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怎麼上來了?進來坐!」
「你們剛剛在聊什麼,怎麼表情這麼嚴肅?」喬易走進辦公室,坐到流凡身邊。
流凡和蒙豹對視了一眼,蒙豹起身去給喬易倒了杯水,又坐了回來,「其實也沒什麼事,不必擔心!」
「豹哥,你說謊!」喬易看著兩人不變的神情,一開口就戳破了蒙豹的謊言。自己這樣信任他,他竟然有事隱瞞著她。
「小易,這事情跟酒吧沒有關系,是豹哥的師弟的事情。所以你就不要問了。」流凡竟然也幫著蒙豹推說,如果不是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情,以流凡哥的性格應該會大大方方的告訴自己才是。
她和流凡哥是沒有任何秘密的。
「流凡哥,既然跟酒吧沒有關系,為什麼不大大方方的跟我說呢!」這樣遮遮掩掩反而讓自己好奇心更重。而且越看蒙豹的表情越不對勁。
兩個大男人又對視了一眼,最後蒙豹才松了口氣,「哎,這事情說來有些復雜。」
原來,前幾天蒙豹有個師弟來求助他。大家都知道蒙豹從小在少林寺長大,所以習得一身的少林武功。他有個師弟叫志尚,從小兩人一起長大的,志尚比蒙豹小了十歲,今年二十有二,一直都生活在少林,同樣也習得一身的武功。但是半年前,少林丟了一件鎮寺的寶貝,一尊人頭大小的白玉觀音。老方丈派了寺里的五個弟子出來查找下落,可是寶貝沒找到,幾個弟子相繼意外死去,只剩下志尚一人。後來志尚跟著線索一路找到了S市,又查到了事情可能與喪虎幫有莫大的關系。
所以志尚找到了多年沒有聯系的蒙豹幫忙,經過一翻查探,終于查到一些線索。
新上任的喪虎幫老大劉興廣有個親弟弟劉高,劉高以前生活在泰國的,學了一手很不錯的泰拳,而且身型魁梧,和拍攝到的監控錄像里面的盜玉者如出一轍,也同樣耍的是泰拳,最重要的是半年前他也出現在少林,志尚懷疑白玉觀音就是他偷偷走的。于是昨天晚上深夜模進喪虎幫,誰知道昨晚去到現在還沒回來。
今天一大早蒙豹就去試探過了新上任的老大劉興廣,可什麼也沒探出來。眼看一天一夜就這樣過去了,蒙豹很是擔心,所以把事情跟流凡說了,想請喬易幫這個忙,晚上和他到那地方去探一探。
可是流凡一听要喬易去喪虎幫總壇,當面就拒絕了他,所以兩人的表情都很嚴肅。正在這時,喬易開門進來,才會看到兩人都是嚴肅的表情。
「豹哥,今天晚上我跟你!」
「小易,你……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上次受的教訓還不夠?」一听喬易說要去,流凡心里又是擔心又是惱火,她怎麼就不懂得他是在關心她呢?
喪虎幫的人還在四處找著‘小易’,正因為有蒙豹守在酒吧里所以人家才不敢來這里搗亂,要不然喬易早就被那幫人給找到了,還會像現在這樣安穩嗎?現在倒好,她自己送上門了。真是不知罵她什麼好。
「流凡哥,我知道你擔心我,你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一看情況不對就跑,這樣總行了吧,而且我現在武功又上了一層樓。豹哥是我們自己人,他現在為師弟的事情擔心,我們怎麼說也不能袖手旁觀啊。」喬易有些討好的拉著流凡的手臂,而流凡的臉色著實不好看,對喬易就像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一般,恨鐵不成鋼。
喬易發現自己的撒嬌對流凡很管用,因為是十二歲的關系,撒起嬌來並不顯別扭。
流凡不是不想幫蒙豹,可是一想到要喬易去那個地方,他一百萬個擔心啊!若是出個什麼事,他怎麼承受?
