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今天六一兒童節,大家都是祖國的花朵,快樂哦親!
胡定璋見陳五帶著一群士兵瞬間離去,頓時大感愕然,捅了捅許橫二︰「你听見他們剛才說什麼了?對,陸逸,是陸逸啊……糟了,快把衙役捕快都調來……」胡定璋升任了正印官之後,派頭馬上就出來了。
許橫二馬上去叫人,兩人急急忙忙坐著轎子,帶著三十四名捕快和皂隸朝陸家趕去。
「胡大人,我們怎麼不騎馬,轎子速度太慢了!」許橫二沒坐過轎子,覺得這樣晃晃悠悠的到陸家肯定會耗費不短的時間。
胡定璋掀開簾子道。「許大人,坐轎子代表的是體面,要是咱們這一縣父母官渾身流汗的跑過去,那成何體統!」
胡定璋是舉人出身,一番話說的許橫二沒半點辦法辯駁,小聲抱怨道。「這不是耽誤時間麼!」無奈之下,只能繼續催促轎夫加快速度。
正在此時,胡定璋看見余遠矚騎著一匹馬晃晃悠悠,還帶著兩個隨從,似乎也是朝陸家的方向去的,便連忙揮手。
「余公子,你是去找陸逸?」
「正是去找攻玉兄,二位大人匆忙趕路,是發生什麼事了麼?」余遠矚見胡定璋叫他,連忙拍馬趕上,近日里在家修身養性,時常听取祖父的訓導,脾氣也緩和了許多。
胡定璋覺得此人真是謙遜許多︰「現在不便細說,不過現在陸家可能會有危險,余公子最好暫時不要去!」
余遠矚皺起了眉頭,疑惑道。「此話怎講?」
「這……」胡定璋遲疑了一下,轉念一想余遠矚現在也算是陸逸的朋友,便直言道。「五陳大人帶兵找陸逸去了,具體原因尚不清楚。」
「胡大人,事情緊急,我先行一步了。」還沒等胡定璋說完,余遠矚也不管兩個隨從,猛然一勒馬韁,便朝陸家飛奔而去,留下胡定璋兩頂轎子顫巍巍的在後面追趕……
陸宅院中,陳六和他的軍士像捆粽子一樣被捆在一起,渾身上下都動彈不得,福管家親自打的結,沒有別人幫助,陳六絕對解不開。
吳雄的親兵和大小板栗就站在院子里面,等候陳五的出現。
陸逸、徐聞達等人則在房間內交談,听到福管家的話,陸逸不禁愕然,對福管家的印象再次改觀了。「原來福爺爺以前是軍伍出身!」
「身為什長,就帶十個人突襲了韃子的百人小隊?」徐聞達也在場,驚的連嘴巴都合不攏了了,韃子馬背上長大,喜歡爭斗,驍勇善戰是出了名的,就算大楚朝最精銳的邊軍,三對一還勉強,要是莊稼漢差不多的衛所兵,恐怕七八個都難擋一個。
「變了泥鰍就別怕泥巴糊眼楮,當了兵那就得得往前沖!」福管家非常坦然,並不覺得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
吳雄笑道。「老福太謙虛了,諸位是不知道,老福原先是先父的部下,是最驍勇的親兵!不然先父也坐不上東山省都司的位置……」原來,吳雄祖籍是在東山省。
談及當年的往事,福管家不禁老淚盈眶,顫聲道。「屬下只是一介匹夫,不懂那些大道理,老將軍把我從囚牢中救出來,待我不薄,為他賣命那是心甘情願的!只可惜,老將軍戰死沙場,如此忠烈,他的後人竟然還要飽受奸佞的打壓,唉,可恨!」
「先父為國戰死,死得其所!若有一日,我吳人杰也能這樣死去,那才是人生最暢快的事!」吳雄沒有說話,神色如常,可誰都看得出他心里不會好受,似乎不想提及這些事情,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尸還。」陸逸感慨道,古往今來,那些忠將義士無不以犧牲在戰場作為最高榮耀,也當成最後的歸宿。
吳雄眼楮突然發亮,大叫一聲。「說的好!男兒當死于邊野,以馬革裹尸還葬耳,何能臥床上在兒女手中邪?」
這聲音實在太大,被捆在院中的陳六听到此話,頓時放聲狂笑起來。「你這等蠢貨也只想著馬革裹尸,哈哈哈……吳雄,我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百戶,但也是朝廷命官,今日你將我綁在這里,就不怕他日收到兵部的降職文書嗎,哈哈哈……」
