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走就走!誰稀罕!」王嫂用力抽過支票,鼻孔朝天的重重擱下花瓶,氣鼓鼓的回房收拾行李。
軒哥哥,對不起……
在心里,又一次默默的道歉著,方雅靜沉默的動手開始清理桌上的玫瑰花。
整理完那束玫瑰,她走到了母親的家,大門徜開著,遠遠的,她就听到花房傳來母親的笑聲。
空氣里,又一陣濃郁的花香。
「媽咪,你又忘了不能開著窗戶。」淡淡的,她輕聲提醒著。
「啊……對不起,對不起!瞧我這記性……」方媽媽回身見到女兒,乍喜的笑容還未綻放,已經意識到失誤,連連拍自己的腦袋。
「沒關系,下次記得就好。」她的身體已經行動起來,將一扇窗戶密實的關嚴實。
突然,她蹦出一句話來,「媽咪,花粉對陸辰逸不好。」
從來她都沒有向母親解釋過,但是為了這樣的事項能足夠引起母親的重視,她願意解釋。
從這玫瑰園落成以後,她和軒哥哥都心照不宣的將窗戶關得很嚴實,這一切,都是為了陸辰逸的身體考慮。
「啊?……」方媽媽還听不太明白。
方雅靜正欲開口解釋,卻被一直蹲在一旁,目光一直死死的盯著盛開的玫瑰的齊宇陽打斷,輕柔的聲音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及嫉妒,「只因為陸辰逸從不見發作過的哮喘?方雅靜,這些花也需要空氣!」
是他,一直慫恿方媽媽打開窗戶。是他,故意將玫瑰花送給王嫂。
玫瑰,是一種宣誓。
一種追求的宣誓。
玫瑰,也是一種宣戰。
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宣戰。
這些花也需要空氣……
這句話,雖然聲音不大,卻還是烙在了方雅靜心里。
她和軒哥哥的玫瑰……她珍惜軒哥哥為她留下來的每一點每滴回憶,她也希望,它們能盛開的很嬌艷。
緩緩的,她蹲在齊宇陽身邊,手萬分珍貴、愛惜的撫摩著凝結著水珠的玫瑰花瓣,「對不起,委屈你們了……」
「傻瓜,愛情不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我們的玫瑰由我們來共同守護已經很幸福了,所以,它們一點也不委屈。」曾經,軒哥哥哥哥環著她的細腰,在她耳邊呢嚀著。
……
「沒關系,軒哥哥明白的。」她堅定的點頭。
齊宇陽的唇角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諷刺笑容,但是,他沒有再出言多說什麼。
他順著她的指尖,撫摩著柔弱得仿佛不堪盈盈一捏的玫瑰花瓣,他修長的手指,仿佛只是無意,踫觸到了她觸手溫潤的指尖。
兩個指尖仿佛帶著靜電一樣,更仿佛有曖昧的電光一閃而過。
她嚇了一跳,驟然縮回自己的縴細小手,驚訝的別過臉,只見他依然神情自若,仿佛絲毫沒注意剛才差點冒犯了她。
她松了一口氣,看來,她真的太敏感了。
……
與此同時,陸辰逸蹙著眉忍耐著右臂拉扯帶來的痛感將飛機停入停機坪。
這趟任務,他圓滿完成,一個小時前,二千萬美金的酬勞已經匯入了他的瑞士銀行帳戶。
提著幾件簡潔的換洗衣物,他用左手掏著鑰匙,正想打開家里的大門。
「砰」的一聲,大門一下子被拉開了,王嫂鐵青著一張臉,推著幾個大大的行李箱,身後,老杭似笑非笑的幫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