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在冬木市凱悅酒店的最頂層——三十二層向下眺望,整個冬木市都沒有比此更高的建築。
而站在這個地方眺望的是一個穿著深藍色學術外套,將淡金色頭發往後梳的男人。而在這個男人身後站立著的是一個穿著輕便型裝束的異樣美貌的男子。
毫無疑問的,這兩個人就是lancer和他的master——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
但是,此時站立在整個城市最頂端的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的心情卻是極度的郁悶。
肯尼斯很有錢,而且還有很多錢,他可是延續了九代的魔術世家阿其波盧德家的長男。功績卓越的天才魔術師,在統率全世界魔術師的魔術協會總部(通稱「時鐘塔」)擔任降靈科的一級講師,與降靈科部長的女兒索拉•娜澤萊•索非亞莉訂有婚約。
他也非常地優秀,他作為一名優秀的魔術師,同時具有風與水二種屬性,還精通降靈術、召喚術與煉金術。
完全可以說,他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天才魔術師。
但是,作為天才魔術師的他在聖杯戰爭的首戰就出師不利了。甚至賠上了一個令咒和他的魔術禮裝月靈髓液竟然被敵人硬生生給打碎掉了,直到現在,他也是花費了大量的珍貴材料才勉強恢復了一點功能。
月靈髓液︰它的功能是自動攻擊、自動索敵、自動防御。攻擊方式為鞭狀的斬擊;索敵方式為感應空氣中的波動和熱源;防御方式為膜狀防御和柱型防御。
以重達140千克的水銀為載體,利用水銀的物理特性結合魔術師本人所擅長的流體操作制造而成。月靈髓液通過魔術師本人的魔術刻印操作,是凱奈斯眾多收藏中最為中意的禮裝。
然而,就是這樣寶貴的東西竟然在聖杯戰爭的第一戰就被人給打碎了。更讓肯尼斯憤怒的是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那個黑發少女的名字,還有她使用的究竟是什麼魔術,竟然有這這麼強大的破壞力。
要知道,他的月靈髓液可不是什麼普通東西,竟然就這樣被對方一擊擊碎掉,這讓肯尼斯怎麼想就怎麼憤怒。
凱奈斯用手指輕輕地敲著自己因為厭惡而稍稍頭痛的腦袋,焦躁地嘆了口氣,他對于自己首戰的結果是相當的不滿意。
從他年幼的時候開始,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便比其他的孩子顯得更加優秀。不管什麼樣的問題,沒有人能夠找到比肯尼斯更加完美的解決辦法,能夠在和他的競爭中勝出的對手是不存在的。
而他的努力並沒有超出常規的目的意識。只是單純地認為自己的研究成果會在某時某處比別人做得更好,僅此而已。
正因為如此。肯尼斯少年的時候便已經接受了被人們看做「天才」
這一事實。這是人所公認的。誰也沒有對他的「天才」稱號存在過懷疑,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威脅到他「天才」地位的事情。所以他既不需要驕傲也不需要自大,只是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天才」這一稱謂。
對他來說既沒有踫壁的時候也沒有為極限煩惱過。在少年肯尼斯的世界里他就是一切的主宰。對于這個認識甚至不需要任何的懷疑。他是天資聰穎的魔術師天才。更是名門阿其波盧德家的嫡子。不只繼承了代代相傳的魔術成果的刻印,他自身也擁有與之相稱的世間少見的才華。所有一切的「事實」都使肯尼斯所受到的各種榮譽顯得理所當然。所以對于世界上沒有自己的力量做不到的事情,肯尼斯有這樣的自信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並不是凱奈斯一個人的自負。而是他周圍所有人的共識。
即便在時鐘塔那數目繁多、成績顯著的研究成果之中,若提到以破竹之勢位列前茅的「著名的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也是令任何人都點頭。
值得稱贊的是已經听慣了「天才」的稱呼,一直集他人的羨慕與嫉妒于一身的肯尼斯卻沒有一點的滿足感和成就感。這所有的一切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人生的「必然結果」罷了。
