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強上美昏君 第67章 權慾的小JJ【手打VIP】

作者 ︰ 朝舞雪

好像?不是好像,分明就是吧!小德子在心里暗暗月復誹。

可不對啊,您老這醋吃的實在沒道理,娘娘照顧的是她的親兄長,您的得力大將,又沒紅杏出牆,您吃哪門子的干醋?

小德子對自己的理解能力,表示懷疑。

「小德子,你說朕怎麼會吃醋呢?」蕭祁夜不知是在問自己,還是在想小德子尋求答案。

小德子眼觀鼻鼻觀心,默然不語。

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眼下這情況,不管他說吃醋還是沒吃醋,蕭祁夜都不會高興。

「朕這醋吃的,真是奇怪,好奇怪。」蕭祁夜自言自語。

小德子依舊眼觀鼻鼻觀心,裝啞巴。

「小德子,你說朕吃醋了嗎?」蕭祁夜終于不再自言自語,而是把困擾自己的難題交給了小德子。

小德子欲哭無淚,皇帝親自問話,無法再眼觀鼻鼻觀心了,他若繼續裝啞巴,他敢打賭,蕭祁夜一定會把他變成真正的啞巴。

他不想做啞巴,所以只能開口︰「皇上怎麼會吃醋呢?皇上是……是……」

「是什麼?」

「是……是……欣慰。」

「對,朕是欣慰,朕不是吃醋。」仿佛為了驗證小德子的話,蕭祁夜搖著紙扇,悠哉悠哉從門廊邊繞出去,朝白染寧和白瑞所在的方向走去。

「今日天氣甚好,愛卿也出來曬太陽?」這個開場白真TM蹩腳。

白染寧听到動靜,扭頭朝蕭祁夜看來,「皇上怎麼來了?」

「朕怎麼就不能來。」蕭祁夜好像有點生氣。

白染寧看看白瑞,又看看蕭祁夜,實在弄不懂他到底在為什麼生氣。

白瑞因傷重行動不便,所以只在口頭上請了安,依舊穩穩坐在暖和柔軟的藤椅中。

瞟了眼白染寧手中只剩一小半的雞腿飯,蕭祁夜道︰「你那雞腿飯還有麼?」

「嗯?」白染寧看向自己手中的碗,這是才驚愕的發覺,滿滿一大碗飯,竟然已被白瑞吃掉了大半,是誰說大將軍最近鬧脾氣不肯吃飯的?簡直一派胡言!

「皇上想吃?」白染寧臉上的表情很為難。

見她一臉為難,蕭祁夜登時不樂意了︰「怎麼,難道朕吃你一碗雞腿飯也不成麼?」

「不是不是。」真搞不懂,這些大男人,怎麼一個個的都跟小孩似的,動不動鬧脾氣,話說她又哪里惹到他了,前幾天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果然伴君如伴虎,皇帝都是喜怒無常的詭異生物,她得小心應付才是。

狗腿似的地湊上去,笑眯眯道︰「皇上想吃臣妾做的雞腿飯,那是臣妾的榮幸,這是這雞腿飯臣妾只做了一碗,皇上想吃,臣妾就再去做。」

望著她嘻嘻哈哈沒正經的臉,蕭祁夜這才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算了,朕也不是非吃不可,宮里的山珍海味,可比你這一碗雞腿飯美味多了。」

白染寧連連點頭稱是︰「沒錯沒錯,雞腿飯是窮人用來填肚子的,皇上肯定不喜歡吃。」

她只是無心一說,听在蕭祁夜耳中,卻飽含諷刺。

有些著惱,卻又發作不得,只得讓小德子搬了張椅子,訕訕坐下。

白瑞吃飽喝足,心情愉悅,之前的愁悶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看著蕭祁夜的一張臭臉,有些不解的問︰「皇上何事如此煩惱?」

