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卻是越殺越興奮,過關游戲帶了作弊修改,現在功能全開,打不損血他怕個毛,來的多還好了,今天干脆把下面的元軍全殺光了!
媽的!
一槍把一個萬夫長捅了個大窟窿,回手又三四點槍花閃耀,左側人馬紛紛仰于馬背上,隨著戰馬奔走顛簸著,身形漸漸的歪斜落地,數個百人隊士兵大呼起來,顯然他們的頭領掛了。外邊三軍也是聲驚叫。
又一個萬夫長沖了上來,惡棍惡貫滿盈的把長槍當成棍子劈頭抽了下去,當即把對方抽的血肉模糊。
元軍大驚。
數個將領遠射近砍發瘋似的圍了上來,搞馬的搞馬,搞人的搞來,可是就在他們配合的微弱時間差里,沈烈槍動馬過,一瞬間後,身後四個敵將已經魂飛魄散。
蒙哥終于動容︰「這宋將到底是什麼人?」
城上軍民也無不歡欣雀躍,齊齊發問他到底何人,反正肯定不是要向鐵木真收高利的岳飛就是了。
沈烈張口結舌,老子報身份證號碼你們知道怎麼查戶籍麼?我什麼人?我是神啊!惱火的沈烈劈頭又砸死一個元人,馬頭所向,元軍陣陣倒退,槍抬起,元軍人人驚叫。
蒙哥嘆道︰「中原秦末之楚項再世不過如此,萬軍陣前威風如斯!請問姓名!」
沈烈不答,提馬彎弓對著一面軍旗又是一箭射去。
旗落。
「將軍引弓,射定八方啊。」城頭宋將王堅擊節大贊,想破腦袋卻想不起這個人到底是那路驍將,居然單騎破陣連連,獨斗已經近小半個時辰在千軍萬馬之中還毫發無損殺敵無數,這種武功已經不是用悍勇能夠形容的了。
如果能有如此良將率精銳和元人野戰,元人也未必是大宋對手。
想到這些,王堅心中更是焦急,幾欲開城接戰掩護沈烈。就在此時,東門外傳來殺喊聲震天,士卒來報,是元人東道軍史天澤部趕到戰場,正在狂攻東新門齊勝門,王堅不得不轉頭壓制下打開城門出戰的念頭,萬分痛心的看著元人大陣中若隱若現的那襲紅袍。
想來,再無敵的勇士面對號稱十萬的元人大軍精銳,又怎麼能不隕呢?
沈烈卻在此時撥馬,向著東新門方向而去。身前身後的元人要追,身側的元人匆忙迎戰卻被他一踏而過,沈烈長笑一聲︰「蒙哥小兒,再不退兵本將取了你的狗頭!」
說完搶挑箭射,一瞬間又撞開一道步兵陣,擊斃幾個千夫長,然後遠去。蒙哥在薛怯軍重重護衛下瞠目結舌的看著他當真是無人能擋,只氣的渾身發抖。主辱臣死,一下子薛怯軍的武士們憤怒了,不等蒙哥發令,數百騎最精銳勇士已經打馬出陣追了過去。
沈烈冷笑連連,徑直向著殺喊聲處而去。
今日已經萬眾矚目,但蒙哥現在大兵環繞,自己當真去干掉了他,也真算是非人類了,還是收斂點好,先把他外圍這些狗腿剁了干淨!
史天澤?
史天澤正在大呼進攻,手下士兵用刀子驅趕著炮灰潮水一般的向著排成一線的幾門幾堡涌去,一時間合川釣魚城外人頭黑壓壓的幾乎遮蓋了大地。
城下沈烈飛快的殺向那邊,城上王堅也帶著親衛向著這邊而來。一個內線一個外線,王堅在城內一路就听到城上士兵在大聲向他報告,紅袍將軍還在,紅袍將再破兩陣,紅袍將軍射落三面大旗,紅袍將軍……
城外突然喧嘩聲小了許多。
蒙哥部今天氣勢已敗,釣魚城今日拿下不拿下比不上沈烈人頭重要。蒙哥連番下令無數兵馬向著沈烈身後追擊而來。
而沈烈在前。
史天澤部正按蒙哥所令殺向城池,卻看到身則煙塵漫天,騎兵聲勢驚天動地,史天澤都傻眼了,搞什麼?怎麼沖我來了?
