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踏鳳武 第五章 啟蒙異變

作者 ︰ 川長毒

正當大娘要下令停止時,小真腫脹的肌膚內,突然無預警的,響起了一連串炒豆子般細微的霹啪爆裂聲,從頭至腳接連不斷,嚇得長者們驚呼連連,以為擔憂的不幸已經發生了。

然仔細一瞧,小真仍安穩盤坐著,而他體內原本激烈沖撞的各屬性能量,反倒在爆裂聲之後,竟瞬間安靜下來,隱然形成五能鼎立的平衡狀態。

呼!長者們雖不明所以,但均松了口氣,面露喜悅之色,知道最危險的時刻,總算撐過去了。

原來,爆裂來自小真先前吸入體內的晨洗能量粒子,這些數量繁多的粒子,便像埋藏在體內各處的地雷,在五屬性能量的擠壓下,紛紛爆裂釋放出來。

晨洗能量粒子,本是天地間自然釋放的能量,其屬性不一,有單一也有多屬性,一般人很難吸收利用。以未習武之人來說,其體內無能量循環,屬性亦不明確,即便吸收粒子入體,也無法完全化為己用,就像先前小真吸收的粒子,大多均勻散布在體內各處;而已習武者,體內雖有能量循環,但屬性明確,只能吸收粒子中帶同屬性的,若強行吸入不同屬性的粒子,反而有害無益,這也是為何鮮少有人,會刻意去吸收晨洗粒子的原因。

小真在清晨練習舞動,或許體內是全屬性的緣故,自然吸入了晨洗粒子,沒想到此時幫了大忙。這些粒子體積雖小,但勝在數量多,一旦爆發開來,便像在各屬性勢力範圍內,投下眾多叛亂份子,迫使各屬性將擴張的力量,回轉去鞏固自身的勢力範圍,如此才能暫時形成安定的局面。

也幸好小真是同修五種屬性,爆裂開的細微能量,很快已化解吸收了。

不過危機尚未真正解除,五屬性能量彼此抗衡抵觸,在各屬性能量突破竅口之前,人體內所必須承受的壓力,是單一屬性的好幾倍,這是一般人體所難以忍受的。

好在小真平日勤于舞動,體內筋骨韌性鍛煉足夠,才能勉強堅持下去。但若能量繼續累加,小真還未能凝結法紋前,恐怕已慘遭爆體而亡的厄運了。

慢下來!大娘果斷示意其他長者,同時減緩能量的輸出,此動作就像是把爐火減小,以免煮開的湯水溢滿出來的道理一般。

不過接下來,該如何促進小真體內能量的循環?長者們你一言、我一句,沒有一致認同的方式。

就在小真的啟蒙,正陷入進退兩難之際,異變再次發生!

小真腦海中的那團光霧,竟開始自發動作,強行大口吸收小真體內各屬性的能量,造成各能量出現短暫的真空狀態,使小真體內的壓力一時驟減。

其中較為強勢的金屬性能量,急忙迫使土屬性能量流入以填補空缺,土屬性能量不得已,只好強拉火屬性能量,火屬性能量不甘心,又去拉木屬性能量,木屬性于是轉身去拉水屬性,水屬性只好回頭拉金屬性。

能量開始流動,循環終于形成!

長者們大喜,均擦了擦汗,心中擔憂的重石終于放下,並同時恢復能量的輸出,只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之所以造成能量循環的真正原因。

小真繃緊的痛苦神色緩了緩,感覺舒服多了。

那光霧仍貪婪地吸收小真體內的能量,幸好小真身處于聚紋壇中,能量不虞匱乏。

于是,龐大的能量持續在小真體內流動,不斷修補並強化他的肌肉筋骨,為他打下厚實的根基,使小真成為相當純粹的多屬性能量體,日後對于能量的吸收運用,將更加得心應手。

當光霧吸取了足夠能量後,豁然崩解開來,其中封存的一股魂識飛出,直接撞入了小真的魂識。

小真一瞬間愣住了,龐大的記憶融入,使他似乎知曉許多不屬于這世界的事,那一幕幕鮮明的記憶,就像夢境一般,有點熟悉又帶點模糊,充滿了神秘魔力,吸引著小真想要去弄清楚、看明白……

而同一時間,各屬性能量在光霧停止吸收的剎那,因能量飽漲,紛紛沖開體內對外的竅口,金、木、土、水、火五屬性,同時締結法紋!

小真汗水淋灕的身體四周,一時五彩紛呈,像開了五朵亮麗的光花一般。

啟蒙總算順利達成!

