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在黑瞿石板上刻下的內容上說……」薩拉特眼中寒光畢現,「當他的**死亡之後,自己的靈魂被巫靈逐漸吸取,在那個緩緩消亡的過程中,他才有機會留下這一切。」
「曼努埃爾真了不起。」古茲巴隆開口道,「僅僅憑煉金術,就能煉制出如此神奇的東西,吸收死亡的靈魂,我想,菲拉諾是舍不得放棄普羅強大的靈魂之力吧。」
「貪婪,就必定留下線索。」撒加道,「巫靈可以聚集多少靈魂之力?」
「假如以奧菲拉爾這樣的物質位面上的所有生命為單位的話,至少能聚集十個。」薩拉特想到了什麼,「取得巫靈,也許也是菲拉諾的計劃之一,巫靈可以儲存完整的靈魂,而不像神界眾神通過信仰剝取的那絲絲能量,當它充滿了靈魂之力時,就是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那程度不是我們這種人可以想象的。」
「如果照你所說,那麼奪走巫靈的拉斐爾應該也不知道這點,可為什麼菲拉諾不自己來奪,反而要利用拉斐爾呢?」古茲巴隆問道。
「這很簡單。」撒加模著臉頰上的疤痕,「一個暗處的陰謀家,是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菲拉諾一定給了拉斐爾無法拒絕的誘惑,當他得到巫靈,又發現諸神手諭死亡分卷不在寂滅神殿中時,便改變計劃,離開了聖城。」他看著薩拉特,「而且,你一定也是這個計劃中的一環,或者說,我們都是。」
「我知道菲拉諾渴望的東西在哪里……」撒加眼中有種莫名憂傷的光暈在流轉,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他是的實力至少是低位神,可依然對抗不了聖城,于是,他才會建立起自由之城,我想,薩拉特,你那些奇妙的巫術給他提供了不少幫助吧?像‘時間與精神的荒原’……」
「十字軍強者實力提升如此迅速,就是因為它!」薩拉特有點懊惱。
「也許還有更多東的西我們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一點,菲拉諾,並不是那個為所有生命的自由而奮斗的人,而是我的敵人。」撒加道。
薩拉特想了一下,問撒加︰「你為什麼而戰?諸神手諭?」
「為了活著,比敵人更久的活著,我希望,我在乎的人,都可以像我一樣,活著。」撒加緩緩道。
薩拉特和古茲巴隆再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
「我背叛了我的誓言……」薩拉特凝視著撒加的眼楮,「那是以曼努埃爾祖神的名義,巫誓……即使我的生命將會被詛咒,但這是值得的!」
「狗屁誓言。」撒加許久不見的狂傲又出現在臉上,「當你面對死亡時,當你的心不由自主時,當你被人利用卻又無能為力時,你還會想到這些?誓言,承諾,一切的一切,在這個時候是那樣蒼白,毫無價值。如果我是菲拉諾,我一樣會拉攏你,然後利用你的巫術來增強自己的實力,因為我也有**,我也要征服。」
「你是真實的。」薩拉特並不介意撒加的直白,「每個人都有**,可目的不同,我會幫助你,用我的一切,不過我和你一樣,也必須滿足自己的**。」
「我了解,雖然我明白生命與生命之間永遠都存在著不平等,但,我會盡力。」撒加道。
「不是這個,阿修羅王。」薩拉特搖搖頭,「我已經不再堅持我的信念,那是不可能的,我已經醒了。我要你做的是,達成巫族世世代代的夙願,代替我們回到神界,去找回原本就屬于我們的公平!」
「好。」撒加答應了。看來自己是必去神界了,不止是要為薩拉特解決光明神族,還有卡藍皇宮的莫特,這位來自新神域的中位神幫助自己的目的,也是希望自己能去新神域,加強他們的實力。
當然,他現在並不相信莫特的目的會這樣單純,如果那家伙也是為了諸神手諭而利用自己的話……
撒加眼中寒光一閃。
「我走了。」一直未說話的古茲巴隆站起身,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去哪里?」薩拉特問。
「反正不會留在這里。」古茲巴隆含糊其辭。
「他是去塔羅納……」撒加露出一絲微笑,「為了夢想而離開自己所愛的人,那時也許值得,但當你完成所有時,才會知道,原來自己最渴望的是什麼。」
「你知道了?!」古茲巴隆紅紅的酒糟鼻更紅了。
「我看了戒指里的東西。」撒加淡淡地道。
古茲巴隆無奈地看了撒加一眼,嘆了口氣,徑直朝樓下走去。「哦,對了,不道德的小子。」他回身道,「一會還有幾個你熟悉的人要來這里,你等等。」說完後,便很快消失在二人視線中。
「我會去你的地方,德薩斯新城。」薩拉特望著撒加,「你承載了巫族的夙願,所以我必須幫助你。」
撒加心中一陣激動,「你不怕自由十字軍找你?」
「我會說假意留在你身邊監視你,我想菲拉諾會很願意的,我曾經立下‘巫誓’,這是比拉多聖地不可違背的誓言,他不會懷疑。」薩拉特笑道。
「巫誓到底是怎麼回事?」撒加問。
「很簡單,那是曼努埃爾的詛咒,只對巫族之體起作用,烙印在起誓的人靈魂中,一旦違背,他的實力將永遠不可能再提高。」薩拉特答道。
撒加深深看了他一眼,「你還有多久鑄神格?」
「如果我沒有違誓,應該不出一百年……」薩拉特臉上依舊平靜。
「我會幫你的。不管是法則還是巫族夙願。」撒加異常嚴肅。
薩拉特笑了,「這沒有用,我知道你以後可以凝煉法則,但那對我毫無意義,我的身體和靈魂都已經被祖神拋棄,不可能再有任何提高,雖然感知到法則奧義就能鑄成神格,但仍然需要體內產生的強大能量作為引導。」
「既然如此……」撒加的目光落在薩拉特臉上,「那你就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不再懷疑了?」薩拉特眼里滾動著柔和的熒光,「也許這又是一個陰謀……」
「我分得出來。」撒加打斷了他。
薩拉特內心翻涌著,此時此刻,他覺得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真正的值得!