就看煙塵中各路元將元王的旗幟林立,整個軍陣上殺氣沖天,一群元人嗓子都叫啞了,就是不知道叫什麼。
史天澤緊張的要死,令騎兵探問情況。
自己戰場側翼的護衛騎兵這個時候已經看到了一個紅袍銀甲的將軍在前,身後不遠處全是元軍大隊,沈烈這無恥之徒還在時不時的舉起槍回頭招呼,然後向前狠狠的戳戳空氣,一看就像大將帶來軍馬側卷攻城大軍為城池解圍的樣子。
只是這部隊成分實在讓史天澤部士兵不敢置信。
這不活見鬼了麼?自己人打自己人?他們當然絕對不可能想的到,沈烈那瘋子是殺了幾進幾出,惹翻了十萬人才造成的這種局面。
沒等他們再疑惑,沈烈連珠箭響。撲撲撲的,一瞬間又做了三個史天澤部士兵。然後猛的加速沖了過來,抬槍就刺,口中大呼︰「史天澤老賊于曾大都奸污乃馬真後,薛怯軍奉大汗令前來格殺此賊!」
什麼?大帥干了窩闊台的老婆?我的天,他胃口好重。
可是乃馬真不是早死了麼?
哦,他說曾經!
一瞬間,城上城下軍馬全再次傻眼了,王堅正在勒馬,奔跑良久他也有些喘息,听到城外沈烈這一嗓子頓時眼淚都笑了出來。
正在此時,追著沈烈的後面的元人也全瘋了,有聰明人生怕史天澤誤會忙開口︰「他胡說,沒這麼回事。」
心里卻知道,不管如何,史天澤被扣上這麼個帽子,有辱皇室,不死也要死了。
史天澤也是面色蒼白,不知道造孽造多少遇到了現世報,哪里來的這家伙居然這麼胡扯八道?他看看麾下親兵們的臉色,不由絕望的吼起來︰「給我殺了他!侮人清白的狂徒!」說完直接中軍陣動,他自己一馬當先,咆哮連連的向著沈烈殺來。
身後親兵自然忠心跟上,一時間兩邊元人軍陣相向著,兩道煙塵滾動,沈烈在中間倉皇大叫︰「史天澤反了!殺啊!」
史天澤一口鮮血頂到了嗓子眼。正此時听到釣魚城上戰鼓響起,各部宋軍一瞬間反撲,將史天澤部全部趕下了城來,一下子又死了無數。
「史天澤和宋人議和啦。」沈烈扯著嗓子亂叫,然後馬頭轉向,斜插著史天澤撲來的方向側邊,手中弓動,又是陣連珠而去。史天澤部士兵倒撞下馬數人,一時間帶動軍陣後方士兵,人馬滾成了一片。沈烈大吼一聲,半個弧度繞過,一槍磕去幾支羽箭,旋風似的撲向了太突前的史天澤。
數十人護衛下的史天澤紅著眼在最前,身側的士兵被沈烈射去了一塊,看沈烈轉向他也轉向中,整個人此刻都突在了軍陣最前方。
他彎弓,元將騎射了得,沈烈抬手隨擋,馬再向前。
越發的近了,那邊已經位置在沈烈側翼的薛怯軍快趕到了這小片交戰地,看到這個場景,深知道沈烈神勇的大汗衛隊齊聲高呼︰「大帥小心。」
話還沒落,沈烈手里長槍暴起,整個人一瞬間越過馬頭大半,槍頭染血紅纓撲的一下散開,隨即被熱血再次浸濕,人過,槍收,拳打腳踢撞飛幾個,身後的史天澤捂住了咽喉,翻身從馬上落下,他的衛兵急促的拉馬,那邊的薛怯軍在轉向繞過這群反向的士兵。
一時間沈烈身後人馬距離再次被拉開。這狗頭不依不饒,回頭手中又是連珠射出。
薛怯軍一下給掛了五六個,一個個死不瞑目。
不過比起他們地位更重要的東道軍主帥史天澤此刻已經魂飛魄散,他的親衛們全紅了眼楮要追沈烈,再看那白痴已經手舞足蹈的殺進了跟隨史天澤沖來的中軍。
