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群山,處于整個武道世界的最南方,綿延數十萬里。盡數都是茂密的原始叢林,一些古老的上古遺民,零散的分布在這數十萬里的群山之中。
此刻的南疆群山外圍,一群有年輕男女組成的隊伍出現在這里,正是出外歷練的三宗門人。
拳宗、劍宗、刀宗這次的歷練外出人數達到了十六人,乃是歷來最多的一次。除去拳宗的六人,劍宗和刀宗各有四個弟子參加歷練,巧合的是這些弟子全都是三男一女。
刀宗領隊的也是真傳弟子里面的翹楚,刀百鳴。不但一身修為已經達到武師八重神變境界,而且還是刀宗大長老唯一的愛子。
經過幾天的接連趕路,眾人終于到達了南疆的外圍山脈。感受著周圍萬里群山,鮮有人煙的淒涼場景,這些個平日里只在宗門里修煉的弟子也是有些傻眼了,不過更多的卻是對于接下來歷程的期待。
齊雲懶散的斜倚在一株合抱的青木之下,經過幾天的趕路。已經沒有了什麼歷練的激情,倒是沈慕風總是惡毒的眼光盯著他,讓他覺得渾身的不自在。這些天里倒是跟門派里的幾個弟子混的不錯,沈鐵衣性格孤僻,不愛多說話,卻是個重感情的人。只是由于童年的一些舊事,封閉了他的心靈,讓他難以對其他的人在產生信任。就像他說話惜字如金一般,他的人生信條里也只有唯一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沈鐵衣。
這幾天和齊雲混的最為熟絡的要數周元聰了,一路上總是不停地和齊雲天南海北的亂砍倒是增添了不少樂趣。至于羅半山完全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老好人,個性就像他的形象一樣耿直,而且脾氣有些火爆。為了壓制自己火爆的脾氣,才選擇了盡量少說話。不過每次齊雲和周元聰聊到開心之處,他也會加上幾句。
至于沐紅衣雖然面色冰寒,卻是有些靦腆。冰冷的外表只不過是他保護自己的工具罷了,這一點倒是和沈鐵衣極為相似。很少有人能夠真正的走進他們的心里。
對比與拳宗弟子的熱鬧氛圍,其他兩宗的弟子顯得冷清的多。不過讓齊雲頗為注意的是刀宗的漢子,那個一身粗布麻衣卻是滿臉豪氣的漢子,這粗狂的相貌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傳給自己拓跋天刀的拓跋刀,讓他想起來當初應下的一個承諾。巧合的是他剛好也是復姓拓跋,這讓齊雲更加的注意。
拓跋豪,就像他的名字一樣,這個背後背著一把比普通刀更加厚重的闊刀,這一把闊刀背足足有兩寸厚,刀寬兩指,通體黑色看起來更像一個擺設,可是卻實實在在的背在他的背上。讓人不免擔憂這樣一把接近百斤的闊刀,真的能夠作為兵器嗎?這也讓他顯得格外出眾。
此刻的齊雲正斜眯著眼楮,打量不遠處的拓跋豪。這些弟子一起前行已經足足七天了,可是他們之間並沒有打成一片,彼此之間也很僅有的幾句問候。這時候正各自佔了一顆巨大樹木斜靠著休息。這也讓齊雲懷疑這些人的高傲和矜持到底是為了什麼,連自己的同伴都懶得交流的人,即便真的成為高手,也不過是個孤寂的高手。
齊雲害怕孤寂,所以他走向了拓跋豪。不過他更為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關于拓跋豪到底是不是拓跋刀的後人,他一定要弄清楚。
「你好,不介意我在這坐下。」齊雲走到了拓跋豪的面前,笑著問道。
這一種詢問,根本就是讓人無法拒絕,而拖把刀也沒有拒絕。實際上在齊雲走過來的那一刻,也引起了拖把刀的好奇。拖把刀點了點頭,示意齊雲隨便坐。
齊雲就近靠著青木巨樹靠了下去,不遠處沈慕風像是蒼蠅一般的圍著池瑤寒,可是池瑤寒就像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冰山一般,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這時候齊雲的舉動倒是立馬引起了池瑤寒的注意,一動不動的盯著已經跟拓跋豪一顆樹斜靠著的齊雲。
拓跋豪沒有說話,齊雲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就隨手拽了根狗尾巴草掉在嘴里,淺淺的細嚼它的草根。
呼嘯的大風吹過這一片密林,卻是帶不起任何的塵埃,只是吹落幾片落葉盤旋飛落。齊雲隨手就接住一片,放在手心里細細的觀望。
「樹葉而已,有甚麼好看的。」終究是拓跋豪開口問道,看著齊雲認真端詳樹葉的模樣有些奇怪。
「樹葉是沒什麼好看的,不過我听說有一種花甚是好看。可惜從來沒有機會能夠親眼看看。」齊雲扔了樹葉,就又斜靠著樹干,懶散的說道。
「你過來就是為了這個?」拓跋豪不解的問道。實在想不明白齊雲為什莫會跑到自己這里搭訕。
「難道你不想知道是甚麼花嗎?」齊雲依舊是懶散模樣,問道。
「我只對武道感興趣,你說的要是甚麼功夫或許我會更加感興趣。」拓跋豪道,看不出這樣的一個男子竟然是一個武痴,這不免讓齊雲對他更加的多了幾分好感。
「曼陀羅,你應該听過的。」齊雲坐了起來看著拓跋豪。
這一下拓跋豪猶豫了一下,半晌後有些警惕的問道,「我從來都沒有听過甚麼曼陀羅花。」
「可是在你的左肩上有一朵黑色的曼陀羅花,不是嗎?」由于天氣炎熱,拓跋豪不經意的把長衫往兩邊扯開,露出了一模漆黑。這一下自然被齊雲看到了,就猜測哪會是一朵曼陀羅花。這一番話看似自信,卻是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拓跋豪猛的站了起來,警惕的瞪了齊雲一刻,轉身就走。
「哎,你不敢承認嗎?」齊雲對著他的背影喊道,這一下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好奇的看著齊雲和拓跋豪,猜測不出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就是沒有,有甚麼好承認的。」拓跋豪轉身瞪著齊雲,冷冷道。說完轉身就往一邊而去,竟是往一邊的密林中走去。
看著拓跋豪已經遠去的背影,齊雲嘴角勾勒出一個詭異的邪笑。喃喃自語道,「沒有你反應這莫大,這不是此地無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