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大將軍。」
李嗣業看著進來的一個精壯漢子對著自己是行的軍禮,李嗣業問︰「你是何人?」
「回大將軍,末將安節帥帳下偏將史遠。」
夫蒙坐了一邊也不吱聲,李嗣業笑了︰「哦,天子剛剛令某為驃騎將軍,節帥這就知道了?」
一句話說出,史遠有些狼狽。
李嗣業手指輕輕扣著桌面。
神棍有些自戀,來唐以來神棍俯身李嗣業後,每日悄悄改變容顏,本來粗獷不修邊幅的武將,日益皮膚白皙,狗日的面對疑惑居然說自己練武強身才會如此。
數十萬邊軍哪日不操練,就出他一個怪胎?
不過想到他武藝第一沖陣無雙,想來是有什麼自己的秘法不成?反正現在看上去越來越像前世沈烈模樣,不過將軍魁梧身材倒是未曾改變。
猿臂蜂腰劍眉郎目,再配上如今的地位,天子寵護以及天下的名聲,一般的人看他當真有些緊張。
史遠見他不說話,也有些手足無措,漢子在那里吭了幾聲,只能道︰「是末將自己。」
「呵呵,坐。」
夫蒙府邸的親兵立即搬來椅子,讓史遠坐了堂下。
此時李嗣業不過年才三十二,現在加上沈烈搞鬼,看上去就不過二十多歲,比面前史遠看了更是年輕,夫蒙在一邊比較他們天上地下的差距,不由的微微點頭。
李嗣業轉了頭來︰「老帥怎麼了?」
「哦,沒什麼。」夫蒙突然站了起來,背著手出去了。騰出空間任由他們折騰,也是知道李嗣業不會對安祿山的示好表示什麼,甚至恐怕決裂就在今日,他不想太參合這種事情了。
天子令他回長安後,他心已老。
「史遠,在安節帥帳下?特地到長安來的?」
「回大將軍,末將前日就到長安了,而後節帥命人傳信于我,令我前來拜會大將軍,並為大將軍賀。」
「有什麼好賀的,大將軍?虛名爾,不若往日邊關廝殺痛快,沒幾日本將又要回去了,看你模樣也算是武勇精銳。史遠,替我謝過節帥,來日定會拜訪。」
「是。」史遠站起來,上前躬身將禮單送上。
李嗣業一笑,也不看過,就隨手放在一邊而後道︰「鎮遠。」他的一個親兵頭目立即走了進來︰「將軍。」
李嗣業道︰「和史遠隨行借夫蒙老節度地方安置下節帥的禮物吧。」
看著鎮遠出去了。
李嗣業示意史遠再坐,本來覺得自己該告辭的史遠意外的坐下了,李嗣業問︰「如今听說河北人強馬壯,今日一看史將軍,果然如此。」
幾乎是後世軍區副司令,且是實權派的大人物對著一個相對他可說是小小的,團級都未必有的小人物如此和顏悅色,史遠實在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說不敢。
李嗣業也不和他多說了,只問︰「安節帥最近可好?某也是久仰了,只是難見一面。」
史遠不知道他意思,只能恭敬按程序說話。
李嗣業又問︰「你和史節度是何關系?」
自然是史思明而已,史遠忙道︰「末將其實是史節度帳下。後被節帥看重,末將是史思明將軍遠佷。」
「恩。這麼說你突厥人?」
史遠猛抬起頭來看著李嗣業,李嗣業臉上卻看不出什麼來,唐太宗敗突厥後移部分突厥河北居,當年突厥後人在河北和漢人不合,日常斗爭,天子卻被蒙蔽。
李林甫的放縱下,安祿山等胡兒上位,看似忠心,卻拉攏各族,各族說安祿山為聖人。
但李嗣業是漢人。
史遠看不出什麼,他以為李嗣業沒什麼意思,就是隨口而已,李嗣業也隨即表現的很自然︰「開國以來各族歸于天可汗,便是我的大帥高仙芝也是高句麗出身,英雄不問出身嘛。哈哈。」
史遠的心更放下了。
不知道李嗣業心中嘆氣,他倒是覺得這個史遠不錯,但是居然是史思明的族人,這個年頭家族觀念很重,雖然他們胡人出身,但是漢化已久,李嗣業不認為自己能拉攏了對方,干脆放棄了,史遠史遠,死遠點好了。
不多久,夫蒙來了。
李嗣業把事情說了,夫蒙詫異的看著他,李嗣業道︰「老節度當某真的粗魯不堪?國相一言,我就和他翻臉?不過緩緩而已。」
「哪里話,我知曉你的。」夫蒙道。
李嗣業哭笑不得,你知道我才怪。夫蒙問︰「國相那邊知曉恐怕不好。」
「分你一半禮物,就當安節帥孝敬你我的。」李嗣業怪笑著道︰「國相那邊我會說一下的,他若連我也不信,他想信誰?戰陣之上拔刀見血可,這長安內,怎麼能如此?現在也沒到時候。」
「何時?」夫蒙顯然對安祿山很擔心。
在安祿山造反之前,除了玄宗老爺,整個唐帝國都很擔心,偏偏還讓他成功了。想到這些李嗣業就苦笑︰「無兵如何造反?無親信如何使兵?大舉提拔親信之時,就是造反時而已,可惜那時候已經晚了。」
「是啊。」
李嗣業苦笑︰「天子面前,我如何說得?」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珍惜前程。」夫蒙連連擺手,壓低嗓子︰「娘娘面前也少說這等話,由得他去。國相那里和安祿山不合,原因多多,實話和你說,哎。」
「我知曉。」李嗣業站了起來,走到庭院前看著唐帝國的天空,當真的涌起一些身在局中的無奈來。
第二日。
楊國忠派人來這里,帶他出城,前往一出山中道觀。
楊玉環正在那里朝拜。
沈烈很失望,天子也在。
不多久一行人回宮,天子再宴請之後,李嗣業要告退,才出宮門後面人說娘娘召見。沈烈看看天色,今天轉了一天,天快黑了找我?
