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踏鳳武 第二章 伙伴生活

作者 ︰ 川長毒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小真都未再見到小珂。

不知小珂學到哪了?每當想起小珂,小真稚女敕的臉龐,總不免露出一絲哀怨。

不管是出于嫉妒或羨慕,小真的生活並未有多大的變化,平日除了清晨繼續跳著夢里的動作,便是跟著幽谷的姊姊哥哥,四處做些生活上的雜事,倒也忙碌而充實。

不得不提,幽谷對于新進來的子弟,一開始皆采取自由、寬松的管理方式,讓先進來、較年長的武師們來帶領,待新生正式學武後,才跟著長者學習,進入整個團體的運作體系。

如此人性化的安排,考慮到年幼的子弟,初次離家來到陌生新環境,多半會有不適應與鬧別扭的情緒,所以使他們先跟著年齡較接近的姊姊哥哥,一來尚無立即的要求與壓力,二來可增進對幽谷生活的認識與了解。

小炎也是同批新進來的子弟,年紀和小真相同,一頭火紅色的頭發,在人群中顯得特別引人注目,但小炎的個性,似乎較為驕傲冷酷,不愛說話,盡管有著很高的火屬性天賦,卻同樣尚未開始學武,長者們皆認為,先讓他適應谷內的生活較為重要。

小真相較之下,屬性天賦並未特別突出,不過小真的外表聰靈逸秀,口齒又伶俐,加上不知是否受夢境的影響,想法較同年齡早熟,對各種事物充滿高度好奇,從不排斥任何屬性的生活工作,可說是適應情況良好,所以頗受到關照,武師們都喜歡找他一起去做事,小真也從中知曉各能量運用的相關知識、技巧。

有次小炎與小真兩人,一起陪同五階火武師朱哥哥到廚房工作。

朱哥哥本身是一流的廚師,能利用他對火候精準細膩的拿捏,烹飪出多道美味的佳肴。舉凡生活上需用到火與熱的部分,都得靠火屬性武者處理,烹飪便是其中一項,然而此項工作,並非每位火屬性武者都能勝任,除了舌頭味覺的敏感度很重要,本身還得對食物懷抱無比的熱情,否則即便火屬性再高階,都不一定能做出好吃的食物。

本身火屬性高的小炎,自然關注在火能量如何運用,但沒想到,身旁的小真一邊開心的幫忙洗菜,時而勤快的上下左右,準備著鍋子盤子,還一臉好奇的問東問西︰

什麼時候加調味料呀?這魚要烤多久呢?要同時丟進去才行嗎?要如何只加熱里面?我可以先吃一口看看嗎?哇賽!超好吃的耶!……

朱哥哥便像找到了知音,卯起勁來,講了一堆關于烹飪的技巧,什麼菜要怎麼煮才好吃啦,魚肉要先如何再如何啦,什麼不能煮太久太老啦,或什麼配什麼才是絕配啦,但說了半天,就是沒有火要如何運用與拿捏!小炎听來听去,听不到自己想听的部分,遂忍不住在心中,將小真徹底月復誹、臭罵了一頓,決定再也不要跟小真一起做事情了。

小真當然有發覺到,工作完畢時,小炎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甚至還貌似瞪了他一下。小真事後很認真的自我反省︰是不是我太嗦,讓小炎受不了呢?還是我規矩太差,偷吃菜吃太凶了?不對啊!我偷吃都有抓一把給他呀?啊!難道他嫌我手太髒沒洗干淨?……

在同批入谷的新生中,仍是有喜歡親近小真的孩童,除了小珂之外,小山算是最黏小真的男孩。

小山的年紀比小真小,有極佳的土屬性天賦,只是反應稍微遲鈍一些,平日又迷糊喜歡睡覺,學習總是慢了半拍,幸好睡在旁邊的小真,時常好心提醒他,所以小山心里把小真當成親哥哥般依賴,對小真的話言听計從。

有次谷里山區,發生罕見的土石崩落現象,所有土屬性的子弟,都被叫去幫忙整理,小山硬是把小真也拉了過去。

只見一個六階土武師象哥哥,正細心講解,該如何運用身上的土屬性能量,來搬移整理石塊,然後要大家分頭行動。對于其中仍未學武的子弟,自然被安排到與其他學徒、武師一組,見習的作用大于實際幫忙。

當整組學徒與武師,一同釋放出土屬性能量,將前方碎石慢慢集中時,小山突然高興叫道︰我也有感應到能量耶!小真哥快教我,剛剛象哥哥是怎麼說的?

小真置身其中,原本一點感覺都沒有,但一遍又一遍重復講給小山听,到後來小山說懂了的時候,小真竟也感應到土能量的流動。兩人便開心的抱在一起歡呼,還若有其事的喊道︰再用點力!再用點力!對!就是這樣!快成功了!快成功了!搞得身邊已累得半死的姊姊哥哥們,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心道︰你們根本沒出到半點力吧?

