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生在半個小時後後趕到咖啡廳。
曼歡抱歉的和他說,「恆生,真是很抱歉,關于卓悅和AMG的事情我……」
「顧祈年已經答應和AMG續約了,所以——」他玩味的笑了起來,端起桌上的咖啡淺酌了一口,皺著眉頭說道,「這咖啡真不怎麼樣。」
「正宗藍山。」詠言不滿的解釋。
「喲,還藍山呢。」周恆生嗤笑道,「也就和你最配。」
「你……哼!!」
詠言把頭一扭,不去看周恆生。
曼歡卻注意到周恆生之前話里的意思,祈年和AMG續約了??可是祈年不是……
「曼歡,在天還沒塌下來之前,別太悲觀。任何事情都有峰回路轉的嘛,對不對?所以你別總是愁眉苦臉了,不然我就真的把你那些身份證啦,照片啦,信用卡啦……」
曼歡眼神斜睨過去,有些詫異,「你又把我的身份證拿過去了?」
「不然呢。」周恆生聳聳肩,「你會那麼輕松的答應去我那住嗎?再說了,你上次還欠那麼多爛賬呢,總得回去收拾爛攤子吧,我可從不給女人收拾爛攤子,周詠言,記得買單喲。藍山妹妹~~」
「哼!小人!!奸詐小人!!」周詠言氣鼓鼓的從包里掏出了人民幣。
在車上,曼歡總是被這兩兄妹鬧的連獨自思考難過傷心的時間都沒有,尤其是周恆生,像個小孩子似得,總是不停的在車上自唱,詠言大聲叫了起來,「難听死了,難听死了。」
他倒是滿不在乎的一側臉朝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曼歡問,「喂,給點公平公正公開的意見,我唱的到底怎麼樣?」
「嗯?」曼歡元神歸位。
「喂!沈曼歡,你這個女人,旁邊這麼一大帥哥你都能發呆?我靠,我服了你了。」周恆生吊吊的模樣,有些憤憤的說,「我再唱一遍啊,沈曼歡,你給我仔細听,一會給我評分知道麼?」
于是……
周恆生在唱了一首又一首不知所雲的歌曲之後,眾人終于得以解放,全尸回家。
曼歡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到底是被周恆生給坑蒙拐騙進去了。
周詠言一進屋就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我跟你說周恆生,下次得請我喝咖啡。」
「明晚請你去參加舞會怎麼樣?」
「舞會?什麼舞會?」周詠言有些小小的驚訝。
周恆生吊起了胃口,「當然是上等的舞會了,去的人可都是商界名流,你不是一直說要認識小開富二代嗎?」
「滾,誰說要認識富二代了?老娘我就一富二代,我犯得著去給人低聲下氣嗎?」周詠言不屑極了。
「倒是這麼說,不過顧祈年應該多多少也跟富二代能扯上點邊吧?」周恆生裝作自言自語的樣子,不去看周詠言已經打起精神的面孔,繼續說,「某些人不想去那就算了,我反正也有舞伴了。」
「哥哥你的意思是顧祈年也會去?」詠言笑嘻嘻的湊過臉來說道,「其實去高級舞會當然你妹妹周詠言我比較擅長啦,不過你要實在故意不去非要把我一起帶過去我也不會介意的哦哥哥。」
她笑的甜甜的,就知道這樣一定能擺平周恆生。
曼歡看著屋子里斗嘴的兄妹倆,反而一種落拓。這屋子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偏偏與自己有關的一切硬生生的把自己拋棄了,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顧祈年的那句,「我對你,倦了。」她在心里冷笑,倦了?可是昨晚呢?
為什麼一夜醒來會是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難道她沈曼歡在顧祈年的心里當真一丁點地位和位置都沒有嗎?
這麼多年,好歹也跟了他這麼多年。
想到這里,曼歡一陣心痛,她抬頭朝周恆生的位置看過去,目光似乎在祈求,她問周恆生,「恆生,明晚的舞會,你能帶我去嗎?」
她這一出聲,兄妹倆都停了下來。
最詫異的是周詠言,周恆生反而很鎮定,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
往往人和人的溝通,最致命的不是知根知底,而是不知根底。
詠言根本無從知曉向來對舞會交際場所抗拒的曼歡為何會忽然多了這麼大的興趣,周恆生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在轉身的時候給了曼歡一個微笑,然後說了一句好。
曼歡忽然覺得心里放空了很多。
像是吹滿了風,所有的風向都聚集在這里,四面八方的風把她的心吹的鼓鼓的,脹脹的,同時,也亂亂的,這一刻,仿佛多了一個出口,所有的風一擁而上,放空的瞬間,曼歡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這一切都來的太快而不真實。
第二天的舞會如期而至,曼歡已經從周恆生的口中得知這次主辦這場舞會的竟然是卓悅,想是為了拉攏各大商界的名流奇才,曼歡在穿衣鏡前把那天在Anna買的衣服再次穿上,看著梳妝台上周恆生已經準備好的鑽石項鏈,她猶豫了一會,周詠言推門而入。
「不是吧我說曼歡,你怎麼還沒戴上,舞會可一會就開始了,我跟你講,你今晚戴上這項鏈,一定是舞會皇後了!!今晚的焦點要不是你沈曼歡我周詠言以後就……以後就……以後就不吃蛋糕了!!」周詠言這蹩腳的發誓。
曼歡聞言,依舊沒有動。
周詠言等不及了,伸手抓起黑色絲絨盒子里的鑽石項鏈就往曼歡的脖子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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