玄宗年歲如此,有時候疲憊了就靜坐,宮中也有諸多煩事,這麼大的帝國他就是再不問事也要做很多。
步入長恨歌中的隱射過的這處宮殿。
李嗣業終于單獨的看到了一千年前的國色天香,可是該死的一群太監在外。楊玉環見李嗣業行禮之後令他坐下。
李嗣業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總不見得說我想和你上次床,過過癮吧。
一時間,看著艷光四射的楊玉環,李嗣業坐了那里半天,女人故意不說話似的,李嗣業急了,掏出禮單來放在前面︰「末將也不曉得娘娘喜歡什麼,胡亂準備了些。」
楊玉環身後宮女輕笑。
從來沒人在娘娘面前說胡亂送東西的話,不想楊玉環勃然變色,令將失笑宮女趕出,隨即借著這個由頭,宮殿內頓時沒了人。
呃………
李嗣業看看楊玉環轉眼又露出笑臉,有些頭皮發麻,楊玉環問︰「將軍昨日不是請國相送過一份?」
「啊?哦,那是國相為末將準備的,據說還有個什麼是娘娘送給國相的?那事情不是末將干的。」李嗣業連忙擺手撇清,實話實說。
楊玉環撲哧一笑,頓時花枝亂顫。
李嗣業見宮中無人,眼楮有些發直的看著她。漸漸的,她的臉上露出了點微微的羞澀︰「將軍武勇當真世間一人而已。那日見將軍舞刀,殺氣騰騰,可知將軍戰陣之上萬人敵的雄姿。」
*了?
李嗣業淡淡一笑,開始裝逼︰「娘娘夸獎了,不過小技爾,末將功夫更在馬上。」
「馬上?」
「馬上。」李嗣業一笑,十足狗膽包天的混球,他自然不怕什麼,耳目之內周遭無人,不是女孩子給機會是什麼?
說著,李嗣業道︰「帶領騎兵沖鋒陷陣,來去如風無人可擋,那才是。」
賤人說到這里不說了,楊玉環紅唇微張,下流胚卻伸出了爪子指著她頭上︰「娘娘步搖歪了。」
沒見過當真這麼混的。雖然安胡兒也有賊心,可是到底沒有賊膽。
久在深宮真沒見過這等男子。
頓時被他說的有些失態,楊玉環本能的抬腕扶了下步搖,羞問是真?看她眉心嫣紅一點宮妝,再看霓裳之下鎖骨之間膚若凝脂,李嗣業干脆的點點頭︰「娘娘真的是國色無雙。」
「…將,將軍婚否?」
會不會搞曖昧?偷人就偷人,問人家家事不是壞氣氛?沈烈心里翻翻白眼,要不爽大家不爽,于是語不驚人干脆死不休︰「娘娘嫁否?」
楊玉環一時間張口結舌,隨即羞惱之下騰的站了起來,正要說話。畜生卻一步跨了出去,沒等她失態,帶著風已經撲到了她的面前,嘴里還道娘娘小心。
突然間,沈烈覺得自己好像西門慶的作風。
被他無禮的摟住了腰,楊玉環低叫了一聲已經站不穩了,軟在他懷里,只咬著紅唇︰「你,你好大膽,你不怕死?」
「閉嘴!」
沈烈打橫將她抱起,風似地閃到了她後面那道屏風後,轉進了一道廂門,軟榻香襲,放下她後,低頭狠狠吻住。一時間女人眼神迷離。沈烈指指窗外︰「我先告辭,隨後從這里來。令宮女退下。」
說完低頭又是頓蹂躪,才長身而起,退出了第一夫人的臥室,向外而去。
二十分鐘後,如同鬼魅一般的,這頭禽獸模進了殿後,紅燭下,國色天香絕世無雙,微微的張開剛剛被他吻過的紅唇,正因為他突然的閃進而有些被驚嚇。
恨不得憋死了的畜生直接撲了上去,心中在想,再無馬嵬坡了,小日本也沒機會意婬你去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