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兒。」喬泰安嘆了口氣看著寶貝女兒,頓了頓又說,「尼尼也是在幫你,別總是隨便亂發脾氣,人家年紀也比你小,多讓著點。」
「讓她?」喬琪吃驚,「爸爸你是不是中了這個女人的毒了?我讓她?憑什麼?就憑她長了這麼一張狐狸精的臉嗎?爸爸,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自從認識這個米尼之後就這樣了呢?」
她質問喬泰安,其實不止這一次,上次也是,他這樣放縱米尼和祈年在一起,天知道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這次再不能讓這個女人趁人之危了。
喬琪騰的站了起來,冷冰冰的盯著米尼,米尼倒是無所畏懼,一臉是坦然,她沖喬泰安微笑,「喬總,大小姐不同意,怎麼辦呢,不過我想大小姐脾氣這麼大,應該是有對策了,是啊,我一小狐狸精能有什麼法子,哪里比得上大小姐的本事?」
「尼尼,別這樣說。」喬泰安勸米尼,一邊又和喬琪說,「琪兒,尼尼真的是在幫你,你別以為顧祈年那麼容易被打敗,要想讓他身敗名裂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尼尼這張牌打的不錯,應該繼續打下去,這個時候放棄真的是太可惜了,琪兒,听爸爸話,爸爸也是為了你好,你不是一直吵著要和祈年結婚嗎?如今訂婚在即,顧老頭那邊雖然能勸動一些,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必要時候還是要采取必要措施,你以為顧老頭就真的對我言听計從嗎?如果不是欠了咱們那麼多錢,你看他是不是真的那麼敬畏我,人嘛,都是這樣的。」
喬泰安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這其中喬琪也了解了一些,顧老爺子的公司虧空了很多資金,而外債一直是向喬氏集團借的,這次毫無疑問又借了很多,當然,具體數字喬琪並不是很清楚,而這也是籌碼之一。
隨時壓制,隨時掌控全局。
父女倆都是不喜歡被擺布的人,喜歡做的事無非也是掌控全局。
米尼其實不大在意別人怎麼看她,更何況是喬琪這個囂張跋扈的千金小姐,她看不上的人自然成千上萬,自己只是其中的一顆小沙粒,何足掛齒,有這樣計較的閑心不如想著下場戲的拍攝。
最近接了一部戲,戲名叫《夜場女王》,而這次是風頭出盡的女一號,米尼知道這個女一號是怎麼來的,很是珍惜,而片中鏡頭大膽而火辣,很多場床戲,幾乎都是米尼一人包攬。
喬琪非常看不起這種出賣身體而謀取利益的女人,尤其是當她看到父親和她如此親昵的時候,幾乎發作。
所以說,同行相妒,而所有的女人都是同行。
米尼站了起來,看起來是要走的樣子,她的臉色很平靜,畫了很厚的妝容,不過看的出保養的不錯,皮膚還很好,正值青春綻放的年紀,她莞爾笑道,「喬小姐不必這樣忌憚我,我只不過是做是需要做的,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既然喬總有事需要幫忙,我一定會給喬總這個面子的,至于喬小姐你嘛,以後還是好好的把你的大小姐脾氣收斂收斂,否則,就算是幫你把男人搶回來,遲早有一天會被你嚇跑的。」
米尼說完,輕松離去。
喬琪還來不及宣泄門已經 的一聲又關上了,喬琪不滿,「爸爸,你看看,你看看這個狐狸精說什麼,她在侮辱我啊爸爸!」喬琪咬牙切齒的模樣,「爸爸,這個忙我不需要她幫,你別再勸我了,我不同意。」
「琪兒。」
「爸爸,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先回去了,在家等你。」喬琪起身收拾包包打算走,喬泰安嘆了口氣,有些擔憂的說,「琪兒,尼尼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
「爸爸,事到如今你還在為她說話,真是讓我難過。」喬琪悲哀的看了喬泰安一眼,轉身翩然離去。
一瞬間,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喬泰安一個人,形單影只。
喬氏集團近年來風生水起,尤其在房地產,餐飲業,甚至是旅游業都發展的不錯,儼然已經成為了業內的佼佼者,而喬泰安自從十五年前妻子離世就再沒有娶過妻,外界看來,喬泰安疼惜前妻,一直不肯續弦,而只有喬琪知道,這一切都是她不肯答應。
喬泰安寵她,所以即使在外面胡來,也堅決不把女人帶回家,甚至不在她面前提及半個外人的名字。
而米尼是他帶回來的第一個女人。