安靜了一會,兩人又聊了起來,內容基本上是關于巫術的,越聊,撒加越感覺到這種能量使用方式非常神奇,甚至向薩拉特請教起來……
不過遺憾的是,身體依舊排斥,與他小時候修煉斗氣的情況一模一樣。
又試了幾次後,撒加放棄了,這時,他感到三股熟悉的氣息進入了古茲巴隆的鍛造室。
「他們來了。」薩拉特笑道。
……
第二天,撒加踏上了返回德薩斯的征程。
隨行的,還有烈、阿里斯門迪、納卡爾遜,以及薩拉特。
同時,撒加也弄清楚了兩件事。
第一,刺客之王阿里斯門迪的實力竟然是聖級九階巔峰,他是二十七年前菲拉諾知道撒加存在後專門派遣到其身邊的,當然,他現在已經知道了一切,毅然離開了十字軍,這對常常不按常理出牌的阿里斯門迪來說並沒有什麼,要知道他最初加入十字軍也是被聖裁者追殺的走投無路。
第二,自從偷看了欏托自己帶給古茲巴隆的戒指中的信物,撒加知道了這兩個人當年有過一段深刻的感情,他甚至認為自己的老爸可能是古茲巴隆的兒子,不過當他含蓄的問起烈這件事時,沒想到烈居然知道……
那個時侯,大約是四百多年前,早已是中位亞神的古茲巴隆鍛造血刀時遇到了困難,于是在大陸上到處尋找適合的材料,偶然的機會,他來到了塔羅納,遇上了當時還是一名妖族少女的欏……兩人相愛了,古茲巴隆在塔羅納一待就是好幾年,可是,當他在冰雪峽谷中找到了一種稀有金屬後,重新看到了血刀鑄成的希望,一邊是深愛的人,一邊是畢生的追求,古茲巴隆在矛盾中掙扎了許久,最終選擇了後者……然後,血刀降世,他被聖裁十三星逼得改變容貌,到處躲藏,直至他將血刀交付給阿修羅王……
「那個男人答應過,當他鑄成頂級神器,完成他最大的夢想後,一定會回來,可母親一等,就是二十年。然後,絕望的母親嫁給了塔羅納最出色的族人,也就是我的父親,上一任族長卓。」烈是這樣對撒加說的,「可在我出生沒多久,卓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族內的長者說,這是母親還沒有對那個男人忘情造成的,在族人的壓力下,母親肩負起族長的責任,直到我接任了族長,她成了靈魂導師。那些長者說的對,母親的確沒有忘記那個男人,從來沒有過,但她同樣也說過,既然嫁給了父親,就不會離開他,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老爸,你怎麼想?」當時撒加是這麼問的。
而烈只說了一句話,「我希望母親幸福,這是無法改變的,就像我永遠也忘不了一個人。」
撒加知道烈忘不了的人是誰。他也沒有告訴烈古茲巴隆失約的原因是什麼,既然事隔多年後古茲巴隆重新履行了約定,那麼過往也就成了雲煙。
「比奇他們呢?」路上,撒加問起了這件事。比奇、沙利文五人是他在希爾公國首都霍坦丁認識的朋友,一直都留在冰雪峽谷中修煉。
「早就離開了,回了霍坦丁,好像這次和獸人的大戰,希爾公國也會派出軍隊,因為它是卡藍的盟國,也許在戰場上,你會看見他們。」烈說道。
「用不了多久,就是希爾帝國了。」撒加笑道。
幾人邊飛邊聊,聖級三階的烈和四階的納卡爾遜實力和另外三人差距太大,所以趕路的速度並不快。
將近三天時間,他們才進入了獸牙山脈的範圍。
唰,唰兩聲,兩道人影出現在空中,攔在了幾人面前。
「大人,等您好久了!」梅爾沙和柏洛斯齊聲道,可以看出來,這兩個家伙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