蕭祁夜愣了一下,虎著臉問︰「你從哪只眼楮看到朕在煩惱了?」

白瑞還沒回話,白染寧便接上︰「兩只眼楮都看到了。」

刷——

蕭祁夜將幽怨的目光投向白染寧。

沒錯,是幽怨,就跟那深閨怨婦似的。

白染寧打了個哆嗦,想要拉出一抹笑,卻發現臉部肌肉僵硬了︰「皇上今日前來,定是有要事與大哥商量,臣妾就先告退了。」

「等等。」蕭祁夜叫住她。

白染寧邁出的腳步一頓,擺出金雞獨立狀︰「皇上還有何吩咐?」

「你坐下。」他指指白瑞身旁的圓凳。

「臣妾還是……」

「坐下!」蕭祁夜加重了口氣。

話落,白染寧倏地一閃,只用了一秒鐘的時間,就穩穩坐在了圓凳上。

蕭祁夜又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空地︰「坐過來?」

「啊?」

「坐過來!」再次加重口氣。

白染寧繼續用飛一般的速度,兩手提著凳子,挨著凳面,沖到了蕭祁夜身邊。

「皇上是否想問臣,那夜將軍府被襲的細節?」白染寧落座後,心思縝密的白瑞立刻發問。

蕭祁夜點頭︰「沒錯,天子腳下,竟會發生如此駭人听聞之事,朕為此日日坐立不安,擔心有細作混入上京。」

一談起正事,兩人都是一副面色凝重之態。

白瑞道︰「臣總覺得,這些刺客似乎很熟悉京師的街道布局,以及復雜多變的人脈關系。」

蕭祁夜臉色大變︰「你是說……這些刺客,一直都埋伏在上京?」

「嗯,他們在上京逗留的時間,至少超過一個月。」

蕭祁夜眉頭緊擰,「若真是如此,那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听到這里,白染寧忍不住插嘴道︰「將軍府或宮內有奸細混入也難說?」

兩人齊齊將目光轉向她,「怎麼可能?」

白染寧就知道他們不信,撇撇嘴,不屑道︰「你們倆最大的毛病,就是太過自信,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不要把自己想象的太偉大,也不能把敵人想象的太愚蠢,說不定,這奸細就在你我身邊。」

蕭祁夜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這個奸細,有可能是我們最親近的人?」

「我不能肯定,但有這個可能。」說到這,白染寧扭頭四處看了看,問,「諸葛先生怎麼不在?我在將軍府的這幾日都沒見到他。」

白瑞道,「他回羊城老家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

白染寧點點頭,不咸不淡道︰「這倒真是巧,他一回老家,將軍府就遭到偷襲。」

聞弦歌知雅意,在座的都是聰明人,怎麼會听不出她的話外弦音。

白瑞臉一沉,反駁道︰「諸葛先生不是這種人。」

白染寧反問︰「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這種人?大哥能看透人心嗎?」

「我與先生相識已久,在我的心里,他亦父亦師,絕不可能會出賣我!」看來白瑞很敬重諸葛暗,白染寧只是懷疑了他一下,他就激動成這樣。

白染寧不敢再刺激他,只好閉上嘴巴。

「諸葛先生若真是內奸,他留在將軍府,不正好可以里應外合?」蕭祁夜提出疑問,看來他也站在諸葛暗那一邊。

白染寧自覺沒趣,干脆不說話了。

白瑞感激蕭祁夜的體諒與信任,恨不得撲上前給他一個大大的熊抱︰「皇上說的甚是,甚是啊!諸葛先生剛正不阿,自然不會做出此等不忠不義之事!」

得,這倆人倒惺惺相惜上了。

原本打算閉嘴不說話的白染寧,忍不住又開口插言︰「那你們說,誰才是內奸?」

「只怕這人不在將軍府,而在宮內。」蕭祁夜一句驚醒夢中人。

「宮內?」白染寧開始飛速轉動腦筋︰「是內侍,還是宮女,亦或者……是嬪妃?」

「朕不知道,但想要將消息傳出去,這個人必定不是一般人。」

听了蕭祁夜的話,白染寧興奮地開始分析︰「一般的打雜宮女肯定不行,見不到皇上面的也排除,剩下的只有養心殿和蟠龍殿伺候的宮人了。」她模模下巴,做出高深莫測的樣子︰「我身邊的宮女太監也有可能,不過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會有不軌之心,哦,對了,小德子也有嫌疑……」

「哎呦喂!娘娘,奴才怎麼會出賣皇上出賣大將軍呢,再說,奴才每日都跟在皇上身邊,就是想通風報信也沒那機會啊!」小德子一听白染寧把火燒到他身上,嚇得連忙跪地磕頭,表示清白。

白染寧干笑一聲,她只是隨口說說,小德子何必嚇成這樣。

不理會身邊砰砰磕頭小德子,蕭祁夜以指輕敲座椅扶手,進入冥想狀態︰「這個人絕不會是宮女也不會是太監,宮中戒備森嚴,以他們的身份,想與北秦的線人聯絡,只怕沒那麼簡單。」

「這麼說,皇上認為這個奸細,是您那三千佳麗中的某一個了?」有女人的地方,是非就多,亙古不變的真理啊。

睜開眼,蕭祁夜饒有興致道︰「很難說,女人的醋勁是很大的。」

白染寧眨眨眼,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細細將他的話琢磨一番,才陡然頓悟︰「若真是這樣,那就只能拜托皇上身體力行,用美男計引出這個幕後奸細了。」