甚至還千般呵護,萬般寵愛的對待她,喬琪心里委屈,越想越不是滋味,甚至開始後悔當初讓米尼介入祈年的事情了,可惜一切再也無法回頭。
不知不覺車子開到了K-line,她來過幾次,挺喜歡這的氣氛,記得第一次來是和東升一起的,算起來應該是三年前了吧,她回國慶祝東升的生日,那天晚上大伙都喝醉了酒,東升開著車子帶她逃離了喧囂的人群,主角散去,剩下一群炮灰在包廂里飲酒唱歌。
喬琪喝酒紅了臉,不過還沒有醉,她的酒量也不錯,不過那天實在是太開心了,東升問她,「還要喝酒嗎?」
她興奮的像個小孩子似得跳了起來,一把拽著東升的手臂吵著要,東升笑了,寵溺著揉了揉她的頭發說,「好,哥哥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于是東升就帶她來了這。
喬琪忽然有點想念東升了,自從上次東升和她表白被拒絕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東升,不過每年不管她在什麼地方,這十二個月里都能收到來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是東升的。
從來沒有寄信地址,喬琪看過在喜馬拉雅山上興奮揮舞著手臂的東升,看過在西藏納木錯雙腿走到疲憊的東升,也見過在敦煌壁畫旁笑容溫和的東升,見過很多很多,卻從來沒有見過他真正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
三年了,還真是想念。
三年前發生了什麼呢?喬琪的回憶陷入僵硬,她回國去找祈年,可是看到祈年的懷里安然的摟著另外的一個女子,那女子她見過,就是那天在飯桌上見過的——沈曼歡。Pxxf。
從什麼時候起沈曼歡成了她生命里最重要的敵人呢?應該就是從那時開始吧,然後一點點日積月累,直到現在,恨不得千刀萬剮。
她實在是恨。
她出國的這些年,竟然是另一個女人在祈年身邊填補了他生命里的這段空白。
她把車停在K-line的門口,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才拎著包包進去。
依舊歌舞升平,人頭攢動,到處都是搖搖晃晃的人群,奪目絢麗的燈光設計,她四處張望著,就連這些擺設都沒有怎麼變,還是和以前一樣,大概是已經成了習慣,人們並不大喜歡經常變換。
人吶,一旦習慣了某些習慣,已經成了理所當然。
她坐在吧台要了一杯雞尾酒,凱文熟練的調酒技術吸引了喬琪的注意力,喬琪看著凱文問,「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小姐以前經常來嗎?」
「那倒不是。」喬琪好奇,「你在這多久了?」
「五年。」凱文很友好的回答。
「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東升的人?」雖然知道幾乎沒有可能,但是喬琪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或許只有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才會想起是誰,曾經帶自己闖過了一片又一片的荊棘,給自己帶來了一陣又一陣的歡樂。
是東升。
脆弱難過的時候想起的人,只有她。
凱文聞言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喬琪,目光中帶著疑惑,不過他沒有問,反而鎮定自若的答道,「認識。」
喬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巧此時蘇清揚已經上場唱歌,今天為了早點轉場,提前到K-line先唱,凱文很好說話,很快就同意了他們的要求,何況凱文非常喜歡蘇清揚,因此也破了個例。
蘇清揚的聲音很有磁性,連正沉醉于知道東升消息的喬琪都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台上,那逆光的男子正站在自己面前,玉樹臨風,宛如天籟般的存在。
她問凱文,「你真的認識東升嗎?那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我是認識一個叫東升的人,不過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就是小姐你要找的東升。」凱文把調好的雞尾酒端給她,「慢用,有什麼問題隨時叫我。」
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