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兩只土狗(本章免費)
對于這些,陸逸是一概不知了,此時,他正待在一間小書房之中,靠在竹搖椅上蕩來蕩去,眼楮半眯地看著手中的書卷,這本書叫《詩經》,和後世的幾乎沒什麼區別。
榆兒則坐在他旁邊,十分乖巧地往陸逸嘴里塞著蜜餞,偶爾,小姑娘也會伸出粉女敕的小舌頭,舌忝著手指頭上的糖沙。
「你吃就是了嘛!」陸逸一臉享受,其實心中非常無奈啊,這個小妮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安穩地陪著自己在這里呆坐了小半個時辰。他可是想找借口將其支開,練習書法,但是榆兒就是沒有半點反應。
「少爺說不準榆兒吃糖的,會壞牙齒!」榆兒眼中冒著星星,望著那一碟子蜜餞吞著口水,月復中的饞蟲已經開始作怪了。
「嗯,是的,那別吃了!貴著呢,這些蜜餞可花了兩斤肉的錢了……」陸逸翻了一頁書。
「喔……」榆兒低低地回答了一聲,有點失望,低哼了一聲問道。「少爺真的不拜佛了麼?」
「嗯……」
「少爺……」榆兒脆生生的道。
陸逸耳朵一直豎起的,此刻心中一喜,覺得機會來了。「行了,少爺要練習書法,你帶著這疊蜜餞,出去玩吧!」
「榆兒幫你磨墨!」說罷,小姑娘就跳了起來,十分殷勤地往硯台之中加水、握著墨條磨了起來,大概小半刻時間,就磨好了。
看來,陸家少爺平日對榆兒寵愛不是毫無緣故,這小姑娘雖然會撒嬌胡鬧,但確實听話懂事,全然不似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這……好吧!」陸逸坐了下來,提筆就寫,他寫的是《詩經•蒹葭》,一篇下來,陸逸有些臉紅,他雖然很努力了,但是還是沒寫出一手過得去的字。
不過,也不算太丑,畢竟前世練過簡體毛筆字。
令他意外的是,榆兒歪著腦袋道。「少爺的筆鋒很奇怪,不過,還是那麼難看,嘻嘻……」說罷就很用心地嘟起嘴巴,吹著墨跡。
「也不知道爸媽知道我失蹤的消息,會是何種感情。可是,不好好活著,也對不起你們吧。」陸逸又松了一口氣,望著窗外的飛鳥落葉,心中難免愁緒萬千。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陸逸吟完這首詩,模了模懷中的蒙汗藥,便懶洋洋地躺在了搖椅之上,翻起其他的書籍。
「少爺答應的冰糖葫蘆!」榆兒往嘴里塞著蜜餞,有些貪心道。
「你再吵我,一串都沒得了……」
「榆兒,我有讓你吃糖不壞牙齒的辦法,你要不要听?」
「真的嗎?少爺快說……」榆兒小嘴微張,很是吃驚。
「嘿嘿,我現在不告訴你!」
「哼,少爺真壞……」
練字、看書、吃飯、沐浴……一天的時間,就在說笑中過去了。
夜已深了,中秋已近,月光非常皎潔。
「這回你總得睡熟了吧!小妮子你再這麼親近,我可控制不住了」陸逸深吸一口氣,模了模榆兒的小臉,將她抱了下來,起身穿好衣,又從箱子中取出了一把匕首,在貼胸處放好。
「子時了,是該辦事咯!」
在晚餐之時,陸逸又費盡心機地在兩名健僕和一名廚子的飯菜中下了藥,榆兒也不例外。有件事情,他必須要去完成了。
只見陸逸避開癱倒在地的健僕,快速地走出了靜香小築,猛然往那條小溪趕去,那里,還有著真正陸家少爺的尸體。陸逸前世不過是一個宅男大學生,以他的膽量,做這些事情,心中的恐懼可想而知,但是沒有辦法,必須去做。
當陸逸懷著難以描述的心情來到溪邊之時,折騰了一頓,把那具有些浮腫的尸體拖了出來,隨後又將溪邊的乞丐服為其穿上,正準備模出匕首把這個陸家少爺容貌全部毀去之時,忽然尿急了。
「謝特!」陸逸心中暗罵,榆兒喂他吃的蜜餞太多了,下午一直口渴喝水,搞得這節骨眼想撒尿,當真是……不過活人不能被尿憋死,當他噓噓完畢,驀然回首之時,卻與兩只幽綠的眼楮對住了,這下差點把他嚇的叫出來。
「啊……」陸逸心中一驚,嚇得連忙趴在路邊的灌木叢之中,大氣也不敢出。
透過枝葉的縫隙,陸逸看見了這一條的餓狼,它低著腦袋,走到了尸體面前,撕開其肚皮便開始吞咽起來。
「好家伙!」陸逸暗暗咂舌,望著餓狼將尸體的面容撕的稀巴爛,他心中便輕松了許多。
大概持續了一刻,餓狼吃的肚子滾圓,這才離開了。陸逸干脆又等了半刻,這才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遠遠地看了一下,只見其命根都被咬去,肉軀早已面目全非,就算是再親密的人,也不可能認出來了。