蕭祁夜臉上完美的微笑變得有些僵硬,輕咳兩聲,在還跪地上磕頭的小德子後腦上狠拍了一下︰「起來,沒出息的東西!」

雖然腦袋被拍得挺疼,但听皇帝的口氣,應該已經對他放心,這才舒口氣,從地上站起。

看到小德子腦門上的一圈青紫,白染寧挺內疚的。

「這件事以後再說,朕先回宮,理一理思緒。」蕭祁夜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

見白染寧沒有要跟上來的跡象,蕭祁夜又一坐回去,盯著她看了許久,才將今日來的主要目的道出︰「下個月初八就是你的生辰,朕已經命人開始著手準備,你想在宮里慶生,還是想去宮外的行宮?」

「啊?」生辰?原來這個身體的生日是臘月初八。

白瑞听了也笑道︰「是啊,寧兒馬上就要十八歲了,在大哥眼里,你卻始終都是那個只會撒嬌尿床的小女孩。」

十八?這個身體原來才十八歲。

「大哥是覺得自己老了嗎?」她促狹道。

白瑞感慨一嘆︰「是啊,大哥比你整整大十歲,可不是老了嗎?」

「不老不老,大哥正值男人一生中最珍貴的黃金時期。」男人三十而立,三十歲的男人,最有魅力。白瑞才二十八而已,哪里算老了。

「黃金時期?」蕭祁夜的興致被激起,「那朕也處于男人最寶貴的黃金時期了?」

「你?」將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幾遍,白染寧搖頭,這家伙頂多也就二十出頭。

「皇上還比我還要大幾天呢,可不如你所說,正處于黃金時期。」白瑞語不驚人死不休,蕭祁夜竟然比他還大!

「說的是啊,皇上的黃金時期,起碼還能持續二十年。」那什麼碧清池,果然名不虛傳。

「那你現在算是什麼時期?」蕭祁夜靠近她,曖昧地撩撥她耳邊的碎發。

這家伙,竟然當著大哥的面跟她**,他不要臉,她還得要呢!

避開他的撩撥,白染寧竄到白瑞身後︰「是稀里糊涂的時期。」

蕭祁夜好奇,「哦,怎麼是稀里糊涂?」

「因為這個時期的女人,最天真,最善良,最幼稚,最糊涂,最易騙,所以是稀里糊涂的時期。」她說的有板有眼,兩個男人听得紛紛傻掉。

前世,十八歲生日那天,她差點死在一個男人手里,一個兩小時前,還摟著她說要一輩子對她好的男人。

那次經歷後,她便徹底斬斷了對愛情盲目的憧憬。

「寧兒……」白瑞欲言又止。

蕭祁夜看著她,臉上笑意收斂,與白瑞相視一眼,後者沖他點點頭。

「小德子,擺駕回宮。」

「是。」小德子那個心驚膽顫,皇帝大人的臉色比來時還臭,苦哈哈的跟在他後面,小德子在心里直呼命苦。

白染寧也奇怪,從白瑞身後探著腦袋,滿臉不解︰「他又怎麼了?我好像惹他不開心了。」

白瑞嘆口氣,沒有說話,白染寧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卻也猜出,定然比苦瓜還苦。

真是奇怪,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怎麼男人的心思,比女人還難猜呢?

她望著蕭祁夜離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一首歌。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

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不知道她為什麼掉眼淚,

也不知她為什麼笑開懷,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

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

歌詞應該改改了,改成男人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皇帝的心思你別猜,不知他為什麼笑開懷,也不知他為什麼擺臭臉。

「寧兒……」白瑞悠悠的嘆息聲在耳邊響起,她連忙起身立正︰「在!」

見她這樣,白瑞又好氣又好笑,將她拉到自己面前︰「大哥能看出來,皇上是真的喜歡你。」

「啊,我想起來了,其實我不止會**腿飯,還會煲粥,煎雞蛋……」她顧左右而言他。

白瑞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表情忽然變得嚴肅︰「寧兒,你有認真在听大哥說話嗎?」