陳六太有把握了,昔年,韃子入侵關中,吳雄的父親任命為參將,帶兵馳援崤關,因行兵意見不和,與當時身為監軍的褚源有過一段舊怨,褚尚書這人睚眥必報,趁著吳雄父親已死,這些年來把吳雄給打壓的不像話。
「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居然還在這里大放厥詞!」陸逸大步走了出來,反正恩怨已經結下,他也不怕陳六,揚手啪啪啪,幾個大耳光把陳六打的鼻血橫流,再捏住他的下巴一扳,讓小板栗塞了一團破布進去。
陳六臉上火辣辣的,當著自己屬下的面被抽了幾個耳刮子,已經是徹底辱了他的尊嚴,羞憤難當,想開口說話,嘴里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猛的掙扎幾下也鎮定下來,怨毒的望著陸逸。
「你是不是想說,等你哥來了把我怎麼著?可惜,我就是做給你哥看的!」陸逸漫不經心道,去年陳五借一隊人給主簿周治,將他抓了過去,差點就沒命回來了。
宋錦焦急的站在一旁,神色一直沒有輕松過。當陳六命人帶刀沖進來的時候,她就嚇壞了,她一個沒讀過書,沒見過大人物的小廚娘陡然見到這樣的場面,哪里還能安下心來,沒哭都算不錯了,如今引起更大的事端,宋錦明白,陸逸為她做的這些,那可是有性命之憂的!央求陸逸把她交出去,陸逸沒有答應,明白徒勞之後,也只好乖乖的站在一旁,向佛祖祈禱。
咚咚咚,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陸大人,陳五有事來訪,還請見上一面!」
宋錦頓時緊張了起來,望向陸逸,撞見宋錦的顏色,陸逸讀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又好氣又好笑。「事情不怪你,是我要引出陳五斗上一斗,跟你已經沒有關系了,而且,假如沒有你這件事,恐怕還不知道如何幫助吳將軍呢。」
陸逸只顧安慰宋錦,全然不去理會外面的陳五,談話間,已經把陳五撂在門外有一會兒了,竟然再也沒有再敲一次門。
陸逸面有訝色。「陳五還真沉得住氣,敢情抓的不是他兄弟一樣。」
吳雄提醒道。「此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手段殘忍,陸逸你不要小看他。」
「這我倒是知道,小板栗,快點去開門!」陸逸沉吟了一會,吩咐道。
陳五一眼就看見自己的胞弟被捆在院子的角落里,也不忙著過去,朝陸逸拱了下手。「陸大人,你怎麼把我弟弟抓起來,是什麼意思!」陳五只身一人走進了陸宅,所帶的屬下都在外面等候,面對這虎背熊腰的大小板栗,寶刀未老的福管家,還有鋒芒內斂的吳雄,可以說是沒有多少反抗的余地的,但他還能說出這番硬氣的話,就有幾分膽色。
事實上,陳五還是個半大孩子的時候,他父親就死了,母親年紀尚輕,又有三份姿色,文君新寡,一些好逸惡勞的軍戶都動起了歪腦筋,想著哪天霸佔這個寡婦,嘗嘗鮮味,有一日,陳父的上司——一名小旗官借著酒勁來到陳家,想對陳母用強,陳母哭喊著拼命反抗,無奈力氣沒有男子的大,眼看就要遭受侵害。
正在此時,陳五取出父親給他的匕首,悄悄靠近,架在小旗官的脖子上,小旗官感受到脖子上的冰涼,扭頭一看是個孩子,有些不屑。「念你是陳家的血脈,快點滾吧,只要大爺爽過了,不會為難你的。」
陳五沒有言語,將匕首往下壓了一些,輕輕一劃,小旗官脖子頓時見了紅,再下面一點便是大血管,要是劃破了,幾個呼吸間就會沒命,嚇得那小旗官直接痿了,褲子都提不穩跑了。陳五的狠辣可見一斑,這個場面,他自然不怕。
這句話很有壓迫性,陸逸微微眯起了眼楮,回了一句。「陳千戶,你先是幫助周治弄了我一頓,今天又讓弟弟殺進了我的宅院,我是文,你是武,武官犯文,罪有多重你清楚,咱們是新仇舊怨,不過我不打算和你算這些爛賬,一句話,不給鎧甲,我就把你兄弟送進大牢,一百大板下來,上好的金創藥好生伺候著,應該還能撈回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