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定楮望去,一座高聳的城樓樓台之上瓖刻著明晃晃的「費洛德」三個鋼鐵大字。石塊堆砌的城牆之上,一隊穿著盔甲的士兵整齊排開,寒光閃閃的刀劍斧鉤交相呼應。城樓下,絡繹不絕的商旅行人從拱門里穿梭著。來到城前百米之遙時,珍妮就迫不及待的跳下馬來。整理了一番衣裙後,瞬時換上一副端莊的面容。走到城門守衛的身前,冷傲的沖著對方吩咐起來。不多時,跟隨著珍妮身後走來幾名士兵。恭敬的沖沈烈等人鞠了一躬,拎行李的拎行李、牽馬的牽馬、領路的領路。早已有人在城門口驅趕人群,為沈烈等人排開一條道路。一群士兵簇擁著領進了城門內。
城市的街道不寬,大約剛好夠三匹馬並排而過,但是勝在繁雜和四通八達。那街道兩旁的居民戶中幾乎都改成了商鋪。與沈烈所待的格朗村不同,這里的人很少有人去農作耕種,他們習慣性的靠著貿易為生。
在兩間衣服店的中央,夾著一間高大的石砌高樓。雪白的尖細門樓像極了沈烈在地球所看到過得教堂模樣。
不用珍妮介紹,沈烈也知道這里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教會」了。這個世界唯一的神所供奉的地方。在路上的時候,听過珍妮介紹,教會是個獨立于世界的存在。他們除了對魔法師們進行考核培訓外,幾乎是不問世事。戰爭也不得損毀教會的一絲一毫。同樣,教會也是不得參與城主之間的競爭的。
再多行百米,來到城市的中心。一個聯結著城市所有街道終點的城主府所在。
見到珍妮走近,府衙前兩個持槍士兵趕緊的迎了上來。
「我父親在嗎?」
士兵恭敬的答道︰「弗洛德城主現在正在府內休息。容屬下先行去通報一下。」
珍妮不悅的嬌眉一豎︰「怎麼!我見我父親還要你們通報嗎?讓開!」
「是是。」兩名士兵不敢怠慢趕緊的讓開大門。卻見沈烈幾人也跟隨著珍妮一起將要走進大門,伸手就攔。語氣也算恭敬︰「按規定,隨從不得入府。請稍作休息,一會我們會安排幾位的住宿的。」
珍妮聞言,幾步的沖下台階。也顧不得儀態了,一巴掌扇在說話的那名士兵臉上。高聲喝道︰「這幾位是我的貴賓。你們不要命了,敢阻攔我的客人!」。不解氣,揚手還要再打。
沈烈一把拉住珍妮的手臂︰「算了。他們也是在盡責而已。」
珍妮氣呼呼的再瞪了士兵一眼,仿佛要表明沈烈的重要性一般。雙手一把挽住沈烈的臂彎。
「看清楚了!以後你們要對他像對我一樣的遵從!」
珍妮的動作和隱含深意的話語,讓周圍的士兵盡皆傻了眼。這個樣子誰還要再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是傻子了。
珍妮狡猾的瞟了一眼,周圍正在竊竊私語的圍觀群眾們。心中知道,不需要半天的功夫,這里所發生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弗洛德城的。也剛好讓那些個喜歡招蜂引蝶的貴族小姐們,提前的打消對沈烈的非份之想。
這個世界的貴族生活是很**的。這一點珍妮從她的兩個姐姐身上就看的很清楚了。沈烈雖然拒絕了自己那夜的誘惑,但是珍妮不敢保證沈烈能夠矜持的完全抵抗住這些貴族的浪蹄子們。所以珍妮門前的這出戲也是有深意的,一是向沈烈表示自己對他的尊重,二也是變相的向那些「姐妹們」發出了警告書。
既然挽上,珍妮就不會輕易的離開沈烈身旁。一直美美的擁到了大廳的台階前。珍妮才不舍的放了下來。
步過幾層台階,進入高堂之內。
抬頭一張虎皮高凳之上,端坐著一位方臉絡腮須的中年男人。身披甲冑的他,也看到了珍妮等人的來到。兩道如電的目光瞬間掃過門前眾人,落在了沈烈的身上。
很明顯珍妮的回家讓弗洛德明顯的有些驚愕,但眉宇間掩飾不住那份親情的疼愛。就連手中的茶杯都在愣神間傾斜出幾滴茶水後才再次端牢。
珍妮急前幾步跪倒在地,眼眶中微微一紅,柔聲說道︰「父親,女兒回來了。」
弗洛德城主身型輕微的一晃,差點就要忍不住的起身相扶。但是立刻又硬深深的壓了回來。壓抑著胸中的翻騰,冷哼一聲說道︰「回來了?」
珍妮的說話聲線中帶著顫音︰「回來了。以後都不會再走了。」
弗洛德左手下方還坐著兩位妖艷的女子。愛亞和美亞這兩位珍妮的親姐姐。