見流凡不說話,喬易又搖了搖他的手臂,流凡這才回過神來,「好吧,要小心!」
以喬易的本事應該能應付得了吧,畢竟以前的她曾經單槍匹馬的去搗過人家的幫會總壇,只要不踫上帶槍的就行。因為上次被槍打傷的關系,所以流凡才會害怕她去那個地方。
得到流凡的應允之後,喬易和蒙豹都偷偷松了一口氣。雖然喬易才是真正的老板,可是很多事情她也都會听流凡的意見的。
在外面,她是流凡的干妹妹,所以流凡出現的地方也經常有她的出現。
夜深人靜,時間已經靠近後半夜,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悄悄從某處圍牆一翻而過,又迅速的潛到樹叢里。
如果真是喪虎幫扣住了蒙豹的師弟,那麼此刻人一定被關在別墅後面那棟小房子里,那是喪虎幫關押人的地方。蒙豹經常出入這別墅,也清楚這里的防備做得很好,這個時段剛好是看夜的交班時間。
兩人迅速的躥到了小房附近,門外沒有人看守,但小屋里卻是亮著燈的。里面傳出兩個男人的交談聲,距離太遠,听不清楚說些什麼。
蒙豹指了指小屋的頂部,意思是從層頂上倒掛看看里面的情況。喬易一躍上了屋頂,蒙豹緊跟在後,兩人上了屋頂平台,蒙豹拉著喬易的雙腳令她倒掛在小窗口,兩人配合默契,並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透過小窗,喬易看到里面的情形,兩個男人,其中一個被綁著手腳,靠坐在床上。臉上手上都能看到明顯的傷痕,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T恤上也都粘到了血跡。臉上的傷有些重,看不出他的本來面目。蒙豹說他師弟雖然是個和尚,卻長得特別有型,而且從少林寺出來大半年的時間,頭發也長長了,已經沒有了和尚的特征。
另一個男人背對著喬易,看不到他的面貌,但是體型很高大,從頭發和身型來看應該有三十好幾近四十歲的年紀。
「我再問你一次,那白玉觀音的秘密到底是什麼?」背對著喬易的男人狠厲的問。
「哼,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哼,臭小子,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忘記自己的幾個師兄弟是怎麼死的了嗎?」
「原來真的是你殺了他們。」
「怕了就把秘密說出來,否則下場跟他們一樣慘!」
听到這里,喬易已以確實那個被綁著的男人就是蒙豹的師弟了。可是,要怎麼救他呢?
翻身回到蒙豹身邊低聲的交談起來,必須一個人去引開那個男人,或是直接殺進去把人救走。
就在兩人小聲交談的時候,又來了一個男人,竟然是喪虎幫新上任的大哥劉興廣。
「是他?」
「他是誰?」喬易小聲的問,她只知道喪虎幫新上任了老大,卻不知道是誰。
「他是喪虎幫新上任的大哥劉興廣,沒什麼特別出眾的特長,但是很會收買人心,所以在幫里支持他的人很多。可是奇怪,作為大哥,為什麼大晚上自己一個人跑來小屋?難道有什麼是不能讓其它人知道的秘密嗎?」蒙豹小聲的喃喃自語。
劉興廣進了小屋,喬易再一次被倒掛下來。
「怎麼樣,還是不肯說嗎?」劉興廣一進門就問那個背對著喬易的男人。
「大哥,他不肯說,怎麼辦?」
「繼續打,打到他說為止。」劉興廣惡狠狠的說。
「不行大哥,只怕再打下去他就沒命了,到時候我們還得再跑一趟少林,時間緊迫,再過幾天就交易了,我怕來不及探出秘密。之前的那幾個和尚也都死了,現在唯一只剩下他了。」
「我沒想到他竟然是蒙豹的師弟,今天蒙豹找上門來了,不過幸好他只是探口風,並不知道志尚就在這里。事情得快點解決,蒙豹這個人很難纏的。」
「豹哥的師弟?」
「嗯,別問了,其它事情由我來解決,你只要負責查出白玉觀音的秘密就行。」
「我說過我不知道白玉觀音的秘密,你們就算打死我也不知道。」志尚突然說道。
「不知道?……我讓你不知道……讓你不知道!」石頭般的拳頭狠狠的落在志尚的身體上,而他只能用被捆綁著的雙手去擋住對方的攻擊。
受再大的重擊,被打的那一方依然是悶不哼聲,哪怕是打死他也不多說一句話。
「住手,你們兩個混蛋!」在屋頂拉著喬易倒立的蒙豹听到里面的聲響,也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情,而他無法忍受有人欺負自己的小師弟。
一把將喬易拉了上去,沒等她站穩,蒙豹已經躍下了屋頂,一腳踢開了那鐵門。
「蒙豹,怎麼又是你?」劉興廣看到來人是蒙豹,似乎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里,白天打發他的時候還以為他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說詞呢。
「放了我師弟,你們這兩個狗東西!」