她在逃避白瑞的問題,善于察人的白瑞怎麼會看不出,泄氣一嘆,將圓凳重新搬回放在他面前,懶懶坐上去︰「皇帝的愛都不會持久,大哥想我賠上一輩子嗎?」

「可你不去爭取,難道要老死宮中嗎?」白瑞對她異于常人的想法無法苟同。

她無謂的聳聳肩︰「老死宮中,也比被人玩弄于鼓掌強百倍?」

白瑞挑眉︰「玩弄鼓掌?寧兒,你是不是……」

「我見過莫子卿了。」

「什麼?」白瑞大驚。

白染寧語調平平道︰「我明確地告訴他,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迷戀他。」

愣了一瞬,白瑞才沉聲問︰「真是這樣?」

「我既然把一切都挑明了,就何必說謊?」她誠然淡定地注目著對面的男人。

從她眼中看不到半點欺騙,白瑞這才收起了怒目威嚴的表情,柔聲道︰「你能如此想,便是再好不過了。」

「對于一個拿我當棋子利用的人,我干嘛要對他死心塌地,又不是缺男人。」想起莫子卿就生氣,顧不得身份,開始口不擇言。

白瑞又繃起臉,教訓道︰「寧兒,這種話以後萬萬不可再說。」

「怕什麼,比這更大膽妄為的事我都做過。」強上皇帝,誰能有她這魄力?其實吧,如果當初她認出蕭祁夜的身份,估計也不敢上了他。

「唉,寧兒你……」白瑞不知說什麼好,嘆一聲,沒了下文。

白染寧抬頭看了看天色,似乎有晴轉多雲的跡象,「大哥,你還是回房吧,外面的風越來越大了,你身體不好,可不能著涼了。」

白瑞也不是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人,此時的風確實有些冷,于是頷首道︰「好,回房吧。」

白染寧攙著他,小心翼翼將他扶回臥房躺下,掖好被角,又囑咐了丫鬟幾句,這才離去。

心頭有些亂,都因白瑞那句皇上是真的喜歡你。

對蕭祁夜,她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似乎排斥,又似乎依賴,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讓她一向清醒的腦袋亂成了一鍋粥。

蕭祁夜喜歡她?蕭祁夜怎麼會喜歡她呢?望著鏡中那張滑稽丑陋的臉,她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越想越暈。

為了這個深奧的問題,她整整失眠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公雞還沒打鳴,她就起床了。

站在窗前發了會兒呆,等到天亮後,來到白瑞臥房前,接過丫鬟手里的銅盆,推門而入。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從床上爬起來後,就跟夢游似的。

白瑞剛剛醒來,腦子還有些不清醒,直到她服侍他洗漱完畢,才發現伺候他的小丫鬟,竟變成了白染寧。

他常年行軍打仗,戰場上環境艱苦,加之軍營里不許有女眷,所以不論做什麼事,他都是親力親為,從來不需人服侍,這次受了傷,行動不便,才不得不找了幾名手腳麻利的丫鬟來他房里侍候,但他一直都覺得不怎麼習慣,今早還在想,干脆將這些丫鬟都打發出去,他堂堂鎮南大將軍,若是生活都不能自理,傳出去豈不英名盡毀。

正這麼想著,就發現今早伺候他的丫鬟笨手笨腳,無數次扯痛他的頭皮,系錯他的衣帶,在她第N次扯斷他的頭發時,終于發作,「你怎麼梳頭的?混賬東西,出去!立刻給本將出去!」鎮南大將軍的雷霆之怒,有幾個人能承受,換做一般的丫鬟,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可身後這位,依舊鍥而不舍地抓著他的頭發,使勁往腦頂上堆,卻堆了無數遍失敗了無數遍。

「他說要為我準備生辰宴,還說要在當天向全天下人宣布,他最愛的人是我,要封我為後。」在來白瑞臥房的路上,她收到蕭祁夜派人送來的字條,看完後嚇了一跳,然後就變得神神叨叨。

白瑞這才發現,原來這個笨手笨腳的丫鬟,竟是白染寧。

「寧兒,皇上的真的這麼說?」蕭祁夜說愛她,他不覺得奇怪,但封後……這太草率了。

白染寧根本沒有听到他在說什麼,一邊神經質地喃喃,一邊繼續扯他的頭發︰「奇怪,他到底看上我什麼了?總覺得不真實,太不真實了……生辰?對了,我的生辰要哪里舉辦呢?听說皇家在京郊建有一個非常華麗奢侈的行宮,有溫泉,有圍場,有酒肉池林,嘖嘖,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放掉……」她「啪」地扔下梳子,松開手,白瑞一頭長發便如瀑布般散開︰「大哥,我要回宮找皇上好好商量商量,你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听妹妹的話,不許再鬧別扭,只有盡快把傷養好,才能繼續上戰場殺敵。」

她來去如風,若不是頭皮上的痛感依舊清晰,白瑞還以為自己做了個夢。

離開將軍府,坐上馬車,白染寧臉上的神情哪里還有之前的恍惚痴傻,望著行人稀少的街道,她將手里的紙條撕成碎片,揚手撒了出去。

為了白瑞的生命安全,她必須,要為他抓住那個奸細。

蕭祁夜說的沒錯,奸細,就在宮內,且身份不一般。

當她白染寧是這麼好騙的,丫丫的,老虎不發威,還個個都想從她上拔毛?休想!害白瑞傷重的人,她一個都不放過!

