冷卻絕對新鮮的空氣從平台四周向上涌動著,從坑道的口部向著來時的路涌去,一股淡淡的白色漸漸的消失在黑暗的來時路。
平台距離坑道的邊緣大概有百米高。沈烈探頭探腦的沿著半徑不下一里的坑口轉了一圈之後,發現無論哪個角度看都僅僅只能看到剛剛看到的那些。
看到一個坑,再無其他去路,跳不跳?
坐在了坑邊,點上了一根香煙,沈烈嘆了口氣,他沒有選擇,或者就此放手回去混吃等死,然後利用自己的本領在已知的世界內打滾撒潑,無敵天下,不過區區一只強壯點的螞蟻而已,說不定哪天就死于非命。
既然不想那樣的日子,那麼他只有一條路可走。
煙霧被冷風裹著飛向黑暗,無影無蹤,低頭把煙頭熄滅,沈烈檢查了下自己身上的裝備,足有三百米長的結實攀山索被他扣在了坑邊。想跳坑先挖洞的家伙把攀山索牢牢的固定在了坑道邊,而後狠狠的向下甩了下去。錐體被他全力擲出狠狠的砸進了下面的平台之上。
發出一聲金屬和岩石撞擊的沉悶聲音後,攀山索垂了下去。沈烈深深的吸了口氣,向下滑落,人一落下坑道口,沈烈就大驚失色了。
坑道之下平台的外沿,無盡的白色之外,仿佛大地邊緣一般的居然有著一抹藍色!
是他娘的天空的顏色!
牢牢的抓著繩索吊在半空的沈烈仰望頭上黑乎乎的坑道口,不是自己剛剛下來,他真以為這是天幕上的一個黑洞。上面還有另外一個世界?他低頭看看坑道下沿的四周。慢慢的慢慢的,四周的岩壁開始慢慢的滲透出一些淡淡的藍色,直至遠方一個弧度之後,無盡的深藍閃爍于他的眼中和心頭,蒼穹!
不再猶豫,刷的一下竄到了平台上,沈烈低頭看看腳下的岩石,一層冰覆于上,在腳下微微作響,四周茫茫,白痴猛的單手向上做力士狀,喃喃的道︰「老子一拳。不。」
他換了個姿勢,收手一頂腰,驕傲的道︰「老子的兄弟把天日了個窟窿!」
很有成就感的享受了下上方傳下了的一陣陣回聲,再看看四周,沈烈抖抖身軀邁開的腳步選擇了左手的方向轉身,沿著那邊無盡的白色出發了。
一個,又一個的高台下,天空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哪怕明明知道那是假的,可是看著那片幾乎可以和自己所在世界的天幕相比的高處,沈烈也有些錯亂,他覺得真是太瘋狂了。而眼前的巔峰之後,是層層疊疊的又一片山脈,在最遠處漸漸看到了點綠色。而綠色之上,沈烈甚至看到了點星光懸掛在天幕上。
白痴張口結舌的看著那邊,發了聲吼之後,玩命的奔去。當然這個家伙是不會忘記警戒身後左右乃至上下的。
幾乎有百里吧?回頭再看看已經離地數里的天空,再看看來時的那片巔峰,沈烈終于明白了什麼叫望山跑死馬。那綠色和那星光還有很遠,自己才走了幾乎三分之一的距離而已。
向前,再向前。
震撼于地下這片世界的遼闊,看著地勢越來越向著前,天空越來越遠。
沈烈終于痴痴的站在了之前看到的那綠色之前,是無數盤根錯節的巨大樹木,和藤條交錯著蔓延在了他的眼前。一股腐爛的陳舊氣息從密密麻麻的森林內傳出,不可否認的是這片樹木和藤條都是鮮活的生命,而那股氣息則證明了他們一樣有著枯榮交替!
那麼這里也有四季?
至于那片星光已經被迥異于自己世界樹木的更高大,粗壯的樹木遮擋了,看著那些蒲扇大小的葉子,還有那些蟒蛇一般的的藤條,沈烈看看樹林深處的黑黝黝的一片,有些頭皮發麻,可是唯有前進。
沈烈翻出了靴子上綁著的叢林刀,橫在了手邊貼著掌沿,認真的看了看樹木,感知著樹木之外再無生靈的這片森林,他一下子躍上了一顆大樹,隨即跳躍著向前。
失效的羅盤指針依舊在亂轉著,地軸的區域南北難以分明,這些地下世界的樹木也沒有什麼向陽背光的發育區別。沈烈唯有靠著自己的感知在一顆顆大樹上躍起落下,猿猴似的敏捷竄動著。他心中在奇怪為何至今沒有發現一個動物。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出現了一片空地。
沈烈忙停下了前進的身形,他吃驚的看到這片森林已經到了盡頭,前後不過數里的距離,但是沈烈也隨即發現了樹木的前方,之所以空白是因為前方是一道深深的溝壑,寬不過十幾二十米的溝壑深卻不可見底。
而溝壑的對面又是一片森林,比之自己現在所在的明顯的軀干小了很多,並且!沈烈看到了有些影子在動,他凝視著對面,半里開外的密林中有些動物的聲影,沈烈敏銳的听到了樹林中有著低吼,還有些小動物竄動而卷起枝葉的聲音。
十幾米,二十米?