總的來說,幽谷內的生活是多采多姿的,谷內的子弟,不論能否受到重視與栽培,各方面學習成長的機會,都比谷外一般人來得多,這也是為何許多親娘,願意讓自己孩子進入家族門派的原因,畢竟學武決定一個人的未來。

為何鳳武大陸如此崇尚武學呢?

因武學可說是一切文明的基礎,生活的食衣住行各方面,都需靠武者的能力,來維持生活的質量與便利,所以幾乎人人都學武,就算沒有一丁點天賦,只要勤于修練,達到三階學徒並非難事。

也因此大陸上普遍人都身強體健,壽命較長。但若要進展到四階武師以上,便非人人都可辦到了,還需看個人的天賦悟性,有時甚至要有點運氣和機遇。

一般來說,經過挑選的幽谷子弟,資質天賦都極佳,三至五年內可達到武師的境界。而武師大致分為兩種,悟性佳的,主要專注在武技的修練,往武尊之路邁進,而悟性普通者,便專精在能量的運用,肩負起打理日常生活的擔子,成為生活技師。

兩者無硬性劃分,亦無貴賤差別,許多生活技師也受到大陸人的禮遇與尊敬,曾有武師修練武技之余,因個人興趣而練成某方面的技師,或是技師在生活打理時,無意間悟道突破的情形。

比如修繕樹屋、果菜育作、藥草培植等事,肯定少不了木屬性技師。

小真便曾跟著一位六階木武師楓姊姊,去幽谷樹林內的果園采果,而楓姊姊正是一名出色的生活技師。

哇!讓小真驚奇不已的,所謂的果園,本身竟是一座由數百種果樹合長成的超級大樹,木質樹身即是果園的圍籬,果園頂部由枝葉交織成網,果實都集中生長在內側,不怕被林間小動物偷食。

要如何進去呀?小真初來到果園時,眼看大樹無門,還傻傻的繞著大樹跑了幾圈,最後氣喘吁吁的他,仍找不到果園的入口。

只見楓姊姊笑了笑,身上碧綠法紋一亮,發出一道能量投射在樹身,而樹身竟像簾子般慢慢張開,形成一個橢圓的洞口可供出入。

一進入樹內,四處明亮而通風,小真抬頭一望,枝上結滿累累果實,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而誘人的香氣。小真舌忝了舌忝唇邊,不知不覺流下來的口水,巴不得馬上可摘幾個嘗嘗。

楓姊姊親切的帶者他,以能量探查果實的生長情形,只見每個被光芒包裹的果實,發出深淺不一的色澤亮度,由此便知果實成熟、香甜與否。

小真的工作,即是幫忙將成熟香甜的果實摘采入袋,準備運送回去,至于樹上那些酸澀不佳的部分,則由楓姊姊施展技巧,將果子的木能吸收,返轉還給果樹,一點也不浪費。

小真離開果園時,不只自己吃飽了,身上額外偷背的小包包,也裝得滿滿的,可說是滿載而歸。

楓姊姊當然沒有揭穿,還眨眨眼,幫忙多塞了幾個。這些果實都是小真想分給伙伴們吃的,尤其是嘴饞的小山,小真一邊裝還一邊嫌包包太小,認為小山肯定會吃不夠呢。對小真而言,最大的收獲便是認識各種果樹,見識了木屬性能量實際的巧妙運用,這使小真對學武更加期待了。

但生活上各項工作,往往非單一屬性技師便能全部完成,需要不同屬性武者的合作,就以果園的育作為例,平日可能還需水屬性武者的滋潤灌溉,以彌補自然雨量的不均勻。木屬性技師再如何厲害,遇到自然氣候的變異無常,一樣也是束手無策的。

所以一個完整強大的門派家族,最重視各屬性的分工合作,畢竟能一人精通所有屬性的,大概只有極少數的怪胎才辦得到吧。

尤其單一屬性的武者,能在武技上展現高度的實力,負責捍衛起門派家族的安全運作,這是多屬性武者所難以取代的,自然而然,也就有了內外分工的安排。

此外,由于幽谷自成天地,食物來源不虞匱乏,但許多特殊的生活用品,仍是要到村鎮或其他門派進行交易,幽谷便有慣例,每兩個月左右派隊出外一次,由高階長者帶領數名武師子弟,攜帶谷內特產,前往各地游覽交易,也順道拜訪友好的家族門派,讓新生代有增廣見聞、歷練武藝的機會。

有不少在谷內,長期苦于無法進階突破的武師,出谷後受到壓力刺激,往往能順利進階,風光回返,成為谷內重要的一份子。所以出外歷練,便成了武師們最期待的行程,每人都力求表現,好讓長者能挑選上自己。

不過對于留在谷內,等待長者回來的小真來說,可說是一種煎熬啊!

他的教武長者,前段時間正好帶隊外出了,眼看著同批進谷的玩伴,一個個皆已開始學武,此刻的小真,是巴不得長者早去早回,甚至中途取消游歷的行程,畢竟那些歷練啦,突破啦,對于還未學武的他來說,仍是沒門沒邊,太遙遠的事了。

我要學武!我要學武!我要學……每晚睡覺時,小真便在內心的反復念禱聲中,苦著臉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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