「既然已經讓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就不能留你了,高,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這里。」劉興廣一聲令下,自己卻退到了角落觀戰。而那個被叫‘高’的男人迅速的攻向蒙豹來。
原來高大的男人叫劉高,就是劉興廣的親弟弟,難怪兩人長得有幾分相似。
喬易從屋頂躍下,並不急于加入戰局,只是躲在門外觀察著。
劉高的身手很不錯,使的是泰拳,招式快狠準,喬易沒有學過泰拳,也沒見過人打泰拳,但就是知道那男人使的是泰拳。
十幾招過後,兩人還是不分高低,蒙豹是喪虎幫里武功最強的,又是出自少林,而劉高也不差,他的每一招都出得極快,又狠,似乎非要把對方致死不可。
再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遲早會招來喪虎幫的人,到時候就很難逃了。
喬易抽出銀針緊握在手,眼見兩個打在一起的男人分開了,迅速射出銀針,可惜那個男人在分開的時候又迅速攻擊蒙豹,踫巧躲過了銀針,看他的樣子似乎沒有發現外面的喬易對他發出了暗器。
那兩支銀針雖然錯過了劉高,卻一路朝著床板上的志尚射去。
志尚雖然受了重傷,卻也能感覺到來自正面的威脅,腦袋一偏迅速躲開了兩支銀針,銳利的目光朝門口方向望去,只見一個小女孩貓著腰觀察著里面的情形。女孩的表情淡定,不像其它女人那樣踫到打架情況就尖叫逃跑,她的表情實在是令志尚看不明白,那不是一個小女孩該有的表情。
那銀針是她發的嗎?如果是,那真的太可怕了,只差一點點,那東西就射中他的眼楮了。幸好他躲得及時。
可是,她是怎麼辦到的呢?普通人是不可能讓細小的銀針這樣飛射的,連他都做不到,師兄也做不到,難道,她身上擁有傳說中的內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罷了……
喬易也注意到了,剛剛志尚躲過了銀針,那絕對不是踫巧,因為他刻意偏頭躲開的,然後又看向自己的這個方向,說明他知道銀針是從哪個方向發出的。豹哥的這個師弟不簡單,武功絕對在蒙豹之上。
既然武功在豹哥之上,再看豹哥和那劉高打成平手,那麼他的武功應該在劉高之上,怎麼會被劉高抓住了呢?
喬易百思不得其解。
機會再次來臨,喬易一連向劉高發出兩針,這次就算他僥幸也逃不了了,飛針迅速朝他射去,而他只顧著應付蒙豹,哪里分心躲得了暗器,兩支銀針帶著強勁的內力迅速沒入他的身體里,強烈的疼痛令他無心戀戰,查看自己的手臂卻只見兩個血點,鑽心的疼痛令他無法忍受,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劉高停下打斗,吸著冷氣跪倒在地。
「你怎麼了,高?」站在牆角的劉興廣見弟弟不對勁,急忙問道。
「疼,有人偷襲我!」只知道有人偷襲自己,卻不知道是什麼暗器,竟然只看到兩個血點,卻要命的疼,像是銀針深深的扎進了骨頭之中。
「什麼,偷襲?」劉興廣四處看著,並沒有發現人跡,卻見蒙豹怒視著自己,仿佛要殺了自己一般,「高,快替我擋著他,擋著他啊!」劉興廣躲到了弟弟的背後,並把他一把推了出去,讓受傷的他去對付蒙豹。
劉高沒想到自己的親哥哥竟然把自己推出去擋蒙豹,也因此踫撞到了傷口,又是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蒙豹趁此一腳踢翻劉高,劉高並不是那種沒受過苦的男人,迅速起身試圖再對付蒙豹。但因為受傷的關系,他的戰斗力一下子減少了很多,根本就不是蒙豹的對手。
幾招之後就被打敗了,死一般的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來。劉興廣卻在這時棄了他,自己逃命去了。可是劉興廣這種沒有身手只靠腦袋混上來的人,哪里逃得出蒙豹的飛刀?人還沒跑到門口就被飛刀扎入大腿,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不要說逃跑了。
蒙豹控制了里面的情形,喬易也沒有進去的必要了,站在門外把風。
嗦嗦幾下,蒙豹先解開了師弟的手腳。
「白玉觀音在哪里?」志尚一得到自由,迅速來到劉興廣面前,提著他的衣領就問。
「我不知道,哎喲……」劉興廣疼得直叫,明明受傷最重的是劉高,他都沒叫,反而是這個大哥先叫了。
叩叩叩,喬易在外面敲了敲鐵門,「有人來了!」
小屋里的兩人對視一眼,此地不宜久留,先離開再說!師兄弟兩有默契的出了小屋。
志尚也在小屋門外正式看清了喬易的真面貌,先是一愣,而後就被蒙豹拉著走。
「等等,你們就這樣走了?」喬易看著兩個大男人就這樣逃走,不免覺得有些可惜。好不容易來這麼一趟,不帶點東西回去怎麼成?