過去是這樣,未來也一定是這樣的。這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人生的約定」,對于肯尼斯來說這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對于已經預知整個世界的他來說——如果出現非常少見、而且幾乎不可能發生的「意外」的話,那便是肯尼斯絕對不能容忍的混沌,那是對神的秩序的一種侮辱和褻瀆。
比如說——
明明已經確實地抓在手心里的servant︰saber,竟然就那樣簡單的讓她逃走了,這對于他一直所堅持的理論來說簡直就是說不出來的不可思議。
「lancer,出來。」
「——是,隨時侯命。」
話音剛落,美貌的英靈便已經必恭必敬地屈著身體出現在凱奈斯的身前。對于降靈系的主任講師凱奈斯來說,直接與靈體對話並沒有任何的障礙,而且非常熟悉。但像這樣直接面對面的交談則是很少見的。
總之,servant直接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話,肯尼斯可以一邊觀察對方表情的細微變化一邊與其對話。對于這種形式與其說是對話,不如說是詢問更加貼切。
「今天晚上辛苦你了。讓我很好地見識到了著名的迪盧木多•奧迪那雙槍的實力。」
「您過獎了,我的主人。」
lancer淡淡而坦然地回應道。既沒有對贊美之詞感到驕傲,也沒有表現出露骨的喜悅,更沒有顯得不平不滿的樣子。只是嚴謹而謙恭的以一個騎士的態度接受著。
不過這在肯尼斯看來,絕對不是lancer的本來面貌,而是他有些什麼隱藏著。
「啊啊,我問你的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你,究竟有什麼打算?」
「……您您是指什麼?」
對于凱奈斯突然帶有質問語氣的問題,lancer依然保持著非常謹慎的態度。
「lancer,你作為servant向我發過誓吧?為了助我獲得聖杯戰爭的勝利你將全力以赴,對吧?」
「是的,正是如此。」
「那你為什麼還如此地不認真呢?」
即使被肯尼斯如此呵斥,lancer也沒有一點憤怒和狼狽的表情,只是嚴肅地低著頭。也許他自己對這次的質問早有預料了吧。
「……我只是為了騎士的榮譽,並非把戰斗做為兒戲。」
「哦?還不承認嗎?」
凱奈斯帶著鄙視的鼻音哼了一聲,接著追問道。
「那麼我問你,為什麼要放走saber?」
「我的master,那是有原因的。您也看到了,那名不知底細的黑發的master所釋放出來的雷獸,以及屬于她的奇怪的sevant,就連berserker也不是他的一擊之敵。」
「況且在那個時候,屬下不僅要面對saber和那黃金的berserker,還有rider在一旁虎視眈眈」
「哼,先別說這些,這些都是後來才發生的吧。剛開始的時候,你可不只一次地佔據著壓倒性的優勢,但是你連續兩次都沒有出手,你是想讓我使用令咒來控制你嗎?」
「……」
lancer這次沒有任何的回答,只是沉默著。
「哼!lancer,我跟你說,我對你的表現十分失望,我很不高興。不僅僅浪費了一個令咒,而且還使得我的月靈髓液受損。但是即便如此,你卻連一個sevant都沒有拿下。」
「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lancer!你所謂的誓言就是如此簡單的兒戲麼!!!」
看著眼前低頭沉默不語的騎士,肯尼斯冷笑了一聲說道。
「……實在非常抱歉,master。」
注意到肯尼斯怒氣的lancer,深深地低著頭,用嚴肅的聲音道歉道。
「我以騎士的名譽保證,一定將saber的首級給您帶來,請您無論如何相信我。」
「沒有必要再次向我保證,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你可是向我宣誓過的,會將聖杯帶給我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的。」
情緒漸漸激動起來的肯尼斯用憤怒的聲音把lancer的謝罪聲壓了下來。
「我最後跟你說一遍,類似這樣的事情,我是不會允許你再犯下第二次的,你懂麼!!?」
lancer低著頭,臉上微微掠過一絲掙扎,但最終還是沒有反對自己的master的命令。
肯尼斯將窗戶打開了一個小縫,隨即將握在手中的酒杯毫不遲疑地就扔了下去。
肯尼斯用著帶著些許鄙視的目光看了lancer一眼,隨即緩緩說道︰「lancer,我希望其余幾位的sevant和他們的master都會像這酒杯一樣緩緩掉落,而我則是高高在上。」
「懂麼?lancer,我要把他們全部踩在腳底。」
「別再讓我失望了啊,lanc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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