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不會是魔王設下的一個局?
目的就是要利用這些人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比如引動地氣或者降臨人世!
幾乎是與此同時,被沈烈抱在懷中的洛姬也想到了這一點,她雖然知道慕容恪命格奇特,很夠克制冉閔,但卻沒有算出慕容恪乃是真命天子
其實也不怪她算不出,帝王星的命格乃是天機,又怎麼是她能夠窺竊的?
只是,一步錯,步步錯。
洛姬不知道慕容恪的命格,就自然也推算不出慕容俊的命格,如此一來,她也就誤解了魔王的計劃,她以為魔王是想要讓冉閔殺了冉操,自墜魔道,然後再變成他的宿主,讓他得以降臨人間。
可是卻不知道,魔王真正的目的竟然與她自己一樣。
都是要引動龍脈地氣!
只不過,她想要引動地氣是為了輸給沈烈,而魔王則是要借用這個地氣,摧毀女媧的封印,用他自己的身體降臨人世!
洛姬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雙眼頓時泛起了極其濃重的紫色,那雙紫色的瞳孔就仿佛收到了什麼的召喚一般,綻放出璀璨奪目的光彩,幾乎嚇到了包括沈烈在內的所有人。
「我錯了,我錯了……」
洛姬在痛苦中不斷的重復這三個字,心中卻是有說不出的千言萬語。
她的確錯了,她忘記了魔王終究是魔王,絕對不會為了一時的方便而放棄自己的真身,就算冉閔的身體再適合他也不會用。
因為魔王是上古天神!
他瞧不起人類這種弱小的生命,更不會將自己投入到這種**中,就像人不願意變成螞蟻一樣。
人不屑于做的事情,魔王又怎麼會願意做?
所以,魔王從一開始就在誤導洛姬,讓洛姬以為自己窺探到了魔王的秘密,這一切根本就是個騙局,魔王在利用洛姬!
魔王最初闖入洛姬的夢中,和拼命掙月兌女媧的束縛,其實就是在迷惑女媧,讓她收回投入在洛姬身上的神力,降低洛姬的感知力,讓洛姬以為魔王為了急于擺月兌女媧的束縛,不惜放棄真身,重新打造一個宿主。
然後,洛姬就自然而然的幫他尋找到需要這些重要的因素,比如魯口,比如冉操,比如沈烈,比如慕容恪,將與之有關的所有人都集齊之後,他們就準備來破壞魔王的計劃。
可是,這恰恰就是羊入虎口。
因為洛姬不懈的努力,魔王不但不費吹灰之力就等到了能夠引動地氣的所有條件,還將所有可能妨礙到他的人全部引到了自己的面前。
讓他一網打盡,永無後顧之憂!
洛姬越想越怕,越怕越後悔,她是有私心的,她想利用慕容恪的獨特命格,幫助自己引動地氣,可是卻不想自己都能想到的方法,魔王又怎麼會不知道?
所以,如今她也成了魔王的材料。
成為一個助紂為虐的關鍵因素!
「我們快走,戒指還有機會,我們現在馬上要離開這里!」
洛姬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喊出了這句話,可是話音剛落,沈烈胯下的馬就像被瞬間石化了一般,任由沈烈如何催打也不肯動一下。
緊接著,前方原本悠長寬闊的宮道突然消失不見了,一道實實在在的宮牆擋在了沈烈他們的去路,而後就在沈烈抱著洛姬飛離馬身的時候,他們原本要去的方向,傳來了一個陰嗖嗖的笑聲。
「恪,既然來了,為什麼還要走?」
沈烈抱著洛姬倏然轉身,就見宮道前方突然出現了慕容俊的王駕,他端坐在車攆上,周圍是近百個明盔亮甲的侍衛,那些侍衛一個個面如表情,雙眼的瞳仁全部是白色。
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瞳仁。
「這就是魔戒的傀儡嗎?為什麼與我之前見過的不同?」
沈烈自言自語的同時,消無聲息的拔出了雷鳴劍,而雷鳴劍出鞘的時候,竟然也沒有像每次那般出現翁鳴聲,可是沈烈能夠感覺到雷鳴劍的劍身在顫抖。
不是害怕,更像是在生氣。
就好像一個人看到了自己的殺父仇人一樣,會氣得攥拳頭身體發顫,沈烈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卻沒有心思也沒有時間去研究這個,因為洛姬的話再度刺激都了他的神經,
「他們不是魔戒的傀儡,而是魔王的,因為魔王沒有瞳仁。」
「你是說,魔王就在附近?」
洛姬回望了沈烈一眼,無奈又懊悔的點點頭,眼中是無以言表的歉意,看在沈烈的眼里卻是驚心動魄,洛姬的眼楮自從剛才突然放光之後,現在就逐漸從紫色變成了紅色,而且臉色也跟著紅潤了起來,嘴唇更是嬌艷欲滴……
這種變化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你到底怎麼了?你沒事吧?」
洛姬看著一臉緊張的沈烈,勉強扯出了一個微笑想要安慰沈烈,卻不料自己會被沈烈突然拉入懷中,他的唇更是肆無忌憚的吻了下來。
他,竟然,吻了自己!
