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林後找到正道,凌風發力狂奔,足不沾地,絕塵飄行。
體內本充盈的真氣經過淨化,只余不到三成。他對此亦是滿意,他的經脈擴充後本就粗寬,若是一直充滿了真氣,那還不天下第一了?
經過昨夜的錘煉,他的經脈又寬了少許,對他的益處並不明顯,最重要的好處是《易筋經》竟到了七層頂峰,只需機緣,便可再度沖上第八層。
這個發現,把他嚇得夠嗆。他便是再蠢,亦知短期內連破幾層功法會導致境界極度不穩,對日後的修行絕對有害無益。這為他心中敲響了警鐘。
尋到有人煙的地方,是一處小鎮。
從積雪厚度可知,這里下的雪曾很大,足有尺許。
此時雪仍在淅瀝下著,只是小多了,有將停的跡象。
街道上並無游人,甚至不聞犬吠聲。
鄭母掙扎著要下地,凌風不許,理由是地上髒,她又沒鞋穿。
鄭母拗不過他,只得從了,乖乖地讓他繼續橫抱著,享受男人懷中的溫度。她的怯懦無疑增加了年輕男人的色膽,一只魔手在她的豐臀撫來撫去,當游到大腿處時,她忍無可忍,打掉他作怪的手掌。
「咱們去哪家?」她沒好氣地問道。
小鎮沒找到旅店,亦沒見裁縫店或售衣店。真是夠窮酸的。他這瞄來瞄去,明顯沒有隨便湊合借件衣服的意思,鬼鬼祟祟地像是要入室搶劫。這也正合她的心意,好久沒接觸這種江湖人特有的手段了,新鮮而刺激。
凌風輕啜她晶瑩的耳垂,嘴角微微翹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淡淡道︰「當然是裝潢最好的一家嘍!」
自跟了老頭子後,他的不法之事干得不止一件兩件了。
按老頭子的話來說,我們就是要劫富濟貧!你富我貧,我就要劫你,我是強盜我怕誰?
封建社會的地主們,哪個沒干點缺德事?咱一不殺人,二不放火,只拿點錢財,沒啥大不了的。
何況,咱又剛被點了欽犯,連做案也名正言順了!
午夜夢回時,凌風經常感嘆自己這個純潔如白紙的少年給老頭子可恥地帶壞了,無恥地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人家老頭子身上。
有道是「無恥者無敵」,凌風一直朝無敵這個目標邁進,還有如林三哥等前輩學習,不敢有半刻懈怠。
凌風抱著佳人來到一條小街,都用雞卵石砌的,在小鎮上能有此手筆算是罕見。
兩旁太湖石玲瓏精致,宛若天成。中間一帶小小草堂,都是明窗淨幾,可推知定是持家嚴格的大戶人家。
旁邊有二處廂房,周圍四壁都書有巨字,有點後世標語的味道。
庭中有一塊大白石,潔淨如玉,四圍可坐數人。傍有青石鼓墩四個,上刻雲鶴盤旋之勢,傍琢連環之式。
堂後一帶重樓,以便主人登臨遠眺,風景宜人。樓後有一水池,中間栽著幾株菌萏,情趣幽雅。
石上積雪約有尺余,豐隆突起,宛如一座玉山。四下有梅花數株,趁著寒威開得高瑩傲色,馥郁清香。
兩旁石鼓墩上積雪已寒極凍結,流下玉液,如冰筋一般,似游雪國,讓人心里不由地舒坦。
鄭母心驚肉跳地隨著他逛了一圈,待來到樓前,嬌嗔道︰「你作死啊,給人看見了咋辦?」
凌風看著她那輕嗔薄怒的俏樣,大感有趣,笑道︰「這所宅子可沒一人。旁人想瞧你,我還不舍得哩!」忽然想起方才馬背上兩人的傾情一吻,眼中更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彩。
鄭母見他越來越放肆,有些氣苦,眼圈一紅,淚珠又要落下,把凌風給嚇了一跳,趕忙賠罪。
鄭母俏臉忽地一寒,冷冷道︰「我畢竟是你的準岳母,風兒你不要太過分了。小心我告訴淑明。」
凌風一驚,冷汗淋灕,連連點頭。心下不住思索,自己的定力怎會如此不濟了?今日自與她見面後,他就變得有些不正常,偏生他又想不出哪里不對勁。
鄭母見了,暗自得意,總算抓住治他的法子,就不再說他什麼,若是刺激得他凶性大發那可不妙之極。
也不提把她放下的事,給他抱著竟有點舍不得離開,轉問道︰「你不覺得奇怪麼?這麼座大宅子,怎會一人也沒有?整個鎮子有人麼?」
「鎮子里還是有不少呼吸聲的。」