回到皇宮,剛下宮門,就見一宮裝女子帶著隨身婢女,從不遠處逶迤而來。

她眯了眯眼,確認那宮妃便是常貴人。

看她的樣子,似乎早已忘了那晚的事情,當真是心智不同常人,換了一般女子,早就因無顏苟活于世而自盡了。

轉念間,常貴人已經走近,眉宇間神色淡淡,向她行了一禮,便擦肩而過。

白染寧悄悄問一旁的守衛︰「常貴人要出宮嗎?」

「回彘妃娘娘,常貴人只是去浣衣局看望表妹,沒有彘妃娘娘可以隨時出宮的特權。」侍衛的聲音格外的大,驚動了已經走遠的常貴人。

常貴人回過頭,用略帶慍惱的眼神看著她。

她感到一陣難言尷尬,不動聲音瞥了眼那個侍衛,然後笑著走開。

在宮里,人人都把她當傻子看待,基本上沒人會尊敬她愛戴她,那個侍衛的表現很平常,只是諷刺了她兩句而已,她不是喜歡斤斤計較的人,但她若是較起真來,沒有人能夠受得了。

或許今天注定是個不尋常的日子,她在回養心殿的路上,竟然巧遇了莫子卿。說是巧遇,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特意在等她。

本想繞過他假裝沒看到他,但他卻站在了她的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好狗不擋道。」她不客氣道。

但顯然,莫子卿打定主意要做一條壞狗︰「我有事要對你說。」

「我不想听。」白染寧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莫子卿再一次擋在她面前︰「很重要。」

看來她今天要是不把他的話听完,他是不會讓自己走了,「好,你說吧,我洗耳恭听。」

「宮里有北秦奸細,你要小心。」莫子卿謹慎地四下環顧一圈,見沒人注意他們,這才壓低聲音道。

白染寧早已在心里做好無論他說什麼,自己都不予理會的準備,可听到北秦奸細四個字後,卻沒忍住問出了口︰「你怎麼知道的?」

「白將軍遭襲那晚,我看到有人在秘密向宮外傳遞消息。」

「你親眼看見的?」白染寧提高了音量。

莫子卿點頭︰「是。」

深吸口氣,白染寧隱隱有些惱火︰「既然你看到了,為什麼不提醒我大哥?」

莫子卿急急解釋︰「我不知道這件事會牽連到白將軍。」

「是嗎?」白染寧冷笑,她現在對于莫子卿的,是一個字也不信︰「我在想,這會不會是賊喊捉賊呢?」

「你認為是我做的?」莫子卿臉色刷的一白,瞳眸中有著不可置信的刺痛︰「別說我莫子卿不屑如此,就算我真的要對付白將軍,也必然不會瞞你。」

「這種話你還是去騙其他的女孩吧,當初你利用我時,怎麼不見他這般大義凜然。」白染寧冷嗤。

莫子卿一窒,竟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讓開,我要回養心殿了,讓皇上看見我與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他肯定不高興。」輕輕在莫子卿肩上推了一把,白染寧繞過他朝前走去。

「你在恨我?」莫子卿的聲音如影隨形。

本來不想理他,但為了避免他誤會,白染寧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清楚,回頭︰「不,我不恨你,我只是對你,沒有感覺。」

「你騙人。」莫子卿根本不信她的話,一腔肺腑之言,到了他耳朵里,就變成了口是心非。

白染寧也不知該怎麼讓他相信自己,有時候真心話,比謊言更像謊言。

「好吧,你想我怎麼說?說我很愛你,愛得迷失了自我,愛得不顧一切,愛得痛徹心扉?拜托,現實不是言情劇,沒有那麼多的海誓山盟,一往情深,這世上誰離了誰活不了?愛情不能當飯吃,再說,我現在是皇上的妃子,我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我的家人考慮吧?我要是和你在一起,他們怎麼辦?皇上不會放過他們的。」

听聞她一席話,莫子卿面色稍霽︰「或許你說得對,但我卻覺得,你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冷酷,無情,自私。」

冷酷?無情?自私?

她哪里冷酷了!她哪里無情了!她又哪里自私了!莫子卿的指控,也太離譜了吧。

不過,對于他中肯的評價,白染寧倒是感到挺受用的。

「沒錯,你說的對,我就是這種人,我想自己過得好些有錯嗎?難道非要我賠上性命,賠上榮華富貴,賠上我優越的生活,你才覺得我有人情味?」自私是相對的,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沒有付出,又談何回報?她白染寧又不是聖母轉世。

「等等。」見她要走,莫子卿再次追上來,將一樣物件塞進她手里。

她詫異,以口型詢問︰「什麼東西?」

「罪證。」

「罪證?你從哪……」她差點驚呼出聲,幸好及時收口,微微張開五指,瞥了眼掌心的紙張。是一張寫了字的字條,因為只有一半,所以看不太明白上面究竟寫了什麼。

「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解決。」他忽的自嘲一笑︰「就算我能幫你,你也不會相信我的。」

罪惡感再次浮現,認真來說,莫子卿實際上也沒有對自己造成過任何傷害,她這樣對他,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你的傷……好些了嗎?」她的聲音很小,幾乎連自己都听不見。

莫子卿點頭︰「好多了。」看著她,似有千言萬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白染寧看著著急,大哥,有話就說就屁就放,做出一副糾結苦逼的模樣到底是給誰看?

