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憑他的勢力能把那女人立刻搞出來,但是夏烙豪看起來是很單純的男人,如果這樣,恐怕會給他今後的生活帶來負面影響或者陰影,他不想這樣,所以他說要花一年的時間。
把他的女朋友光明正大地弄出來,算是對他這次救了自己的方雅靜的報答。
一年的時間能把自己的女朋友弄出來,怎麼可能,他可是花了很大的勁兒才保住了女朋友的命,別的他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
夏烙豪整個人都在怔怔地望著他。
緩緩得,陸辰逸示意方雅靜幫他摘下他左手上的腕表遞給夏烙豪,這只腕表是嚴冰送他的20歲生日禮物,「這件事過了以後,到A市的龍門堂,如果找不到我……」如果,他死掉了……
「拿這塊手表找嚴冰,告訴他,我對你的承諾。」
問題不是這個啊!問題是,還有四年,一年就弄出來,可能嗎?!
看出了男人對他的狐疑,陸辰逸唇角微微牽動,「沒听過重大立功可以減刑嗎?我可以安排人在市政府門前放置炸彈,可以安排軍火交易,這些以你女朋友的名義寫秘告信就可以了。」
幾起重大立功,就能讓她迅速減刑!
眉頭輕蹙了一下,雖然知道不妥,但是為了女朋友不受勞役之苦他還是妥協。
「謝謝你!」
「不客氣。」陸辰逸閉目,準備休息。
身體痛楚之後,只留下鋪天蓋地的疲憊。
「我該付出什麼?」夏烙豪沉聲問。
他也不喜歡欠人。
「不用了……」陸辰逸拒絕,靠在方雅靜細小的肩頭,他累得很想睡覺。
「這個人情,我一定會還給你的!」夏烙豪堅持。
雖然,不知道該怎麼還,但是,他一定會還!
半夜,陸辰逸的情形很不對勁。
身體一直冒著冷汗,咬著牙,還是忍不住的發顫。Pxxf。
首先發現不對勁的是方雅靜,因為怕她冷,所以睡覺前,陸辰逸背靠著牆壁,將她整個人置身在自己懷里。
也正是這樣,窩在他懷里的她,迷迷糊糊的被一陣又一陣極度壓抑的冷抽聲,驚醒了。
他整個人顫抖的很厲害,他甚至為了壓抑這種顫抖,將自己整個下唇咬到觸目驚心的血淋淋。
「夏醫生!夏醫生!」方雅靜驚慌的叫喚著。
多年的醫生歷程,讓夏烙豪一直維持淺睡的狀態,即使身體疲憊的昏昏欲睡,他還是馬上清醒了過來,三步並作二步,跑向他們。
「松開唇!」夏烙豪趕緊拍他的臉,他艱難的張開眼楮,整個人喘不過氣來,卻死也不松開嘴唇。
他整個呼吸聲一下子長一下子短,非常急促,好象整個人根本喘不上氣一樣。
他想忍的……這麼難堪的一幕,他不要被自己喜歡的女人看到!
見拍他的臉,他依然不肯松開唇畔,夏烙豪只好迅速的塞了一塊厚實的口罩讓陸辰逸咬住。
嘆口氣,沒見過自尊心這麼強的病人……
「他怎麼了?是不是冷?」即使冷得哆嗦,方雅靜還是趕緊把陸辰逸蓋在她身上的外套全部覆蓋在他身上,「還冷嗎?還冷嗎?」她急得要死。
夏烙豪看著這個嬌小的女人,只著一條雪紡面料的短裙,小腿失去了那件遮暖的外捗,已經瞬間小腿凍到青紫。孕婦不能夠受凍!他趕緊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扔給她,示意,「他不是冷,你先坐過去一點,我檢查一下!」
抱起袖子,夏烙豪趕緊蹲下,掰開他的眼斂仔細檢查。
陸辰逸茶色的眼瞳瞳孔開始變得比正常人要大。
夏烙豪的心一驚,有了結論,「他的毒癮犯了!」
毒癮?
「不可能!」方雅靜說什麼也不相信陸辰逸會踫毒品!
象被侮辱了一樣,方雅靜的情緒很激動,「他最討厭的毒品了,他從不做這樣的買賣,更不會……」突然,她接著的所有話都僵凝在喉間,因為,她想起了,在飛機上他被注射的那一管白色的液體。
「我不可能會看錯尸毒!」夏烙豪沉聲解釋,「這是一種很恐怖的毒品,基本人都不會踫,一旦踫了馬上成癮,吸服者會導致瞳孔縮小,呈「針尖樣瞳孔」,整個人會有欲仙欲死的舒服感,藥性一旦過了一定時間,瞳孔會開始變得大,整個個會有流唾液,如被螞蟻啃咬,進而全身發顫,一定要重新服食尸毒才能解除這種狀況,而且只要服用了這種毒品,整個人幾乎已經接近死亡了,所以叫尸毒,」夏烙豪惋惜的搖搖頭,尸毒這種毒品貨源很少,相當昂貴,藥性更是厲害,根本就沒听幾個人能戒得掉這種毒品,就連一貫的癮君子,也不敢輕易踫觸。
這種毒品,反而廣泛的使用在戰俘身上,以便更好的控制對方。
咬住雪白的口罩,陸辰逸上所不接下氣虛弱的說了句什麼。
「你說什麼?」夏烙豪靠近他,才听清楚,他說︰
「Shit!」狗屁的欲仙欲死!