兩個大男人不解的看著喬易。
「現在不走,等他們的人來了就更難走了。」
「我是說,你們不帶點東西走?」
「找白玉觀音以後還有機會,現在逃命要緊!」蒙豹急急的道,可是小祖宗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是說,里面那兩個東西,隨便帶哪一個對以後都有好處!」真是的,非要她說明白咯。
這下兩個大男人終于恍然大悟,蒙豹折回小屋把劉高一把扛了起來。
「用白玉觀音來換你的弟弟!」蒙豹丟下這麼一句,便追在喬易後面離開了。
這一仗完勝,回到酒吧時,酒吧已經打烊,流凡卻還在那里等著他們,當看到喬易平安無事的回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夜已經很深,半夜三點,喬盛時尚會所經理辦公室里。除了流凡,喬易,蒙豹師兄弟之外,還有一個不甘不願的人物被招到了這里。
蘇亞明剛剛開始要和MM纏綿,就被喬易那貨給招到了酒吧,說是十萬火急的事情,結果來一看,竟然是叫他給兩個他完全不認識更不在意的男人治傷。他當時候那才叫十萬火急好不好?
到嘴的小肥羊就這樣被喬易那死丫頭給打飛了。哎,跟一個十二歲的小女生講大人的事情,他是有理講不清啊!
片刻時間,蘇亞明就處理好志尚的傷了,包扎、上藥那些簡單的事情他們也可以做,為什麼非得叫他來不可?
「哎,這兩個明明都只是外傷而已,用得著叫我來嗎?」
「誰說?那邊不還有一個嘛!」喬易指著被綁在凳子上的劉高,劉高三十五六歲的年紀,個頭很高大,和他哥哥的一米六的身高完全是反差,難道父母還能生出兩個差距這麼大的兒子?
劉高在被帶到這里之後就醒了過來,手臂上依然疼得無法忍受,額上冒出一層細汗,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了。
「有區別嗎?」蘇亞明狠狠的瞪著身前只到他胸口的小丫頭。
「他手臂上中了我兩針,我沒把握好,針已經沒入肉里,而且估計已經刺破里面的骨頭,深度大概已經到達骨髓,所以我們拿不出來,只能動手術了。」
「你……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蘇亞明無奈,只好來到那個被綁著的男人身邊,「把繩子松開!」
「哦!」喬易乖乖給劉高松了繩子。
「你剛剛也听到這丫頭的話了,現在我要給你做手術,你配合一點!」蘇亞明對劉高說道。
劉高自然也听到了喬易的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中了這麼一個小丫頭的暗器。所以蘇亞明要為自己手術時,他並沒有反抗,也沒有說話。
難怪會這樣鑽心的疼痛,而且找不到傷自己的暗器,原來已經深入到骨頭里。劉高看向喬易,這個小丫頭,真不簡單。
「死丫頭,以後你用那個什麼飛針的時候給我注意點,你至少不要讓它沒入肉里,連針孔都找不到,這樣我很麻煩的。」蘇亞明邊說邊給劉高打上了麻藥,听得一旁的劉高一陣心驚肉跳。敢情這醫生還經常給受了這丫頭飛針的人做這類型的手術?