「好好照顧自己。」不知這是否是他想說的話,白染寧就當這是他想說的話。

「你也是。」敷衍的回了一句,便轉身匆匆走了。

她也不知自己在慌什麼,是怕被奸細听到她與莫子卿的對話,還是怕被人誤會她在與莫子卿約會?

前者or後者?

若是前者情有可原,但後者……她怕什麼?就算被人看見告到蕭祁夜那里又能如何?大不了被廢黜打入冷宮,這不是她一直期望的嗎?

拐入一處隱秘的小道,她忍住不將手里的字條展開。

字條殘缺不全,只有幾個完整的字︰子時,養心殿,將軍府,媚藥!

天吶,僅僅幾個字,卻將當天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呈現出來。

莫子卿到底是從哪里撿來的這張字條,北秦奸細會如此粗心大意,認為只將字條撕扯成兩半就萬事大吉了嗎?還是說,這字條,是他從對方手里搶來的?

剛才就覺得莫子卿的神色不太對勁,有些虛弱無力,上回受的傷雖重,但也不至于隔了這麼久還未痊愈,除非,他又添了新傷。

要不要感激他?貓哭耗子假慈悲吧!他還需要利用她,所以才冒著生命討好她,一旦重獲自己的芳心,他便可以繼續操控自己為他做事。哈,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嘛,如果計謀不是用在自己身上的話,她肯定會拍手叫好的。

揣著一肚子心事,不知不覺晃悠到了養心殿。

才一進殿,就听數個訝異的聲音同時響起。

「娘娘?」

「寧兒?」

「彘妃?」

叫娘娘的是芷汀,喚她寧兒的是蕭祁夜,至于喊彘妃的嘛……賢妃怎麼會在養心殿!還下棋?裝什麼高雅!欺負她不會下棋啊!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等白將軍的傷勢痊愈了再回來了嗎?」蕭祁夜放下手中的棋子,朝她走來。

她鼓著臉,後退一步。

不知為什麼,很不爽,非常不爽!那種不爽,就跟剛從娘家回來,就看到自己老公和別的女人偷情一樣。

她自己沒意識到,這種感覺是多麼的可笑和荒謬,她只知道,自己很不爽,非常不爽。

蕭祁夜才不管她爽不爽,上前一步,不由分說,牽起她的手,就將她帶到棋盤邊,笑著問︰「朕今早還在想,你若是再不回來,朕就搬去將軍府了。」

切,有美女相伴,你才舍不得離開這溫柔鄉呢。

蕭祁夜執起一子,落在棋盤上,無視她的不郁,興致勃勃道︰「既然你回來了,朕也就不用考慮搬家了,對了,朕今晚要去賢妃宮里,你一個睡沒問題吧?」

哎呦,你要去就去唄,干嘛跟我講?我不讓你去你就不去嗎?還說什麼一個人睡沒問題吧,你丫當我是三歲小孩,還怕打雷不成。

啊啊啊,好想咬他一口!該死的!

見她一語不發,蕭祁夜終于察覺到不對勁︰「怎麼了,板著一張臉,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朕問你,今晚一個人睡,有沒有關系?」將白痴無腦的問題又問一遍,白染寧狠狠磨牙,猛翻白眼。

賢妃在一旁掩嘴笑道︰「皇上,彘妃現在是越來越離不開您了。」

白染寧干笑,她可以把這話當成是贊美嗎?

「是啊,她現在黏朕黏得緊,若不是朕有政務需處理,也不願把她一個人丟在將軍府。」蕭祁夜一邊下棋,一邊說著連白染寧听著都泛酸水的話。

他這什麼意思?故意找抽?

賢妃臉上的微笑似乎有些扭曲,連棋子都下錯了地方,被蕭祁夜一下子吃了大片棋子,輸得丟盔卸甲。

「皇上棋藝精湛,臣妾自愧不如。」賢妃倒也不覺得丟臉,從容不迫地拍皇帝馬匹。

蕭祁夜擺擺手,雖贏了棋,卻不怎麼愉快︰「你的棋藝遠在朕之上,卻每次都輸給朕,當朕真的什麼都看不出嗎?」

賢妃面色不改,繼續奉承︰「十年前,臣妾的棋藝確實高于皇上,可如今,皇上早已略勝臣妾一籌。」

「說的是,心有旁騖,棋藝自然會退步。」蕭祁夜狀似無意道。

賢妃只裝不懂︰「臣妾只是一般女子,逃不過一個情字,皇上太高看臣妾了。」

「好了,朕乏了,你先回去吧。」蕭祁夜伸手一推棋盤,下了逐客令。

賢妃起身,恭敬行了一禮,緩緩退下。

這兩人一來一往,白染寧听得實在莫名其妙,賢妃剛才提到十年前,難道這兩人十年前就認識了?十年前,蕭祁夜才十八歲吧。

听說他登基才四年,十八歲時,還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皇子……突然想起昨天自己說的那番話,有關十八歲是稀里糊涂的時期,她的胡言亂語,是不是觸到他某個不堪回首的記憶了?

