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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累了就歇息吧。
阿意牽著阿娟的手，在龍舟看台上的台階上慢慢踱步。
夜很清爽，淡淡的月色揮灑著銀白的輝光，籠罩著這一個二十一的新式建築，聆听著清風的喁語。汨羅江的江水一碧如洗，在青草的搖曳間輕輕蕩漾，把一輪月光搖曳成夢的囈語，在江畔草叢中水鳥的驚覺間，演繹著夜的恬淡、溫馨、悠揚與曖昧，徜徉著動听而優美的輕歌慢曲。
美麗的夜讓人沉醉，但也更讓人倦怠。在看台的最高處，阿意和阿娟都停住了腳步。阿娟依偎著阿意寬闊的肩，阿意摟抱著阿娟的縴腰，兩個人緊緊地親昵著，接受著月光曲的洗禮。
「我送你回去吧。」夜很深了，阿意感覺到阿娟在他寬闊的肩上要睡著了。
「我不回去。」阿娟還是那麼倦怠地依偎著阿意的肩，喃喃地說。
「你很累了，要好好休息了。」阿意愛憐地說。
「我就不回去。」阿娟說，然後從他的肩膀上抬起頭來，緊拉著他的手，面對著面地看著他，「要麼，我到你家里去。」
「行嗎？」阿娟的眼楮里很清澈，讓阿意無法拒絕，「那就好吧，我們回去吧。」
龍舟競渡賽場的看台上已經很清靜了。夜是倦怠的，它在市民們的一陣喧鬧的熱鬧中慢慢地也沉睡了，留下一曲蟈蟈的清歌，飛揚在廣闊無垠的月色中，權當甜蜜幸福的昵語。
阿意和阿娟騎上摩托車，最後地向著這龍舟競渡賽場向著這無盡的夜揮起了最後的一片衣袂，我們回家去了，再見。
小區的保安給他們徐徐地開了門，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阿意把摩托車推進了地下室，鎖好門，便挽起在樓下過道里等著他的阿娟，向自己家里走去。
開了門，打開燈，阿娟就一下躺到沙發上，一動不動了。
阿意便迅速地到廚房忙著用熱水壺燒開水，然後又從冰箱里拿出隻果洗干淨端過來。
阿娟起了輕輕的鼾聲。
阿意敲敲她的手臂，想敲醒她。
阿哏動了動，輕輕地哼了聲，雙佝僂在沙發上。
水開了，阿意便泡好一杯茶，端過來。
他不想吵醒阿娟，便靜靜地看著她在沙發上睡著。阿娟的睡姿好美，起碼阿意這麼認為。那披在臉頰的劉海，那微皺著的眉毛，那微斂的睫毛，那欲語還休的紅紅的嘴唇，真的讓阿意在欣賞一副最動人的睡美人圖畫，激動而讓心房急劇地顫動了。
但阿意不能讓她就這麼睡著了。他想，還是讓她起來，暢快地洗個熱水澡，再去美美地睡一覺，這樣也許更舒服。
于是阿意又叫她。阿娟依然沒有理她。阿意于是輕輕地抱起她，讓她在沙發上坐起來。
阿娟揉了揉惺忪的眼楮，責怪著他︰「你怎麼這麼討嫌，我要睡覺呢。」
「喝杯熱茶，洗個澡，然後再到床上去睡吧。」
「不。」阿娟撒著嬌。
「去吧，我的大小姐。」阿意把她拉起來。
「好啦，好啦。」阿娟嘟隆起來，念念叨叨地說，「你真是個管家婆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