「知道了,以後我會小心的。」喬易坐在一旁托著下巴看蘇亞明怎麼做這個手術。
從蘇亞明進這辦公室開始,喬易的注意力一直都是跟著蘇亞明的。他走到哪里,喬易也跟到哪里。而公辦公室里正在商量事情的另外三個男人中,流凡和志尚的注意力卻跟在喬易身上。
流凡覺得心里非常不舒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喬易就變得喜歡跟在蘇亞明的身邊了。從前兩人一見面就斗嘴,可是他們的感情越來越好,喬易雖然總損蘇亞明,也從來不叫他一聲‘哥’,說話也從來不對他客氣,可是很多時候她還是願意听他的話,就如剛剛,蘇亞明叫松開劉高的繩子,她二話不說,連問也不問就給松開了。他叫她以後射飛針的時候注意點,她也順從的答應了。
明明每天跟她在一起的人是自己,可是她在意的人卻是蘇亞明。自己只是那個‘流凡哥’!
她是不是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喜歡上蘇亞明了?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流凡心里突然打了個冷顫,這種事情也是有可能發生的吧……
志尚和流凡一樣,注意力都在喬易身上。看見她像個小女生一樣乖巧的坐在醫生旁邊,醫生叫她遞什麼,她就乖乖幫忙遞什麼,完全不怕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這可是手術耶,雖然不是什麼大手術,可是小女生不都是看到血就會尖叫逃跑的嗎?為什麼她可以淡定的跟醫生扯家常?她是不是淡定得有些過頭了?
還有剛剛在喪虎幫總壇那里,她的表現也不像一個小女孩該有的種種。先是她膽敢跟師兄兩人去那個地方救自己,那已經不是一個小女生的膽識了,甚至連男人都不敢半夜闖那里吧,可是她卻出現了,還救了自己。再來是射出了極具殺傷力的飛針,差點就廢了自己的眼楮,從這一點看來,這女孩會武功,而且不弱,能將輕盈的針線射出,那完全不是人類能辦到的事情,就連擅長飛刀的師兄對飛刀的重量都要求極高的,這點證明了什麼?她擁有特殊的力量,也許是特異功能,也許是幾百年前就失傳了的內力。
還有最後一點,在他們要逃跑的關鍵時刻,一般人在那種情況第一想到的自然是逃,可是她竟然還能想到帶走劉高。可見她的心思非常的縝密,是自己和師兄都無法企及的。
綜述以上三點,喬易在志尚的眼里變得非常的神秘,吸引著他想要去了解。
蒙豹發現兩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談話中,停了下來,等待兩人的回神。可是他等了又等這兩人始終沒有注意到自己,只好嘆息作罷。
他不明白,蘇亞明的手術有那麼好看嗎?引得兩個大小伙子一直看著那邊,連正事都不談了。
劉高做完手術之後就被關在酒吧其中一間包廂里,由志尚守著。其實志尚的武功很好,在少林里待了二十幾年,武功自然了得,他甚至比蒙豹還要過之而無不及。會被劉高等人抓住也是一時大意,劉興廣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卑鄙,先是用迷。藥放倒他,然後又是關了一天一夜,由劉高逼他說出白玉觀音的秘密。
幾人商議過了,明天就打電話叫劉興廣拿白玉觀音來換他的弟弟。當然,這件事情要由志尚自己出面才行。蒙豹現在雖然已經跟喪虎幫決裂,但以前畢竟是好兄弟,而且以後同在S市,還有很多事情是相互依照相互需要的。做得太絕也不好收場。
縱然大家想好了所有的應對之策,可是計劃永遠是趕不上變化的。
第二天,他們沒有等到白玉觀音,第三天,第四天依然等不到。不禁令他們懷疑白玉觀音是不是真的在他們手上了。可是以劉高的態度上來看,觀音確實是在他們手上不錯。然而劉興廣卻始終沒有出現過。
這樣的結束不禁讓志尚感覺沮喪,其實心里最受過,最受煎熬的還是劉高。
他滿心以為兄長會出現,會用白玉觀音來換自己,一直以為兩兄弟的感情都不錯,活了三十五年,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兄弟間的感情,畢竟他們是親兄弟。再怎麼樣兄長也會護自己周全的,就像自己拼命維護他一樣。