「白將軍的傷勢怎麼樣了?」蕭祁夜讓人撤了棋盤,靠在貴妃榻上慢吞吞地問。

「傷勢已無大礙,過段時間應該就能痊愈。」白染寧照實回道。

蕭祁夜頷首道︰「這樣就好,你的生辰若是沒有他參加,那就實在太可惜了。」

白染寧腦子里還想著他今晚要去賢妃那里過夜的事,被莫名的惱意沖垮了理智,她竟然問︰「你打算封賢妃為皇後嗎?」

蕭祁夜怔了怔,覺得她的問題實在很奇怪,也很好笑︰「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白染寧意識到這不是自己該問的,卻又忍不住探究的好奇,「听她說,你們十年前就認識?」

「沒錯。」蕭祁夜並不打算瞞她︰「她是朕的遠房表妹,朕在十二歲的時候,就認識她了。」

哦,原來是青梅竹馬。白染寧忽然覺得不是滋味︰「你們的關系應該很好,她那麼賢惠,你為什麼不冊封她為皇後?」

她今日的疑問似乎特別多,句句不離立後,到底是為什麼?蕭祁夜坐直身子,目光灼然地盯著她,語調沉肅︰「皇後是一國之母,天下之母,也是大燕的半個主子,為後者,必要賢良淑德,寬和大度,如此才可以德服眾,統領六宮。冊立皇後,不僅僅是朕的家事,而是國事,並非朕一人獨斷,皇後的責任很重,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

「哦。」說白了,就是若想當皇後,就必須經過重重選拔,競爭很激烈。

「你想當皇後嗎?」講完了一堆長篇大論,蕭祁夜忽然將話題引到她身上。

早在她問出第一個問題時,就猜到他會這麼問,白染寧一點也不感到驚訝︰「不想。」

她回答得如此果斷,倒是讓蕭祁夜有些詫異︰「為什麼不想?」

「不想就是不想,沒有原因。」其實,她不想做皇後的理由太多了,數一個晚上都數不完。

蕭祁夜卻不肯放棄,勢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朕在問你話,你最好實話實說。」

又開始威脅她了,這麼蹩腳的招式,多用幾次也就不靈驗了。不過,看在他勤奮好學的份上,就告訴他吧。

「第一,我不喜歡束縛,做皇後的規矩太多,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第二,你剛才說,當皇後責任重,每天要處理的瑣事比你要處理的政務還多,恰巧我是個不喜歡負責任的人,皇後的寶座對我來說,沒有吸引力;第三,我若是做了皇後,白家的勢力更是如日中天,前朝和後宮,你面對兩個威脅,是除掉白家的其他人,還是除掉我呢?」

她字字精闢,句句有理,蕭祁夜想反駁都反駁不了。她看事情看得太清楚了,很多事連他都沒有想過,她卻早早做好了準備,這份心智,讓他在著迷的同時,也感到深深的擔憂。

她最好永遠保持無欲無求和淡泊名利的灑月兌,否則,一旦她有爭權奪勢的念頭或征兆,他必然會毫不猶豫地除掉他。

「朕不會讓你做皇後的,你一輩子都是朕的寵妃,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蕭祁夜微笑地看著她,眼中的溫情如脈脈春水,他平伸出一只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你現在是朕的唯一,朕不想讓那個位置毀了你。」他輕撫她的發,微一用力,將她攬進自己懷中︰「可以答應朕,一輩子,都不要覬覦權利嗎?」

她斜靠在他的胸口上,听著他胸腔內平穩有力的心跳,輕嘆一聲︰「好,我答應你,一生一世,都與權利絕緣。」

他挑起一邊眉毛,低下頭看著她的發頂︰「絕緣?什麼意思?」

她想了想,道︰「就是不導熱也不導電。」

蕭祁夜更迷糊,「不導熱?不導電?什麼意思?」

「呃……就是……」發現自己越解釋越亂,干脆用通俗的方法打比喻︰「很簡單,就跟太監被切了小jj從此以後不能人道一樣,把對權利的**比喻成小jj,我今後就做個沒小jj的平凡女人。」

她的話總是那麼驚世駭俗,這回也不例外,她通俗易懂的比喻,听得蕭祁夜滿臉黑線,默了一陣,忽地大笑出聲,將她摟得更緊︰「好,朕會一輩子愛你這個小太監。」

這算是表白嗎?怎麼那麼不對味啊。正常情況下,男人對女人示愛,不是應該說︰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嗎?要不就是︰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多好的氣氛,被蕭祁夜破壞得一塌糊涂。