夏烙豪頓時啼笑皆非。
「熬得下去嗎?」夏烙豪出聲詢問。
如果是別人,他不會這麼問,但是,他對這個男人有信心。
果然,艱難的,陸辰逸點頭。
「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病?」他的呼吸太不正常。
「會不會是哮喘發作?!」一邊的方雅靜趕緊問。
「哮喘?他有哮喘?」不敢置信!因為太不象了,哮喘病人基本都比較羸弱,因為長年不動運,基本臉色蒼白,更加不敢在日夜溫差太大的地方行走。
「恩,先天的,他一生下來就有了?」來不及解釋太多,方雅靜已經在翻自己上衣的口袋。
陸辰逸嫌麻煩,從來不帶藥的,十幾歲他第一次發病開始,她就有了習慣,隨身帶著藥,總是想著,也許有一天能用上,沒想到還真……
他用力吸了好幾口她手里儲霧罐里的霧氣,終于急促的呼吸稍微平緩了一點。
「你下次到哪都得帶著藥,好嗎?」她心疼得擦拭著他額頭的冷汗,小聲的叮囑,索要一個承諾。
即使身體象有千只萬只螞蟻在啃咬般難受,他還是虛弱地抹開一昧淡淡的笑容,淡淡的點頭答應她。
「今天晚上他會很難熬,我們多注意一點。」听說有些人這種毒癮發作,因為得不到毒品,有很多戰俘因為痛苦,而又不願意出賣國家,因受不了煎熬而自殺。
「以免你傷害我們,我把你的手腳捆綁起來,如何?」夏烙豪出言詢問他的意願。
陸辰逸虛弱的點頭。
夏烙豪淡笑著開始將他嚴實的捆綁了起來,想要逃月兌的**在心中開始逐漸加深,如果要逃月兌,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但是,他居然對對劫持他的人,產生好感甚至真心想幫助他們。
仿佛他們已經在一條船上飄零,彼此的命運牢牢維系在一起。
方雅靜死咬著唇,著著陸辰逸剛動過手術的右手,和健康的左手,在一圈又一圈麻繩的捆綁下,備受摧殘。
緩緩地她又坐了下,將那個倔強別著的頭顱,溫暖的擱置在自己的大腿上,小手輕輕一下又一下撫摩著他僵直、發顫的背脊。
幫不上任何忙的無力感,夾雜著莫名的心痛,他在煎熬的同時,她也在苦苦煎熬。冷出出豪。
在他們身邊,夏烙豪也盤腿而坐。
今晚,將是一個難熬的夜。
但是,出乎意料的,陸辰逸並沒有象普通的病人一樣抓狂、暴力,一整晚,只有他血紅的眼眸和即使死咬著厚實口罩也在滴血的簿唇。昭顯著,他在承受著非人的折磨。
天快要徐徐亮起的時候,陸辰逸的整個手腕,左手已經通紅,右手傷口甚至開始涌出血來,夏烙豪對他充滿了前所未有的信心,當機立斷,解開對他的禁錮。
果然,即使所有的禁錮已經解開,他還是相當安靜。
她的大腿已經被陸辰逸枕麻,但是前所未有的柔情,卻在她體內發酵,輕輕的,她整晚一只手在靜靜撫拍著他一直隱忍、顫抖的身體,另一只一直溫柔的撫拭著他額頭的冷汗。
看著他這麼堅強,她的心難受得發緊,夏醫生說,這次只是一個開始,起碼要發作好幾次,將整個痛苦加劇到了極點以後,才會逐漸淡化,逐漸擺月兌煎熬!
何時才是一個盡頭啊?!
看著他承受著一波又一波的痛苦,看著他連茶色的眼瞳也血紅的找不到原來的顏色,她真的好心疼,甚至好幾次想沖動、犯傻的說,吸毒就吸毒,不要試圖戒了,以他和她的家境,負擔的起!
但是,她始終沒有沖口而出,因為她知道,他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又怎麼會在未來,甘心的受制于毒品?
突然,她的月復部被一只手很輕柔很輕柔的觸模著。
即使他的身體發顫的很厲害,但是他的手出奇的溫柔,臉上的表情,更是溫柔的整個倍感的線條都柔化了,「什麼……什麼時候他會動?」
第一次,她懷兩個孩子的時候,他也很想很想靠近她和孩子,但是,他一走近,她的臉就會有一種竭嘶底里的恐懼表情。
她怕他,好象害怕他傷害她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