可惜這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罷了,在兄長的眼里,金錢權勢地位永遠比他這個弟弟重要。
這一次的白玉觀音其實是一個泰國商人想要,花了大價錢跟少林寺買,可惜少林寺卻不賣,于是想到了用歪門手段來奪得,透過層層關系之後,兄長和商人聯系上了,並且找到剛從泰國回來的自己去干這單生意。
起先他是不願意做的,可惜受不住哥哥的肯求,說是做完這一單就會拿到很多錢,以後就不再做了。為了這尊玉觀音,他殺人,躲逃眼線,終于把東西交到哥哥手中,可是商人還不滿意,說要知道這玉觀音里的秘密,否則就不給錢。
無奈,他又把目標放在最後這個和尚的身上。
現在出事了,兄長選擇了錢而放棄了他。他這般為的到底是什麼?這兄弟情到底值多少錢,連自己的命都要被搭進去了。什麼親情,現在令他感到無味。
「你們不是要玉觀音嗎?」劉高決定,自己救自己。
「你知道在哪里?」志尚問。
「不確定,但是如果找到了,你們就放了我!」
「如果找到了,我們自然會放你。」
「那東西應該不在幫會總壇,你們到……也許能找得到。她是我哥的情人,她知道很多關于我哥的事情。」劉興廣,你不仁,我也可以不義。
另一邊,喬易因為還是個小學六年紀的學生,所以上學是必須的。
每天除了上學之外就是晚上練功了,公司有流凡在管,現在新品牌也上了正軌,幾乎不用她再操心了。
到是酒吧那邊的事情有些擔心,不知道豹哥的師弟怎麼樣了,找沒找到白玉觀音還不知道呢。其實這些都與她無關,她又何必去擔心這些呢,她只要知道酒吧一個月可以為自己賺多少錢就行了。
以現在的兩家服裝公司和一間酒吧來看,喬易每天的收入至少是兩萬,一個月就是六十萬,但是這些錢卻又被她拿去做投資了,S市內的喬盛服裝和喬盛新築的店面越來越多。十月份時又招了一批業務經理,發配到國內其它地區,做為業務代表,可以說到達十月份的時候,全國各地都已經有了喬盛的店鋪。
這一天星期五,喬易一放學並不急于回家,便去了酒吧。酒吧的服務員正緊張的忙碌著,因為是周五的關系,今天晚上應該會很熱鬧。
剛來到酒吧門口就被小保安擋在了門外,說是未成年不許入內。小保安估計是新來的,並不認識喬易,其實酒吧里的老員工都未必認識她呢。誰叫她都不經常出現呢?老員工見了喬易也只大概知道她是老板流凡的妹妹而已。
離上一次來這里的時間已經有一個月,那時九月份,現在都十月了。不知道志尚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跟保安說了許久他還是不肯讓她進入,只好打電話叫流凡過來,沒想流凡竟然在去機場接客戶的路上。
喬易正想打電話給豹哥,卻見一個服務員提著一桶水從里面走出來。一看正是喬易中槍那天差點被七哥玷污的女服務員,沒想到她竟然還在這里做。一直沒再見到她,喬易以為她因為那天的事情已經辭職了呢。
「咦?小易!」女孩一看到喬易有些激動。她自然是認識喬易的,見過兩三次面,而且那天晚上的事情她還記得一清二楚呢,當然也知道她是老板的妹妹,平時很少來,所以大家都不怎麼認得她。自己因為親眼看到她驚世的一面,所以記得很清楚。
「你是?」喬易有些茫然的看著她,知道她也是這里的服務員,卻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
「小青,認識啊?」保安試探的問那個提水桶出來的女孩。
「嗯,是老板的妹妹,小易。」
「小易,怎麼不進來呢?老板不在,不過經理在里面。」小青拉著喬易就進了酒吧,那保安也不敢攔人。
「小青姐,謝謝!」
「謝我什麼?應該是我謝你才對,那天如果不是你救我們,我都不知道自己變成什麼樣子了。」小青有些感嘆。如果不是因為家里窮得無法開鍋,她也不會到酒吧里來上班,自那件事情之後她就想辭職,可又因為家里的狀況無可奈何。
「也沒什麼啦!」如果讓她知道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小青只怕提不起‘謝’這個字吧。不怨她就不錯了。
兩人一路走到經理辦公室,剛好一個男人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只見那男人高大而帥氣,二十一二的年紀,氣勢更是比豹哥還盛。一米八的個頭,短發,那五官長得不像流凡哥那樣秀氣,但卻很有輪廓,皮膚有些黝黑,兩眼炯炯有神,身著一件白色T恤,卻擋不住他一身的肌肉。一看就能給人很好的第一印象。