沈烈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溝壑邊,一股特別難聞的硫磺味道傳了過來。沈烈看到了溝壑而下,深深深深的底部,目測不出深度的盡頭有一道暗淡的紅色線條似乎在微微的流動著。沈烈一瞬間就明白了,那里,是岩漿在流動!
硫磺的味道已經很淡了,沈烈不是專心的提高自己的感知是不會嗅到的,但是沈烈卻知道動物和植物對環境的適應能力往往超越人類,但它們對環境的敏感也更超越人類。面對這恐怖的危險地帶,怎麼會有動物出現?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的他看到了地下的火線似乎明亮了點。沈烈皺起了眉頭看了看下面,他的手撫模到了身邊的一個凹坑,側頭看了下的同時,沈烈大驚失色的飛躍後退,眼角那片火星的殘影猶在,這個家伙已經半空轉身落地後再次發力,腳下不停的狂奔,轉眼竄上了大樹。
而他才安定下來,就看到溝壑中,從地底冒出的那片紅星已經變成了火球,竄出了地面,有些在溝壑的壁上踫撞著,岩漿冒出了火熱的光和氣,四濺開來。
星星點點的火星落在了溝壑邊大約十米內的地面上,兩邊的地面就像火焰在跳舞一樣,岩漿在半空已經冷卻,再落在地面滾動之後,終于漸漸凝固,但是所過之處已經是一片黑痕交錯。這就是沈烈之前模到了那些坑洞凹處的來歷。
而這里的爆發顯然也驚動了森林中的動物。沈烈听到森林中的動物們在驚惶的吼叫著。密林中樹葉忽閃著,突然,那邊有一片白影閃動,沈烈的嘴巴長的前所未有的大。
一頭長著獠牙的,白色的老虎。劍齒虎!
身後還有兩頭體型略小的老虎跟隨著那頭家伙,三只畜生正緊張的看著冒出熱氣的火線,而對面那片密林中還有更多的小動物似乎閃動著,見過了劍齒虎的沈烈現在又看到了一個長脖子的大眼楮家伙冒出了頭來。
這個脖子很長的家伙顯然驚動了劍齒虎,那頭猛虎回頭對著那邊咆哮了一聲。
樹林一陣劇烈的震動之後,沈烈翻起了白眼,一頭長頸的類似于食草龍的動物整體出現了,龐大的身軀抵得上兩頭巨大的劍齒虎,但是頭臉看上去似乎不太凶悍,就是不知道這家伙吃不吃素,但是看那家伙對三頭老虎也不是太恐懼的嘴臉,沈烈覺得它也絕對不是什麼好鳥。
這個世界到底還有什麼?沈烈發愣著。
火線再次跳躍。
再跳躍,如此十次,大約耗時三個小時之後,似乎火線安靜了,從對面動物漸漸放松的神態來看,沈烈有些相信自己的判斷。
端坐在大樹上看著對面,動物似乎從驚恐中安靜了,森林開始漸漸恢復平靜,而劍齒虎們已經開始和長頸龍要分道揚鑣了。沈烈卻是一陣頭痛,和劍齒虎打架?還是和長頸的家伙打架?可是不打架怎麼過的去?
樹枝不小心發出了一聲 嚓聲,沈烈因為思考而有些失態。樹枝的斷裂聲一下子驚動了敏銳的動物,幾乎同時的,劍齒虎和長頸一起轉了過來。
媽的,有本事過來!
沈烈惱火的從樹上干脆跳了下來,他一現身的一瞬間能看到幾個家伙眼底的一陣問號,顯然是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
沒見過?
不認識活人?
沈烈越發猖狂的大步向前,直走到還炙熱的坑道邊踢走兩塊碎石,讓碎石嗖的一下飛過溝壑向著對面飛去,同時,沈烈雙手高高舉起,而後又狠狠砸下,捶打在自己的胸口上,這個變態模擬著剛剛劍齒虎很有男人味的吼叫聲發出了一聲長嘯︰「嗷!~」
所有的動物落荒而逃!
沈烈眨巴著眼楮看看對面,密林中,竄進去的動物們似乎躲在其中偷窺著他,還有著無盡的恐懼似的看著他。
我可不是黔驢,再說那白痴遇到的也不是老古董劍齒虎。
沈烈越發來勁,後退了數十步之後,抽出了刀護在手邊,手里還抓著撿起的幾個不算太熱的小岩石塊,再次大吼一聲,大步向前,心中在狂緊張,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下面火線再爆發,人在空中被它掃一下就完了。
呼嘯著,甚至抽空看了看腿下安靜下去的火線,沈烈用奇丑無比的姿勢在半空中夾著兩腿,木頭似的橫過空中,而後才打開雙腿向著對岸落去。
澎的一下是他落地聲音。
嘩啦一下,是密林中動物們發狂的亂竄。還有些悲嚎,騷動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從這里向著密林深處開始蔓延。
沈烈被自己帶來的騷動,和這個奇異的世界震撼了。
白痴于是雷起了胸膛再吼︰「嗷!~」
這下亂子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