狠狠的刺挑撞,掃砸蕩。
如入無人之境。
城頭宋軍上下看著熱血上涌,無不大聲喝彩,沈烈橫槍發力,轟的一下將史天澤大旗砸斷,身前身後元人已經不敢靠近。
回馬,抬槍︰「欺我中原無好漢?史天澤已死!回告蒙哥,即刻撤兵不然本將取他狗頭!」
元人被他聲勢所驚。之前鼓起的血勇在追擊他的過程中也逐漸消失了,史天澤死不瞑目的躺在了地上,沿途凡是撞上他的軍陣中都有一條血路,活著的士兵雖然原地重組,可是地上的尸體卻無法即刻消失,看著軍陣里零落的狗啃一般。
多少缺口多少命!一目了然。
元人喪膽,沈烈轉馬向著釣魚城而來。
王堅周圍士兵全看向了王堅。王堅毫不猶豫的道︰「鳴鼓出關,恭迎如此良將!不,是蓋世猛將!」
「是!」合軍大呼。
更添沈烈高呼血戰掃蕩沙場的威風,听到釣魚城上戰鼓轟鳴,關門大開,一列列宋軍沖了出來在曠野結陣。史天澤部將咬牙切齒的剛剛要抬手。沈烈如鬼魅似的轉身,電光似的撲向了他,所向處元軍人人面色發白緊張的喊叫。
千八百步開外,彎弓斜對蒼天,一箭在所有元人注視下,看似緩慢實則神速的畫一個拋物線,元將要讓已經來不及。
撲的一下貫頂而下。
沈烈大喝︰「退是不退?」作勢要提韁再戰,史天澤余部哄的一下齊齊後退,軍陣中隨即響起了收兵金聲,宋軍能看的出元人元將們那副松了口氣的樣子。
薛怯軍留下士兵一部在這里看著戰局,有士兵飛馬回頭去報蒙哥史天澤被殺的消息。
整個元人大軍死氣沉沉的,釣魚城外一片的安靜,只有那隊報信的元騎兵馬蹄聲滴滴答答的急如驟雨,可是在這廣闊天地間又是如此的單薄。
沈烈在宋軍歡呼下已經騎馬入關,兩側宋軍遂徐徐而退,盾牌殿後,城頭弓弩揚起,砰的一下,吊橋城門再次關上。
而東新門內陳兵處,王堅大步向前︰「將軍威武。」
「不敢,楊過參見王統制!」
楊過?
沈烈惡趣味的心中偷笑著,面容上卻一本正經︰「先祖楊再興!」
王堅大驚失色,忠良之後,小商河的楊再興將軍?連挑戰車無數,可惜是馬力衰竭害了蓋世忠良,傳聞將軍身亡時體內箭鏃十余斤!
怪不得楊過他曠野屠人勢不可擋。
「是不是真是楊再興將軍後人我也不知,幼年被師父抱于深山養育成人,教我武藝韜略,山中歲月不知,師父說大概十五年有余,算我如今二十年歲。」
「深山所在那邊。」沈烈直指九寨溝方向隨口胡扯︰「山清水秀,海子如珠上百相連,不見人煙只聞猿啼。」
「衣甲兵器,戰馬俱是師傅所贈,不知何處去了。」
王堅不是親眼看到他殺人如麻的凶狠,簡直當他是個小白痴,這個不知道那個不知道。不過看他俊朗氣派,顧盼間威風凜凜,王堅自然相信他說的話。
神棍忽悠的言辭配上外表,當真是神仙子弟入世驍將。
亂世中,有武力肯定是能得到人的崇拜的,宋人多難,今天在城上看到沈烈如此威風,且至今毫發不傷,無不稱奇欣喜。
王堅和他對答是軍民之前所問,遂楊過身份轉眼傳遍全城。
自然無人懷疑他不是宋人,看他風流氣度也是來自漢家,何況殺元人如殺豬狗一般,如此勇將蒙哥舍得派來做探子?那他下的血本也太大了吧?