絲綢的坎肩斜斜的滑落著,掩蓋不住單薄衣服下的火辣身材。一個比一個妖媚的眼神,貪婪的在珍妮身後的幾位雄性身上留戀著。古烈那一身爆炸性的肌肉像是某種催化劑一般,讓提亞和瑞亞兩人燒的臉色桃紅。
珍妮發現父親的目光也轉到了自己的身後。趕緊起身立在了沈烈的身旁,歉意的低頭說道︰「父親。這幾位是我的朋友。在女兒危難的時候,曾經救過女兒的性命。」
珍妮知道父親有些不悅。因為按照法規,平民見到城主是要行跪拜大禮的。但是自從沈烈幾人進入大廳後,傲然而立。根本就沒有一點想要行禮的意思。暗自深怕發生沖突的珍妮,趕緊的解釋起來。
要說法規,古烈和乘風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古烈和乘風是跟著沈烈來的,沈烈不行禮,他們自然也就站立不動了。而黑仔就更不要去說了,小小的他只是好奇的打量著屋中的裝飾。哪里還管的這些,他只要牢牢的跟緊沈烈就是。
至于沈烈。別說不知道如此規矩,就算知道也萬萬不要奢望沈烈會向任何人行禮。哪怕是這個世界的神。
沈烈毫不避讓的與弗洛德隔空對視。嘴角漸漸上翹,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
弗洛德越是與沈烈對望,越是發覺沈烈的不同。具體哪里不對勁,自己也說不上來。在弗洛德的眼中,沈烈的身型仿佛漸漸的在眼前的視線中消失不見,但事實上沈烈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那種抓不住,看不透的感覺讓弗洛德很是不舒服。
弗洛德猛然站起身,一擺身後那血紅的披風。穩健的踏前幾步,目光冷冷的鎖定在沈烈身上。問道︰「不知道幾位如何稱呼?」
「沈烈」
「那既然是小女的朋友。那就是我弗洛德家族的朋友。如果不嫌棄,幾位可以在本城歇息幾日。」
沈烈笑道︰「其實不瞞城主說。我們這次前來,就是想要尋一個安身之所。如果城主可以接納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弗洛德哈哈大笑起來︰「我弗洛德城廣結天下朋友。區區一個安身之所,又有何難。來人!」
既有幾名士兵從門外進入,弗洛德隨即安排下了一個宅院住所。
沈烈也不推辭。點頭感謝後,帶著一干人等隨著領路的士兵出門而去。
自沈烈幾人身影消失在門口後,弗洛德又思索著回到了座位之上。剛毅的面目上一雙劍眉微微的糾結在了一起。
剛剛弗洛德沒有過多的詢問沈烈幾人的情況,但是並不代表弗洛德就不想知道他們的事情。相反的弗洛德又太多的疑問想要尋找答案。
首先,珍妮此次突然回來,並帶回這幾人就有些蹊蹺。弗洛德了解自己的女兒,知道珍妮此番作為必有深意。
其次,幾人的裝扮除了沈烈和黑仔的貌不驚人外。古烈和乘風可以看得出是一對久經考驗的流浪冒險者。珍妮也提到幾人曾今救過她,那幾人的實力到底有多少,就有待考究了。
最後,也是最讓弗洛德難以釋懷的就要數沈烈這個人了。不僅是沈烈走入城主府後的那份悠然自得。弗洛德這個識人無數的老江湖自然看得出沈烈必有所依仗。所謂依仗越大,自然姿態越高。但是沈烈到底依仗在何處?他的實力,還是他的勢力?
所以,弗洛德這才毫不吝嗇的當即贈與對方一座豪宅。先留下再說。
神秘!相當的神秘!
弗洛德那雙滿是老繭的手掌,不停的在椅臂上捏緊了又放,放了又捏。
心中再次將剛剛沈烈等人所表現出的細節在腦海回想一遍後,弗洛德問向了自己的女兒。
「珍妮。這幾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你要一字不差的詳詳細細的說來。」
珍妮微微一笑。知道父親開始注意到沈烈等人了。帶著小小的滿足感,興奮的說道︰「父親,你猜幾人中實力最高的是何人?」
弗洛德眼前突然晃過沈烈的身型,但在一番思索後,搖搖頭理性的說道︰「看這群人中。應該至少有一個是2星的武士,一個是2星的弓箭手吧。其他的……」弗洛德想了想,還是搖頭。
珍妮知道弗洛德指的是古烈和乘風兩人。這些從他們兩人身後所背的武器不難看出。但是珍妮還是笑道︰「父親果然眼光犀利。一個確實是2星的弓箭手。但是另一個卻不是2星的武士。依女兒的眼光,古烈至少有3星武士的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