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我提了南宮的名字,蘭陵兮便再也沒有來看我。
南宮月,那個涼如秋水的男子。原本就是我的心事,潛伏在心底的影子。只是被我埋藏的深了,久了,不曾想,取出之後竟是這般的刻骨銘心。
對于小狐狸,我是喜歡的,畢竟他是自我來到這個世上第一個對我示愛的男子,讓我在這浮生若夢的世界里找到了一絲安慰。
初雪,是那樣不染俗世的。但是由于他的身世讓他一直自卑著,所以他對我的愛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是呵護,是寵你,任我為所欲為。
可南宮月。卻是第一個住進我心里的男子。
我的心很大,可以讓自己周圍充滿了美男,而我的心卻也很小,小到只住進了一個男子。而他,對我無意。
遇見了你,我才學會為情惆悵。我的每一次呼吸里都有了你的身影,想念是會呼吸的痛,遺憾是會呼吸的痛。而你,卻是潛入我骨血生生不息的暗涌。
我知道我不該再去看他,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心。
當我看著南宮月純白的衣衫上染上他嬌艷的鮮血時,我知道了什麼是心痛。愛的到,得不到,他把我狠狠的拒之千里。
我扶起倒在地上的南宮月,他的身子比我想象來的還要輕上許多,我咬了咬嘴唇,把他安頓在了床上,並從腰里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
這瓶雪山玉露丸是爹爹花了十年心血才煉制而成的,雖不能令人起死回生、肉白骨,但只要尚有一口氣在,服下此藥便能護住心脈。
我把藥拿到他的嘴前,他卻因昏迷緊閉著雙唇。
我看著他沒有血色的臉,忍不住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于是將藥含在口中,對著他的嘴喂他吃下去。
許久之後他輕咳了一聲,終于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有沒有好一點?」我開心的握住他的雙手,緊張的問他。
他微微的掙扎了下,把手從我的手中抽出。
「姑娘何必救我呢。」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卻又鏗鏘有力。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是啊,我為什麼要救他呢,連他自己都不在意生死。
「公子以為只要你死了,就能得到蘭陵兮的原諒麼?」我沒有抬頭,而是一直注視著自己的雙手,平靜的開口。
南宮月因我這句話而頓了身子,「如果我死了,兮兒他,他……」
我打斷他的話,「蘭陵兮會怎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並不希望你死,從他每日派人給你送來的藥就能知道,只是你一直沒有吃而已。」
我注視著他的眼,生怕錯過了他的一絲一毫的神情。
「姑娘的意思是兮兒肯原諒我?」他的眼眸因我的話再次閃亮起來,如天上的晨星。
「我只知道,你若是死了肯定不會得到他的原諒,不如養好自己的身體用實際行動來取得他對你的諒解。」南宮啊,話已至此,堅強的活下,還是孤獨的死亡那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了。至于我,你一直姑娘姑娘的叫,只怕一直當我是個外人吧!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最終南宮抬起頭來,又露出他那副高貴的姿態對著我說,「請姑娘為我解毒。」
「好。」我笑了起來,然後轉過頭順手抹掉眼角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