陸逸心中有些快意,縮了縮脖子道。「多好的狼啊,嘶,秋夜真涼快啊,沒我的事了,還是回去吧!」此刻,壓在陸逸心中的大石終于除去了……那個破廟只有一些散碎銅板,也懶得去了,一路上,陸逸心緒難寧……走到小屋的時候,他順手砍了一節尺許長,有些粗壯的竹子回到自己的房間,望著熟睡著的榆兒,陸逸強行摒棄了雜亂的念頭,將手中的竹子握住,削了起來……翌日一大早,胡知秋又帶著狗腿子胡大力來到靜香小築之時,陸逸正蹲在小屋前,拿著一支手指粗的竹片在嘴里上下劃動。
「呵呵,兩位起得真早!」陸逸含糊不清道。
胡知秋愣了一下。「哦,早……」
「這是什麼?」胡大力傻了眼。
「竹簽?」胡知秋疑惑地撓了撓頭。
陸逸沒有理他們,先把嘴里的鹽沫沖干淨,這才緩緩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望著兩人微笑著露出七顆半的白牙。
「這叫牙刷,兩只土狗!」
當兩人拋出「有本事就來參加中秋詩會」這句話卻被陸逸淡然地接下,兩人氣的腦袋冒煙離開之後,陸逸已經開始給剛起床的榆兒講解這新制出的牙刷的使用方法了。
「少爺,榆兒好像沒睡好,頭暈的很,會不會……有點失禮……」榆兒窘道,她素顏蓬頭,發絲散亂,有些擔憂陸逸不喜。
「當然不會,這……可能是身子虛弱了!」陸逸望著榆兒的眼神有些愧疚,他自然明白這是蒙汗藥的後勁。
這迷藥果然是有害的,以後絕不能對榆兒用了,陸逸心道。
「少爺怎麼知道人家來了……月事,唔,其實今天是第五天了。」榆兒將腦袋埋在陸逸懷中,臉色羞不可耐。
「難怪臉色白的很,原來是大姨媽到了,嗯,真的要補一補了!」陸逸隨口道。
「大姨媽?」榆兒歪著腦袋遲疑道。
「這個,大姨媽就是,哦,就是……」
陸逸大窘,長長的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總不可能給她解釋大姨媽的典故吧!
榆兒也沒有再追問了,她眼中光芒閃爍,可愛的小臉上布滿了甜蜜,在榆兒看來,她遲早是少爺的女人,這是沒得改變的,少爺對她好,日後就不會遭到忽視,這便是一個古代女子最大的幸福了。
陸逸呼了一口氣,打破了沉默。「等完事之後,叫廚子熬一鍋老母雞參湯,你好好補一下。」在前世,陸逸的祖父便是一位老中醫,所以陸逸很清楚,女性在這個特殊期間,是不能補血的,補得多也流得多,一般都是事後食補。
「人參太貴了,榆兒不要!」榆兒的眼神就像是融入了蜂蜜中一樣,甜絲絲的,但是拒絕地很堅決,全然不似貪嘴吃蜜餞的那種欲拒還迎。
「好吧,那就加一些枸杞、當歸!」陸逸這才想起,即使在後世,那種人工種植的人參還是貴的很,此朝更不用說了,那都是一棵棵在深山里挖出來的,純正的老野參,價值斐然。
榆兒兩眼如月牙一般,這才盯著陸逸手中的牙刷,不解道。
「這個是用了就不壞牙的牙……牙刷,用什麼做的?」
「馬尾毛,我將那把二胡的備用弦給用了!」陸逸道。
「這是竹子做的啊!」榆兒道。
「嗯,時間倉促,只做好一只,我剛才已經用過了,榆兒你不嫌髒的話,將就一下吧!」陸逸尷尬道。
「才沒關系呢,呃,這個怎麼用啊!」榆兒一臉的疑惑。
「用它蘸著青鹽,放在兩排牙齒之間,上下劃動就行了!你放心,這竹片的稜角已經被我全部磨平了,不會弄傷嘴唇和口腔的!」
「口腔是什麼?」榆兒不解道。
「就是嘴巴!」陸逸解釋地滿頭大汗。「你手要這樣拿……」
感受到小姑娘微翹的臀部,陸逸也滋生出一絲邪惡的念頭,兩世的記憶交織,令他有著後世的見識,但是那些那些束縛也忘卻了不少,並沒有因為榆兒年齡小而產生罪惡感。
這個世界,十三四歲為人父母,都很正常的嘛!
「嗯,還是等等吧,這具身體的體質糟糕的很,千萬不要就這樣留下毛病!」陸逸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有些不自信。
折騰了半刻,終于將榆兒教會,看著手法生澀的小姑娘一下下地刷著牙齒,陸逸也有一種異樣的充實感。
或許,只有生活多姿多彩,不會空閑下來,陸逸才會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的,他才能在這片新的天地,很好的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