凌風凝神細察,肯定說道︰「這宅子顯然是某個官員的宅院。你看宅中物事並無慌亂搬動的痕跡,雞犬不聞,可見是主人從容搬走的,而且離去不會太久,應該就在這兩天。」
鄭母點頭道︰「我想這官還有些威望,不然他的宅院早被鎮上人翻個底朝天了。」旋又蹙眉,訝道︰「我在襄陽待了這麼久,可沒听說有這麼個官員在。」
「管他這些做甚,或許是祖上留下的戶紳之家呢。」
凌風對此可沒半點興致,輕拍她粉背一下,活動下關節,怪叫道︰「先給岳母大人你找件衣服要緊,然後看看有吃的沒,我的肚皮快要餓扁了。」
不待鄭母答聲,身形一晃,已進樓中。
他感慨富貴人家的豪華時,鄭母撇撇小嘴,表示不屑一顧,她久居奢華,對此可看不上眼。瞅著機會,裝作迫不及待的樣子,離開他的懷抱,尋衣服去也。
凌風暗嘆一聲,適才以神識探查過,沒什麼危險,便不再跟著。找到廚房,還有不少積存的蔬菜和食糧,讓他喜出望外,不用一會兒偷雞模狗,禍害四鄰,當然是好事。
過得半晌,他的飯菜已快做好,飄出香味,引來鄭母。
凌風立即眼前一亮。
只見她身著一條百褶的碎花裙,配上淡青色綢衫,顯得縴腰盈盈一握,酥胸飽滿,氣質高貴嫻淑。
再往下看,縴縴修長的隨著她的移動若隱若現,她亦沒穿羅襪,精致的腳丫藏在一雙碎花鞋里,很像華夏夏季女孩的裝束。
此時她小嘴輕抿,伸出粉女敕的小香舌兒舌忝了舌忝嫣紅的櫻唇,膩聲道︰「好香啊!」
凌風見她這打扮,不由苦笑,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您不冷麼?
忽然渾身一震,發現一樁怪事!
她的秀發有些濕,像是洗過。但像她這樣的美女哪有只洗頭不沐浴的道理?
轉眼明白,想來是沒有熱水。
可更加困惑,那也不對啊,她怎麼洗的頭?總不會用涼水?
細察她的呼吸與心跳,證明一個令他難以致信的事實——鄭母竟是先天高手!
這一切都解釋地通了,先天高手用真氣燒點水還不是小事一樁?先天高手還怕什麼寒冷?
鄭母見他吃驚的樣子,知他所想,白他一眼,道︰「怎麼啦?人家的經脈給那向霸天封住了,你也不給我解開。」
給他輕薄一會兒,也沒了開始的拘束,好似回到曾經的少女時代,心情竟莫名輕松許多,自稱也變了。
凌風給雷得夠嗆,一時語噎。
回想初次見她時,他尚未步入先天,看不出她深淺,見她柔弱的樣子,還以為她不懂武功呢。這回救她,哪知道她達到了先天境界!
她也夠行的,一個先天級的高手差點給向霸天這等垃圾人物強暴了。
「還愣著干什麼?」鄭母催促幾句,推他出去,「先把你這身衣服也換了,我放在大廳里了。」
凌風乖乖領命。過去一看,發現是套老儒穿的長衫,還道她故意整自己,親自出馬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別的樣式的,連下人的僕裝也沒有,不由郁悶,只得無奈地穿了。
怎麼也覺得不倫不類,渾身不舒服,有辱咱俠客的形象嘛!
回到廚房,鄭母已把飯菜擺好。整個宅子也就廚房還算暖和些,只能在這兒吃了。
她見凌風這麼久才出來,自然知道原因,也不點破,只是看他這打扮,不由「噗嗤」一笑。
凌風不爽,學京劇唱道︰「娘子,開飯了!」
鄭母嬌叱道︰「你小子皮癢了是不?我現在經脈已解,真氣恢復,你可不一定是我對手。」
這話說的沒半點底氣,她的功夫,在凌風看來,說是三腳貓也不為過,真難為她竟突破先天了,傳出去怕能把一半江湖人笑掉大牙。
「要不咱們練練?」凌風邪笑道。
鄭母一撇嘴,再翻他個可愛的白眼道︰「你是淑明的夫君,人家怎麼好意思傷你呢?」
提及鄭淑明,凌風不敢多說,坐下埋頭苦吃。
鄭母食量小,大部分都讓凌風給吃了。
末了,鄭母收拾碗筷,輕嘆道︰「還好你會做飯,而且燒得這麼好,比之皇宮里的御廚也絲毫不差。我家淑明有福了!」
听她這話,凌風一驚,敢情她女兒不會做飯啊!一想起自己收遍天下美女的夢,將來都要吃自己做的飯,那還不累死?
暗做決定,我會做飯的秘密,一定要保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