太好了!長者們不由得歡呼出聲,每人心中都有劫後余生的慶幸感覺。

小真,小真?四娘輕聲呼喊,小真卻沒有反應。

只見小真雙眼輕閉,體態放松,氣息舒緩悠長,像是睡著了。

呵,三娘掩嘴一笑道︰這孩子,也真難為他了。

呼!二娘喘口氣,手撫胸口道︰這回真的嚇死我了,幸好有驚無險。

嗯,幸好沒事,四娘語氣平淡,點頭道︰不然我可怨死你們了。

唉,極力主張小真同修五屬性的大娘,嘆口氣道︰是我們魯莽了,沒料想到,五屬性的啟蒙竟如此困難。

五娘彎下腰,輕輕撫模小真的頭,憐惜道︰也是小真這孩子,福大、命大、造化大。

那現在呢?四娘抬頭問道︰是否該抱他去別間修練室?他待在這里,勢必影響聚紋壇的運作。

無妨,大娘擺擺手,微笑道︰就先讓他待在這好好休息吧,這環境對他有好處的,一切等他醒了再說。

實際上,此時聚紋壇的能量已消耗了大半,讓小真留下來,將延遲光柱能量的復原,但此舉也代表了長者對小真的一種補償。

好,四娘點頭道︰那我留下來看顧他,你們都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這時五娘解開了上衣的扣子,輕拉著衣裳搧了搧道︰我怕熱,第一次啟蒙要搞到滿身是汗,瞧我一身黏黏的,怪難受的,我先去沖澡了。說完第一個跑走了。

呵,真不害臊。眾人掩嘴笑著,也先後離開了。

※※※※

正當小真的身體,進入了沈睡狀態時,他的魂識,彷佛漂浮在一望無際的不知名空間,四周飛舞著許許多多,散發著璀璨光芒的球體。

他的心中有股莫名的渴望,他一定非要捉住這些球體不可,于是他不顧一切的伸長了手,往最近的一個球體抓去。

但空間像失去了重力,他的移動變得十分困難,明明很近的的球體,卻怎麼也踫不到。

差一點了,差一點了……

時間在此也彷佛不存在了,移動一小段的距離,竟感覺如此的漫長。

終于,他的手踫觸到了球體,一股很舒服的電流傳入,只見小真顫抖一下,球體接著消失,融入了他的身體,于是他的腦海里,快速經歷了一段有聲音、感覺的影像。

小真發現自己變強大了一點,于是他又努力去抓其它的球體,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四周的球體,大部分都被他吸收,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變成大人了。

我是東真?一股念頭在他心中冒了出來,卻似乎不太真實,這種感覺,就好比一群孩子玩游戲時,說著游戲中扮演的角色我是國王、我是鬼一般。

直到身旁剩下最後一顆球體,這顆球體色彩異常鮮明,散發出強烈的吸引力,誘使他用盡全身力氣,奮勇往球體撲了過去……

不知花費多久時間,當他踫觸到球體的剎那,心里什麼都明白了,再沒有任何疑慮了。

我是東真!我是東真!我是東真!

他大聲吶喊幾句,向無盡的空間,大肆宣告自己的蘇醒。

他記起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經歷。

那場巡回世界表演的終點站,演出時,東真突然進入一種微妙的意識狀態,不知不覺得到東家老祖的親傳,在舞台上演繹了整套正本的《東凌步》。然而東真完全不懂如何去收納、拿捏能量的運用,于是在踏完最後一步時,因能量層層累加,他整個人的內在能量大量對外釋放,超過**所能負載承受的極限,眼看**就要開始自燃毀滅,所幸東家老祖施手,強行將他的靈魂抽離出來……

他記得,那天跳完最後一個舞步時,整個人輕飄飄的好像可以飛了,但**卻沉重的,像是他身上穿的一件厚大衣,硬是壓著他、拉著他,使他飛不起來。突然頭上的空間,驟然裂開一條縫隙,一股力量向他包攏過來,就這麼一抖一拉,他感覺自己月兌掉大衣,向裂縫的另一個空間飄了過去。

一進入那個奇妙的空間,一道有若實體的光,便向他掃了過來,從頭至腳拉扯著他,將他身上某種東西強行抽離出來。他感覺非常的痛,此種痛不是**受到傷害的疼痛所能比擬的,而是一種深入靈魂內部的痛,好像把他整個人,從中剝了一層下來。

當他痛到忍不住全身顫抖時,耳邊傳來老祖的聲音︰你壽命未盡,本無法進入此界,今將你陽魂封印,留待日後得以返還人間。

于是他拖著虛弱的意識,若有所失的,順著牽引的力量,緩緩往前飄動。

一路上不斷有五彩繽紛的發光體撞向他,每踫撞一次,他便感覺傷口被一股股溫暖的力量填補,漸漸的不再感到那麼虛弱了。

當他可清醒到觀看身處的世界時,發現自己位在一片無窮盡的琉璃彩光中,分不清天與地、上與下,更無遠與近,身旁彩光看似遙遠,伸出手又好似可以觸模到,于是他嘗試用雙手掬捧了一把,低頭細看,手上的光體似水溫潤,卻無重量,突然一道波紋漾開,在他手上映現的,竟非他的面容,而是像電影一般呈現了人世間的情景。

由于影像太過逼真,他一吃驚,急忙把光體潑出,只見飛出的光體,又與環境融成了一片,宛如什麼也沒發生過。

不知待了多久,身前的光體突然向外隆起,凝聚成一老者人形,彩光閃爍後,赫然便是東家老祖現身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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