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清流的呼喝,室內一時靜謐了下來。
女子抿抿小嘴,有些氣惱地瞪了方非池一眼,從他腿腳退離,站直身子看著秦奕︰「秦奕,虧你還是到外面去喝過洋墨水的人,不知道人在屋檐下是要低頭的嗎,更何況是尊重別人的呢!」
「所以,你現在是要護著他了?」秦奕瞳仁一暗,冷然的目光從方非池的俊臉上掠過,最後定格在清流的身上︰「清流,他到底是你什麼人?」
「我們的關系那可就是錯綜復雜了。」方非池趕在清流回應前搶白,同時站起身伸手往著清流的腰-身一環把她摟抱住,對著秦奕得意洋洋地笑道︰「我現在住在小親親家里,同居!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
「你閉嘴!」清流手肘沿他的胸-膛狠狠一撞,冷下臉對秦奕道︰「秦奕,你走吧!」
「清流——」秦奕蹙眉。
「走!」清流聲音愈發冷寒。
秦奕眉頭深鎖,視線順著對他做鬼臉的方非池狠狠掃去。
方非池卻笑得如沐春風,一臉燦爛,完全不計較臉頰上的傷。
這叫做苦肉計——
清流轉過身,有些疲憊地跌坐到沙發上,懶得去理他們。
秦奕一咬牙,踏步移到清流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聲道︰「清流,我只是來告訴你,霍聰回來了。」
他言語才落,也不等清流作何反應,轉身便往著門口走了過去。
方非池見他身影沒出了房門之外,便靠著清流坐下,看著她一臉呆滯的模樣,不由沿她額頭一彈︰「小親親,他已經走了,你發什麼呆?」
皮肉被彈著,力量不大,但那肌-膚泛起的微微疼痛卻足以刺激得清流神智回攏。她掌心沿著額頭輕輕撫去,秀眉絞緊,冷漠地掃了一眼方非池︰「我的事情,不必你管!」
「我也是關心你嘛!」方非池模模鼻子︰「我們現在可是同居……」
「閉嘴!」清流冷聲輕斥︰「五少,我不管你在這個社會上的身份地位何等高貴,但這里是我家,沒事的話請你趕緊離開,明天早上起來,我不想再見到你!」
她站起身,往著房間移步而行。
「因為那個叫霍聰的,你心情不好對不對?」看著她瘦削的背影,方非池突然沉聲詢問︰「你很在乎他?」
清流身子僵了僵,步伐也停駐下來。
每逢有人提及這個名字,她的心髒就好像撕裂一樣疼痛不堪。
她的初戀,維持不到兩個月,那個帶給她溫暖與安慰的男人,便不知所終。
今天她好像在街上見到他了,但倘若那個人是他,為什麼卻對她視而不見呢?
也許,是錯覺?可秦奕是不會騙她的,霍聰肯定是回來了。只是,不知道她還在這個城市罷了!
見她不回話,方非池直接下了結論︰「清流,你是真的很喜歡他!」
喜歡麼?
怎麼可能僅僅只是喜歡呢!
那個會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她的溫暖男子,是她最初的感動,更是她一直都在追尋著的一個夢。
縱然那個夢是那麼的短暫!
清流闔了闔眼皮,垂在腿側的小手突然便握緊,轉過身,面向著方非池,一字一頓︰「我、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