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讀書)聆花雖是深得寵愛的太子義女,如今更是欽封的公主和未來的蜀國國母,卻一向溫和謙順,連對府中婢僕都是和顏悅色,素有賢德之名;而歡顏身為一介侍婢卻得眾公子另眼看待,受她幫忙接濟的人雖多,但心懷妒嫉不平背後嚼舌根的卻也不少。
蕭尋、聆花雖已定親,但算來兩人應該沒見過幾次,如今見兩人爭執,蕭尋竟也一眼便認定是她無禮取鬧,更讓她心緒低落。
許知言沉默片刻,慢慢將喝了一半的醒酒湯放下,緩緩道︰「忍一句,息一怒,饒一著,退一步,未必是輸。」
歡顏眼眸中有什麼閃了一閃。
許知言繼續道︰「言輕莫勸人,力微休重負。歡顏,我只信你。但這世上聰明人太多時,便只有糊涂人能活得更久些。」
他向她舉起了酒杯,輕笑道︰「我希望你活得長長久久,便能長長久久地伴著我,然後……找到一個可以和你長長久久快快樂樂攜手一生的人。」
歡顏心頭漸漸漾過暖意,伸手接過他掌中酒杯,將美酒一飲而盡。
新納的幾名寵妃正在輪流給景和帝敬酒。
章皇後心不在焉地坐著,留心到這邊動靜,附耳向景和帝說道︰「皇上,知言似乎很喜歡那個丫頭。」
景和帝醉眼惺忪,含糊道︰「那便隨他喜歡!古古怪怪的性子,至今不肯娶親……先納幾個姬妾在屋里也好。」
章皇後笑道︰「既然皇上也有此意,何不趁著今天高興,把她許給知言?」
景和帝哂笑︰「皇後,這些許小事,你拿主意便成,何必問朕?」
章皇後連聲應了,目光投向席上已喝得醉意醺醺的許知捷。
這幾個月許知捷常鬼鬼祟祟地跑慈恩寺去,到底是求的什麼佛,听的什麼經,別人不知道,難道她這個做母親的還會不知道?
若是她出面,他這 脾氣發作起來,只怕又惹是非。
可若是不理,他滿心只想著這丫頭,指不定會壞了大事。
偏生許知言雖百般維護這丫頭,卻毫無將她收房的意思,否則他早就該近水樓台先得月,又怎麼會輪得著許知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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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錦王府後,歡顏便將自己原來在聆花院中的箱籠臥具搬入萬卷樓,住入樓上闢出的暖閣中。
此時諸皇子均已搬出,年幼的隨母入宮,年長的分府另住,原來的太子府完全變成了錦王許知言的地方。
他並無妻室,歡顏和他朝夕相處,極得寵愛,雖是侍女,地位卻是超然,比原來更加自在。她听了許知言的勸,再不去查探當日她房中致馬癲狂的毒藥是誰嫁禍,但她心生芥蒂,也再不可能與聆花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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