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恨晚 18(2)

作者 ︰ 錦竹

幸福的好意走到208包廂門前,敲了敲門。門 地就開了,阿娟站在門口,溫情脈脈地看著他。

「可以讓我進去吧。」阿意頑皮一笑。

「不。」阿娟更顯嬌態。

雖然嘴巴說的是「不」,但阿娟心里早就盼著他快點到來呢。

服務生進來了,問︰「請問,您喝什麼茶呢?」

「綠茶。」阿意習慣性地回答。

「我不喝綠茶。」阿娟說。

阿意有點驚奇地看著她。他與她在茶座也坐了好幾次的,她就總是和他一樣地喝綠茶的。

「我要珍珠女乃油茶。」阿娟對服務生說,然後沖阿意嬌嗔一笑。

服務生出去了。阿意看著阿娟問︰「怎麼,改了喝茶的習慣了?怎麼要喝珍珠女乃油茶了?」

「珍珠女乃油茶養顏呀。」阿娟笑著說。

「哈哈,我們純真的美女開始養顏了呀。」阿意笑,也不無有點忽悠她。

「不好麼?」阿娟雙手托著下巴,歪著頭注視著他。

「好,我們娟娟說的都好。」阿意也學著她的樣子看著她。

「什麼時候成為你們的娟娟了?」阿娟笑了。

「讓我想想。」阿意裝作想的樣子,抬著頭望著天花板,一會兒,又低下頭來看著她,「答案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又好像就在昨天,應該就在眼前的樣子,反正啦,就是成了我們的娟娟了。」

「貧嘴。」阿娟覺得阿意平時沒有這麼油腔滑調的,但她很喜歡他這種油腔滑調的感覺。

服務生把兩杯茶端過來了,說了聲「請慢用」,然後退了出去,順手把門輕輕地帶上。

阿娟用吸管輕輕地吸著女乃茶。靜靜地看著阿意。阿意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大姑娘,坐過來吧。」阿娟微笑著,然後指了指沙發上身邊的位置。

阿意便端著自己的綠茶坐到她的身邊來。

阿意輕輕地喝了口綠茶。綠茶清爽,輕輕一口喝下去,阿意覺得肺腑如沐一縷清涼的微風。

「你們領導真逗,就罰你跑一天腿就完了,要是在我原來的學校,領導肯定就會上綱上線,非得讓你站在台前作檢討,至于當月獎金,那根本就不是你考慮有與無的問題了,早就全部清零了。」阿娟說。

「哈哈,說紀律啊嚴的,也就只有你們的教育單位了。現在你隨便到那個單位的辦公室走走,哪個不是聊天看報上網的,這上班跟不上班有什麼區別呢?」阿意不以為然。

「可畢竟還是要有個人影呀,這是規矩,你吃公家飯,就得遵循它的規矩呀。」阿娟反駁。

「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上班了的嗎?」阿意反問她。

「是吧,也許是吧。」阿娟沉思,然後于是回答。

「看來你是個太自由主義的人,用我們領導的話來說,就是太過自由散漫。」

「是嗎?」阿娟看著他,有點逼視的味道,好像咄咄逼人地。

阿意回避他的目光︰「應該是。」

「你——」阿娟伸出手來,想打他一下。

阿意便接著她的粉拳,然後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阿娟沒的掙扎,就任他緊緊地握住,然後把自己的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娟。」久久的幸福後,阿意叫著阿娟。

「說吧。」阿娟有點意興朦朧。

「我媽今天問到你了。」阿意說。

「是嗎?」阿娟把她的手從阿意的手心里抽出來,然後摟著他的手臂,頭在他的肩膀上動了動,然後又緊緊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她問你什麼了?」

「她問我,約我出來的是我的女朋友嗎?」阿意意興闌珊地說,「我說是。」

「你媽怎麼說?「阿娟抬起頭來看了看阿意,她看到他那麼認真地在說,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她要我把我帶回去看看。老人家就這樣,明知道兒子找的女孩他們一定很滿意,但偏偏就想帶回去讓他們看看。」

「想帶我回家嗎?」阿娟覺得有點幸福。

「想。」

「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呢。」

「我知道,我是在讓你做好準備。」

「我答應你。意,我不會讓老人家等太久的。」

「恩。」

愛情就是這樣,在不知不覺間,像一股小小的泉流,從心底里靜靜地流過,你便看到一片廣闊無垠的綠野了。綠野的上空是一汪藍藍的天、飄浮著的白白的雲朵、自由掠翅飛翔的小鳥,綠野中是微波蕩漾的碧綠的湖水、點綴在草地上各色爭奇斗艷的小花、草叢深處歡快彈琴奏樂的蛐蛐。你可以在藍藍天空下的綠色草地上奔跑,你可以伸出雙臂熱情的歡叫,你可心采一朵野花插在發鬢,你也可以月兌了你的鞋襪把雙腳浸在清清的湖水里和快樂的小魚兒一起的親昵。

這不是一個想像的空間,只是一個你讓你的遐思盡情飛揚讓你的幸福瀟灑飄逸的美麗的境界。雖然這樣的境界只是局限于歐典這優雅的酒樓里一個小小的房間里,但對于初沐浴在愛情的幸福中的人來說,這無異于站在虎歇坪上俯瞰遠眺整個韶山沖,也無異于在春天的陽光下隨著柳枝的輕拂裙角飛揚。

「意。」阿娟叫了一聲阿意。

「嗯。」阿意答應了一聲。

可阿娟不知道說什麼。阿意看著她在期待著她說話,可最終也沒有听到她說什麼,只是伏在他的肩膀上。

「娟。」阿意叫她。

阿娟依然伏在他的肩頭沒動,只是睡意朦朧地答應了一聲。

「想想什麼時候去看看我家老太太吧。」阿意說。

「好的。」阿娟這時才覺得自己有點清醒了,「等我做好準備。」

「恩。」

沉默往往是享受愛情的雙胞胎。對于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中的人來說,最幸福的事不是喋喋不休地說著情語,就是互相地依偎和擁抱,就是朦朦朧朧中讓心飛翔在似雨的梨花飄拂的境界中。沉默,往往就是在渲染這種美麗的境界,就像現在的阿娟一樣,就像現在的阿意一樣。什麼話也沒說,聞著她的發香,體味著他肩膀的堅實,在輕音樂輕輕飄蕩的狹小而又廣闊的天空里,心在說︰我們在戀愛!

是呀,阿意和阿娟,他與她真的在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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