「小易?」男人迎面就喊出了喬易的名字。
這下喬易更莫名其妙了,她好像不認識這麼‘有勁’的一個男人啊。難道是酒吧新來的服務員或是酒保?沒理由,酒吧大部分的人她都認識,就算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可也見過人啊,這男人她真沒見過。
「邱和哥!」小青跟那男人打招呼。
邱和?秋和?那她更不認識了。
「嗯!小青,剛好師兄找你,你進去吧。」邱和側身讓出了門。
可是小青似乎不怎麼願意進去的樣子,眼神飄忽,小手不自覺的抓緊了手里的模布,各種小動作看出她非常的緊張和不安。小青看了喬易一眼,像看到救星一般急急抓住她的小手不放。
「小易也是來找豹哥的,我們一起進去。」
「哎,不行,小易和我還有些事情談,你進去吧!」不知為何,邱和竟拉住她另一只手臂,硬是不讓喬易一起進辦公室。
「我不認識你!」喬易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什麼不認識,快跟我來,別打擾人家的好事兒!」邱和這次抓著她的手臂就是不松開,還強行把她小小的身子拉走了。
小青只好眼巴巴的看著兩人走遠,站在辦公室門口,躊躇萬分。
而被邱和強行拖走的喬易可就不服了,使勁掰著男人的大手,可是還是敵不過他的力氣,「我真不認識你,快放開我啦!」
「你放不放,再不放我就要用針了啊!」見對方依然不理會自己,喬易威脅道。
她的威脅確實很管用,邱和像踫了瘟疫一樣迅速放了她。開玩笑,自從那天劉高被她用飛針傷過之後,邱和就很怕听到‘針’這個字眼了。他才不要試她的針呢。
「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不認識!」以她驚人的腦力,怎麼可能見過的人不記得,不過說真的,他的樣子有幾分熟悉。
「我是志尚,那天晚上你和師兄救出來的人啊!」
「哦,原來你就是那晚的豬頭啊!」喬易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這才認出他來。是了,是他沒錯,那天晚上被打得一身是傷,那張臉也傷得青一塊紫一塊的,現在恢復正常了,她反而不認識了。難怪她覺得有幾分熟悉呢。
邱和被一個小女孩嘲笑,頓時不知如何反應。他本在寺院長大,接觸的女孩就很少,也是來到了酒吧這里才開始和異性接觸的。
「對了,你怎麼叫邱和?不是叫志尚嗎?」喬易不解的問。
「志尚是我的法名,我身份證上的名字叫邱和,龔邱和。」每個被送到寺院里的孩子都有一個法名和真名,有些人從寺院里出去了就會用回自己的真名。蒙豹也是如此!
「對了,你的觀音找到沒有?」
「怎麼?流凡沒跟你說?」
「沒,流凡哥都不願意跟我提這些事兒!」主要是流凡怕她又不知天高地厚的闖禍。
「已經找到了,是劉高幫我們找到的,他說他對自己的兄長心灰意冷,其實他也並不是壞人,都是他的兄長逼他這麼做的。現在白玉觀音已經送回寺里了!」
之後,邱和給她講了事情的所有經過,包括喪虎幫又換了新老大的事情。劉興廣被揭穿了之後帶著玉觀音想逃,卻被蒙豹半途截住,拿回了玉觀音,而喪虎幫的其它四位元老也不知怎麼回事,聯合起來將劉興廣致于死地。那些幫派內部斗爭他們不說也罷,總之不是什麼好事。
後來四位元老找到蒙豹,說要請他回喪虎幫主持大局。卻被蒙豹一口拒絕了,只說自己想過平靜的生活。
喬易思量了片刻,覺得蒙豹的想法是對的,以喪虎幫現在的狀況,四個元老其實都想當老大,只不過現在任何人上位都帶著巨大的風險,說不定位置還沒坐穩就會像劉興廣那樣被人給太平了。而他們會找到蒙豹無非是想要先除掉蒙豹罷了。看來,那些人還是不肯放過蒙豹,也不肯放過她啊。
還有那個劉高,她總覺得他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那天從天台上倒吊偷听小屋情況的時候,她就覺得他肯定是個狠角色。也只有豹哥和邱和這麼善良的人才會說他‘情不得已’。總之,既然他已經離開,那也就無所謂了。
和邱和聊了大半個小時,邱和這才和喬易回了辦公室。
而豹哥的辦公室里卻又是另外一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