「仙師是?」
「郭靖,山野之人不顯于世。」
王堅受夠了,請他進去,有人來照看他的馬匹。沈烈招手︰「神馬是師傅所賜,無需草料飲水,隨身可帶。」
說完翹起蘭花指裝神弄鬼捏個印,戰馬憑空消失了。王堅大驚失色,服了這狗日的了。周圍軍民有的已經跪拜于地。沈烈也懶得小節上去一一客套,隨手揮揮︰「起來吧,我是宋將後代自然是你等同袍,來日定當令蒙哥折鞭此城之下!」
王堅大喜。
「觀天象,近日即將大雨滂沱,恐怕連綿不下半旬,城中坐看泥濘中韃子苦挨吧!哦,對了,王統制,師傅要我送你一言。」
王堅嚇一跳,送我什麼?
「此戰必勝,但功成之日就是月盈轉虧之時,合川臨水,暗流有限。怕朝中有人看不得將軍蓋世大功。」
王堅痴痴的看著沈烈,想問的更明白。
沈烈環顧,指著前面府邊路上,一軍民的行軍鍋︰「江中鮮物,鍋內之物,無非魚,鱉!」
「鱉甲」王堅冷笑咬牙。
自是南宋一代賤貨賈似道。
「有我。」沈烈拍拍他的肩膀︰「入世一為外患,一為內憂。大宋當重振朝綱才可王師北上,如衛霍故事。」
說完淡淡的一笑,不知道怎麼的王堅心神大定,翻身就拜︰「謝楊過將軍。」
「你是統制,我管殺敵。哈哈。先過這二十雨日再說吧。正是清水洗山城,元人敗亡時。」沈烈反客為主在前,當先進了王堅帶他來的這座帥府。
自然上座。
下面宋朝真正的一群勇將忠臣抽身前來,一一拜會,府外民眾送來無數食物。大宋釣魚城積余輜重食物糧草多多,元人久攻不下也是因為這里物資豐富。
而且臨靠活水,水產更豐。
沈烈在這里算是不愁吃喝。
鮮魚湯剛剛上席,听到天空霹靂滾過,而後大雨瓢潑而下,滿城軍民無不高聲歡呼,沈烈可是才說過的這雨水要下。城頭宋軍看著城下元人騎兵狼狽的在泥濘里慢走,在倉促的遮蓋物資軍需,無不大笑。弓是利器卻需保養,如今這大雨連綿,恐怕元人的器械之利先去了五分。
「讓他們等吧。注意防備就是,這段日子不會有什麼大礙。」
有神棍在,王堅放心多了,但是大將謹慎,手下兵馬也是百戰精銳,照舊的緊緊有條保持正常防備狀態。不過比之過去的悲壯,城頭卻多了份歡笑。
沈烈繼續忽悠,隨口胡扯八道,扯些「師父」說過的「奇事。」山野遇到的奇人,只扯的見多識廣的王堅頭發昏,卻不能不信,這家伙可是才說中了大雨,才把戰馬變沒了的,這不,吃的好好的戰甲也沒了。
好吃。
沈烈口水連連,繼續努力,同時解釋道,自己二十年不吃葷腥了,師父說出來殺一元人才可食一口肉,今天總算能多吃點了。
如此怪論,似真似假,卻豪氣萬千,引的諸將無不大呼痛快,舉杯連連。
于此同時。
蒙哥卻在帳內來回踱步。
滅國無數的西征大帥,而今歐亞第一帝國的君王自然有他的氣度。
史稱蒙哥剛毅果敢,沉默寡言是真。
他在蒙人中算的上雄主。
今天也就是被沈烈開頭辱了祖先才發怒的,後來看到沈烈表現卻換了心思,一心要把他拿下,這等良將能為己用豈不快哉?
驅天下猛士,娶人間國色,破國屠城萬里縱橫!
想到激動處,蒙哥狠狠的捏緊了拳頭。
史天澤戰死。
蒙哥心中不傷心。這更添了他要沈烈的決心。可是大雨滂沱而下,蒙哥仰起頭來,看著帳上被碩大的雨點砸的星星點點,隨著風一片片的舞動,就仿佛先祖鐵木真率領四杰帶著千軍萬馬在天空殺過,雷聲更添一份豪壯。
蒙哥回身坐下了︰「那將入城就好,傳令諸部小心防備,繼續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