「好了,朕該去蟠龍殿與大臣商議政務了,你乖乖呆在這里,別四處亂跑,知道嗎?」蕭祁夜模模她的臉,站起身來。

拽住他的袖口,白染寧弱弱問︰「今晚……你真的要去賢妃那里?」

「是啊,怎麼了?」

「沒事,你去吧。」冷下臉,白染寧翻了個身,將自己脊背對著他。

有些弄不懂她為何生氣,蕭祁夜在貴妃榻邊坐下,握住她的肩,想要將她翻轉過來,白染寧卻跟他較著勁,就是不肯轉身。

「你生氣了?」她生氣的樣子還挺有趣的。

「沒有。」她生氣了嗎?誰說她生氣了,只是有點憤怒而已。

「還說沒有,你這樣子,分明是在生氣。」蕭祁夜難得這麼有耐心地去哄一個女人,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說了沒有就沒有,你不是要去商議政務嗎?還不去!」她伸出一只手,用力推著他。

握住她不安分的那只手,蕭祁夜悶笑︰「你這是吃醋嗎?」

吃醋?什麼是吃醋?她白染寧會吃醋?哈哈,笑話。

一邊拼命抽手,一邊胡亂為自己尋找借口,「我只是討厭看到你而已,你總是威脅我,命令我,嚇唬我,我討厭你!」

「口是心非。」身為皇帝,蕭祁夜見多識廣,就算沒有看到她那雙飄忽不定的眼,從她的口氣中也能听出,她說的沒一句是真話。

「你煩不煩,還不趕緊走!」她終于惱了,被揭穿心事的尷尬讓她再也無法裝淡定。翻過身來,一腳朝他踹去。

在他那帥得人神共憤的臉上來一腳的心願,已經埋藏在心底很久了,今日終于可以勇敢去實踐了!

可惜,沒踹到。

「你就是在吃醋,你這滿口謊話的小混蛋!」他握著她的腳踝,向前一扯,然後俯來,將她雙肩按住。

唇上一暖,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眼前,她驚呆了。

「唔唔……」她竟然被吻了,被蕭祁夜吻了!

他擒住她的唇,舌尖在她豐潤的女敕唇上舌忝舐一遍,像品嘗珍饈美味一般,甚至還吸到口中吮吸。

白染寧渾身像被電打了一樣,癱軟在他的身下,身上的每一寸骨骼,似乎全部失去了支撐作用,變得疲軟。她任由他壓迫著,掠奪者,口腔中滿滿都是他的味道。

一陣天暈地旋後,他驟然離開她的唇,歡天喜地的出門了。

唇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和氣味,白染寧失神般抬手撫上自己的唇,女敕女敕的,滑滑的,軟軟的,好像有點腫,讓她想起了廣式香腸……

啊啊啊啊!半個時辰後才從驚愕中回過神的白染寧,驚恐萬分地捂著嘴巴,沖回寢室。

因為充血的緣故,兩片嘴唇變得又紅又腫,還水光 亮,用了無數冰塊都無法消腫,狠狠在心里將蕭祁夜罵了個狗血淋頭,最終無力倒下——睡覺去。

掌燈時分,長卻仍是一派蕭條,即便眾宮人知道皇帝今晚會來,但也無半點興奮緊張的心情。因為,皇帝每次來,都與賢妃分房而睡,不沾雨露,與被皇帝冷落,又有何區別?

而賢妃,每次會都抱有一絲希望,然後,等第二天皇帝離開,這份希望,便破滅為絕望。

但下次皇帝駕臨長,她的絕望,會再次變成希望,希望,又一次變成絕望。如此反復,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還在期望什麼,或許,這已經成了她的一個習慣,一個支撐。

蕭祁夜深夜才自蟠龍殿離開,到長時,賢妃已經睡下。

「娘娘,皇上來了。」婢女小蘭隔著床帳,悄聲提醒。

賢妃其實一直都沒睡,听到小蘭的聲音,只淡淡應了聲︰「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蘭依命退下,賢妃直到確認小蘭已經走遠,才起身下榻,走到壁燈前,用力扭轉銅質的壁燈。

平整的牆面立刻出現一道凹槽,凹槽慢慢下陷,變成一階樓梯,延伸至一團漆黑中。

她靜靜密道前站了一陣,才對門外道︰「皇上,您可以進來了。」

臥房的門被推開,一身黑衣的蕭祁夜邁步而入。

「皇上。」在蕭祁夜踏入密道前,賢妃緊張得拉住他︰「他已經有些瘋癲,皇上萬萬小心。」

「他已被朕廢去武功,不足為懼。再者,他的寶貝兒子還在朕手里,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不敢對朕如何。」蕭祁夜拂開賢妃的手,頭也不回走入了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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