如今大敵當前,他怎麼會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此時此刻,洛姬被沈烈死死扣住脖頸,撬開牙關,口中的一切都被他攪得亂七八糟,舌頭更是被他纏住,動彈不得,一只滾燙滾燙的手更是捏住了她胸前的柔軟,嚇得她差點暈過去!
他不對勁!
洛姬雖然不知道男女之事,但也知道沈烈在干什麼,擱在別的地方,她或許不會反抗,自己的命都是他的,這個身體也應該是他的。
可是現在不同!
沈烈被迷住了心智,是她的問題,還是沈烈的問題?
難道是魔王利用了自己!
洛姬一想到這個可能,頓時嚇得心跳都停了似的,她自己曾經擁有過這種攝魂術,如果被魔王利用了,那麼沈烈就要徹底失去心神了。
怎麼辦?怎麼辦?——
洛姬倉皇無措之際,突然瞄到了沈烈放在牆邊的雷鳴劍,她被迫仰著頭,只能盡力伸出手,用自己的手指在雷鳴劍的劍刃上狠狠的抹過。
「啊!」
一個女人淒厲的叫聲自雷鳴劍身重響起,頓時穿透了沈烈的耳膜,像一道電波似的沖上了沈烈的靈台,將隱藏在混沌中的一個紫色瞳孔的幻影擊得粉碎。
與此同時,沈烈條件反射的放開了洛姬,一連後退了兩步,注視著唇瓣上綻開點點嫣紅,衣衫破碎的洛姬,面目驚慌和歉意。
他知道剛才自己做了什麼,可是他控制不住。
就在剛才洛姬笑的時候,他突然間墜入了她的眼楮里,被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鑽進了腦袋,控制了神經,自己的身體不再听自己的使喚。
他越是反抗自己的動作就越發激烈,洛姬的表情就越發痛苦。
可怕!
不僅僅是可怕。
如果不是雷鳴劍喚醒了自己,沈烈都不敢想象自己會把洛姬折磨成什麼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燕王的聲音再度響起,沈烈循聲望去,發現其實慕容恪和羅生剛才就在自己身邊,可是他們卻恍若不知似的,就連羅生也沒有阻止自己。
難道剛才時間停滯了?
虛弱的洛姬此時已經快要站不住了,她扶著牆壁盡量冷靜的收拾自己胸口的紗衣,臉上的妖嬈魅惑突然間又不見了,她從一團火再度變成了一塊冰。
臉上干淨到透明。
只是那看向沈烈的眼神中多了一分忌憚,雖然她在極力的掩飾,而且她應該也不是真的害怕,但仍舊有一絲忌憚。
這是對沈烈剛才所作所為的最好懲罰。
沈烈很想上前安慰她,也很想道歉,但是現在不是時候,因為燕王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了。
「恪,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我可是再這里等你許久了。」
眼看著燕王慕容俊從王駕上走下來,一步步逼近自己,慕容恪仍舊只是靜靜的看著慕容俊,嘴巴更是抿成一條線,絲毫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倒是一直被他護在懷里的冉操露出了驚恐無措的神情,吸引了燕王慕容俊的目光,只不過在他那沒有瞳仁的眼楮里,即使出現了什麼別人也看不出來。
其實,自從冉閔的死訊傳出後,冉操就不會說話了,很像是收到了巨大刺激而得了失語癥的孩子,可是他還有一個不同,就是他不哭也不鬧。
除了偶爾會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之外,就只是安安靜靜的呆著。
慕容俊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冉操,就再度用那種明明听起來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卻還在刻意造作的口氣說道︰「恪,只要你把冉操交給我,我就不計較你剛才不敬之罪,這個江山是你讓給我的,我不會虧待你。」
「我的命是王兄救的,我讓出江山也還不了你的恩情。」
慕容俊話音剛落,一直靜默不語的慕容恪就突然撩袍跪倒,雙眼望著慕容俊沒有瞳仁的白色眼楮,機械性的說出了這句話,然後就站起身來,攬住冉操瘦弱的肩膀,將不停掙扎反抗的冉操帶向了慕容俊。
「慕容恪!不能將冉操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