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周德勇康步偉做了早飯,吃飯時,二人囑咐了一番,一會兒吃完,點卯當值去了。
小哥四個收拾停當,鎖好大門,一路來到武館,進了學舍區,依舊來到女學舍的大門前,說明了情況,女教頭不願意搭理,讓四人等著,四個孩子無奈,只好守在門口等。
剛站了一會兒,呂文倩左手拿著個小包袱,右手牽著一位小姑娘的手出來了,四人一陣歡呼。原來呂文倩早已等了好久,遠遠瞧見四人,連忙轉回學舍,拿了包袱,拉著自己的女伴出來。
康國柱快活的幾聲大喊,過去要替呂文倩拿著包袱,呂文倩也不做作,笑著遞給了胖子。周小同見另一位小姑娘眼里閃著精光,似笑非笑的看著大家,一點兒也不怯生,正要問,呂文倩介紹道︰「這是我們班的馬喜鳳,和我住的上下鋪,我們倆可好了。」
轉過頭對馬喜鳳說道︰「小鳳,這大個就是我堂哥,呂布為,這胖子叫康國柱,黃臉哥哥叫周伯通,中間的這位最漂亮的,叫周小同,都是我們一起的。」四人熱情地向馬喜鳳問好。康國柱打完招呼,橫插了一句,「這小個子漂亮嗎?我怎麼沒看出來,除了臉白一些,像個小白臉,沒有什麼好看的地方呀!」周小同擰了胖子一把,康國柱跳的老高,嘴里還高聲喊叫著。
馬喜鳳和和呂文倩相比,身材更為縴弱嬌小,一條粉紅色的綢帶扎在腦後,黑發順直柔長,直直落在臀後,經那涼風輕輕吹動,微微飄著,甚是動人。布女圭女圭般嬌艷俏麗的面容白白淨淨的,眉如柳葉,水靈靈的眼楮像黑色水晶一樣閃動著,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甚是靈動,小巧的鼻子如同一個小蔥頭,高高的翹在上面,嬌女敕的雙唇兩角微微上翹。
馬喜鳳笑著沖四個男孩招呼,露出齊而細小的牙齒,晶瑩剔透。「你們好啊,我家住在遛馬鎮,和你們周康村呂家村離的很近哎。」聲音清脆響亮,如珠玉、如銀鈴,讓人听了倍感舒適。
呂布為接話道︰「哦,是離狼頭嶺只有五十里的那個遛馬鎮吧!」馬喜鳳脆鈴般的聲音再次響起,「是啊,狼頭嶺在我們南邊五十里處,我們遛馬鎮離你們村才一百多里呀,咱們也算是半個同鄉了。」康國柱問道︰「那你不怕那狼頭嶺的強盜嗎?他們可厲害了,專找漂亮的小姑娘,剁了炖湯喝,嘿嘿。」「才不呢,強盜們從來不會欺負小孩子,只找那些有錢的商隊出手,而且,很少傷害人,只是到萬不得已才會出手傷人的。」
周小同道︰「你倒是對強盜很了解啊。」「是啊,我對他們很熟,呀,啊,從來沒見過他們殺人。」馬喜鳳有些激動,說話也不是那麼順暢了。康國柱道︰「啊,很熟呀,不會你也是他們一伙的吧。」「不是,你別胡說,我們都是好人家。」那守門的女教頭叫道︰「好了好了,待在門口瞎嚷嚷個什麼,什麼強盜炖湯的,都給我走,別在這兒擋路。」
呂文倩牽著馬喜鳳的小手慌忙跑到一旁,順著路邊走去,四人在後面跟上,六個小伙伴出了武館,一路回到永新村的家里,說說笑笑,等著呂布為的家人前來。等了半個多時辰,還不見人來。
周小同問道︰「呂布為,怎麼還不來呀,你沒搞錯吧?」呂布為也有些著急,「信里寫的今天一早準到,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張石頭還要請咱們到他那里去呢,再不去,就要失約了。」
呂文倩問有什麼事情,周小同便把和張石頭一塊兒買內功心法的事說了。當听到要二百五十兩銀子的時候,兩個小姑娘也嚇了一跳。周小同著急的不行,在院子里來回走動著。
馬喜鳳問道︰「你們湊了多少銀子,我這里還有一些,看能不能湊夠。」周小同馬上回屋,拿出那一百七十兩銀子,打開包,放在石桌上,讓康國柱周伯通也掏出自己的銀子,幾人又湊了一下,周小同三兩多點,康國柱八兩,周伯通一兩多點,呂布為也拿出十一兩銀子,呂文倩掏出二十兩,五個人的銀子連帶著大子兒加到一起,一共是五十四兩,還差二十六兩銀子。
馬喜鳳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你們把散碎銀子都收起來吧,我這里有一百兩林通錢莊的銀票,拿去用吧。」康國柱張大嘴巴,走過去一把抓起銀票,咽了一口吐沫,「哎呀,真是銀票啊,我的娘唉,你也太有錢了,我一共才十兩銀子,還是我媽媽給的,說是我這兩年的花銷,你隨便就拿出一百兩的銀票,真是大財主啊!」
馬喜鳳笑著說道︰「什麼大財主,這也是我大伯給的,就這一張,媽媽也只是給了我十兩銀子。我可沒有小白白的銀子多。」康國柱問道︰「什麼小白白,小白白是誰呀?」「呵呵呵……」銀鈴般的笑聲回繞在小院,「不就是你說的小白臉,周小同嘛!」周小同回敬,「你才是呢,你是小花貓。」
康國柱大笑,隨後說道︰「小同同啊,他的銀子也不少,但是也沒你的多,周女乃女乃一共給他一百兩銀子,花的還剩九十兩了,剩下的,是我爹爹和周大叔給的。」「哦,那也夠有錢的了,行了,咱們走吧。」
呂布為不想失約于張石頭,眼看家人不能到來,向馬喜鳳深深一躬,正色道︰「多謝你!我一定會盡快還給你的。」「唉呀,別竟是謝、謝的,我和你堂妹是朋友嘛,咱們走吧。」
周小同等欲要把多余的銀子還給馬喜鳳,小姑娘死活不要,說到時湊個整數再還,周小同也不是扭捏之人,把散碎銀子還給眾人,包好了銀子,連同銀票一同揣進懷里,拽著猶豫的呂布為就走。
出了院門,周伯通反手鎖好了大門,六個孩子蹦蹦跳跳出了胡同,一路向北,走過西大街的沙河橋,不大一會兒,來到一顆大楊槐樹下,楊槐樹旁有一個巨大的石獅子,石獅子破舊不堪,腦袋爛了幾個窟窿,一只前掌也被摧毀成了一半。